而薑牧因著剛剛為難紀仲景被蘇素看到了,心中懊惱不已,他剛剛怎麽沒想起來這紀仲景是她的表弟啊,竟還在她麵前這麽耍威風,這下她肯定是更厭惡自己了!誰會喜歡一個仗勢欺人的弱者?


    越想越煩惱,薑牧在宴席上全程都是黑臉,一向帶笑的桃花眼此時也是充滿著冰冷和煩悶。


    而其他官員見狀,紛紛猜測不已,要知道剛剛這五皇子還是笑意盈盈的模樣,怎麽才一轉眼就成了這生人勿近的樣子?


    倒是一旁的薑淮早已得到了消息,舉起酒杯笑道:“五弟又何必這麽生氣,這感情之事是不能勉強的,這紀公子雖然不識好歹,可是他也並沒錯,畢竟強扭的瓜不甜。”薑牧此時心情已經很不好了,又聽到他拿薑嵐的事說笑,胸膛裏的怒火一下子到了一個至高點,當下也不客氣地冷笑道:“感情這事當然是屬三哥最精通了,不僅讓美人們投懷送抱,後院更是一片平靜安和


    ,妻妾和睦,真是讓人羨煞極了!”


    薑淮聽他這般諷刺自己,本來還帶著些嘲諷的臉容頓時沉了下來了:“五弟這話聽起來很是礙耳。”誰不知道因著謝雲菱的事他薑淮早已成了京中的笑話了,雖然那日他被下藥的事沒被人傳出去,可是在沛國公府裏私通未出閣少女之事卻傳得沸沸揚揚的,各種版本都有,很是不堪入耳,甚至連父皇都知


    道了,還特地宣他進宮訓斥了一頓,薑淮心裏憋屈極了,隻是連父皇都知道了,他雖然有些厭煩謝雲菱,但是依舊派人接她入府了,現在聽薑牧這麽一說,更是挑起了他一直不願麵對的傷口。


    薑牧睥睨了他一眼,冷哼道:“彼此彼此罷了。”


    薑淮本不欲理睬他,隻是又想起了這一次來的目的,強壓心中的怒火,嘴角扯出一抹笑容道:“我聽說五弟最近派人在郊外駐紮起來,不知是所為何事?”薑牧聞言,心中冷笑一聲,不過臉上已經緩和了些,不似剛剛黑臉和不近人情,而是歎了口氣道:“不瞞皇兄,最近我的人接到了線報,說是行宮附近有異動,我放心不下便將這事告知了父皇,父皇便命我


    秘密處理這事,沒想到皇兄消息這般靈通,這樣也能知道。”


    聽著薑牧嘲諷的話,薑淮也顧不上生氣了,而是有些慌亂起來了,沒想到這林清言和薑牧真的將那事告知了父皇了,要是他們真的查出些什麽來了,那他的下場是什麽他根本就不敢想。


    可是如果讓他放棄經營了這麽多年的地方,他實在是舍不得!


    心中恨極了那林清言,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帶蘇素去郊外遊玩!


    又看了看帶著些自得的笑容的薑牧,薑淮心中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隻是臉上依舊帶著笑,裝作好奇道:“五弟可否告知,這郊外究竟出了什麽事?”


    薑牧故作惋惜地搖搖頭道:“不是皇弟小氣,隻是父皇叮嚀,說這事一定要保密。”


    隨後又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薑淮道:“三哥最好在父皇麵前裝作不知才好,不然要是讓父皇知道三哥消息這麽靈通,隨時注意著這京中的一舉一動的話,會懷疑三哥有不軌的企圖的。”


    薑淮扯了扯嘴角,勉強笑道:“五弟又說笑了。”


    薑牧見薑淮一臉吃癟的模樣,剛剛鬱悶的心情竟好上了不少,端起酒杯便喝了起來。


    官員們看著兩位皇子之間的不和,也不似剛剛的隨意談笑了,而是帶著些許小心翼翼,就怕觸了這兩位貴人的黴頭。


    而在另外一桌的王一煬卻若有所思地看著不遠處的廂房,似是在想什麽。


    謝澤辰見王一煬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笑著問道:“王兄這是在想些什麽呢?這般魂遊太虛的。”


    王一煬笑道:“謝兄笑話了,我隻是在想些生意上的事物罷了。”


    “王兄是商界梟雄,實在令在下佩服。”


    “謝兄過譽了,這梟雄二字在下實在是愧不敢當,而要說這商界第一人的話,當屬紀老爺莫屬啊。”王一煬淡淡地笑著,雲淡風輕地四兩撥千斤。


    謝澤辰抿唇低笑一聲:“這紀老爺出生江南有名的商賈世家,家中基蘊確實讓我等望而卻步,光是今日這一宴席,花費肯定是十萬兩以上了,對林少夫人疼惜之情可真是溢於言表了。”


    王一煬毫不在乎地舉起酒杯輕嚐一口道:“這親人重遇肯定是值得高興慶祝的事。”


    “那倒也是。”謝澤辰點了點頭道:“這世間的事就是這麽奇妙的,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人竟也能重遇。”


    王一煬笑了笑,並未說話。


    謝澤辰則溫和地繼續說道:“不過要是林少夫人一直在江南那山水之外的地方,即使紀老爺有通天之力也難以找尋吧。”


    王一煬不明白這謝澤辰在說什麽,隻是輕輕點頭,並沒有隨意答話。


    “我聽說這林少夫人和紀老爺這相認可是憑著身上的一樣信物,不知王兄知道不?”謝澤辰輕聲問道。


    其實謝澤辰已經從那些親信身上套出了不少消息了,得知謝雲菱身上那塊玉蟬便是世人爭相追奪的寶物,可是一想到那到手的寶物竟被人搶走了,他的心便恨極了。


    隻是歎息氣憤之後,謝澤辰便想到了一個問題了,既然這市麵上有人追查這玉蟬的下落,那這人肯定知道這玉蟬的來曆和作用,究竟是什麽人也在找尋這寶物呢?這人是否也知道秦王之事?


    這一切的問題都一直都困擾著他,讓他整日提心吊膽的,畢竟這窩藏前朝餘孽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啊,他現在每日都覺得有一把大刀懸在他的頭頂上方,隨時要了他的命。


    為了解決這一問題,他決定將謝雲菱送入薑淮府中,那裏雖說陰謀多了一些,可是畢竟那是女人的戰爭,江湖朝廷之上的人怎麽會想到這皇子後院之中會藏著前朝公主呢。而他自己則繼續查著究竟是什麽人在尋找玉蟬,沒想到還真讓他知道了些蛛絲馬跡,隻是那人謹慎非常,線索很快便又中斷了,不過這一次,他並非一無所獲,他竟發現此人勢力之大遍布了整個京中,神


    秘強大得讓人心驚。


    他雖然不能查出那人是誰,但是卻知道了他手上操控的勢力,他順藤摸瓜,竟查出了那人竟是名震江湖的霄公子!


    又查出了這霄公子曾出現在蓮花村一帶,又想到這玉蟬的消息也是在蘇素墜崖之後才傳出來的。


    所以他很試探性地問著眼前十分可疑的王一煬,畢竟這親信得到的消息便是這霄公子也是知道這秦王之事的人,而且這人也潛伏在這京城之中,思來想去,謝澤辰隻有王一煬這麽一個懷疑的對象。


    王一煬聽謝澤辰這般說,挑了挑眉,很是不在乎道:“這親人憑信物相認不是很正常嗎?”


    謝澤辰看了看他,最後嘴裏的話並沒有說出來,而是笑了笑道:“也是,是我多想了。”


    他剛剛也還想試探王一煬玉蟬一事,可是又怕這王一煬會起疑心而查自己,那謝雲菱和親信之事便會曝光,所以想了想,他還是不敢輕易開口。


    林清言摟著蘇素,讓她輕靠在自己的身上,好睡得舒服一些。


    隻是蘇素閉上眼卻並不是在休息,而是用神識探視著在場所有人的聊天對話和神情,當她聽到薑牧和薑淮兩人的對話時,便知那村子裏發生的事肯定與薑淮有關!


    又瞄了瞄在旁邊溫潤如玉般的王一煬和謝澤辰兩人在暢飲談話,蘇素心中有些微沉起來了,這兩人怎麽也勾搭在一起了?一隻狐狸已經夠麻煩的了,兩隻狐狸在一起更是棘手至極了。


    於是蘇素更加仔細地聽著兩人的對話了,隻是這兩人都是謹慎至極的人,根本就不輕易將自己泄露給對方,皆是避輕就重地聊著天,聊這些不痛不癢的話題。


    蘇素撇了撇嘴,便不再關注他們。


    倒是林清言見蘇素眉頭輕皺,額頭出了些冷汗的模樣,便以為她在做惡夢,很是著急地將她叫醒道:“素素醒醒!”


    蘇素這神識用久了對精神損傷也不少,此時聽林清言叫她,便順勢睜開了眼睛,有些虛弱地笑道:“相公……”


    “我見你臉色非常不好,是不是很不舒服?”林清言著急道。


    蘇素搖頭道:“我沒事,隻是剛剛用神識有些過度了,頭有些暈罷了。”


    “神識?你現在懷孕了用神識合適嗎?”林清言擔憂道:“這會不會對你身子有什麽影響?”


    “不會的,隻是累了一點而已。”蘇素笑道。


    林清言也知蘇素做事一向有分寸,也不多說,而是讓她閉眼認真地休息一會兒。


    蘇素這次也實在是累了,便點頭應了,可是閉著眼,不一會兒便真的睡過去了。


    當齊氏和林和穎來尋兩人的時候,蘇素依舊熟睡中,林清言見狀,便讓人先送兩人迴府,而他則留下來守著蘇素。


    待蘇素睡飽醒來的時候,已經皓月當空了,客人們也走得差不多了,而紀秋等人因著不放心蘇素,便也繼續在客棧中等著。蘇素很是不好意思地與紀秋等人告辭之後,才與林清言登上馬車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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