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我心中早有心上人了,隻是她不幸在五年前過世了,從此之後我就再也沒想過娶親之事了。”紀仲景溫潤的眸子裏露出些許懷念和傷感。


    而薑嵐聽到他這話,如果五雷轟頂一般,臉色發白,不敢置信地說道:“你肯定是騙我的!你怎麽可能會有心上人?不可能的!”


    紀仲景見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樣,有些擔憂,不過他知道如果這次他不對她說清楚,以後更是麻煩多多,便冷著臉看著她,並不說一句話來安慰。


    薑嵐突然瘋狂地笑著,可是眼中卻不停地流出眼淚,語氣心酸嘲諷地說道:“原來一直以來我都是自作多情,你從未對我有過一絲情意!”


    “公主……”


    就在紀仲景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大門突然被打開了,隻見薑牧怒氣衝衝地進來擋在了薑嵐的前麵,有些心疼地看著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妹妹,“你又何苦呢?值得嗎?”


    薑嵐此時隻覺得心中像是被撕裂一般的疼,她撲倒在薑牧的懷中,痛哭道:“哥哥……”


    “別哭了,哥哥帶你迴家好不好?”薑牧輕聲哄道。


    薑嵐搖頭,她紅著眼睛看著薑牧道:“我要問清楚他,我哪裏比不上他心中的那個人了!”


    薑牧見她一臉不甘和怨恨,心中歎了口氣,這問來又有何用?


    即使他心中的那人隻是一普通的村婦,沒才沒貌,更沒她聰明又地位,可是他就是愛她,無論她多麽卑賤,他就是愛她了,愛是不能夠解釋的。


    薑牧不想薑嵐自取其辱,勸道:“這與你又有何幹?他不愛你就是不愛你,即使你知道了他心中所愛之人是誰,是怎麽樣的,你又能怎麽做?”


    薑嵐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這般執著不甘,可是她就是不甘心,她隻知道自己想要一個明明白白的答案!


    “我不管!我就是要問清楚!”薑嵐掙紮著,流淚望著紀仲景道:“你說!她究竟是誰?”


    紀仲景平靜地道:“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而已。”


    “我不信!一個普通的女人怎麽會是你心愛的人?”薑嵐絲毫不信地搖頭道:“你肯定又是騙我的!”


    “我沒有騙你。”紀仲景道:“她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而已。”


    隻是恰巧他隻愛這麽一個女人……


    紀仲景說完便離開了房間,房間之中隻剩下他們兄妹倆了。


    薑牧見薑嵐越發失態了,便想將她先帶離這個房間,可是無論薑牧怎麽勸說,薑嵐都是一直在流淚,根本聽不進他一句話。


    就在薑牧束手無策的時候,蔣雨桐找來了,她看到薑嵐哭得雙眼紅腫的模樣,微微詫異了一下,不過隻是一想便知道是怎麽迴事了,她歎了口氣走近薑嵐的身邊道:“公主,我帶你去梳洗一下吧。”


    薑嵐見是蔣雨桐來了,有些嘲諷地哭著笑道:“蔣姐姐,原來他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他早已有心愛之人了,從頭到尾都是我自作多情而已……”


    蔣雨桐有些心疼這單純的小丫頭,勸道:“傻丫頭,這事本就不是你的錯,你又何必一直糾纏下去?感情的事本來就是勉強不得的……”


    薑嵐痛哭道:“我真是傻,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他對我沒意思,可是我就是不願意相信,一直在騙自己,以為我對他好的話,他終有一天也會愛上我的!隻是這一切都隻是是我自欺欺人罷了!”而薑牧此時見她肯說出心中的話,心也放下不少了,起碼她肯說出來,就不怕她憋著成病了,他對蔣雨桐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多安慰安慰薑嵐之後,自己便轉身出了房門了,畢竟這些情愛之事,他一個大


    男人也不好說,還不如交給蔣雨桐來勸解薑嵐。


    隻是他一出門便看到在不遠處的紀仲景,隻見他眼帶憂愁,神色憂傷地望著遠方。見紀仲景這模樣,薑牧心中很不是滋味,他雖然知道在這件事情當中,紀仲景也是無辜的,他早早就對薑嵐說明了自己無意於她,一直都是薑嵐糾纏於他,隻是迴想起剛剛他無情地打破薑嵐幻想的一瞬間


    ,他隻覺得怒氣衝天,他的妹妹什麽時候輪到他來嫌棄了!


    身為皇室子弟,身上本來就帶有一股傲氣,無論他們做的事是對是錯,外人無權指責,更別說像是紀仲景一般當麵無情地拒絕薑嵐了,這讓心高氣傲的薑牧怎麽能接受?


    於是薑牧怒氣衝衝地走向紀仲景,語氣不善地說道:“沒想到紀少爺竟還有心思在賞景?可憐我那妹妹還在裏頭哭得肝腸寸斷的。”


    紀仲景一聽薑牧這嘲諷的語氣,便知來者不善了,隻能越發恭敬地說道:“五皇子說笑了,還望五皇子明鑒,這事發展到今天這模樣,也實在不是草民願意看到的。”


    “你不願意?”薑牧冷笑一聲:“可是就是你的不願意,才害得我妹妹這般傷心欲絕!你就一句不是你所看到的便想推脫責任了嗎?”


    聽著這胡攪蠻纏的話,紀仲景心中也有些惱怒了,隻是對方畢竟是皇子,自己即使再生氣也隻能忍著道:“草民並非要推脫責任,隻是草民認為這些事早些對公主說明白才是最好的。”


    薑牧哪裏不知紀仲景的意思,隻是他心中有氣,無論紀仲景怎麽說,他依舊是不滿意的。


    “你可知道你剛剛可是在藐視皇室?”薑牧半眯著眸子冷聲問道。


    “草民知罪。”紀仲景雖然不忿卻也低頭認罪,畢竟在這天下,皇室中人說什麽都是對的,做什麽也是對的,即使是胡攪蠻纏,死纏爛打,他們也是對的,錯的永遠是他們這些地位低下卑賤之人。


    蘇素一下樓,便聽到了薑牧這滿是找茬的語氣,忙走向兩人為紀仲景求情道:“還請五皇子恕罪!我家表弟如果衝撞了您的話,臣婦願替他向您賠罪!”薑牧和紀仲景兩人都沒想到蘇素會突然出現,特別是薑牧,此時見蘇素半彎著身子向他賠罪的時候,心中既是酸澀又是難過,不過他也沒忘記她現在可是懷有身孕,忙上前虛扶一下道:“嫂子不需多禮,我


    隻是和紀少爺開玩笑罷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蘇素看了看薑牧,又看了看紀仲景,隻見紀仲景臉上依舊是不忿之色,而薑牧早已沒了剛剛的冷傲桀驁了,而是帶著絲絲討好而忐忑。


    “五皇子大人有大量,臣婦謝過五皇子了。”蘇素鬆了口氣,又想薑牧行了一禮。


    薑牧臉上浮現苦澀的笑容,他與她之間是什麽時候變得這般生分的?


    “嫂子客氣了……”


    蘇素聽到不遠處的房間中像是傳來了蔣雨桐的勸說聲和薑嵐的哭聲,便能將事情猜出一二了。


    這般看來,應該是自己這傻表弟拒絕了薑嵐了,才會讓薑嵐痛哭,薑牧生氣吧。


    林清言此時也過來了,他疑惑擔憂地看著蘇素:“你怎麽下來了?是出了什麽事嗎?”


    蘇素搖頭道:“沒什麽事。”


    見蘇素不說,林清言也不多問,隻是見她臉上有些疲憊之色,皺了皺眉地對紀仲景道:“你表姐有些累了,我先帶她到廂房休息一下。”


    紀仲景一抬頭,果然看到蘇素臉色有些發白了,忙道:“好!表姐快去廂房歇息一下。”


    “嗯。”蘇素點了點頭,也沒推辭,她這懷孕懷得確實辛苦,先不說嗜睡嘔吐了,就連多站一會兒都覺得頭暈眼花的,所以現在蘇素確實是有點不舒服的,隻是擔憂薑牧再她走之後會再次為難紀仲景,她才一直站


    著,但是相公現在來了,她想薑牧應該會看在自家相公的麵子上不會再為難紀仲景的了。


    而薑牧有些出神地看著林清言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蘇素的畫麵,心中又是一陣酸苦。


    剛剛他勸慰薑嵐的話又何嚐不是再勸慰自己?他無論多優秀多尊貴都好,她不愛他就是不愛他,就像是蔣雨桐所說的那樣,感情是真的勉強不得的……


    蘇素被林清言扶到廂房之中,一下子便斜躺在他的懷中了,歎了口氣道:“我想剛剛表弟應該是拒絕了公主了,不然公主不會哭得這麽傷心的。”林清言對其他人的事從來都是不上心的,現在聽說了,也隻是不冷不熱地道:“這感情本來就該你情我願的,公主一直都單方麵糾纏表弟,遲早都是這個結果,還不如早些了解這事,好讓兩人都不用再這麽


    辛苦。”


    蘇素戳了戳他的胸膛,挑眉道:“看起來你很懂這事嘛,難道你也被人單方麵糾纏過?”


    林清言從腦中過濾那些女人含情脈脈地送手絹,送詩詞,送香囊的場景,很是一本正經地道:“娘子又說笑了,為夫怎麽可能會這般招蜂引蝶?”


    蘇素冷哼一聲:“你也別騙我了,就你這相貌和身份,怕是多著去了。”


    林清言親了親他的小醋埕,寵溺溫柔地笑道:“以後我隻有你一人,別吃醋了,不然讓肚子裏的孩子知道了,該笑話你這個做娘的了。”


    蘇素紅了紅臉,罵道:“老是不正經,誰吃醋了?”


    “好,是我吃醋了。”林清言點了點她的鼻頭笑道:“快休息一下。”蘇素點頭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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