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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網來自澹台家的門人,這些人都無法觸及到澹台家的最高武學,隻不過是棋子,充當炮灰的作用。


    外敵入侵時,便是這些門人首當其衝,數十人就算武功再為平庸,聚在一起也能夠發揮不小的威力。


    院子中的四人,和尚輕念法號,雙手揮出便將金鍾罩張開,將四人籠罩其中,尋常刀劍根本奈何不得。


    數十人急的團團轉,手握刀劍不斷地劈砍,雖說金鍾罩因為張開分力保護其餘三人而威力減小,可這些稀鬆平常的攻擊還是不起作用。


    “你們退下。”老家主起初沒有料到這群人之中竟然會有人懂得金鍾罩的功夫,語調中帶有一絲無奈。


    “何人敢來澹台家撒野,今日教你們領教澹台家的鉤鐮槍。”一個年輕人手持一隻鉤鐮槍,憑空飛躍而出,站到四人的麵前說道。


    在他之後,又迅速飛出來好幾人,仔細計算人數,剛好十二人,這些人老少參差,有道是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些人還真應驗了那句話。


    “太公,請允許克勤出戰。”年輕人向老家主施了一禮,語調懇切的說道。


    澹台靜軒看著眼下最為寵愛的孫兒,微微頷首,道:“多加小心些。”


    澹台克勤迴了一聲,轉身麵對華青峰四人,將鉤鐮槍牢牢握在手中,道:“你們之中誰出戰?”


    蕭楚材挺劍而出,道:“請澹台公子多多指教。”說完便邁開步伐,搶先攻了上去,澹台克勤長槍直刺過來,“歸海”劍嗆啷出鞘,抵擋了他的那一招“橫掃千軍”。


    兩人互拆了幾十招,澹台克勤招式剛猛霸道,蕭楚材的招式綿密嚴謹,可謂是棋逢對手,伯仲之間。


    “霸王卸甲。”澹台克勤突然飛掠至半空,居高臨下使出最剛猛的一擊。


    “巴山夜雨。”蕭楚材麵對這一淩厲的攻擊,絲毫沒有慌亂,不退反進,身子激射而出與那澹台克勤撞在一起,突然一個虛招,身子已經繞道他的左下方,鐵劍反撩而上,澹台克勤再難避開,眼看就要被刺傷。


    便在這時,一隻鉤鐮槍斜射而來,撞在蕭楚材的鐵劍上,叮當作響,將他的手震得有些酥麻。


    “在下澹台定遠膝下唯有這一個孩子,少俠切莫怪責在下護短。”澹台定遠出手救下澹台克勤之後,拱手說道。


    “舐犢之情是人之常情,若閣下能夠眼睜睜看著親子被傷而不出手,那又與畜生何異?”酒鬼喝了一口酒,含糊其辭的說著,言語之中卻帶著一絲挑釁。


    澹台家其餘子弟見狀,紛紛操起鉤鐮槍,排開陣勢,準備迎敵。既然單挑不能挫敵銳氣,那就隻能群戰,鉤鐮槍一旦配合起來,可謂是滴水不漏,是單人作戰力的十倍。


    十二人對戰四人,在人數上占了絕對的優勢,然而華青峰四人卻與這些人纏鬥在一起,並為落於下風。


    四人在此之前並未聯手,卻在臨敵之時配合默契,酒鬼在幾招之內便發現馮牧所使用的袖劍善於偷襲,講究個出其不意,便一再替他製造機會,每當靠近那孩子身邊,便將他抓在手中,躲開鉤鐮槍的下一個瞬間便將他擲飛出去,角度甚是刁鑽,讓人措手不及。


    好幾名澹台家的高手便是被這樣的手法給刺傷,而和尚的金鍾罩一直掩護著蕭楚材,蕭楚材不用顧忌自身的防禦,便使出全力對戰澹台家人。


    十二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而華青峰四人卻完好無損。


    “你們退下。”


    一聲凝重的話語,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十二人聞言便閃到一邊,因為老家主澹台靜軒終於要出手了。


    “你們也退下。”華青峰對蕭楚材和馮牧叮囑道,然後補充了一句:“小心些。”


    言下之意是要他們提防那十二人的偷襲,澹台家好歹也是江湖中有名的世家,聽到酒鬼的話,臉上露出憤恨的表情,卻隻是冷哼一聲,不做那口舌之爭。


    澹台靜軒信步走出房門,全身的氣息炸裂開來,馮牧隻覺得耳鳴目眩,好似整個天地也為之旋轉起來。


    再看澹台家年輕後輩,也同樣難受,但誰也沒有運功抵擋,馮牧根據之前的經驗,隻是凝神收心,不讓自己被那霸道的內力擾亂心神。


    澹台靜軒一掌揮出,和尚的金鍾罩早已經布開,當先擋在華青峰身前,饒是如此也沒能夠順利擋下那攻擊,雖然腳步踩進石板地麵數寸,但仍不免倒退一丈開外。草木折毀,飛砂走石,好不壯觀。


    華青峰在老家主揮掌,和尚運功抵擋的後一個瞬間,便使出了全力的一擊。


    洞玄指帶動著空氣旋轉,澹台老家主又豈會看不到他的動作?一腳踩下去便踏碎一塊石板,石板飛出,正好抵擋在自己麵前。


    隻聽“啵”的一聲大響,厚達半尺的石板被洞穿一個窟窿,洞玄指被這樣一阻,威力減半,卻依然刺向澹台老家主的上身。


    澹台靜軒足尖一點便飛掠起三丈,洞玄指擊穿一根木頭柱子,沒有傷到那老人一絲一毫。


    便在這個當口,老人又是一掌轟下,泰山壓頂的氣息將兩人盡數籠罩在其中,一旁的眾人被波及,臉上也露出痛苦的表情。


    麵對這強橫無匹的攻擊,和尚搶先飛了起來,揮出一記“大悲手”與澹台老家主的“翻天印”正麵相撞。


    華青峰趁機雙掌齊出,隻見天空中有兩道淡紅色的光芒在瞬間交織在一起,澹台靜軒同樣雙掌抵抗,可惜與那淡紅色光芒相撞後,一身考究的衣服就好似被烈火烘烤一般,發出一股焦糊的味道,然後盡數皴裂。


    澹台靜軒接連倒退五六步,而另一方的兩人的嘴角卻滲出了血跡。


    “真是後生可畏,看來老夫不服老都不行了。”


    澹台靜軒深吸一口氣,看著身子半跪在地的兩人,十分感慨的繼續說道:“既然三關已過,老夫便答應你們的要求。”


    “前輩,南昌城的事情都瞞不過你的眼睛,我想問當年趙蘅蕪之死,究竟是何人所為?”


    “也罷,當年那件事鬧得滿城風雨,既然終究瞞不過,便索性說出來吧。殺死趙蘅蕪的是當時的吉安府廬陵縣知縣,也就是如今的贛南巡撫王守仁。”


    聽到這句話,馮牧好似遭受了五雷轟頂,比起之前的內力壓製還要痛苦百倍。


    他大聲抗議道:“不可能,你在撒謊,王先生怎麽會做這種事?”


    澹台靜軒長歎一口氣,道:“當年劉瑾之死,牽扯出許多利害關係,對於老夫的話若有懷疑,何不當麵去問他本人?”


    “多謝老前輩。”華青峰施了一禮,目光中露出狠辣的神情,道:“我們自然會去找那王巡撫問個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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