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輕女子話音羅落下之時,四名抬轎的女子已經攻了上去。


    手拿竹笛的女子,平靜的盯著轎中的動靜,她不會輕易動手,而是要看著轎中馮牧的動靜。


    不消片刻,四名女子已經將那名紫衣女子團團包圍,雙方你來我往之間,已經互拆了十餘招,卻沒能傷到彼此分毫。


    “想不到你竟是天山派傳人。”


    試探的招數已經攻出去二十餘招,依然沒有查出來那名女子的來曆。她們隻得加重了力道,使出了雲渺宗的獨門武功,那名女子果然因此使出了天山派的招數化解。


    那年輕的女子以一敵四,竟然還能夠不落下風。況且與她對招的四人年齡高出她一大截,對敵的經驗也更多,招式也更富於變化。


    有好幾次,眼看年輕女子就要遭受重創,卻總是在關鍵的時候化解。手持竹笛的女子越看瞳孔越緊。


    “天山派的鎮派武學都傳給了她,還讓她服食了靈丹妙藥提升功力,看來這女孩是下一任的天山掌門無疑了。”


    她這樣低聲說著,馮牧卻聽得清清楚楚,他在頭腦中飛快的迴想著,始終想不起來自己何時何地得罪了天山派。可是對方卻口口聲聲說要將他碎屍萬段,想到這裏,馮牧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苦笑。,


    隨著招數越來越多,年輕女子竟然後勁更為霸道,好似之前的對招隻不過是熱身,她在四人的聯手攻擊之下,竟然漸入佳境。


    看著臉上冒出一團冷氣的年輕女子,手持竹笛的女子情知不妙,忍不住就想要出手。馮牧也隨時盯著外麵的戰況,隻要盯住他的那名女子稍有分神,他就逃出去,施展淩虛步遠遁。


    但是女子畢竟江湖經驗豐富,不會讓馮牧鑽了這樣一個空子。四名女子之中,已經有一人中了一掌,整條手臂都結了一層霜。


    寒氣進入她的身體,她整張臉漸漸變得烏黑。其他三名女子更加不敢懈怠,全神貫注的與那年輕女子對戰。


    轎子裏的馮牧好奇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看到其中一人倒在地上,他搖了搖頭,歎息道:“原來寒毒竟然如此厲害,要是我真的不幸落入她的手中,隻求她能夠給我一個痛快。”


    “若你不想落入她的手中,我現在就可以保證安全將你帶走。”手持竹笛的女子忽然開口。


    馮牧一臉無奈,道:“還不都一樣,跟你去了雲渺宗,也未見得就能夠活著離開。”


    馮牧正在說話之際,女子已經閃電般出手,點住了他身上幾處大穴。馮牧登時呆若木雞,隻能夠幽怨的看著女子將他提了起來。


    “得罪了,這也是為了你好。”


    女子說著,抓著馮牧的衣領,足尖一點,一個燕子穿行,便飛掠了三丈開外。


    三名女子看到她帶著馮牧離開,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命運,她們終究要做被拋棄的棋子。


    三人自知不是那天山派少女的敵手,但是拚盡全力也要拖延時間,直到那女子將馮牧帶走。


    天山派的少女再次揮動長鞭,長鞭卷起其中一名女子,這女子大驚失色,向同伴求助,哪知另外兩人根本無暇理會,而是直接攻擊天山派女子。


    女子被長鞭卷飛,撞到一棵大樹上,一口鮮血吐出來,便昏迷過去。另外兩名女子趁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出手,以為能夠成功擊退少女,哪知她們的手掌拍在少女身上,便立即發出了痛苦的慘唿聲。


    “你穿了芒甲,想不到我們竟然被自己害死了。”


    其中一名女子帶著不甘心的語氣說道,芒甲上麵塗有劇毒,若非天山派的獨門解藥,外人是很難解毒的。


    少女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道:“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若我給了你們解藥,你們勢必會阻攔我,所以,你們非死不可。”


    少女說完,再也不看倒在地上的女子,施展輕功,向著馮牧被帶走的方向追趕而去。


    一炷香之後,一隻貂兒出現在這裏,然後便茫然起來,因為它在其中一名女子的口袋中找到了自己的口糧。又是一炷香之後,趴在大白猿背上的安妙心也來到了這裏。


    看著呆在原地吃東西的貂兒,安妙心搖了搖頭,再看地上躺著的女三名女子,所有的事情便一目了然了。


    除了撞在大樹上的那名女子是重傷,另外三名女子都是中了劇毒。安妙心看著氣息奄奄的三人,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因為這毒並不是一般的毒。


    她當然不能見死不救,神醫世家的祖訓不能違背。安妙心先是取出解毒的丹藥替她們服下,穩住心脈,再替她們施針,將體內的毒素逐漸排除。


    三人原本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還能夠得到救治,當下感激涕零。安妙心說出她的目的,也明說是在追蹤她們,隻為救迴馮牧。


    “姑娘,宗主找馮少俠,並無惡意,如果你信得過我們的話,我們可以帶你去雲渺宗。”其中一名女子為了表示感謝,答應幫助安妙心。


    安妙心喜出望外,自己好人有好報,正愁沒有線索的時候,對方卻主動幫忙,這是再好不過了。


    再說帶著馮牧的那名女子,武功雖然高強,但是後麵那名少女卻更勝一籌。她不需要帶著一個上百斤的人,本身就占了優勢,加上良好的輕功修為,所以沒過多久便追趕上了前方的女子。


    女子隻得放下馮牧,與那少女打鬥起來。雙方你來我往之間,大戰了上百個迴合,依然難分難解。


    躺在地上的馮牧看著看著就覺得乏味了,困意上來,竟然眯起了眼睛。他的腦海中仔細的迴想著那名紫衣少女,覺得身形十分眼熟,卻又想不起來。


    隻聽得一聲慘叫,那名女子手中的竹笛脫手飛離出去,她本人也倒飛了數丈。她的胸口已經被吐出來的鮮血然後,臉上更是籠罩了一層寒霜。


    隱隱之間還有一股烏黑的寒氣繚繞,看來她所中的寒毒不輕。


    少女站在馮牧的麵前,看著如同死狗一般的青年男子,瞳孔收縮,冷聲道:“你屠殺我滿門,現在我就要你付出代價。”


    聽聞此言,馮牧猛然睜開眼睛,詫異道:“你是茅嫣然?”


    “你總算認出我來了。”


    “怪不得我覺得你身形有些眼熟。”


    “你總算沒有做一個糊塗鬼,受死吧。”


    “等等,這樣就殺了我,會不會太便宜我了?”馮牧開口問道。


    “確實如此,你倒提醒了我,這些年隻顧著修煉,倒忘了折磨人的法子,我不用一百種法子慢慢折磨你,當真對不起我死去的父親。”


    茅嫣然惡狠狠的說道,馮牧淡淡說道:“隻可惜真兇不是我,你折磨我又有何用,讓真兇逍遙法外,你父親依然死不瞑目。”


    茅嫣然明顯不信,她以為這是馮牧為了逃脫追殺的托詞,就要揮動長鞭去打馮牧,馮牧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死到臨頭,你還有心情笑,有什麽可笑的?”


    “我笑你。”


    “笑我什麽?”


    “我笑你還像以前那樣不辨是非,自以為是。”馮牧故意挑釁說道:“而且,你以為我真的動彈不得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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