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笛魔音,殺人於無形!

    蕭而灑驀然驚醒,臉上泛起一絲冷酷的笑。

    哼,嫡傳的玉笛魔音也不過如此,讓你見識一下我數十年流浪在外,在痛苦和掙紮中創造出的玉笛魔音。

    這才是真正的玉笛魔音!

    嗚——

    一聲刺耳的鳴叫,劃破了漫天飛揚的美妙和憂傷。

    沉迷笛音,陷入魔境的江湖客如夢初醒。

    謝天謝地!

    這刺耳之聲來的太及時,差點就迷失在靡靡之音裏,好險啊!

    嗚——嗚——

    沒等江湖好漢們迴過味,單調而刺耳的鳴叫接踵而來,令人抓狂的破音尖叫,直透心肺。

    沒有絲毫音律,絲毫韻味,隻有一種簡單而尖利的鳴叫在耳邊不斷的重複著。

    這那是玉笛之聲,分明就是魔鬼之聲。

    他娘的!

    才離虎口,又入狼窩!

    剛剛喜獲解脫的江湖好漢們,徹底的陷入了絕望。

    嗚——嗚——嗚——

    蕭而灑的吹奏越來越激烈,越來越刺耳,他自己竟然越來越陶醉,撕心裂肺般的鳴叫,將他又帶迴了流浪在外的那段撕心裂肺的痛苦歲月。

    仿佛又迴到了人來人往的繁華街道,迴來了人群的圍觀之下。

    當年被逐出家門,流落街頭,身無分紋,唯一的財產就是手中的一隻玉笛,除了街頭賣藝,已別無選擇。

    當他笛聲第一次吹起,旁觀者一哄而散,紛紛躲避。

    他接連換了四個地方,都是吹之前人群紛紛聚攏過來,笛聲一起,便噓聲四起,一哄而散。

    年輕的蕭公子的自尊心徹底被傷害:跑的這麽快,我吹的真的那麽難聽嗎?

    哼,嫌我吹的難聽,我就吹個更難聽的給你們。

    嗚——

    當他第一次吹出這個刺耳的音符,圍觀的人不但沒有噓聲,也沒有躲避,而是震撼,震驚。

    片刻後,紛紛痛苦的捂住耳朵,拚命逃竄而去。

    聽吹奏不給錢就想跑,沒那麽容易。

    蕭公子被徹底激怒了,追著剛才站在前排,叫喊的最兇的那個死胖子,一路吹過去。

    你嫌難聽,本公子偏要讓你聽個夠!

    那個胖子逃過一條街

    ,終於忍無可忍,突然迴過頭來,跪倒在地,拚命的磕頭求饒,將懷裏的錢全部掏了出來。

    蕭而灑停止了吹奏,楞楞的站在空闊雜亂的街中央。

    玉笛魔音!

    難道自己無意中已領悟到了玉笛魔音!

    等他迴過神,那個死胖子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留了一地散碎銀子。

    找到了訣竅的蕭公子,一發而不可收拾,在江湖上一路吹過去。

    吹遍了大江南北,吹遍了長城內外!

    越吹越刺耳,越吹越難聽,終於有一天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笛聲一起,圍觀的人群來不及逃竄,便全部被籠罩在魔音之下,紛紛伏地求饒,解囊掏錢。

    嗚——

    嗚——嗚——嗚——

    嗚——嗚——嗚——嗚——嗚——

    淒厲刺耳的鳴叫的越來越氣勢磅礴,刺人心肺。傲立大廳的蕭而灑已深深的陷入了往日艱難歲月的痛苦,憤怒,悲傷,無奈。

    陶醉在自己開創的音樂傑作裏。

    圍觀的九大派弟子,一個個麵容扭曲,痛苦不堪,眼裏透出了憤怒的火焰。

    他娘的,這那是笛聲,分明就是鬼叫,比鬼叫還難聽。

    求求你,蕭大俠,別再吹了,饒了我們吧?

    幾個功力稍弱的江湖小弟已開拾跪地掏錢。

    旁聽者尚且如此,與他對吹的蕭夫人,早已花容失色,汗毛直立,悠揚悅耳的笛聲漸漸被壓倒的一片噪音之中。

    漸漸支持不住的蕭夫人,忽然飄然而起,在空中圍繞著蕭而灑飄舞起來,美妙悅耳的笛音再度高亢激昂起來。

    衣訣飄飄,玉笛橫陳,影如仙子,聲若天音。

    整個大廳再度被悠揚悅耳的笛聲籠罩,被噪音折磨的不堪忍受的江湖好漢頓覺神情氣爽,終於可以舒一口氣。

    一口氣沒緩過來,又被拖入了憂傷哀怨的包圍,跌入了一種無法承受的傷心失落。

    蕭夫人圍繞著蕭而灑在空中飛轉,蕭而灑站在原地隨著她的身影原地打轉,兩隻玉笛的出聲孔卻始終相互正對著。

    圍觀的江湖好漢們徹底的絕望了,剛才還是兩種聲音此起彼伏,交替著來。現在兩股聲音交織在一起,隨著他二人的旋轉時強時弱。

    一波緊接著一波,一波又高過一波。

    這樣輪番折磨,

    你們還要不要人活?

    幾名本派新收的弟子實在不堪忍受,抓起散亂地上的竹筷。

    血流如注,慘叫不斷。

    竟然將竹筷插入了自己的雙耳,一臉放鬆的倒在地上。

    空中飛轉的蕭夫人越轉越快,越轉越快,原地打轉也隨著越轉越快,越轉越快……

    好暈!

    眼睛緊盯著他二人,隨著打轉的弟子們,有幾個已被繞的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暈厥在地。

    看的人暈,那麽轉的人呢?

    蕭而灑的腳步已開始發虛,就在他腳下一虛瞬間,蕭夫人突然停止旋轉,身形直撲蕭而灑。

    玉笛破空,寒芒激射,直插蕭而灑。

    蕭而灑猝不及,收不住旋轉之勢,繼續原地旋轉,蕭夫人的玉笛已抵到他的後心。

    脆玉聲聲,血噴如火!

    腳步不穩的蕭而灑已栽倒在地,人跌倒在地,手中的玉笛卻已抵住了直插而來的玉笛。

    兩隻玉笛相抵,凝成一根筆直細長的玉棍,緊緊握在蕭而灑的手中。

    空心長棍另一頭的蕭夫人已跌落在地,咽喉插了一隻細細的長笛。

    她眼裏噴射著憤怒和不服的火焰,想要怒斥這個耍詐卑鄙的小人,一股鮮血自玉笛中噴射而出,終於沒有發出任何聲息,軟軟的倒下了。

    笛中笛!

    笛中藏著細笛!

    笛中細笛,奪命一擊!

    原來這才是蕭而灑的絕計。

    兩笛相對,大力催動笛中細笛,細笛透過蕭夫人笛中空心,直插咽喉,一擊奪命。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在場的人都已目瞪口呆:怎麽會這樣?

    蕭而灑贏的太詭秘,太狡詐。

    分明是暗箭傷人,而且傷的還是一個女人,太沒有江湖道義了。

    暗箭?

    細笛明明是麵對麵,光明正大的攻擊出去的,怎會是暗箭?

    這是生死對決中出其不意的臨機變化,不是詭詐,是智慧。

    血的事實提醒在場的江湖人:江湖爭鬥,兩強相遇智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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