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三步兩步爬了上來,朝著錢保國跑了過去。


    福壽嶺地鐵站十分老舊,雖然應該是在十號線的沿線上,但是整個站台的設計很類似地鐵一號線裏麵的構造。整個站台都散發著一股腐臭的味道,十分難聞惡心。討低腸號。


    而這輛地鐵車門全部開著,燈也亮著,但是車上就是一個人都沒有。


    我也沒時間去調查這輛地鐵和這座站台了,我趕緊跑到了錢保國的身邊,低頭一看,隻見錢保國雙目緊閉,好像已經失去意識了。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隻覺得他的皮膚冰涼無比,但是還有脈搏,應該沒死。


    我趕緊抓住他的肩膀輕輕搖晃了一下,問道:“錢保國?錢保國?你還活著麽?”


    喊了兩句,錢保國並沒有什麽反應,這下子讓我有點著急,他靠著柱子坐著,整個身子卻不自然的提著,讓我忽然覺察到有一絲詭異。


    一個人如果已經失去意識的話,那麽身體會很自然的癱軟下去,肯定無法用這種詭異的方式坐著的,但是現在的錢保國就是這麽不自然的坐在這裏,難不成還有別的蹊蹺?


    想到這裏,我試探性的推了一把錢保國,想把他推倒在地,可是等我用力之後,錢保國的身子隻是輕輕地朝著左邊偏了一偏,很快之後,他竟然又恢複了自然,變成筆直地靠著柱子坐著了。


    “奇怪?”我一愣,越來越覺得這件事情不對勁,為什麽錢保國能夠這麽坐著呢?他的身體到底有什麽詭異的問題呢?我忽然又想到了之前那張偽科學的自拍照,一個雙手都背在背後的人,到底是怎麽樣給自己拍下了自拍照?


    就在這時,我忽然看到錢保國的肩膀上有什麽東西在閃閃發亮,好像是蜘蛛網……又好像是……兩條絲線!


    這兩條絲線緩緩的向後延伸,一直延伸到錢保國背後的巨大的柱子後麵……而柱子後麵的東西,因為我被擋住了視野,就再也看不清楚了。


    “這是……”我忽然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隻怕錢保國現在並不是正常暈厥,而是……“鬼拉線!”


    一想到這個問題,我一下子就從地上跳了起來,二話不說,先蹬蹬蹬的往後退了幾步。鳳傾天闌:狂傲太子妃


    果然,就在我跳起來的一瞬間,我忽然看見錢保國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他無助但是卻又帶著一絲兇殘的看著我,眼神之中的感情是複雜的,我不知道他到底遭到了怎樣的事情,但是現在的錢保國,真的已經有些嚇人了!


    而與此同時,我忽然看到錢保國背後的柱子後麵,猛地探出來一張臉!那是一個慘白慘白的臉,看樣子應該是個少年男孩,十**歲的樣子,模樣倒還英俊,但是隻是一張臉慘白的嚇人,竟然像是京劇裏麵的臉譜!


    他長著一雙狹長的鳳眼,梳著大背頭,眼圈漆黑,像是沒睡醒的樣子,又像是煙熏妝,而整個臉孔上的皮膚則像是剛剛漆完的大白牆,白的嚇人,更詭異的是他的一雙紅唇,雖然薄薄的,但是卻是鮮紅的顏色,用一句土話來說,就像是剛剛吃完了死孩子。


    我嚇得一個激靈,脫口而出問道:“誰?!”


    那張白臉一下子縮到了柱子的後麵,並沒有理我,但是錢保國卻忽然開口說道:“野獸,你不認識我了麽?”


    我聽見錢保國的聲音陰陽怪氣,根本就不是他本來的聲音,而是像一個女人的聲音,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又後退了兩步,問道:“你不是錢保國,你究竟是誰?”


    但是此時我已經意識到了,那個柱子後麵的大白臉顯然是個厲害的人物了。鬼拉線之前在跟趙北交手的時候我曾經見識過,當時張倩倩就已經被控製住了。


    趙北何等厲害,那可是趙家老鬼之中,出了名的五兄弟之一,他的鬼拉線應該已經出神入化了吧?


    但是他卻無法控製張倩倩說話,被他拉線之後的張倩倩,行動都已經受到了控製,唯獨聲音沒有受到控製。


    但是眼前這個鬼,不僅可以控製錢保國的動作,竟然還能控製錢保國的聲音,這等駭人聽聞的鬼拉線之術,簡直比起趙北都要高明了不少。


    而且看他的年紀,不過隻有十七八歲,馬維祺曾經說過,死得越早的鬼越容易變成厲鬼,這家夥比趙北年紀要小,難不成邪性也要強於趙北?


    那這個家夥到底是誰呢?


    我心念電轉,忽然想到了一個人,曾經說到趙家五兄弟的時候,我記得其中一個,年紀最輕,死的最早,應該就是五兄弟之中的老五,趙中。


    而他剛才的那副民國時期的裝束,也進一步的確定了我的想法,一有了這個判斷,我心裏頭至少踏實了一點,沒有剛才那麽害怕了。


    “趙中,別他娘裝神弄鬼的。”我厲聲說道,既然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我就立即給了他一個下馬威。


    趙中仍然躲在柱子後麵,根本沒有露出臉來。但是我卻看到被鬼拉線的錢保國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了起來。


    看起來現在的錢保國已經與趙中建立起了某種連接,而趙中的一舉一動。就可以通過錢保國的身體體現出來。


    錢保國臉色大變,眉頭一皺,用那種陰陽怪氣的語調問道:“野獸,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到底是誰告訴你的?”


    我看著錢保國,聽著他類似於女人一樣的音調,隻覺得十分詭異。我故作冷靜的笑了笑,說道:“怎麽知道的?這你管不著,我隻想問問你,為什麽非要把這個人帶到你們的福壽嶺地鐵站!”


    錢保國冷笑了一聲,忽然伸出手來做了一個很娘炮的動作,說道:“野獸,我勸你不要自作聰明了,你管好你自己那條小命就算了。別的事情,你管得越多,死得越快!”


    我連忙握緊了手中的桃木劍,開始一步一步地朝著錢保國走過去。因為抹上了牛眼淚,我現在可以看到錢保國兩肩之上被趙中拉著的繩索,隻要我能夠砍中那兩條線。錢保國應該就能從鬼拉線中解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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