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帶著點溫情與柔和的氣息緩緩而起,它在清絕宮升起的那一刹那間,金光四色,像是慶祝昨晚那些動人的場麵,像是歡迎清絕宮女主人的到來,清湖池微波點點,訴說著它說知道的一切情語。

    柳岸眉梢,鳥雀四起,我在清絕宮獨立的小屋內早早地起來,伸了伸懶腰,發出點點的慵懶氣息。

    走出門,看看四周開始忙碌的身影,頓時覺得自己是不是顯得太清閑了。凍兒腳步匆匆地趕過來,拿著一盆水,金盆上還帶著一塊白巾。呃,應該是早上她伺候我洗臉吧,繼續這樣下去會不會顯得懶散啊。我心裏暗暗想道。

    “小姐,你起來了啊,凍兒來伺候你吧。”凍兒看見我站於門前,急急地趕過來,腳步顯得有些紊亂,清水卻一絲都未灑出來,穩穩在金盆裏蕩漾著粼粼圈兒。

    我倚著檀木門,淺笑著接過金盆:“急什麽啊,難道等會你還要會會誰去麽?”

    凍兒聽著我暗喻她要去會情郎的語句急了,連臉上都泛起些許的緋紅:“什麽呀,小姐,今天是你拜宮主為師的第二天,你難道就不想到要去敬茶嗎?”

    “呃,敬茶?”我一頓,對啊,第二天啊,安平常的道理都是要敬茶的。

    “是啊,小姐,瞧瞧您這記性,還好有凍兒幫您記著。”凍兒顯出一副自豪的模樣。

    我繼續笑笑:“是的咯,那要謝謝你咯,下次你看上誰了,小姐我幫你做主!”我拍拍胸脯,作出一副慷慨極致的模樣,然後便不理凍兒再次紅透的臉頰端著盆自己洗漱去了。

    一番洗漱後,帶著清晨特有的神清氣爽,我步入了清絕宮的大廳。清絕宮的大廳是頗具有現代的風格,向上看可見一圈向外而開的天窗,那些絲絲的陽光帶著點懶散緩緩的射進大廳,之後反射在大廳中有些彎曲不平的的玻璃石柱上,反射出發出各色需要仔細看才能發現的各色光彩。這是我到這裏後的第二天才發現這個奇特的現象。這使得清絕宮大廳猶如天宮般的神秘。想必這些鬼斧神工般的技藝必是這個師母的傑作吧。

    師傅清絕淨人端端地坐在上座,右手放置在上座的手靠上,托著下顎,眼神微眯,輻射出些許迷醉的氣息,銀發垂肩,幾縷發絲俏皮地微揚,發出點滴的光亮。身著白衣的師傅好像有些疲憊似的,全身那種綿軟的氣息卻令人難以直視,簡直、簡直猶如醉酒神人般。他好像沒發現我的到來,眼神迷蒙不在狀態,嘴角噙著迷離的微笑,好像正在享受著上等美酒。呃,應該還正處於神遊狀態。

    “咳、咳,”我重重的咳嗽了兩聲,“師傅,迴神了。”“恩?恩,什麽?”師傅將右手放下,眼神終於有了點焦距,搖搖頭,開始四處找我的身影,殊不知我已經在他的麵前。

    看著這個師傅的這幅“神樣”(實在不忍心說他這幅“鬼樣”),我淡淡地白了一眼,製止住嘴角想強烈抽搐的衝動,開始轉向看其他人。

    恩,爹爹在,我看著爹爹,爹爹向我示意他並不在意這個武林上稱為“魔頭”的人作為我的師傅,畢竟他不是見人就殺的大魔頭啊。

    爹爹旁邊是那個別扭的哥哥,他很不屑地望了我一眼:當心變成魔頭二代。

    我眼裏冒出火花:怎麽,不甘心,有個魔頭妹妹狠丟臉嗎?

    他繼續著不屑與堅定的眼神:丟臉。

    我有點氣叉:丟什麽臉,你都沒臉了,還怕人丟?

    他一火,想大開殺戒,於是忍不住想站起來,卻被爹爹硬生生地給按迴座位上。

    他身邊就坐著諸葛彥卿,他的那個什麽真實身份還是知道的,他依舊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丹鳳眼對著我輕輕一瞥,隨即很快就轉過了頭,不再理睬我。

    ……

    師傅的另一邊依次便為清絕琳次、清絕毓、清絕遺夢……隻是琳次和他爹之間的氛圍還是有點怪怪的說不出的味道。

    可是,總覺得好像少了什麽人。呃,昨天那個從天而降的師母跑哪去了?

    我用眼神一一詢問各個可能知道的人,隻是他們都搖搖頭,一副不明其所處的模樣。師傅清絕淨人示意著凍兒敬茶可以開始了。

    凍兒點點頭,拿著那杯還冒著淡淡茶香的鐵觀音向我走來。

    我拿起茶杯,左手托出茶杯底部,右手輕置於杯沿,難得一次邁著淑女步走上前。

    “師傅在上,請受二徒林蕭蕭一拜。”這次的恭敬並不是那種偽裝,真摯與恭敬難以假裝。

    他正欲接著我的敬茶,隻是:

    大廳轉角處忽的出現一淡藍衣著的女子的身影,步伐穩健卻顯得有些火急地向我們走來,沒有平常大家閨秀的那種嬌柔與做作。她轉入大廳後,看見有些龐大的陣勢稍稍一愣,大而迷人的眼睛亮了亮,用有些慵懶的音調嚷嚷著:“真是的,大家都在啊。”

    然後眯眼看著師傅嬌嗔道:“你也真是的,今天要早起接受你新徒弟的敬茶也不跟我說一聲。”又然後用很抱歉的聲音再轉頭跟大家說:“抱歉抱歉,昨晚和淨人在房間折騰了一夜,弄得我倆今天有些酸痛,要是有不周到之處,請各位海涵。”

    寂靜、一片寂靜,呃,折騰了一夜?在房間?這師母會不會太開放了,把閨中隱事也兜出來了。

    最後,在沒人出聲的情況下,師母再次語出驚人,行動也驚人,她先砸吧砸吧嘴巴,然後眼睛定定地看著我手中的那杯未送出的茶。對我很溫柔地笑笑,拿起那杯茶咕咚咕咚直接給喝下去了,沒有遲疑。完了,拿著粉紅的手絹的一角輕拭嘴角:“喲,淨人,上等鐵觀音,今天早上剛采、剛炒的吧,恩,還隻是每株一片嫩芽咯。恩,味道夠純正啊。”

    淨人師傅一改常態,麵帶羞赫地向大家笑笑:“各位,沒事,內人就是那麽大方啊。”

    所有的驚詫帶點朦朦朧朧就被師傅給一帶而過了,不過,她這麽一番類似孩子氣的行為,卻無一不帶著風韻與成熟,優雅與端莊。她的肌膚賽雪,帶著點點微紅,眼神慵懶而魅惑,柔媚得不知方物。

    而現在她正用怔怔的美瞳看著我,然後再朝我傾城一笑:“林蕭蕭吧,絕代美人兒一個哦,恩,我叫滿朵怡,叫我滿姨吧。以後就請多指教了。”

    “恩,滿姨。”我迴應了這個大方、毫不做作的女子一個微笑。

    那抹若有若無的陽光就這樣淡淡地灑在這個美婦人身上,圈出茸茸的光亮。

    以後的生活會怎麽樣?我到底是否找到了那兩個人呢?沒有人能告訴我。唯一的手段就是自己繼續著自己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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