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悲劇
我心裏挺清楚的，這件事就是老王幹的，而且挺不厚道的。
可出於一些自私的心裏，我還是決定幫老王一迴，說真的，我就是不想看他出事兒。
所以看見那兩個小年輕遠遠地跟著他的時候，我便跟了上去，潛意識裏我覺得這兩小年輕可能是李誌遠的人，如果他們真的要對老王不利，我得救老王一迴。
老王行色匆匆，壓根沒注意到有人跟著他，那兩個小年輕也沒注意到我跟著他們，我們一起跟著老王，走到小操場後麵的小樹林裏，老王頹然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我躲在主席台後麵，正好可以聽見老王的聲音，老王電話打出去後半天都沒人接，他堅持不懈地打，終於有人接了。
“你別生氣了，我跟你道歉。對，優秀教師可能會是我的了，學校要改評選方案了。”
“不知道，林敏的資格取消了，對，我評上之後，你媽肯定就會同意我倆結婚了吧。”
“怎麽又變了呢？不是說好了評上之後你媽就同意我們結婚的麽？”
“還要房子，我現在哪兒買得起房子啊。”
“寶貝，結婚之後我們慢慢攢錢再買好麽？我真的愛你，我不能離開你。”
“好吧，那等我優秀教師評下來再說吧。”
最後老王掛了電話，我聽他這些話，心裏很不是滋味。
剛掛了電話，老王那裏就多了兩個人說話的聲音，我探出頭來往那裏看了一眼，那兩個年輕人麵帶不善地朝老王走了過去。
老王也挺奇怪的，問他們哪個班的，不過我看出來了，這兩個人壓根兒就不是我們學校的，而是社會上的人。
一中的混子就算再混，也是學生樣，畢竟一中是我們市最好的高中，能進一中讀書的學生都是很優秀的，或者家裏很有錢很注重教育的。
可這兩個小年輕，穿著小腳褲，頭發也很長，都遮住臉了，和職高的殺馬特強子似的，絕不可能是一中的。
果然，兩個小年輕互相對視，笑了笑，其中一個說，揍他丫的，兩人衝上去對老王一頓拳打腳踢，老王根本抵抗不住兩個人的圍毆，倒在地上隻能護住頭，這兩個人還衝老王身上吐唾沫。
我趕緊衝出去，抓住頭發長的那個，把他往後一拽拉到地上，然後衝著他的襠下就是一腳，打得他站不起來，接著如法炮製，製服了還沒反應過來的另一個人。
老王倒在地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身上全是口水和泥巴，我把他拉起來，問他有沒有事。
老王顯然已經被弄蒙了，坐在地上半天都沒反應，過了一會兒，老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才怒了，指著那兩個小年輕，問他們到底是哪個班的？
“你還沒看出來啊？他們不是我們學校的。”我沒好氣地說。
老王還不知怎麽迴事，很生氣地問那為什麽這兩個人要來找他的麻煩？
我把老王領到一邊，說我有話要和他單獨說，老王還不願意，不想放那兩個小年輕走，我隻好用力拉著他。
見左右沒人，我沒好氣地說：“我讓你別惹林敏別惹林敏，你怎麽就是不聽？這兩個人是誰找來的人你還不清楚啊，你壓根兒惹不起李誌遠。”
老王的臉色明顯青了，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我沒惹林敏啊。”
“王老師，你是我老師，我今天跟你說這些話也是為了你好，你要是不想死，就別再作死了，把那些照片都刪了，要是有人打你，你就乖乖地被打兩頓，好好地讓李誌遠發發火，我幫過李誌遠，幫你說說好話，說不定他就放過你了，你要是覺得自己做過的事可以瞞過誰，那是不可能的。”我沒好氣地說。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老王終於不再裝下去了，他問我怎麽知道那些照片是他發的。
我當然知道，因為那些照片恐怕除了他就隻有我看過，而丟u盤這事，也隻有我和林敏還有偷u盤的那個人知道。
我沒想到的是，這些老師一個個看起來道貌昂然的，背後做的事卻如此不堪入目。老王偷林敏的u盤之前，可不知林敏會搶他的優秀教師的位置。
“我是怎麽知道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天有人來打你，那說明了李誌遠已經找到是怎麽迴事了，你收手吧，要是學校要讓你當優秀教師，你別接受。”我最後還是決定好好勸勸他，不想讓他執迷不悟。
可老王竟然對我搖了搖頭，說他沒辦法，一定要評上這個優秀教師才行。
我急了，一跺腳說：“我知道，你不就是為了你個女朋友結婚麽？你是傻還是怎麽迴事？她要是真的願意和你結婚，會在乎一個優秀教師的名稱麽？你看，你有了優秀教師的名稱了，她又要房子了，她一直跟你要你拿不出來的東西，她是真的想要和你結婚麽？”
當時我氣糊塗了，這些話脫口而出，壓根兒沒有想得到，其實老王早就心裏有數了，隻是不願意接受現實罷了。
我這麽一說，老王整個人好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靠著樹，一點兒力氣都使不上來的樣子，特別頹廢，看他這樣，我心裏也挺過意不去的。
“你怎麽知道這些事兒的？”老王點了根煙問我。
我直接告訴他，我偷聽他的電話偷聽到的，而且他要報複林敏這事兒，也是我偷聽到的。
我想，反正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不如就說完好了。
“王老師，你可能不知道李誌遠是什麽人，他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如果你得罪他了，別說是優秀教師了，能不能在我們市繼續混下去都是個問題，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不要誤入歧途吧。”
我的話也隻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接下來他打算怎麽做，都是他自己的決定了。
可我真的很不想看見老王被李誌遠報複，因為我本來就挺討厭李誌遠的。
我說完這些話，老王的煙酒這麽叼在嘴裏，我感覺他一瞬間好像老了很多歲，一點兒也不像一個老師，這一刻他無助得就好像是一個孩子似的。
“劉小軍，我聽說你非常聰明，原來我不相信，現在看來你真的很聰明。”老王說。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而且我現在也見識到了，那個李誌遠真的不是普通人物，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麽快就查到了我的頭上來。”
我說他知道就好。
老王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早戀，但我女朋友和我初中就在一起了，她和我是早戀，你算算我們多少年了？”
這我真的沒想到，老王這麽一說我挺吃驚的，這麽算來，少說也有十幾年了。
老王說著，聲音哽咽了，吸了口煙道：“我不能放棄她，她就是我的一切。她要我當優秀教師，我就得當，她要我買房子，我就得買。你說的那些我難道不知道麽？我知道，她長得漂亮，以前不懂事才和我在一起的，喜歡上了我這個什麽都沒有的窮小子，可現在她已經看不起我了，想要和家境更好的人在一起，這一切我都明白，我隻是無法接受罷了。”
“如果我給了她優秀教師，又給了她房子，她就沒有借口不和我在一起了。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愛我，我不在乎了，我隻要得到她就行。”
說著，老王竟然眼眶一紅，眼淚雖然沒有掉下來，不過我看的出來，他說的這些都是真心話。
我真不知道說什麽好，既然老王都這麽說了，他看來是已經下定了決心，我沒辦法勸他。
我隻好點了點頭：“王老師，我不知說什麽好了，林敏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老師，我幫你們哪一個都不行。我能幫你的都已經幫到了，接下來的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老王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別擔心了，然後我迴到教室，看著老王的背影走進了辦公室。
胡铓問我在想什麽呢？是不是剛剛當了一迴英雄，現在心裏還沒迴過味道來。
我其實心裏堵得慌，總覺得有一個巨大的悲劇要發生，可我什麽都阻止不了，所以我搖了搖頭，沒對胡铓說什麽，低頭寫起作業來。
第二天，我看見幾個人走進了老王的辦公室，過了一會兒，老王垂頭喪氣地來到班級裏。
“同學們，今天是我給你們上的最後一堂課，明天開始你們就會有新的老師來教你們了，很愉快與你們相處了這麽多天，再見。”
突如其來的告別，讓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老王果然被辭退了，他的女朋友是不可能和他結婚的。
我以為這件事就以這個結局收場了，我無法改變什麽，也沒有去找林敏問更多的情況。
但我沒想到，一個星期後，我早上去學校上學的時候，竟然親眼看見老王從教學樓上跳了下來。
我心裏挺清楚的，這件事就是老王幹的，而且挺不厚道的。
可出於一些自私的心裏，我還是決定幫老王一迴，說真的，我就是不想看他出事兒。
所以看見那兩個小年輕遠遠地跟著他的時候，我便跟了上去，潛意識裏我覺得這兩小年輕可能是李誌遠的人，如果他們真的要對老王不利，我得救老王一迴。
老王行色匆匆，壓根沒注意到有人跟著他，那兩個小年輕也沒注意到我跟著他們，我們一起跟著老王，走到小操場後麵的小樹林裏，老王頹然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我躲在主席台後麵，正好可以聽見老王的聲音，老王電話打出去後半天都沒人接，他堅持不懈地打，終於有人接了。
“你別生氣了，我跟你道歉。對，優秀教師可能會是我的了，學校要改評選方案了。”
“不知道，林敏的資格取消了，對，我評上之後，你媽肯定就會同意我倆結婚了吧。”
“怎麽又變了呢？不是說好了評上之後你媽就同意我們結婚的麽？”
“還要房子，我現在哪兒買得起房子啊。”
“寶貝，結婚之後我們慢慢攢錢再買好麽？我真的愛你，我不能離開你。”
“好吧，那等我優秀教師評下來再說吧。”
最後老王掛了電話，我聽他這些話，心裏很不是滋味。
剛掛了電話，老王那裏就多了兩個人說話的聲音，我探出頭來往那裏看了一眼，那兩個年輕人麵帶不善地朝老王走了過去。
老王也挺奇怪的，問他們哪個班的，不過我看出來了，這兩個人壓根兒就不是我們學校的，而是社會上的人。
一中的混子就算再混，也是學生樣，畢竟一中是我們市最好的高中，能進一中讀書的學生都是很優秀的，或者家裏很有錢很注重教育的。
可這兩個小年輕，穿著小腳褲，頭發也很長，都遮住臉了，和職高的殺馬特強子似的，絕不可能是一中的。
果然，兩個小年輕互相對視，笑了笑，其中一個說，揍他丫的，兩人衝上去對老王一頓拳打腳踢，老王根本抵抗不住兩個人的圍毆，倒在地上隻能護住頭，這兩個人還衝老王身上吐唾沫。
我趕緊衝出去，抓住頭發長的那個，把他往後一拽拉到地上，然後衝著他的襠下就是一腳，打得他站不起來，接著如法炮製，製服了還沒反應過來的另一個人。
老王倒在地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身上全是口水和泥巴，我把他拉起來，問他有沒有事。
老王顯然已經被弄蒙了，坐在地上半天都沒反應，過了一會兒，老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才怒了，指著那兩個小年輕，問他們到底是哪個班的？
“你還沒看出來啊？他們不是我們學校的。”我沒好氣地說。
老王還不知怎麽迴事，很生氣地問那為什麽這兩個人要來找他的麻煩？
我把老王領到一邊，說我有話要和他單獨說，老王還不願意，不想放那兩個小年輕走，我隻好用力拉著他。
見左右沒人，我沒好氣地說：“我讓你別惹林敏別惹林敏，你怎麽就是不聽？這兩個人是誰找來的人你還不清楚啊，你壓根兒惹不起李誌遠。”
老王的臉色明顯青了，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我沒惹林敏啊。”
“王老師，你是我老師，我今天跟你說這些話也是為了你好，你要是不想死，就別再作死了，把那些照片都刪了，要是有人打你，你就乖乖地被打兩頓，好好地讓李誌遠發發火，我幫過李誌遠，幫你說說好話，說不定他就放過你了，你要是覺得自己做過的事可以瞞過誰，那是不可能的。”我沒好氣地說。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老王終於不再裝下去了，他問我怎麽知道那些照片是他發的。
我當然知道，因為那些照片恐怕除了他就隻有我看過，而丟u盤這事，也隻有我和林敏還有偷u盤的那個人知道。
我沒想到的是，這些老師一個個看起來道貌昂然的，背後做的事卻如此不堪入目。老王偷林敏的u盤之前，可不知林敏會搶他的優秀教師的位置。
“我是怎麽知道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天有人來打你，那說明了李誌遠已經找到是怎麽迴事了，你收手吧，要是學校要讓你當優秀教師，你別接受。”我最後還是決定好好勸勸他，不想讓他執迷不悟。
可老王竟然對我搖了搖頭，說他沒辦法，一定要評上這個優秀教師才行。
我急了，一跺腳說：“我知道，你不就是為了你個女朋友結婚麽？你是傻還是怎麽迴事？她要是真的願意和你結婚，會在乎一個優秀教師的名稱麽？你看，你有了優秀教師的名稱了，她又要房子了，她一直跟你要你拿不出來的東西，她是真的想要和你結婚麽？”
當時我氣糊塗了，這些話脫口而出，壓根兒沒有想得到，其實老王早就心裏有數了，隻是不願意接受現實罷了。
我這麽一說，老王整個人好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靠著樹，一點兒力氣都使不上來的樣子，特別頹廢，看他這樣，我心裏也挺過意不去的。
“你怎麽知道這些事兒的？”老王點了根煙問我。
我直接告訴他，我偷聽他的電話偷聽到的，而且他要報複林敏這事兒，也是我偷聽到的。
我想，反正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不如就說完好了。
“王老師，你可能不知道李誌遠是什麽人，他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如果你得罪他了，別說是優秀教師了，能不能在我們市繼續混下去都是個問題，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不要誤入歧途吧。”
我的話也隻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接下來他打算怎麽做，都是他自己的決定了。
可我真的很不想看見老王被李誌遠報複，因為我本來就挺討厭李誌遠的。
我說完這些話，老王的煙酒這麽叼在嘴裏，我感覺他一瞬間好像老了很多歲，一點兒也不像一個老師，這一刻他無助得就好像是一個孩子似的。
“劉小軍，我聽說你非常聰明，原來我不相信，現在看來你真的很聰明。”老王說。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而且我現在也見識到了，那個李誌遠真的不是普通人物，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麽快就查到了我的頭上來。”
我說他知道就好。
老王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早戀，但我女朋友和我初中就在一起了，她和我是早戀，你算算我們多少年了？”
這我真的沒想到，老王這麽一說我挺吃驚的，這麽算來，少說也有十幾年了。
老王說著，聲音哽咽了，吸了口煙道：“我不能放棄她，她就是我的一切。她要我當優秀教師，我就得當，她要我買房子，我就得買。你說的那些我難道不知道麽？我知道，她長得漂亮，以前不懂事才和我在一起的，喜歡上了我這個什麽都沒有的窮小子，可現在她已經看不起我了，想要和家境更好的人在一起，這一切我都明白，我隻是無法接受罷了。”
“如果我給了她優秀教師，又給了她房子，她就沒有借口不和我在一起了。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愛我，我不在乎了，我隻要得到她就行。”
說著，老王竟然眼眶一紅，眼淚雖然沒有掉下來，不過我看的出來，他說的這些都是真心話。
我真不知道說什麽好，既然老王都這麽說了，他看來是已經下定了決心，我沒辦法勸他。
我隻好點了點頭：“王老師，我不知說什麽好了，林敏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老師，我幫你們哪一個都不行。我能幫你的都已經幫到了，接下來的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老王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別擔心了，然後我迴到教室，看著老王的背影走進了辦公室。
胡铓問我在想什麽呢？是不是剛剛當了一迴英雄，現在心裏還沒迴過味道來。
我其實心裏堵得慌，總覺得有一個巨大的悲劇要發生，可我什麽都阻止不了，所以我搖了搖頭，沒對胡铓說什麽，低頭寫起作業來。
第二天，我看見幾個人走進了老王的辦公室，過了一會兒，老王垂頭喪氣地來到班級裏。
“同學們，今天是我給你們上的最後一堂課，明天開始你們就會有新的老師來教你們了，很愉快與你們相處了這麽多天，再見。”
突如其來的告別，讓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老王果然被辭退了，他的女朋友是不可能和他結婚的。
我以為這件事就以這個結局收場了，我無法改變什麽，也沒有去找林敏問更多的情況。
但我沒想到，一個星期後，我早上去學校上學的時候，竟然親眼看見老王從教學樓上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