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嗎?以後不定時給你來點兒驚喜如何?別感謝我,一日夫妻百日恩嘛,看誰把誰玩死。”


    控製住發抖的身體,我立刻反撥迴去,卻又是已經關機。


    等我再撥何旭的號碼時,就已經變成了空號了。


    他就這樣又拋了一顆定時炸彈之後,就徹底消失了。


    之後我足足在別墅裏呆了一個星期,沒再踏出門一步。


    照片的事情薛度雲處理得快,有沒有流言我不知道,我隻是確實沒臉見人,所以本能地選擇了逃避。


    可這事兒過不去,總有一天就清算,老賬新賬一起算。


    黎落這段時間常來找我,陪我聊天,像是生怕我抑鬱似的。


    我確實有些抑鬱了,但我知道,這樣的狀態不會太久。


    我隻是需要一段時間來調整自己,然後好好地計劃一下以後該以什麽樣的方式活著。


    這一日,我和黎落坐在花園裏。


    我有感而發地說,“落落,你說人如果不趁年輕的時候奮鬥一把,將來老了一定會後悔吧?”


    黎落盯著我好一會兒,“小魚,我覺得你的思想變了,你以前不是挺隨遇而安的嗎?”


    我淡淡一笑,“是,我變了。永遠被人瞧不起,被踩在腳下,永遠被欺負卻無法反擊,這樣的日子我不想再過了。還有,隻有愛情是不足以撐起一段婚姻的,更何況,我和他之間,恐怕連愛情都沒有,至少,他從沒有說過他喜歡我。”


    黎落瞥我一眼,“這還用說嗎?”


    我的心裏泛起一絲苦,“南溪永遠在他心裏,我占據不了。”


    黎落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我,“就算他曾經再喜歡南溪,那也是多年以前的事了,而且你別忘了,南溪已經死了。他都公布結婚證了,這就足以表達他的誠意了。”


    閉關的第十天,我把別墅樓上樓下,裏裏外外,都打掃了一遍,所有的家具,玻璃都擦得鋥亮。


    甚至花園裏的花草我都打理過了,還給醜醜弄了新的窩。


    好長時間,我都沒怎麽用心管過醜醜了,對它有那麽一絲內疚。


    許亞非先迴來,他站在門口,看著過分整潔的客廳愣住。


    我跟打了雞血似的,勞動了一整天也不覺得累,見他手裏提著菜,又立刻接了過去,進廚房開始做飯。


    飯快做好的時候,薛度雲也迴來了。


    他可能是看出今天的我有所不同,就一直盯著我瞧,那眼神就好像不認識我似的。


    我盛湯時,他走過來,幫我把湯端出去,然後拉住我,從餐桌上抽出紙巾擦著我的額頭。


    “你在家裏做了什麽,滿頭大汗的?”


    我邀功似地手臂一揮,“樓上,樓下,花園,所有的衛生死角,我全部打掃了一遍。”


    薛度雲眉頭一挑,戲謔道,“幹嘛這麽想不開?這些事可以找鍾點工來做。”


    “自己的家當然要自己打掃,鍾點工能像打掃自己家一樣盡職盡責嗎?”


    話脫口而出後我自己先怔住了。


    什麽時候起,我已經如此坦然地把這裏當成自己家了?


    薛度雲也似是從我的話裏聽出了信息,目光很深地盯著我。


    許亞非將米飯和碗筷放在我麵前,笑容溫和。


    “既然辛苦了一整天,那就多吃一點,好好犒勞自己吧。”


    當晚我在兩大帥哥麵前吃得很沒有形象,吃了兩大碗,比他們兩個大男人吃得還多,隻顧扒飯的我吃飯後放下筷子抬起頭,這才發現他們都看著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覺得有些撐,得出去走走消化消化。”


    於是許亞非主動承包了洗碗,薛度雲陪我出去散步。


    別墅的地理位置較偏,出來的那條馬路很寬,也不見什麽人。


    如今已是入秋,夜涼如水。


    我們並肩靜靜地走著,我低頭瞧著我們步伐一致的四條腿,覺得這會兒我們挺像戀愛中的情侶。


    他的腿比我長,走著走著,我為了追上他,腳步就不再一致了。我又會刻意調整,突然覺得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可我始終會慢慢落後,我急了,幹脆跑了起來。


    後麵的跑步聲跟了上來,薛度雲再次與我並肩。


    我挑釁地看他一眼。


    “要不要來比一比?”


    還沒等他迴答,我就耍賴地衝在了前麵。


    他很快追了上來,我就更快一點。


    我畢竟沒有他腳長,跑不過他,我急了,幹脆拉著他的衣服,拖慢他的速度再超過去。


    薛度雲在我背後笑道,“沈瑜,你耍賴。”


    我停下來,不以為然地哼了哼,“我就耍賴,你咬我?”


    薛度雲眸子微眯,壞笑地勾起唇。


    “好,晚上迴去再咬。”


    我表情一凝,推他一把,笑罵一聲“流-氓”,又跑開了。


    跑了一段,我們都累了,停了下來。


    要改變就從直麵自己的心開始。


    黑暗的夜色可以給人壯膽。


    我突然迴頭,盯著幾步開外的薛度雲。


    “薛度雲,我喜歡你!”


    薛度雲一怔,沒有說話。


    他的沉默讓我有些心慌。


    我深吸了一口氣,一鼓作氣地盯著他。


    “你知道這句話代表什麽嗎?”


    他依舊沒有說話,歪著腦袋,眼神在月光下變得柔和。


    我認真地說,“這句話表示你具備了傷害我的能力。”


    薛度雲兩手插兜裏,過了一會兒,突然說,“彼此彼此!”


    我眼睛一睜,有些不敢相信。


    “你說什麽?”


    薛度雲笑得有點兒臊,別開臉,不肯再重複。


    我衝過去,搖晃著他的手臂,懷著滿心的激動與期待追問。


    “你剛剛那話什麽意思?”


    薛度雲被我纏得沒有辦法,扭過頭來,看著我,眼神幾分認真。


    “沈瑜,你也具備了傷害我的能力。”


    他的胸口起伏變大,突然把我撈過去,吻住了我。


    月光下,我們在馬路邊接吻,他吻得很溫柔,這個吻比任何一次都美好,因為我能從唇齒間感應到他的感情。


    綿長的一個吻結束,我靠在他的胸前,聽他強烈的心跳。


    好久之後,我抬起頭來,仰頭看著他。


    “薛度雲,我記得你說過,這個世界最強大的人,不是超人,而是一百次被打倒,還要一百零一次爬起來麵對的人,因為前者隻是強大,而後者是無畏。我需要無畏,我更需要強大,強大到不會再任人欺負,也不會再被人瞧不起。”


    薛度雲笑了起來,“把老公的話記得這麽清楚?”


    我打了他一拳,“麵對我的雄心壯誌,你能不能認真一點兒?”


    薛度雲笑容更深,點頭,“好。”


    第二天晚上,我趁薛度雲和許亞非都在客廳裏,把前不久找到的一則新聞放給他們看。


    那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被美容院的化學用品毀了臉正在維權的新聞。


    看完之後他們看著我,等著我的下文。


    我說,“現在這樣的新聞很多,因為網絡發達,傳播的速度也很快,所以越來越多的女人已經對時下的美容用品有了隱憂,女人雖然愛美,但她們也很注重美容的安全性。誰都知道中醫更安全,我覺得如果能夠把中醫與美容結合起來,比如針灸按摩減肥,中醫祛斑養顏,雖然周期長一些,但中醫注重從內而外的調養,綠色健康,一定更能被市場所接受。你們覺得怎麽樣?”


    我以前也有過很多想法,卻僅是想想,很少付諸行動,這是我第一次提方案。


    眼前兩個都是有頭腦的男人,我很忐忑地等待著他們的看法。


    許亞非雙手環胸,略微沉思後,點點頭。


    “這想法是不錯,不過我覺得你可以中西醫結合,其實西醫也有他的優點,可以與中醫互補,你可以有選擇性地去利用西醫的一些優點。”


    得到許亞非的肯定,我頓時信心倍增。


    坐在另一頭的薛度雲卻看著我說,“我說了,我的女人不需要這麽累。”


    我哼了一聲,挺不讚同。


    “這個世界男女平等,女人不一定就隻能靠男人。你搞的地產方麵我不懂,但我可以做自己更懂更感興趣的東西,創業是很累,可是先苦後甜,你不也是這麽過來的?我要學習你的幹勁兒。”


    薛度雲笑了,“我是男人。”


    我白他一眼,“別瞧不起女人。”


    說完我看向許亞非,“你是西醫專家,到時候我有問題就像你請教,或者,我們合作吧?”


    許亞非淡淡地笑著,“也無不可。”


    “那我呢?”薛度雲插話挺快,“把老公丟了?我要投資。”


    我果斷拒絕,放下豪言壯語。


    “不要,我要白手起家!”


    確定了目標,我準備自考,重新迴大學深造中醫專業。


    許亞非第二天就通過各種途徑幫我找來了很多中醫方麵的書籍和有關自考的資料。


    拿到書後我幾乎是廢寢忘食地學習,就連做飯的時候,麵前都擺著一本書。


    如果我讀書那會兒能這麽刻苦,我想我肯定都考上清華了。


    自從有了目標以後,我就不再去想那些煩惱事,一心撲在自考上。


    而何旭搞出的風波也過去了。


    我幾乎一個月沒出門,這天我看完了自考資料,自己在電腦上下了模擬題來做,竟然考得不錯。


    我的喜悅無人分享,決定去雲天國際找薛度雲。


    這是自上次微博事件之後,我再次進入雲天國際。


    員工們都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見到我都挺禮貌地向我點頭。


    到了頂樓,我正準備敲門,卻頓住。


    裏麵竟有女人的笑聲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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