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間走到了公元1896年的十二月,現在已經是寒冬臘月了,除了工廠裏麵的工人還在工作,而務農的農民也都開始貓冬。就連官府的人做事,也都開始比較慵懶了不少。不過,接下來一件事情,卻讓整個台灣總督府的全體公務員也都開始再次提起精神,因為這件事情完全不一樣。


    “咚咚咚咚……”


    隨著一陣震天的鼓聲響起,而不少人都感覺震驚了。因為這個人敲響都是總督府門外的那麵鳴冤鼓,是王國瑞按照過去古代的傳統,專門在總督府外麵設立的鳴冤鼓,是給那些感覺有重大冤屈的百姓用的。如果百姓有冤屈,那可以敲響這個鳴冤鼓來讓王國瑞親自來管理這項案件,然後王國瑞這個總督必須要親自過問案情。當然,這個是人治的重要殘餘,而王國瑞這種親自過問案情的事情以後隻能夠是越來越少。


    當然,為了杜絕那些為了一些小事也就亂敲鼓的人,浪費整個台灣的行政效能,王國瑞特別說明了必須要涉及到人命才能夠敲鼓。如果沒有涉及到人類的生命,那如果敲響了這個鳴冤鼓那直接要受到兩年監禁的處罰。可是現在居然有人敲響了這個鳴冤鼓,那說明肯定是有涉及到人命的案子了。


    “去把門外的人叫來吧!”王國瑞說道。


    很快,那個人就進來了,他馬上跪下說:“王大人。冤枉啊!”


    “起來吧!我們台灣不實行跪拜禮了,請坐!你有什麽冤屈,就盡管說吧!”王國瑞說道。


    而那個人馬上自我介紹說:“王大人。我叫張桂芳,原本是台北一個地主張家之人。而後來我們張家家主把土地分給了我們每一個家族的人,然後讓我們自己耕種。可是後來張家的族長居然想要用這些土地來換取所謂的股份,這樣他要把我們所有家族的土地重新收迴去。可是家父卻不願意交還土地,畢竟那個可是張家族長分給我們的,怎麽能夠收迴去?我們日子過得也不怎麽樣,想要擁有自己的土地來耕種為生。可是現在張家居然要把土地收迴去,這個我們不想啊!家父不願意被張家收迴土地。所以也就被張家族長活活打死,而我的土地也都被張家霸占了。至於之後,我隻能夠一路討飯過來跟總督大人鳴冤啊!”


    王國瑞大概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也就是原先一個家族把土地分給了自己的家族成員。這樣用來規避王國瑞當時的那種階梯式農業稅。當時王國瑞那種階梯式農業稅其實也就是故意給那些地主找漏洞,然後讓他們分給了普通家族成員。而分給了普通的家族成員之後,看那必然也就是會讓每一個人的土地減少了不少,這樣規避大量的農業稅,也都能夠讓自己獲利更大。


    當然,一旦把土地分了下去,那恐怕也就會造成了一些糾紛。畢竟土地一旦分了,那很多人也都不想要再次交還迴去了,這樣也就是必然會造成家族內部矛盾。雖然有一些家族看起來很大。可是實際上隻有那些主脈能夠過得不錯,那些旁支都是幫助自己家族主脈來耕種土地來獲得分成,幾乎和普通的佃戶沒有什麽差別。而過去家族主脈靠著土地所有權來剝削自己家族的旁支。並且通過這樣的情況來讓旁支都聽命於家族主脈。可是這次他們把土地分出去了,用來規避高額的農業稅,而他們這樣肯定會讓不少已經淪為佃戶旁支非常高興。


    可是現在那個家族主脈想要把土地重新收迴來,然後用來換取王國瑞的各大產業的股份。而這樣收迴土地的情況,必然會讓不少已經獲得土地的人不滿,他們好不容易獲得了土地。那憑什麽還要交還迴去?所以他們也都是選擇了抗爭。可是家族主脈自然要必須收迴土地,因為在他們眼裏麵這些土地都是屬於家族主脈的。和那些旁支一點關係也都沒有。


    所以他們的矛盾突然爆發,那些家族主脈也就強迫那些獲得土地的旁支交還土地,這樣在這個過程中難免出現了一些流血的衝突。這個張桂芳的父親也許也就是被打死了的其中一個,而這樣的衝突必然是要流血的。而張桂芳也就是一路乞討來到了台北的總督府,想要跟王國瑞鳴冤,解決他父親的事情。


    “王大人,我希望王大人能夠給我做主啊!我一定要讓家父的仇怨能夠報複,而且我也要要迴我的土地,然後好好過日子。可是那個張家主脈欺人太甚,我不得不來找王大人做主啊!”張桂芳再次哭道。


    而王國瑞對康同薇說:“你去把法院的王先德院長叫來!”


    “見過王大人!”王先德說道。


    這個王先德原來是一個留學生,而王國瑞剛剛在台灣建立政權的時候嚴重缺乏會新式法律的人才,所以在留學生裏麵的法律人才都能夠獲得重用。所以這個在外國留學數年,然後在香港法院裏麵任職過的人也就被王國瑞提拔為法院院長了,而地位等同於廳長。當然,這個法院並不是後來的那個司法徹底獨立的那個法院,這個法院更像是總督府下屬的一個機構,而不是能夠和行政體係徹底平行的法院。


    不過凡事都是要一步步來的,如果一下子把法院提高到了和行政體係一樣的地位,恐怕不但台灣的官員也都無法適應,就連王先德自己也都不敢擔任這麽高地位的人職位啊!王國瑞是台灣行政體係裏麵最高的人,難道這個王先德還敢和王國瑞平起平坐嗎?至少在王國瑞沒有當皇帝之前,王國瑞是不可能徹底實行三權分立的方法的,這樣是自己自找麻煩。


    “王院長,這個案件很有代表性,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公開公正的審理。”王國瑞說道。


    “哦?”王先德心裏麵有些疑惑。


    而王先德問了一下案情,而這個案情其實並不太複雜,王先德如果用法律來審理其實很容易。隻不過是要追究那個張家主脈族長的故意殺人罪或者是過失傷人致死罪的罪名就可以了,具體什麽罪名那可以到時候繼續審理一下。而這個土地也就是放還給這個張桂芳,而家族主脈必須要承擔刑事附帶民事責任,除了指使者承擔刑事責任之外,還要承擔相應的殺人之後的民事賠償。


    這個案子其實也都是非常簡單的,王先德已經在腦海裏麵推演出來了這個案件的審理流程,可是他卻並不太清楚這裏麵到底有什麽問題值得王國瑞如此重視。


    “王院長,這裏麵的政治因素不太一樣,你知道嗎?”王國瑞說道。


    可是王先德卻不太高興的說:“王大人,我隻是知道我要依照法律來審理,我不想管什麽政治因素。”


    這個王先德還是比較公正的,沒有直接說什麽想要看政治因素的說法。而這個也就是公正審理的必須要素,而王先德還是比較公正,畢竟這個法律都是按照他和那些法律留學生綜合各國法律,結合台灣本地實際情況來製定的。所以台灣的法律是他的心血之一,他不希望因為某些莫名其妙的政治因素造成了法律被踐踏。那些參與立法的人,自然不會願意自己的編寫法律被踐踏,畢竟這裏麵的感情不一般。所以王國瑞說這裏麵的政治因素不一般,這個讓王先德有些不高興。


    “好了,你就老老實實的按照法律來審理也就行了,你要做隻是公正的一絲不苟的按照法律來審理,別的事情你不用負責。別的事情也就是交給別的衙門來負責好了。不過,這案件必須要公開的進行審理,然後讓全台灣百姓也都看到,這個案子我要讓全台灣百姓也都能夠得到警示的作用,讓更多的百姓明確土地的產權。”王國瑞說道。


    “公開審理我沒有意見!”王先德說道。


    很快,王先德也就帶著那個張桂芳下去,然後去具體詢問相應的案情了。而王國瑞開始閉目思考,這件案子其實並不簡單。


    “夫君,這個案子不簡單嗎?”康同薇問道。


    “是的,這個案子非常的不簡單啊!這個案子,也將會是兩個階級,兩個思想,還有文明的法律,還有封建的宗族的一次爭鬥,所以這次的審理其實並不簡單。”王國瑞說道。


    王國瑞知道,這個案子背後的水太深了,完全是封建地主階級還有資本階級的最後一次殊死爭鬥。如果這個案子審理不好,那封建地主將會再次找到機會複辟,而資本階級的很快也就會遭到一個重創,所以王國瑞不可不慎。王國瑞好歹也都是一個政治場合裏麵的老油條了,自然能夠看的出來這裏麵的水深著呢!如果審理不好,那恐怕會讓王國瑞很久以來的努力都白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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