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獨自對戰兩名黑衣刺客,剛開始,劉秀是守多攻少,隨著雙方的出招越來越快,劉秀漸漸做到了攻守兼備,等雙方都使出全力快攻的時候,劉秀則變成守少攻多。


    與劉秀對戰,能明顯感受到劉秀的實力在不斷增強。


    兩名黑衣人越打越吃驚,越打越心急,漸漸的,兩人都變得隻攻不守。


    劉秀固然能傷到他們,但他們也同樣能反殺劉秀。


    劉秀可不願與對方一命換一命,對麵著黑衣人不要命的瘋狂搶攻,劉秀邊冷靜招架,邊一步步的後退。


    看起來劉秀是落入下風,但實際上,劉秀把自己守得滴水不漏,任憑兩名黑衣人如何強攻,都傷不到他絲毫。


    兩名黑衣人齊齊斷喝一聲,一並向劉秀刺出一劍。


    這一劍,兩名黑衣人都拚盡了全力,快如閃電,劉秀抽身後退,整個身子倒飛了出去。


    唰!唰!雙劍刺空,兩名黑衣人不依不饒,跟步上前,再次刺出一劍。


    劉秀雙腳用力一蹬,整個人再次向後掠去。


    隨著嘭的一聲悶響,他的後背重重撞到牆壁上。


    劉秀暗中用力,依靠著牆壁為著力點,整個人又向前直射了出去。


    此時,劉秀也用盡了全力,速度之快,真仿佛一顆流星。


    一名黑衣人暗叫一聲不好,急忙向旁橫躥出去,另一名黑衣人閃躲稍慢,劉秀的赤霄劍直奔他的胸口刺過來。


    黑衣人急忙豎立佩劍,格擋劉秀的鋒芒。


    耳輪中就聽哢嚓一聲脆響,赤霄劍結結實實地刺在黑衣人的佩劍劍麵上。


    這勢大力沉的一劍,直接把黑衣人的佩劍刺折了,赤霄劍去勢不減,又順勢刺入對方的胸膛。


    噗!劍鋒在他的前胸灌入,在他的背後探出。


    黑衣人身子一僵,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劉秀,他似乎還想抬劍,但體內的力氣被瞬間抽幹,他搖晃了幾下,噗通一聲跪坐在地。


    劉秀提腿,一腳把黑衣人的屍體踹出去,順勢將赤霄劍從對方體內拔出來。


    另一名黑衣人見狀,眼珠子通紅,嗷的怪叫一聲,發了瘋似的掄劍向劉秀衝來。


    劉秀一揮赤霄劍,先是把對方的佩劍擋開,緊接著一躍而起,人在空中,連踢了三腳。


    黑衣人先是用手臂擋住劉秀的前兩腳,感覺自己的小臂被劉秀踢得又脹又痛,疼痛欲裂,他本能的放下手臂,改而用佩劍的劍麵格擋劉秀的最後一腳。


    嘭!黑衣人身子後仰,倒退出三步,劉秀落地後,身子一晃,在黑衣人的麵前突然消失,後者先是一怔,緊接著感到身側惡風不善,他倒吸口涼氣,身子向後翻滾。


    沙!橫掃過來的赤霄劍,幾乎是貼著他的頭皮掠過,將他的頭發掃下來好大一片。


    黑衣人臉色頓變,口中發出尖銳的哨音,那是在唿叫他的同伴。


    劉秀和四阿刺客交手這麽多次,對於對方一些常用的信號,他也能聽明白用意。


    劉秀眼中寒芒一閃,晃動身形,追擊黑衣人的近前,一口氣連刺出五劍。


    黑衣人使出吃奶的力氣,連續揮劍格擋。


    他接下了劉秀的五劍,但人也被震退出五大步,不等對方把身形穩住,劉秀把剩下的力氣都也用到腿上,側踢出一腳。


    對方隻防著劉秀的劍,沒防到劉秀下麵來的這一腳。


    嘭!劉秀一腳踹中黑衣人的軟肋,將其身子直接踹飛了出去。


    黑衣人倒飛三米開外,才噗通一聲落在地上,身子向後連連翻滾,又軲轆出數米遠才算停下來。


    他趴在地上,雙手支地,還想爬起來,可是他剛一用力,五髒六腑都翻騰起來,他忍不住哇的一聲吐出口血水。


    劉秀提著赤霄劍,向倒地不起的黑衣人走過去,黑衣人雙目通紅,想要起身,但無論他多麽用力,就是站不起來。


    當劉秀距離他隻剩下三步遠的時候,劉秀突然停下腳步,舉目看向艙門的外麵。


    不知何時,船艙的艙門外站立著一人,一名身材修長、肩寬背厚,臂長及膝的黑衣人,在他手中,還提著一把長劍。


    阮修!看到這名黑衣人,劉秀立刻眯縫起眼睛,渾身的神經也隨之處於緊繃狀態。


    倒地不起的黑衣人順著劉秀的視線,向門外看去,當他看清楚門外站的人時,眼睛頓是一亮,說道:“劉……劉秀……就在這裏……”劉秀目不轉睛地看著船艙外的阮修,雙腳動了起來,走到地上的黑衣人近前,赤霄劍慢慢抬起,頂住黑衣人的後脖頸。


    劉秀與阮修相互對視,毫無預兆,他持劍的手臂猛的向下一用力,就聽噗的一聲,赤霄劍由黑衣人的後脖頸刺入,在他喉嚨處探出。


    黑衣人聲都沒吭一下,當場斃命。


    沙!劉秀拔劍,隨手還甩了甩劍身上的血跡。


    由始至終,劉秀都沒有低頭去看黑衣人一眼,給人的感覺,他剛才不像是殺了一個人,更像是殺了一頭無關緊要的畜生。


    站於船艙外的阮修,明顯被劉秀的這個舉動激怒,在他的眼中,也隱隱閃現出火光。


    他提步向船艙內走進來,看向劉秀的眼睛,越來越明亮,也越來越銳利。


    隨著阮修走進船艙,劉秀緩緩後退。


    進入船艙內的阮修,隻一個箭步,人便飄到劉秀的近前,長劍順勢刺向劉秀的胸口。


    阮修的出劍,已經不能簡單用快字所能形容。


    隨著長劍刺倒自己的近前,那一瞬間,劉秀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


    他急忙向旁閃躲,避讓長劍的鋒芒。


    他剛剛讓過長劍,長劍突然變招,向他橫掃過來。


    劉秀豎立手中的赤霄劍格擋。


    當啷!隨著一聲巨響,劉秀雙腳貼著地麵,橫劃出去兩米開外才算停下。


    持劍的手臂,就如同被電擊了似的,酸麻得快要失去知覺。


    劉秀暗歎口氣,不得不承認,阮修的實力當真是深不可測。


    來不及更多的做出感歎,阮修的第三劍又攻了過來,這次是力劈華山的一劍,直劈劉秀的頭頂。


    劉秀沒有時間做出閃躲,隻能橫起手中劍向上招架。


    他使出個巧招,劍身向下傾斜,不是硬接對方的重劈,而是讓傾斜的劍身產生一個向外的卸力。


    長劍劈砍在赤霄劍上,而後劍鋒與劍鋒摩擦,向下滑去。


    發出的尖銳摩擦聲,令船艙內的花非煙、水軍屯長以及與他二人對戰的黑衣人,皆露出痛苦之聲。


    樓船士屯長最先受不了,他扔掉手中的兩截桌子腿,雙手捂耳,死命的嚎叫。


    花非煙與黑衣人也是各自抽身而退,將手中劍插在地板上,同時雙手捂耳。


    那尖銳的摩擦聲,當真像是要把人的耳膜刺穿。


    擋下對方的重劍,劉秀身子向後翻滾,剛剛停下來,阮修如影隨形,追至劉秀的近前,手中劍向前一遞,直取劉秀的麵門。


    劉秀一手持劍,一手頂住劍身,以劍麵來擋對方的長劍。


    當啷!長劍鋒芒刺在赤霄劍的劍麵上,瞬間產生的衝擊力,讓劉秀坐在地上,倒滑出去。


    劉秀的身子還沒停下來,他已先側頭喝道:“非煙,撤!”


    聽聞劉秀的話,花非煙一把抓住還捂著耳朵嚎叫的屯長,順著就近的窗戶,直接跳了出去。


    在他二人附近的那名黑衣人見狀,健步如飛地追了上來。


    他到了窗戶近前,他探頭向下一看,隻看到河麵上出現了兩團水花,顯然,花非煙和屯長皆已落入洛水當中。


    黑衣人想都沒想,緊跟著也跳出窗戶,噗通一聲,落入河水。


    很快,他便在河水當中發現了不遠處的花非煙和屯長。


    他二話不說,握著佩劍快速遊過去。


    可他還沒遊到花非煙近前,突然感覺自己的腳踝一緊,似乎被什麽東西抓住了。


    他急忙迴頭一看,隻見抓住自己腳踝的是一隻慘白的大手,他下意識地低頭看,隻見自己的身下,露出來的是一張張慘白的人臉。


    這些人,皆穿著黑色的緊身水靠,一個個也不知道在水裏憋氣了多久,鼓著腮幫子,瞪著眼睛,看起來活像是一隻隻的水鬼。


    黑衣人大驚失色,不好,水裏有埋伏!他想浮上水麵,向阮修示警,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抓住他腳踝的那名‘水鬼’,身子不斷的下沉,連帶著,將黑衣人也往河底拖去。


    黑衣人死命的掙紮,但水裏不同於陸地,任他力氣再大,但用不對地方,也隻是在做無用功。


    而且隱藏在水裏的水鬼不是一人,而是有數十上百人,人們紛紛遊過來,或是抓著黑衣人的腿,或是摟抱他的腰身,拽著他一個勁的下沉。


    黑衣人死命的揮舞手中劍,奈何水中阻力太大,他的劍完全發揮不出功效。


    他想張開嘴巴大叫,但嘴巴一開,非但叫不出聲,反而大量的河水一下子灌入口中,發出的隻是咕嚕嚕的聲響和一連串的氣泡。


    這次黑衣人可是真慌了,他使出全力,拚命的掙紮,但一點用都沒有。


    一名手持叉子的黑衣水鬼快速遊了過來,一叉子捅在黑衣人的小腹處。


    後者疼得大叫,但叫不出聲,發出的還是咕嚕嚕的聲響和氣泡,緊接著,又有數名黑衣水鬼遊過來,手中也全都拿著叉子,在黑衣人的身上亂捅亂刺。


    時間不長,黑衣人周圍的河水就變成了血水。


    他的掙紮也漸漸弱了下去。


    直到死,黑衣人的眼中都是瞪得又大又圓,其中充滿了驚慌和恐懼。


    船艙內。


    劉秀抽身而退,再次閃躲開阮修的一劍,他的身子重重撞到船壁的木板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阮修提著劍,一步步地向劉秀走過來,麵無表情地冷聲說道:“劉秀,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劉秀不以為然地聳聳肩,而後還揉了揉被撞得生痛的後背,他反問道:“阮修,難道你沒發現嗎?”


    “發現什麽?”


    “護衛的樓船並沒有靠過來。”


    天子的樓船上,出現這麽多的刺客,發生這麽激烈的打鬥,而負責護衛的兩條樓船,非但沒有靠近,反而還不斷的向遠處行駛,這太詭異了。


    聽聞劉秀的話,阮修轉頭向窗外望去,果然,兩艘負責護衛的樓船越行越遠,而後麵大臣們的船隻,則距離更遠。


    現在,劉秀所在的這艘樓船,完全是孤零零的停在水麵上。


    見狀,阮修不由得眯了眯眼睛,轉頭看向劉秀。


    劉秀看著阮修,慢悠悠地說道:“為了引你們現身,為了讓你們上鉤,我這次可是下了血本。”


    說著話,他抬手摸了摸船板,語氣中帶著惋惜,問道:“你可知道,要造出一艘六層樓船,需要花費多少錢?”


    “……”阮修沒有接話,隻是目光變得越發深邃,目不轉睛地盯著劉秀。


    “八百金!這艘樓船,可是需要八百金才能打造出來!”


    劉秀說道:“為了永絕後患,這八百金的損失,我也隻能認了。”


    阮修臉色一變,說道:“你——”他話音未落,劉秀突然向外一揮手,就聽啾的一聲,一支響箭從他袖口內突然飛射出去,順著船艙的窗戶,飛到外麵。


    響箭發出悠長的哨音,即便是洛水兩岸的百姓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隨著響箭聲起,阮修感覺自己腳下的木板在不斷的震顫,與此同時,樓船的底艙裏發出咚咚咚持續不斷的悶響聲,顯然,那是有人在鑿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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