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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嬋隗也跪在了一邊,樂伯不太高興的問:“是你把我治好的?可惜我現在這樣沒辦法跪你,以後補上。”


    “我隻是一個巫人而已,不需要跪拜。大家隻是震驚於神力,拜的是巫神並非是我。”追鳳毫不謙虛的:“楚國上下皆喜巫神,巫神自然不會對楚人吝嗇。你是太子要救的人,巫神借我的手施了神力而已。”


    什麽神神鬼鬼的,不過就是現代醫學最簡單的骨折處理辦法。這辦法是個21世紀的人都知道,你卻來裝神弄鬼。


    樂伯壓抑住了衝著追鳳翻白眼的衝動,皮笑肉不笑的轉移話題:“巫人您住哪?等我好了一定要好好拜謝您。不對,是借著拜您表達對巫神的感激之意。”


    跪在不遠處的嬋隗皺著眉頭道:“巫人也是你叫的?要叫巫師。”


    樂伯不喜歡與神神鬼鬼的人多打交道,用禮貌的語氣連聲應和:“是。巫師。多謝巫師救命之恩,等的好全了即刻登門叩謝。”


    “倒是不用等好全了。”追鳳露出意味深長的笑,用下巴點了點東麵:“我就住在巫師殿,你明日便過來吧。”


    樂伯剛想拒絕,嬋隗卻虔誠無比的迴道:“明日會把樂伯抬進巫師殿。”


    看了看嬋隗腫得跟桃子一樣的雙眼,樂伯還能什麽?隻能一邊笑著點頭,一邊腹誹眼前的妖孽太能忽悠人。


    妖孽+神棍是樂伯給追鳳打的標簽。盡管追鳳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堅信科學的樂伯還是打算與之保持距離,可子旅來後,他才知道保持距離不太可能。


    聽樂伯醒了,子旅一結束下午的授課便趕了來。家夥還是很自責,不時摸摸樂伯的斷腿罵自己沒用。樂伯勸了好一會,也不見子旅有所釋懷,有心無力也隻好轉移問起追鳳來。提到追鳳,子旅的眼睛才有了一個五歲孩子該有的光亮。


    “追鳳大師是父親費了好大力氣給我尋來的巫師。他很厲害,有通之力呢。”好奇的解摸著捆在樂伯腿上的木板,子旅道:“扁鵲們都治不了你,就算能活著你的這條腿也會殘。可追鳳大人摸了摸你的腿,就他能治好。這不是通之力還是什麽?對了,等你好了,我每去祭祖前都要去巫師殿裏拜神,你每日也要同我一起去。現在巫師不讓你隨便動,你便坐在榻上拜吧。”


    樂伯看了看子旅,不確定的問:“這是大王交待你的?”


    “不用父親交待呀。所有楚國太子或是公子都是這樣對巫師的。”子旅搖頭晃腦的道:“有了好巫師,就不用怕若敖氏了。父親悄悄告訴我,他覺得追鳳比若敖家的大巫師還厲害呢。有了追鳳,過不了太久就不用怕若敖氏。”


    巫人有這麽重要嗎?重要到有了更厲害的巫人能不怕若敖氏?神棍是能忽悠人,可是他能把兵強馬壯的若敖氏忽悠住嗎?


    樂伯對巫人起了好奇心,也對追鳳的成見又多了一層。作為科學的信徒,他堅定的認為神鬼之隻能拿來娛樂,否則便是害人——神力這種虛無飄渺的東西遇到實打實的戰爭隻會變成死亡。


    抱著揭穿妖孽的心,樂伯忍著骨斷的疼痛開始迴憶所掌握的科學知識,以便明揭穿妖孽的把戲。不知道是穿越之後思維有所退化,還是幾日來的傷痛影響了記憶力,樂伯想了半夜才想起了幾個而已,忙得都沒時間和嬋隗話。等他認為準備得差不多了時,嬋隗早窩在一邊睡得正香。


    看了看嬋隗依然紅腫的雙眼,樂伯滿足的閉上了眼睛。


    被抬進巫師殿時,穿戴整齊的子旅正對著漆黑的鬼像跪拜。


    他神色虔誠,一起一拜的姿態無可挑剔,認真的程度比對他爹行正禮還厲害。見他這般模樣,被抬放在一邊的樂伯也隻好坐著拜了好幾下。


    子旅進進出出把所有的神鬼像都拜完了,對著樂伯揮了揮手離開。他前腳剛走,全程不見蹤影的追鳳這才伸著懶腰敞著外袍從裏間走了出來。


    沒誰對追鳳衣衫不整的慵懶模樣表現出異樣,有幾個姐姐還紅著臉不時偷瞄追鳳一眼,就連站在身邊的嬋隗也偷偷瞄了好幾眼。


    仗著自己還是個孩子,樂伯發出不悅的輕哼聲。嬋隗蹲下身來,撫著樂伯的頭:“巫師會救人,還能給大王們預測兇吉。雖他們比較輕狂,不似大王那般親和,可他們有通鬼神能力,連大王都不敢輕易得罪。你就算怕他們,也別當麵表露出來,免得被他們記恨。不過,這個巫師求好了你,應該感謝他才是,怎麽怕得有點討厭他了?”


    樂伯愣了愣,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就算妖孽真是個神棍,在不確定他幹了坑人的事之前,樂伯不覺得自己有資格帶著成見。


    剛挑整好了心態,正被漂亮姑娘們伺候著穿衣的追鳳看向了樂伯。


    “你們都下是去吧,我要和樂伯聊聊。”揮開了身邊的姑娘們,樂伯一邊係腰帶一邊問:“吃過早飯了嗎?沒吃正好和我一起。”


    樂伯張嘴便是反嘲:“我以為通鬼神的人不用吃飯。”


    追鳳眉頭一皺,旋即發出一聲輕笑。他並不接話,卻連還未係好的腰帶都不管,走到了樂伯身邊蹲下。當自己整個被追鳳抱起時,樂伯不知為何有了惡心的感覺。他下意識的輕輕掙紮,以此表達排斥的意思。


    “你打算自己爬過去?”見這句話並沒有讓樂伯消停,追鳳把樂伯放在了地上。他問:“我找你來有事要問。獅子王的故事是你講給子旅聽的?”


    樂伯警惕的答:“嗯。是講了一個狻猊的故事。”


    “你即然能講出狻猊的故事,便再給我想個其他動物的故事來聽吧。”追鳳抱著胸壞笑著:“講得不好,你就在這裏住到好全了為止。別花心思去想什麽花招,沒用!太子和楚王都對我尊重有嘉,把你困在這裏我隻需要句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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