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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啟奏陛下大事不好。江南越州爆發瘟疫,越州刺史八百裏加急文書已經送到,請陛下定奪。”


    戶部尚書陳九齡手舉告急文書跑進殿內。


    “報~~~,啟奏陛下晉陽爆發瘟疫,情勢危急,晉陽刺史告急文書已經送到,請陛下定奪。”


    “報~~~~~。”


    一個接一個的告急文書接連送到,當啷啷長刀落地,肅正帝一時間呆若木雞。


    “陛下,請陛下立刻召集百官議政,時間緊急不能再耽擱了。”


    牛天賜在一旁提醒肅正帝。一國之君,事到臨頭隻知道發呆可不行。這個時代的效率本來就不高,再耽誤下去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高平,速去鳴鍾召集百官議政,就在這裏,快去。”


    肅正帝說完轉頭看看牛天賜,臉上有一絲後悔和慚愧的神色一閃而過。


    “牛天賜,還來得及嗎?”


    “陛下,盡人事聽天命,事到如今也隻能如此了。”


    牛天賜不是神仙,這時也沒有前世那樣充足的各項儲備。更沒有龐大的醫療體係可以依靠,大燕民間醫療衛生狀況簡直令人不忍直視。瘟疫一旦爆發,就勢如水火,百姓們隻有等死一條路可走。


    百官陸續趕到,殿內一片請罪之聲。牛天賜把一張大燕疆域圖貼在屏風上,每接到一處告急就在地圖上用紅筆標上一個紅點兒。不大的功夫,地圖上標出了密密麻麻的紅點兒。牛天賜心中稍微安定下來,沒有冀州和幽州,肅州以及草原上也沒有,遼州和遼東沒有,其他地方有但是不嚴重也不多,屬於可以控製的範疇。


    百官看著地圖心中發涼,大燕一百二十八州,有將近一半的地方爆發了瘟疫,這將近一半的地方也包括京兆府。不過好在牛天賜傳令及時。京兆府動作迅速,疫情被控製在小範圍內。可即便如此奉天城內也有四條街坊被全部封閉,劃為禁區。禁區內想要偷偷跑出來的人,全都被禁區外的守軍無情射殺。那情景用悲慘二字都不足以形容。


    “眾卿,為今之計該如何處置?”


    肅正帝的目光掃視著百官,希望這些平時伶牙俐齒的大臣們能夠想出好辦法來。


    “陛下,為今之計應調派大軍封鎖水路交通樞紐,嚴防瘟疫擴散。另外調動各地折衝府協助地方維持秩序。征調民夫押送糧食物資到疫區穩定民心。這樣一來就可以防止因流民大規模遷徙所導致的瘟疫擴散。另外還應該傳旨太醫院派出醫官指導地方防疫。征調民間郎中協助官府救治百姓。這樣方可將瘟疫控製在已發地區不再蔓延。唉,控製住之後再慢慢恢複吧。”


    戶部尚書陳九齡搶先說出自己的對策,這個辦法和牛天賜當初所說的大同小異。肅正帝點頭表示同意。


    “陛下,正值春耕之際遭此大難,百姓家中怕是沒多少存糧。各地府庫中的存糧怕是不夠支應,可否調用各衛軍糧暫時應急?”李克說。


    “北方軍團和遠東駐軍的軍糧不可動,其他地方可以動用三成。”兵部尚書黃埔鬆說到。


    “朝廷應向民間糧商大量收糧。一來可以防止不法糧商囤積居奇,發國難之財。二來可以防止百姓因無錢買糧而變賣田地。三來由朝廷放糧可以起到穩定民心的作用。”吏部尚書溫敬酒也向肅正帝建議。


    這些人說的都不錯,現在也隻能這麽辦。肅正帝轉頭看看牛天賜,眼中有問詢的意思。牛天賜一愣,隨即搖搖頭,表示沒什麽補充的了。


    肅正帝當即傳旨按照眾臣所說的辦理,眾臣紛紛領旨而去。肅正帝頹喪的坐在椅子上,他隨手拿起那把長刀。


    “來人,把這把刀給朕砸斷。”


    “陛下這是為何?”高平問。


    “它險些損了我一員能臣,要它何用?砸了。”


    牛天賜明白這是肅正帝在變相的和自己認錯,這就好比劉備摔孩子邀買人心一樣。皇帝是不能有錯的,有錯的隻是別人。牛天賜迅速跪倒在地。


    “陛下對天賜知遇之恩,天賜沒齒難忘。天賜蠱惑太子是大錯。未經請示動用太子詔是大罪,陛下責罰天賜是應該的。還請陛下將此刀賜給天賜,今後天賜看到此刀就會想起自己所犯之錯,也會想起陛下教導之恩。”


    這話說的有水平。既解了肅正帝的尷尬,又給了肅正帝台階下,順便還捧了一下肅正帝。肅正帝終於有了笑模樣,抬手把牛天賜招到自己麵前,用手摸著牛天賜的後背。


    “疼嗎?”


    “迴陛下,不疼。”


    “唉。不疼是假的,對太子和朕的心是真的。天賜,你很好,這把刀是你的了。朕責罰太子是因為他不經請示就動用太子詔,並不是怪他警示地方。你們還年輕,做事思量不周,今後都要以此為鑒。”


    “臣等(兒臣)遵旨。”


    “王猛待人以誠、不懼生死、忠肝義膽,著晉仁勇校尉。牛天賜雖有錯但情有可原,又代太子受過忠勇可嘉,著進太子詹事,加致果校尉。”


    太子詹事、致果校尉都是正七品上的職銜。牛天賜還未成年已經官同一縣之尊了。


    晚間肅正帝在書房裏找來高平,厲喝一聲:“跪下。”


    高平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難道還等朕開口相問嗎?”


    “老奴不知陛下所問何事?”


    “王猛為何殺不得?”


    “陛下,老奴隻是說牛天賜殺不得,沒說王猛殺不得。”


    “你敢糊弄朕,你說不說?不說朕就殺了你。”


    “陛下,老奴真的是說牛天賜殺不得,真的沒說王猛殺不得呀。”


    “你,你給我滾!”


    肅正帝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喘粗氣,過了片刻眼淚從他眼中流出來。高平是個什麽樣的奴才,肅正帝心裏最清楚。高平從小陪伴肅正帝,對肅正帝絕對是忠心耿耿,為了肅正帝高平可以把命豁出去。而且肅正帝知道高平和已故的曹貴妃情同姐弟,高平今日的表現絕對是在維護王猛。肅正帝相信自己的眼睛。肅正帝結合高平的舉動和自己對王猛的感覺細加推測,就對王猛的身世有了一些想法。肅正帝默默的擦著眼淚,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難過。


    後來肅正帝想到了牛天賜,轉而破涕為笑。輕輕說了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話還是有道理的。隻是嬈兒實在太小了些,有些難辦。不如尋個機會讓天賜曆練一番,一來可以積攢功勳和人望,二來免得他過早的成家。隻是到哪裏合適呢。嗯,不如就去北方軍團吧。就讓牛天賜替朕把北方軍團握在手中。”


    越州是大燕江南的上州,屬於水路交通樞紐,其地位和雲州相似。越州一直是江南第一繁華之地,這裏交通便利商賈雲集,一州的稅收占據了江南總稅收的三成以上。可是如今的越州卻是瘟疫的重災區,往日繁華的江南大城,現在卻如同鬼域一般處處哀嚎,死屍遍地。滾滾濃煙遮天蔽日,站在越州城牆上。一會的功夫就會落一身黑灰。以至於人必須蒙住口鼻才可以唿吸。


    越州刺史像木頭一樣站在越州城正門上。就在昨天他的小孫子也被他親手送進火堆,他的家人沒能躲過這場瘟疫,如今就剩下他自己了。貴為一州刺史家裏都是這樣,貧民百姓家會是啥樣就可想而知。


    三匹快馬奔進越州城,越州刺史聽到咚咚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太子詔,越州刺史接詔。”


    越州刺史轉過身慢慢走到來人麵前。


    “貴使如何稱唿?”


    “在下太子殿下駕前侍衛長薛平。刺史大人,越州如何了?”


    “你自己看不到嗎?江南明珠,水陸通衢之地,繁華似人間天堂的越州。如今戶戶遺白骨、夜夜鬼唱歌。已經形同鬼域。請問薛大人太子怎麽說?”


    “太子有令,奉天發現瘟疫跡象,令各地早做防範。”


    “太子殿下見微知著,心懷百姓。本官代越州百姓謝過太子殿下。隻是已經晚了。薛大人,本官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大人答應。”


    “刺史大人,薛平有負太子殿下的囑托,對不起越州的父老鄉親。大人有所差遣,薛平定當竭盡全力。”


    “哦?薛大人的家鄉也是越州嗎?”


    “正是。”


    “那就再好不過了。薛大人,本官代天牧民。治理越州。每天兢兢業業,唯恐有不當之處。眼看著越州越來越繁華,百姓各得其所,本官心中甚是欣慰。卻不料遭此橫禍,越州三十萬戶十不存一。本官有負皇恩,愧對百姓。薛大人,越州就拜托薛大人了。這是本官的官印以及越州名冊賬簿,本官就交給薛大人了。”


    “刺史大人您這是要幹嘛?”


    “本官向陛下,向太子殿下和越州百姓謝罪。”


    越州刺史說完之後,不等薛平反應過來,便縱身跳下城樓。薛平連忙跑到城門處,隻見越州刺史已經血濺城門。越州長史和一些官員們哭喊著跪倒在越州刺史身邊,薛平走上前跪倒在地。


    “刺史大人以身殉職,堪稱百官楷模。我等應當效法刺史大人,竭盡全力救助越州百姓。長史大人,諸位同僚。本官受刺史大人囑托,暫代越州刺史之職,還望諸位鼎力相助。”


    “我等願聽大人差遣。”


    越州長史領著剩餘官員逐一拜見薛平。此時此刻,對於越州這樣的重災區,別人是避之不及。而薛平卻留下來擔起了這副重擔,越州官員無不佩服。薛平轉身告訴跟自己來的兩個太子侍衛。


    “兩位兄弟就此別過,請稟報殿下,薛平誓與越州共存亡。若薛平有幸不死,再為殿下效力。兩位兄弟一路保重。”


    兩個侍衛哭著打馬離去,薛平留在越州主持越州救災大局。龍興榮知道此事之後,立刻麵見肅正帝。肅正帝感念薛平勇於承擔重擔,特地冊封薛平為越州刺史,肅正帝的這道旨意很順利的通過三省勘合,吏部簽押,滿朝文武沒有一個提出反對意見的。


    越州刺史府內,薛平熱情接待了救助百姓有功的杏林堂的老板薛錦鬆。這位薛老板本人也是個名醫,在這次瘟疫當中,散盡家財購置藥物,救助百姓。因為他的努力,從瘟神嘴裏搶迴了不少人的性命。


    寒暄過後薛平揮退眾人,向薛錦鬆亮出一塊金牌。薛錦鬆連忙躬身施禮。


    “虎眼越州堂堂主薛錦鬆拜見大人。”


    “自家兄弟不必客氣,在下虎牙奉天組副統領薛平。家主有令,越州堂薛錦鬆辦事得力,特準晉級。家主問:虎眼越州堂損失如何?”


    “迴稟薛統領,越州堂成員損失慘重,但堂中精英均在。越州萬通錢莊保存完好,請家主示下。”


    “家主有言,救援不日即到。值此危難之際,我等要全力救助越州百姓,為徹底掌控越州奠定基礎。家主已安排書院精英前來,補充越州官員的不足。家主還問,此次瘟疫從何而起?”


    “迴大人,此次瘟疫初期是由城中乞丐而起。在此之前曾經發現過井水中有死貓死狗的情況。我等及時處理並采取了防範措施,哪知沒等上報家主,城中乞丐就成群的發病,瞬間勢成水火。我等能力有限救援不及,才導致如此慘狀。”


    “原來也是從乞丐開始的,查過沒有?”


    “查過,這些乞丐全都是吃了別人送來的死羊和變了味的肉之後,逐漸發病的,此事定是有預謀的。隻是時隔已久,已經無法查出那些人的具體身份。”


    “此事重大立刻迴報家主。”


    “遵命。”


    “錦鬆,今後越州之事你我就要攜手同心了。陛下已經授權於我,我把你補進越州官吏,便於今後行事。這也是家主的意思,還有就是越州堂中精英也全部補進來,我要把越州變成家主的越州。”


    “好,這實在是太好了。可是大人,越州長史還在,如何處置?”


    “那個長史用不了多久就是自己人了,放心吧此事我來安排。”


    薛平是在牛天賜進入東宮之後發展起來的,第一個官職比較高的虎牙成員。越州薛家是當地大戶,若是論起來薛錦鬆還是薛平的堂侄。但是若論起在牛天賜小集團裏的資曆,薛平就不如薛錦鬆了。薛錦鬆是由萬貫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要員,可以說薛平要不是投靠牛天賜的話,他想在越州有所建樹是很難的。牛天賜借著這次天災悄悄開始了自己的戰略布局。


    這也是西門慶的《逐鹿策》中提出的戰略方針,隻是沒想到出現瘟疫這個因素,這場瘟疫也無形中加快了布局的速度。所以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是非常有道理的。


    牛天賜接到越州傳書之後略加思考,隨即命令臥槽傳訊西門慶和周孝賢,要求加快布局的同時,利用一切手段查清那些製造瘟疫的人的底細。


    布置完這些,牛天賜將所有的事情迴想一遍,思路逐漸集中到遠東戎部身上。牛天賜仰起頭來說:“這不是天災,而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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