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得先去找智鬼。”


    到了蘇洛書房,蘇洛拿出一張地圖,上麵用紅筆標注著一個地方。蘇洛指著那個地方道,“我查了典籍。點燃十裏攝魂爐是需要特殊材料,我們隻有蘇晴不夠,還得找人幫我們。智鬼是當年與翌塵一起逃掉的三鬼之一,是奇門遁甲的術士出身,有前知五百年後曉五百載的神算子稱號。我們隻要找到他。點燃十裏攝魂爐就有希望。”


    馨雅切了一聲。“你說了等於沒說。智鬼能掐會算,我們要去找他。他早躲起來了。他修為低的跟普通人似的,幾百年都沒被鍾馗抓迴去。憑借的就是他腦子聰明。鍾馗都找不到他。我們哪裏找得到!”


    馨雅這樣跟蘇洛講話,郎琪不高興了。郎琪本來就看不上馨雅,覺得馨雅就是個小三,隻是礙於白楚恆讓馨雅跟著。郎琪一直也沒說什麽。現在聽到馨雅說蘇洛,郎琪忍不住了,“馨雅,你給我說說,什麽叫說了等於沒說!蘇洛把地圖都拿出來了,那就是查到了智鬼的線索。你什麽都沒幹。就閉嘴!”


    “你!”


    “行了!”蘇洛低吼一聲,馨雅和郎琪都安靜了,蘇洛才對著正在看地圖的白楚恆道,“我也隻是打聽到了一些消息,但智鬼在沒在那裏,我也沒把握。”


    他們說這些的時候,我心一直在緊張的提著。


    到了現在,白楚恆都沒揭穿我,那應該是放過我了吧?


    我正想著的時候,白楚恆突然斜我一眼,我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緊握著的拳頭,手心裏滿是冷汗,膩膩的十分難受。


    我甚至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白楚恆見我全神戒備的樣子,唇角微勾,然後對著蘇洛說,找智鬼的事先放一邊,他的時間不夠了。


    馨雅一愣,追問,“不是還有一個月麽?”


    “肉麵婆的肉激發了我體內的魔性,冥忌日提前了。”


    聽白楚恆這樣講,蘇洛都有些慌了,“那是什麽時候開始?”


    在冥忌日開始前,必須找到十裏攝魂爐,否則陽門找上門來,根本就是死路一條。


    我聽到這樣的消息該高興的,可心裏卻不是滋味起來。


    白楚恆搖頭,“具體日子我也不清楚,我隻是能感覺到冥忌日要到了,頂多十幾天。我們要先去找十裏攝魂爐。”


    “可是你有辦法點燃嗎?要是點不燃爐芯,找到也是沒用的。”馨雅一臉擔憂的問。


    “我自有辦法點燃它。”白楚恆說這句話時,是看著我的。


    我知道,帶著我就是這個用途。


    不過,他沒有揭穿我,我心底長籲一口氣,提著的一顆心終於放迴了肚裏。腦子裏開始盤算自己的事,陽成說白楚恆身旁有他的臥底,白楚恆身邊就這幾個人跟著。郎琪我是絕對相信的,蘇洛被白楚恆養成了僵屍,也不會害白楚恆。那剩下的就隻有馨雅,惜白和九嬰了,惜白智力不全,估計連臥底倆字啥意思都不知道。九嬰是妖獸,跟著白楚恆對他有好處,他應該不會害白楚恆。那唯一有可能的就隻有馨雅。


    可馨雅現在愛著白楚恆,為什麽要害他?


    因愛生恨?


    不大可能。除非……


    我心底一驚,難道馨雅恢複記憶了?無妄人參的毒可以用修為解,白楚恆能解,馨雅當然也可以解。


    “小晴?小晴!蘇晴!”


    我愣神的時候,郎琪連叫我幾聲。


    “怎,怎麽了?”我嚇了一跳。


    “你一驚一乍的幹嘛!”郎琪挽住我的胳膊,向外走,“子默呢?還有胡五爺,怎麽都沒跟著你?”


    一聽是閑聊,我的心才放下,隨便編了個瞎話把郎琪糊弄過去了。到了客廳,白楚恆他們並沒有出來,估計還在商量去找十裏攝魂爐的線路,九嬰和惜白在客廳玩。


    我拉著郎琪到了餐廳,這種事情我能想到商量的人,也隻有郎琪了。


    我壓低聲音,“郎琪,你覺得陰子濡真的死了嗎?”


    郎琪一愣,“什麽意思?”


    “陰子濡又不傻,他跟賀斯博也沒什麽交情,說到底就是相互利用而已。這種關係,值得他冒著生命危險來埋怨楚恆麽?”說到這,我又想起了賀斯博被殺時的情景。當時嚇呆了,完全沒有冷靜的去想整件事情,現在迴想起來,疑點太多了。賀斯博明知打不過白楚恆了,為什麽還會跟他去那種荒無人煙的地方,這不是送死麽!


    聽了我提出的問題,郎琪驚愕道,“你是說這一切都是白楚恆故意設的局?賀斯博,美芽還有陰子濡都是詐死?”


    “賀斯博和美芽的屍體我沒看到,我也不敢妄下結論。但陰子濡的屍體是蘇洛處理的,如果用得是替身,這麽長時間了,法術肯定已經無效了。你知道蘇洛把陰子濡的屍體扔哪了嗎?”


    “估計你要失望了。蘇洛是什麽人,這裏是什麽地方!在這裏死一個人那叫事嗎,哪用得著自己處理屍體!早交給手下去辦了。”


    我一想也是,是我太急了,但我還有些不死心。我急於確定白楚恆是不是在做局,這個答案直接關乎我父母的性命,對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就算交給手下,隻要沒有火化,我們都可以找到屍體的。”


    郎琪見我不死心,道,“那我問問蘇洛。你等著我。”


    說完,郎琪就走進書房了。


    這時,惜白走了進來,遞給我一個木牌,“拿著。”


    我好奇的接過來,上麵寫著白家太爺惜白之靈位。這個白家不是白楚恆的白家,而是東北五大仙裏,狐、黃、白、柳、灰裏的白,白就是刺蝟,是惜白的神位牌。


    我不解的看著惜白,問他什麽意思?


    “是慕白哥哥讓我給你的,你現在去供奉上,以後你就是我的仙童了。”惜白道。


    我驚覺我還從未請過仙上身呢,胡五爺是妖,所以我從沒供奉過他。現在突然有了正統仙家,我不好意思的一笑,“怎麽供奉啊?”


    “準備香爐貢香,水果準備三盤,都要蘋果好了,我愛吃蘋果。”


    我點頭,挺簡單的,要是供奉胡五爺,估計全要燒雞!


    郎琪進書房也沒出來,我幹脆趁著這個功夫,在客廳擺起了供奉,擺好之後,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然後惜白把神位牌收了起來。


    我問惜白,神位牌不用我收著嗎?


    “我怕你弄丟了。”


    說完,惜白跟完成了某項任務似的,抓了個蘋果,又出去找九嬰玩了。


    我忽然有種自己這位仙家不靠譜的感覺,有機會得試一試,惜白的厲害我是見過的,但他能不能上我的身就是另一迴事了,我現在被白楚恆養鬼,沒他的允許,誰都上不了我身。


    又等了一會兒,郎琪才從書房出來,我趕忙迎上去,“問出來沒有?”


    “問出來,我讓蘇洛給處理屍體的手下打的電話,問得清清楚楚的。屍體就扔在死人穀,那裏是槍決犯人的地方。因為都是罪大惡極的死刑犯,也沒人去收屍,所以扔在那裏,不怕被人發現。”


    聽郎琪說完,我整個人都有了幹勁,說了幾聲多謝,就向外走。


    郎琪跟上來,“你可別想甩開我!”


    “你懷孕了!”


    現在雖說已是夏末,但北方的天氣依舊能熱死人,秋老虎比盛夏還要毒。死刑犯的屍體都堆在一起,隻想想就能知道這是一個有味的畫麵。而且死刑犯生前都是惡人,死後如果怨氣重的話,很有可能化成厲鬼的。這麽危險又有味的地方,我怎麽能帶個孕婦過去!


    郎琪見沒商量的餘地,臉一冷,立刻道,“好,我不跟著。我現在就去告訴白楚恆,說你要去找陰子濡的屍體。如果真有陰子濡的屍體,他大可不管。如果沒有陰子濡的屍體,他也可以用法術做一個替身出來。你去了也分不出真假,去了也白去!”


    說完,郎琪轉身向書房走過去。


    “好琪琪!”我趕忙攔住她,“我怕了你了,讓你跟著。”


    郎琪得逞的一笑,跑迴屋拿出她的小布兜挎在身上。我倆趁著白楚恆他們還在書房,偷偷溜了。


    死人穀原名平金穀,在國都西南方的一座山上。原來那裏是一個小山村,相傳幾十年前,一場瘟疫全村人都死了,因為瘟疫很厲害,沒有人敢進村收屍,又是山區,政府也就沒管。久而久之,人們都忘了平金穀這個名字,都改叫死人穀了。


    郎琪路上給我做科普,驚得我不得了。


    “這些資料你從哪看到的?”


    “蘇洛的書房啊,我被憋在家裏,再不讓我看點這些稀奇的事情,我哪裏呆得住!”


    “幾十年前的資料,蘇洛也留著?”那時候,蘇洛還沒出生吧。


    郎琪搖頭,“誰知道,也許有收藏舊報紙的習慣。”


    白楚恆定什麽時候出發去找十裏攝魂爐,我並不知道。為了不耽誤他的行程,我把車開的飛快。因為死人穀是執行槍決的地方,押送犯人的警車都是要開過去的,所以一路都是平坦的公路,十分好開。


    不到兩個小時,我就開到了地方。不是我認識這裏,而是到了這裏就一定會知道這是死人穀。因為車前麵的路,完全被白霧遮擋住了。


    我跟郎琪是上午出發的,開了不到兩個小時,現在正是正午,是一天中陽氣最重的時候。可陽光完全穿不透這裏,白霧太詭異了,讓我放緩了速度。


    “留意看有沒有刻著死人穀三個大字的石頭,到了石頭那裏,就不能開車了。”郎琪道。


    我邊開邊找,還沒看到刻有死人穀三個字的大石頭,車前麵就隨風飄來幾張紙錢。不是現在殯葬店賣的那種印刷的紙錢,而是用黃紙剪出的紙銅錢。


    這是道士用的!


    我一腳刹車,把車停了下來。


    紙錢貼在前擋風玻璃上,郎琪瞪大眼睛,“有道士在這?難道在滅鬼?”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冥夫生猛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奮起的葉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奮起的葉子並收藏冥夫生猛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