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五爺聽到聲響。推門進來,看到我委屈的滿臉眼淚,立馬跳到床上。用狐狸爪幫我擦眼淚,邊安慰我邊罵白楚恆。胡五爺懂女孩心思。事情經過他都不知道呢。就站在了我這一邊。


    我仿佛有了靠山似的,更加覺得自己沒錯了。跟著胡五爺一起罵白楚恆。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


    郞琪風塵仆仆的進來,“小晴。你把白楚恆怎麽了,他都要氣瘋了!我們追過去的時候,他都要把賀家屋頂掀翻了,不過賀翰和美芽沒在。要不肯定能看到一場超級大戰!”


    賀翰和美芽估計還在給賀斯博療傷。郞琪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我能把他怎麽!他還打我了呢!”


    胡五爺一聽白楚恆打了我,立馬火了。問打我哪了?


    我怎麽好意思對胡五爺說,白楚恆打我屁股。我扭扭捏捏的沒說出來,胡五爺更急了。白楚恆多厲害,要是對我動手。我分分鍾可以死一次。


    胡五爺爪子勾住被子的角,想將被子撩起來檢查我的身體。


    郞琪手疾眼快,一把抱起胡五爺,“別再找事了!”


    白楚恆的醋壇子已經打翻了,可不能再打翻一個醋缸。


    胡五爺也明白郞琪的意思,跳到地上,不放心的瞅我幾眼,“好好幫小娘子檢查傷,爺去找白楚恆算賬!”


    胡五爺是真護著我的,我跟白楚恆小打小鬧他不管,但白楚恆如果真動手傷我,胡五爺能去找他拚命。


    我怕這倆人打起來,趕忙說,我沒事,白楚恆就打我屁股了。


    胡五爺一怔,接著捂著肚子笑了起來,說白楚恆就這點本事,管媳婦就敢打個屁股,還把自己氣成那樣!


    胡五爺這麽說,我可不高興了,合著管媳婦,白楚恆就該狠狠的揍我!


    我橫了胡五爺一眼,沒搭理他。


    事到如今,我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最生氣的時候,脫口而出的話,其實剛說出口,自己就已經後悔了。白楚恆聽我那麽講,肯定以為我心裏還裝著賀斯博。


    但事情是我挑起來的,如果要我先去道歉,不是太沒臉了!


    事實證明,我想多了,白楚恆壓根沒給我道歉的機會,一連一個星期他都沒迴來。聽郞琪講,是跟蘇洛去外地了,好像那裏有一些陰陽家的線索,倆人調查去了。


    我身體恢複力驚人,以為一個星期不能動,沒想到三天就能下床活動了。無聊的時候,就跟郞琪一起學習鬼門法術。鬼門秘法後半本,記錄的法術,都是滅鬼的狠招數,一旦出手就要鬼灰飛煙滅。倒也符合鬼門簡單粗暴的宗旨,聽話的鬼善待,不聽話的鬼全部滅掉!


    可能是因為我帶上了扳指靑虹的關係,法術學習起來十分簡單,而郞琪就事倍功半,最後慪氣不學了。


    郞琪的肩頭還纏著繃帶,隔幾天就要去醫院換一次藥。這天,又到郞琪換藥的日子,我倆剛出門,就看到蘇洛和白楚恆開車迴來。


    郞琪迎過去,和蘇洛聊了起來,是小兩口親密的樣子。


    我也向著白楚恆走過去,可我剛走到白楚恆麵前,還沒來得及說話,白楚恆瞅都沒瞅我一眼,直接越過了我。


    我尷尬啊,覺得應該說點什麽,轉迴身對著白楚恆道,“我學了鬼門的新法術。”


    白楚恆鳥都沒鳥我,進屋了。


    胡五爺在門口看著一臉尷尬的我,笑得倒在地上,前爪捂在肚子上,“小娘子,不應該說想他了嗎……哈哈……笑死爺了……學習了新法術,滅鬼的是不是……哈哈……”


    媽蛋!白楚恆欺負我,你也笑我!


    我走過去,提起胡五爺的狐狸耳朵,“跟我去醫院!”


    “爺不去!醫院的味太大,爺會被熏死的!”


    我倆正鬧著,郞琪迴頭叫我,走了。


    我鬆開胡五爺,追上去問蘇洛不跟她一起去麽?


    “這次去查線索,好像不大順利,他和白楚恆還要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現在蘇洛什麽都對郞琪說了,再看看白楚恆對我。我心裏瞬間不平衡,剛才還覺得應該向他道歉,現在覺得,不鳥我拉倒,我也不鳥他!


    醫院是蘇洛給聯係的,國都最好的軍區醫院,能在這裏看病的人,都是有權有勢的。一進醫院大廳,先聞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怪不得胡五爺不想來,就連我和郞琪,聞到這種味都要皺一皺眉頭。


    剛走到走廊,就聽身後有人喊著,“讓開,讓開!”


    我和郞琪趕忙讓到一邊。急救室的醫生和護士推著擔架向手術室跑過去。擔架上躺著一個孕婦,身下都是血,染紅了醫院的白床單。孕婦的臉慘白,一動不動,應該是失血過多,暈過去了。


    這樣的場景在醫院並不少見,但令我跟郞琪覺得恐怖的是,隨著孕婦推進手術室,空中傳來一串銅鈴的聲音!是招魂鈴,黑白無常來了!


    郞琪拉著我躲進了最近的一間病房裏,我曾經被黑白無常勾過魂,是白楚恆和賀斯博聯手將黑白無常趕走的。這要是讓黑白無常碰到我單獨在這裏,黑白無常哪能放過我。


    “那個孕婦死定了,黑白無常進手術室了。”郞琪偷偷向外看了幾眼,迴頭告訴我。


    等黑白無常勾著孕婦的魂走了之後,我才長出了一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落迴肚子裏。跟著郞琪去換藥,醫生建議住院一天,觀察一晚上情況,第二天拆傷口。


    郞琪不願意,但我願意。一想到迴去要麵對白楚恆,我心裏就打退堂鼓。開了一間單人病房,去病房的時候,路過手術室,走廊裏一家人抱頭痛哭,應該是孕婦的家人。


    一位老婦人不停得錘打著一個年輕男子,痛哭道,“你個殺千刀的,你害死了我的女兒,你還我女兒!還有我的外孫,我的外孫!你還我……還我……”


    老婦人穿著樸素,腳上穿著一雙黑布鞋,鞋底還帶了些泥,像是從鄉下趕來的似的。


    年輕男子則穿的是用料講究的高檔定製西裝。他被老婦人抓著衣服打,低著頭也不反抗,隻是不停的在抹眼淚。


    “親家母,人死不能複生,你就算把澤華打死,奕嫻也迴不來了。節哀。”說話的也是一位老婦人,穿著得體,臉上還畫著淡妝,發型也是精心打理過的,手裏握著一塊手帕,時不時的掩一下眼角,裝作擦眼淚的樣子。


    孕婦是被送來急救的,這位貴婦模樣的老婦人卻打扮的如此得體,絲毫沒有慌張的樣子,可見孕婦在她家的地位如何。


    痛哭的老婦人一聽這話,哭得更加兇了,鬆開年輕男子就要去打貴婦,“要不是你慫恿,澤華怎麽會不要奕嫻,奕嫻都七個月了,你這個做婆婆的怎麽能那麽狠心!她肚子裏的可是你的親孫子啊!”


    叫澤華的男人拉住痛哭的老婦人,對著貴婦道,“媽,你先走吧,醫院的事不用你管!”


    貴婦白了老婦人一眼,“親家母,奕嫻是自殺的。你說這話可就不對了,我這個做婆婆的,哪點對不住她,是她自己狠心,要殺死了自己的孩子!”


    “還不是你給澤華找了個狐狸精,把我女兒給氣的,我跟你拚了!”


    病房裏住的都是有權有勢的人,對環境要求是很高的。走廊裏這樣一鬧騰,護士們都趕來了,連拉帶勸的將三人帶離了醫院。


    郞琪拉著我跟上去。


    “幹嘛去?”


    “教訓賤人!”郞琪瞪了貴婦一眼。


    我們追出醫院的時候,貴婦已經上車走了。叫澤華的男人跪在老婦人麵前,痛哭失聲,一個大男人這樣悲傷,看上去還是挺讓人動容的。


    老婦人想打他卻也下不去手了,手高高的舉在半空,一口氣沒提上來,身體向後仰了下去。


    我趕忙衝上去,將老婦人扶住。


    “醫生,醫生!”徐澤華從我手裏接過老婦人,一路疾跑著高喊。


    “看樣子,也不是像個渣男。”郞琪有些懵了。


    “也許隻是有一個惡婆婆嗎,畢竟這兩家地位相差懸殊。”


    聽到我這麽說,郞琪臉色變了一下,我明白她的心思,趁機酸她,“都開始想嫁給蘇洛之後的事情啦!放心,蘇洛沒有家人,你不會有惡婆婆的。”


    郞琪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追著要過來打我。


    就算覺得不公,那也是人家的家事。我跟郞琪隻是外人,去探望了一次醒過來的老婦人,老婦人並不想多說,我們也就沒再追問。


    晚上睡覺的時候,郞琪還是有些憤憤不平,說迴去之後,必須問問蘇洛,徐澤華是哪家的人,她不幫那孕婦出這口氣,她心裏不舒服。


    也不知是不是這一天累到了,我剛躺下就覺得腦子發沉,眼睛都睜不開。迷迷糊糊的應了郞琪幾聲,就睡過去了。


    半夜的時候,我感覺到背後覆上來一雙冰涼的手,從背後探到我的小腹。我以為是白楚恆,輕喚了一聲,“楚恆……”


    背後的人並沒有搭理我,放在我小腹上的手,尖利的指尖用力的一扣,整個指甲就刺入了我的皮肉裏。


    我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一下子就清醒了。轉頭看到身後的人,嚇得我失聲叫了出來!


    “啊!”


    緊貼著我躺著的是今天見到的那個孕婦,滿臉是血,肚子剖開一個大口子,她一隻手撐開肚子的傷口,另一隻手在我小腹上割開一道口子,正從她肚子裏掏東西,往我小腹裏麵放。


    我頭皮一下子就炸開了,深深的恐懼讓我渾身寒毛立起。手結驅邪法印,打在女鬼身上。


    女鬼慘叫了一聲,被我打飛出去。她落在地上,驚恐的看了我兩眼,轉身鑽牆逃了。


    我長籲了一口氣,轉頭看向郞琪,郞琪還熟睡著,根本沒聽到我這邊動靜似的。我心頭一跳,她不會出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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