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聽越覺得黃金笛是在胡扯。如果覺得毛骨悚然,幹嘛還要住在一起。

    白楚恆開口問,“男生叫什麽?”

    “呂洋。”

    聽到這個名字。我一下子就愣住了,看向白楚恆。白楚恆眉頭也蹙了起來。呂洋是陰陽家的人。紙分身害死了夢詩,張平怎麽會跟呂洋牽扯到一起。

    黃金笛見我臉色突然變得不好。問我是不是呂洋上學的時候,就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我跟呂洋壓根就不是同學。我腦子裏想得全是張平為什麽要幫著呂洋騙黃金笛,一時不知該怎麽迴答她。

    “你男朋友奇怪的地方,是不是每到半夜,都要離開你的視線一段時間。”

    聽白楚恆突然這麽問。黃金笛先是一驚,然後點頭。“你怎麽知道的?”

    “我會些相術。”白楚恆一臉正經的說。

    我險些笑出聲來。

    白楚恆瞥了我一眼,繼續對黃金笛說,“我從你的麵向上看出。你以後婚姻幸福,但是不是跟呂洋結婚。隻看麵相就看不出來了。”

    大帥哥還會看相!黃金笛羨慕的眼神,又讓我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黃金笛伸出自己的手遞給白楚恆,“看手相能看出來嗎?”

    白楚恆對著黃金笛淺笑一下,伸手捏住黃金笛的指尖,將黃金笛的手拉到了自己麵前。

    黃金笛的臉咻的一下就紅了,嬌羞的用眼睛直瞟白楚恆。

    這下我可不高興了,女人那點心思我還不懂麽!但看白楚恆真的在低頭看黃金笛的手相,我又不敢打擾他,隻能坐一邊生悶氣。

    “你和你男朋友會幸福的。”片刻之後,白楚恆鬆開黃金笛的手。

    看到白楚恆鬆開了自己的指尖,黃金笛神情稍顯失望。估計壓根就沒聽白楚恆在說什麽。

    我看這小丫頭八成是看上白楚恆了,我心裏不爽,湊過去一手挽住白楚恆的胳膊,伸出另一隻手遞到白楚恆麵前,讓他也幫我看看。

    白楚恆按下我的手,讓我別鬧,然後對著黃金笛說,“你男朋友變得奇怪,有可能跟你家的風水布局有關,不介意的話,可以帶我去看看,這方便我也略懂一些。”

    黃金笛想也沒想立刻就同意了,欣喜的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稍後轉頭看到在白楚恆身旁的我,笑容僵了一下,然後問我是不是還要去買衣服?

    我立刻搖頭說不買了,死死拽著白楚恆的胳膊不鬆手。

    到了黃金笛家,我不禁呆了。黃金笛竟然住在沈城郊區的別墅區。別墅區是新建的,還沒有入住幾戶人家,大白天的就有種冷清的感覺,路上也沒什麽人。

    黃金笛家住在最後一排,打開.房門,一股腐味撲鼻。我嗆得咳嗽了幾聲。

    黃金笛不好意思的笑笑,“新房子,按說還不能住人的,但我都決定跟呂洋結婚了,呂洋就說先進來住幾天,房子哪裏有不滿意的地方,親自感受了之後,也方便修改。這房子是呂洋送我的求婚禮物,房產證寫的都是我的名字。”

    說這些的時候,黃金笛一臉的幸福。

    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麽黃金笛覺得呂洋有問題,也不離開他了。

    別墅共三層,屋裏家具齊全,除了一股房屋受潮發出的腐味外,其他地方都十分正常。白楚恆在檢查房間的時候,黃金笛跟我坐在客廳等他。

    我趁機打聽了些呂洋的情況。

    黃金笛了解的呂洋跟夢詩了解的就完全是兩個人,我都懷疑是不是隻是同名了。問到最後,我也沒問出什麽奇怪的地方,幹脆話鋒一轉,問到了張平身上。

    說到張平,黃金笛一臉不解的樣子,“蘇晴,我跟張平關係也就一般,呂洋這麽好條件的男人,她怎麽不留給她自己?你們是同學,他倆有沒有處過?”

    “張平現在都那樣了,可能沒心思談戀愛。”我胡扯了一句,心裏滿是對張平的愧疚。

    黃金笛奇怪的看著我,“什麽樣了?張平挺好的呀,跳槽去了大公司,直接就是公關部經理,聽說還很受新老板的賞識。也是,有一張能拿下大合同的巧嘴,哪個老板能不喜歡!”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黃金笛,“巧嘴?!”張平舌頭都斷了,就算不是啞巴,說話也說不清楚了,怎麽可能還能去談生意!

    見我反應這麽大,黃金笛慌了一下,以為我跟張平鬧矛盾了,尷尬的笑笑,起身要去給我倒茶。

    這時候白楚恆從樓上下來了,“這座房子需要做法。打電話,把胡五爺叫來。”

    蘇洛和郞琪都受傷躺在醫院裏,白楚恆不能碰法器,能幫忙做法的也隻有胡五爺了。

    我撥通婷莛的電話,白楚恆拿著電話走到一旁,跟胡五爺交代了一會兒才迴來。

    黃金笛倒了熱茶過來,“白先生,我家這房子,沒問題吧?”

    “這房子死過人。”

    白楚恆此話一出口,嚇得黃金笛臉都白了。黃金笛一個普通人,可能一輩子都沒見過死人,現在告訴她,她住在一個死過人的房子裏,她的惶恐可想而知。

    “不用怕,我叫人來做法,完事之後,這間房子就幹淨了。”

    現在白楚恆說什麽,黃金笛都跟著點頭,是嚇壞了。

    我偷摸問白楚恆,是不是他在嚇唬黃金笛,畢竟是新房子,怎麽會死過人?

    “呂洋就是鬼,他的魂散在這個房間裏,當然就是死過人。”

    “呂洋是死人?”我聲音不自覺高了一度,引得黃金笛轉頭過來看我。我趕忙笑笑,裝出一副膩在白楚恆懷裏說情話的樣子。

    白楚恆本不想理我的,但我一直在他身上膩歪,惹得他煩了。他給我解釋,黃金笛身上的邪氣跟夢詩身上的很像,所以黃金笛身邊的這個呂洋也有可能是紙分身。來到別墅之後,白楚恆檢查了一遍房間,發現呂洋的三魂散在這裏,有可能是被人打散的,也有可能是呂洋為了控製更多的紙分身。這些都得等白楚恆做法之後,把呂洋的魂收集起來才能知道。

    “呂洋的三魂散了,他不就是死人了嗎!他控製紙分身去害人還有什麽意義?”

    “這就是陰陽家的驅鬼術,活著的時候能利用你,死了一樣可以利用你的魂魄去做事情。”白楚恆眼底閃過一抹陰冷,似是迴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心頭一顫,一個大膽的想法從我腦子裏跳出來,白楚恆不會也被陰陽家的人控製過吧,畢竟他也是鬼!

    但這種話我可不敢去問白楚恆。

    傍晚的時候,胡五爺才背著個雙肩包過來。看到我,叫喚了一聲累死爺爺了。

    我過去幫拿書包,提了一下竟然沒從地上提起來,我問這裏麵都有什麽?

    胡五爺神秘兮兮的一笑,“白楚恆不讓告訴你。”

    靠!他那一臉賤笑擺明就是讓我自己看。

    而我也的確受不了誘惑,好奇的去解書包袋子。

    “小晴。”

    白楚恆的聲音突然傳過來。

    嚇得我觸電似的收迴了手,抬頭一看,白楚恆站在樓梯上正看著我,他掃了一眼我的小動作,告訴胡五爺把東西都搬上來。

    胡五爺不高興的癟了癟嘴,“爺爺可是家仙,現在都成了一隻惡靈的跑腿了,這要

    讓其他家仙知道了,爺爺還不得被笑話死!”

    他嘟嘟囔囔了一路,我想跟著他上樓,白楚恆卻從二樓探頭下來,“你去陪著黃金笛吧。”

    我想說她不需要我陪,但話到了嘴邊就不敢說了。我悻悻的下樓。黃金笛緊張的過來拉我的手,她的手冰冷,手心裏溢出冷汗,“蘇晴,我怕。”

    摸著她的手,像摸著一塊冰,冷得我打了個寒顫。

    “沒事,他們做完法事,就沒事了。”我一邊安慰黃金笛,一邊在心裏琢磨白楚恆為什麽要瞞著我。平時做法,我都可以看的,為什麽這次要搞得這麽神神秘秘的。

    樓上時不時傳來咚咚咚踏地的聲音,應該是胡五爺在開壇做法,跳來跳去的。

    之後有一段時間的安靜,隱約能聽到人說話的聲音。我輕手輕腳的靠近樓梯口,側耳過去聽。身後黃金笛拍了我肩膀一下,“小晴,他們在說什麽?”

    我哪裏知道!

    我沒理會黃金笛,繼續偷聽。

    黃金笛又拍我一下,“是不是在說怎麽除掉我?”

    背後傳來黃金笛的聲音,陰森森的伴隨著一股瘮人的寒氣。

    我頭皮一下子就麻了,心在這一瞬都嚇得漏了一拍,全身寒毛炸立,從後背湧上來一股子寒意,直散四肢百骸!

    啊!

    我驚叫了一聲,一屁股就摔坐在了樓梯上。

    麵前的黃金笛已經完全換了一副樣子,臉色鐵青,一雙眼睛漆黑沒有半點眼白,空洞的一雙眼死死的盯著我。眼角不停的向外湧出鮮血,血流在臉上,如難看盤踞的老樹根。

    她的額頭幹癟,肉已經開始腐爛,惡心的蟲子從她身上掉下來,渾身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

    我嚇得手腳並用的向上爬,邊爬邊喊,“救命,有鬼!黃金笛是鬼!”

    “咯咯咯……他們在樓上怕是自顧不暇,救不了你了!”黃金笛手指長出尖利的指甲,陰笑著刺向我。

    書到用時方恨少,法到用時我也恨自己會的太少了!這次逃生之後一定要跟郞琪好好學法。

    我手結出驅邪法印,運起貼內鎖魂網的純陽之力,對著黃金笛刺下來的手就打了上去。

    黃金笛沒想到我還會法術,被打的嗷了一嗓子,向後飄了一段距離。

    我也疼得慘叫了一聲,手掌都被黃金笛的鬼爪刺出了一個血窟窿,鮮血不

    停的向外淌。疼得我整條胳膊都在抽搐,但我此時卻顧不得有多疼了,拔腿就向樓上上跑。

    黃金笛被我打傷的手發出滋滋的灼燒聲,她看著我目光更加陰狠,叫囂著就衝了上來。

    我已經跑上了樓梯,樓上的房門突然打開,白楚恆和胡五爺同時出現在門內,我心底一喜,剛想大喊救命,就覺得背後一涼,應該是衣服被割開了。緊接著是鑽心刺骨的疼痛瞬間蔓延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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