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隻手縮迴,並不是放棄,而是蓄力給出了新的一擊。


    這個新的一擊,便是蘇望。


    蘇望正在大唐長安,蘇門之中苦讀,卻突然被聖人曾子帶到了黑水河邊。他當然是知道這裏的情況的,可是他假裝不知道,在等待曾子的命令。


    曾子沒有說話,反倒是秦鄉先開口了。


    秦鄉的聲音捉摸不定,不知道在哪兒發出,他道:“你讓他來,是要讓浩然正氣顯化,逼我現形嗎?”


    聖人沒有迴答,蘇望也沒有說話,他和本體想通,自然知道本體要說什麽。


    秦鄉毫無顧忌的嘲諷,道:“你讓他用浩然正氣對付我也好,用浩然之氣對付我也好。難道你就不怕天行師道?難道你不怕凝聚於儒教教運為一身的儒道希望就此隕落?難道你非要毀了儒道你才甘心?”


    聖人沒有迴話,是沉默了。


    蘇望也沒有說話,因為聖人沒有指令。


    老黿以及取經小組,隻能是圍觀。


    但是秦鄉,說到了關鍵點。蘇望之所以能領悟浩然正氣,是因為秦鄉作的《正氣歌》對蘇望的啟發;蘇望之所以能領悟天道之氣浩然之氣,也是因為續寫《正氣歌》。


    蘇望能取得現在成就的根源,乃是秦鄉。


    所以,蘇望若是對付秦鄉,有很大的幾率引發天行師道。天道反噬,即便是聖人都不一定能夠擋下。


    而蘇望又凝聚了儒教教運,輕易損失不得。自從引發了天道異象【浩然滿乾坤,人人持正氣】之後,儒教教運就從曾子身上,轉到了蘇望身上。


    蘇望身上,甚至還有大唐國運以及大唐民心殘留。


    所以蘇望這個儒道希望,不同秦鄉這個儒道希望隻有名,而沒有實。秦鄉可以隨意被曾子拋棄,但蘇望不行。


    蘇望對秦鄉出手,當然是不會引發天行師道的。他們本是一體,但秦鄉害怕蘇望出手之後,會暴露他們的聯係。


    若前任被拋棄的儒道希望,和現任名副其實的儒道希望,是本體和分身的關係被諸天聖人得知,尤其是被曾子知道,那麽樂子就大了。


    曾子沉默,諸天聖人也是沉默。


    被秦鄉點醒,他們又沒有激發浩然正氣的方法,尤其是秦鄉現在更是領悟了浩然之氣這種天道之氣,他們更是沒有方法把秦鄉逼出。是的,哪怕是儒道聖人曾子,雖能激發出浩然正氣,卻是無法激發浩然之氣。


    秦鄉從根本上,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他打不過,但可以逃。


    但是,諸天聖人不知道的是,秦鄉不能逃。這是西遊最後一難,他隻能挺身而上,葬送西遊。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完不成任務,等待他的下場一定不好。


    “先生,何必呢?束手就擒吧。”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蘇望說道。


    他的神色複雜,是那種痛恨前輩不爭氣的神情,但又很愛惜前輩的才華。畢竟,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秦鄉就是他的老師,也是他的引路人。


    “小子,你可要看清楚你儒教聖人的嘴臉!”秦鄉的聲音響起。


    “前輩……”


    蘇望還要說什麽,但是他的聲音卻從黑水河畔消失,迴到了蘇門書房之中。


    “招之則來,揮之則走嗎?”蘇望的表情很是失望。


    但是心裏卻樂開了花,他在和本體演戲,聖人卻怕他受到秦鄉的不好影響。所以,直接把蘇望送迴。這種護犢子的行為,好像蘇望就是乖乖孩子,而秦鄉就是社會渣子,會把蘇望給帶壞一樣。


    不過西遊最後一難,會成功嗎?


    旋即,蘇望便是看向了黑水河的方向。


    黑水河畔,聖人們終於是退卻了,準備遵守遊戲規則——取經小組遇難,渡難,渡不過再身後出力。


    不過秦鄉既然敢跳出來,那麽這一難,和可能衍變為難渡的劫。


    唿!


    清風拂過,秦鄉出現在黑水河畔,看著取經小組。


    “先生。”猴子神色複雜的行禮。


    他的“行者”之名,還是秦鄉所取的呢。“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之意,到底是被猴子辜負了。


    “先生。”豬剛鬣也問候道,完全沒有表現出秦鄉在不久前化身心魔顯化他心間的事情。表現出的則是他們在水簾洞的交情。


    “先生。”小白龍也化為人形,對著秦鄉施禮。


    秦鄉把文華蓋天之文華化為脖鈴兒,交給他。這西遊的十四年,他終於是完全吸收,真龍血脈更加精純。更何況現在四海龍族之中有真正的真龍鎮守,等待取完經,他就可以迴歸四海,接受真龍的教導。


    唯有唐僧和卷簾人,神色複雜。


    唐僧神色複雜的說道:“先生起初冒我陳氏血脈,又破貧僧元陽,卻從未見過麵。如今,終於是見著了。”


    上了靈山,唐僧終究是迴憶起了前世今生,知道了自己的根腳。乃是金蟬子轉世,但他依舊以陳玄奘的身份自居。


    說起來,取經小組之中,反倒是他從未見過秦鄉,反而是和秦鄉的恩怨結的最深。


    一來,秦鄉初到西遊世界,以陳氏子弟的身份行走三界諸天;


    二來,西遊九九八十一難,隻有一難成為劫數,差點渡不過。就是秦鄉利用杏花仙子,破了唐僧的元陽。


    “你也很不錯。”秦鄉笑道。


    卷簾人並沒有寒暄,而是直接說道:“你有什麽招式,盡管使出來吧。”


    “正有此意,哈哈哈哈……”


    秦鄉突然大笑,很是豪情的大笑,是那種誌得意滿的大笑。


    聽著秦鄉的大笑,本就感覺不妙的取經小組,更是感覺不好了。


    笑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秦鄉突然看向猴子,道:“你不是猴子,你是六耳!你是假冒的猴子!所以你們取的真經,不算數!”


    轟!


    轟!


    轟!


    話音落下,晴空生雷。


    聖人一怒,天地翻覆,天氣驟變。


    猴子麵色不改,道:“先生說笑了,六耳獼猴妄圖取代俺老孫,被俺老孫在靈山一棍打死了。”


    “真的嗎?我有證據!”秦鄉看著猴子,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能證明你是假的猴子,真的六耳!你要不要聽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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