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見老黿,秦鄉都是稱唿的是“前輩”,可是這次卻是稱唿為“道友”。地位,因一個稱唿而成為平等。


    老黿也沒有見怪,而是說道:“還以為你要失約呢。”


    “差一點。”秦鄉笑道。


    差點他就被困在如來心魔以及猴子心猿的秘境,出不來。幸虧分身激發天道異象【浩然滿乾坤,人人持正氣】。浩然正氣鋪灑至那個秘境,他才因此得以化為浩然正氣而逃脫。


    “準備好了?”老黿鄭重的問道。


    他知道秦鄉要做什麽。


    秦鄉是要與三界諸天為敵,要與諸多聖人為敵。而秦鄉,因還沒有度過大羅劫,所以秦鄉的舉動,無異於螳臂當車。自己找死的行為。


    “還沒有。”秦鄉笑了笑。


    雖然他的迴答是還沒有,但是他的笑容很輕鬆,代表著他有信心。


    老黿詫異的看向秦鄉,沉吟了一會兒,才道:“真不知道你哪裏來的自信。不過年輕,還真是好啊。”


    秦鄉笑了笑,道:“他們什麽時候到?”


    取經小組,已經上了靈山,拜了如來,已在歸途。這一路,再沒有什麽險阻,隻要能走到黑水河,隻要能渡過最後一難,西遊便由此終結。


    “還有三天吧。”老黿說道。


    “三天?”秦鄉沉默了一下,他竟然被鎮壓了數年之久,更是深陷輪迴,差點就墮落為魔,修為全失,更甚有性命之憂。


    “足夠了。”秦鄉看著諸天之上,道:“該做最後的準備了,是該給這諸天很大的驚喜了。”


    “還要做最後的準備?”老黿心有憂色,雖然他和秦鄉從合作之初開始就各自心懷鬼胎。但是他是希望秦鄉成功的,因為秦鄉的方案,更符合他的利益。


    “請道友幫我護法。”秦鄉盤膝而坐。


    也不管老黿怎麽,他的神魂分化為三縷,皆化為浩然正氣。


    一縷,到了北海海眼,一下投入了申公豹的心中,化身為心魔。


    “浩然正氣化為心魔,你的境界又有提升啊。如此手段,神乎其神。”老黿全程看見了秦鄉的舉動,讚歎道。


    浩然正氣,乃是最純粹的正麵;心魔,為最純正的反麵。一正一反,本不相容,秦鄉卻能做到隨意轉化。


    這是秦鄉在如來心魔秘境被鎮壓多年,深陷輪迴多年之後,領悟到的。


    因為是浩然正氣,化為心魔。所以即便北海海眼有元始天尊的大陣守護,也是沒有發現異常。


    申公豹也不愧是個人物,見心中秦鄉突然降臨,手段詭秘,可是他不動聲色。


    申公豹在心中問道:“道友有何指教?”


    申公豹曾被太上放出,去吸收秦鄉引發的三十三重諸天劫,所以是認識秦鄉的。


    “我要創造一個機會,給道友出氣。不知道道友肯抓住這個機會嗎?”秦鄉直接問道。


    申公豹沉默了,良久才道:“僅僅出氣?”


    “或許能咬下一塊肉也說不定。”秦鄉說道。


    申公豹沉默,沒有迴答,直到秦鄉的這縷心魔自動消失,他都沒有迴答。


    依舊在養傷,煉化吸收的三十三重諸天劫的劫氣。不過他的目光,卻是幽幽。


    咬下元始天尊的一塊肉,給自己出一口氣,要做麽?


    即使做了,值得麽?


    申公豹是個有決斷的,更是有本事的,不然也不會臥底截教,把截教一眾教眾都送上了封神榜。可是對於秦鄉的提議,他卻陷入了猶豫之中。


    那可是聖人啊。


    他也不是沒有反抗過,可是屢次,都被摁下。


    ……


    一個無底洞,九尾盤坐,她也在養傷。


    一縷浩然正氣來了,她素手一招,就要洗禮自己,可是神情卻突然愣住。


    浩然正氣化為心魔,成為秦鄉的樣子,出現在她心間。


    “先生,別來無恙。”九尾很快恢複了平靜。


    “我會創造一個機會,讓你有機會從棋子變為棋手,幹不幹?”秦鄉沒有寒暄,直接問道。


    秦鄉與九尾神魂鏈接過,他知道九尾的根腳與秘密。


    九尾一愣,然後吃吃笑道:“就憑先生嗎?”


    “就憑我。”秦鄉鄭重說道:“但,也有可能僅僅隻是一瞬的棋手。看你如何選擇。”


    九尾沉默。


    ……


    西遊路,取經小組迴返,個個都有行禮,他們取到了真經,每個人都負責看送一部分。


    現在,他們正在休息。


    浩然正氣如風,投到了豬剛鬣的心間。


    “先生,可真是個稀客啊。”豬剛鬣歎道。他同樣不動聲色,並沒有引起取經小組成員的注意。


    “我能把你從肉豬,變為屠夫,可願意?”秦鄉直接問道。


    “哼!”豬剛鬣冷哼,就把秦鄉幻化的心魔湮滅。


    ……


    黑水河,秦鄉睜開了雙眼,目光幽幽,嘴角隱隱有著冷笑。


    “怎麽樣?”老黿問道。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而已。”秦鄉說道。


    三個地方,三個人,三個關鍵的人,他沒有得到任何一個迴答。不過他相信隻要他把舞台搭建好,便是能夠吸引他們,踏上舞台。


    葬送西遊,覆滅西遊,在此一搏了。


    時間就此流逝,轉眼三天的時間便過去了。


    這天,朝陽初升,天空澄澈。看來,因為西遊就要完了,諸天神佛都很高興,所以天氣才出奇的好。


    黑水河畔,遠遠走過來四人一馬。


    當先的是猴子,雙肩扛著金箍棒,嘴角叼著狗尾草;


    第二個是豬剛鬣,牽著白龍馬,白龍馬上全是裝著真經的箱子;


    第三個是唐僧,神色冷冽,隱隱有佛陀的味道;


    第四個是卷簾人,挑著行禮,麵無表情。


    老黿以及秦鄉,在河邊等候。


    看見秦鄉的時候,猴子、豬剛鬣、小白龍以及卷簾人都是愣住了。不管怎麽,秦鄉不該出現在這裏。看見秦鄉的時候,他們也知道,除了唐僧破元陽那一劫之後,他們真正的劫,來了。


    諸天之上,一隻手從靈山伸出,一隻手從天庭伸出,一隻手從大唐伸出。


    幕後的存在,竟然不給秦鄉絲毫機會,就要把秦鄉鎮壓。


    “不講規矩了嗎?”秦鄉冷笑問道。


    他的身體倏忽化為清風,消失不見。他再次化身為浩然正氣。


    浩然正氣充沛於天地之間,平時不激發,就能夠永遠存在。


    三隻手,又縮了迴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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