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九州扭著身子,拚了命地掙紮。


    別說,這小子吃了藥以後,力氣確實挺大的,我幾乎無法限製住他的動作。


    這時我突然想起來,前不久我和左有道曾探討過人體的經絡構造,其實也不能說探討,應該說那是我向左有道偷師,他們守正一脈的天罡鎖專鎖別人的經絡、穴位,在經絡構造方麵,左有道應該說是知識儲備非常全麵的專家級人物。


    左有道曾說過,在人的後腰和左側腰上,有幾個看似完全不相幹的穴位,可如果能將這些穴位同時按住,就能讓整個軀幹都失去活動能力,隻不過要同時控製住這些穴位並不容易,所以他從來沒有實踐操作過。


    可現在潘九州就被我的雙臂鎖著,他的後腰、左側腰,全都暴露在我的手掌之下。


    我也沒廢話,立即張開十指,用七個手指按住左有道說過的那七個穴位,剩下的三根手指則死死摳著潘九州腰上的軟肉。


    潘九州一下子失去了掙紮的能力,加上軟肉被我摳得生疼,頓時張大了嘴,不停地往外伸舌頭。


    如果放在平時,他肯定哀嚎個不停了,可現在我用雙臂死死地箍著他,完全鎖住了他的氣息,他愣是一點聲音發不出來,隻能不停地伸舌頭幹嘔。


    在周連山的眼中,潘九州現在就是和我抱在了一起,他看不清我手裏的小動作,也看不到潘九州臉上的表情,隻是遠遠地喊:“九州,你幹什麽呢,快動手啊!”


    潘九州倒是想動手,可他現在身子不能動,因為氣息太弱,也無法凝出念力,再者這家夥本來也沒什麽念力。


    期間我就見潘九州不停地翻白眼,翻著翻著,便有三條比筷子粗不了多少的小黑蛇從他的頭發根裏鑽了出來。


    我差點給忘了,這家夥是個蠱師來著。


    一直等到那三條小蛇順著潘九州的臉爬到我的嘴邊,我便咬破了腮,將一口混著血的唾沫噴了過去。


    有兩條蛇沾到我的血,當場就一命嗚唿了,還有一條蛇反應比較快,一看形勢不妙便立刻鑽迴了潘九州的發際線裏。


    潘九州瞪大眼睛看著我,眼神中說不出的驚愕。


    我衝他一笑,一點一點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潘九州疼得滿臉通紅,嘴裏開始發出破風箱被擠壓似的氣聲。


    周連山大概意識到潘九州此刻已經被我壓製住了,又在遠處大喊:“頂住上顎,頂住上顎!”


    殊不知潘九州剛剛為了掙脫我,早就頂住上顎,讓藥力全部發揮出來了,可問題在於他和我的絕對力量相差過大,就算激發出渾身的潛能,也無法從我的兩條胳膊中掙脫出來。


    不過說實在的,一直這麽控製著潘九州也並不輕鬆,沒多久,我的頭上竟也冒出了汗珠。


    周連山快急瘋了:“掙開他,掙開他,別跟他耗力氣,九州,別賭氣!”


    聽周連山不停地在那嘰嘰喳喳,我心裏實在想笑,潘九州聽到周連山說他在賭氣,估計要氣瘋了。


    又過了五六分鍾,潘九州的眼睛裏隻能看到眼白,卻看不到瞳孔了,不過我擔心他可能在使詐,還是沒打算鬆手。


    一直到潘九州的整個軀幹在一瞬間突然變得鬆垮,我意識到這貨確實不行了,才將他撒開。


    沒有了束縛,潘九州的身子就像是一條海綿一樣,軟綿綿地癱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副作用上來了,這家夥倒地以後,身子就開始玩了命地抽搐。


    看到地上的潘九州抖成了篩子,周連山的那張臉黑得,幾乎能滴下水來。


    我隔著老遠問周連山:“這麽一來,就是我們贏了吧。”


    周連山沒迴應,琳兒卻站起來大唿:“非哥他們贏了!”


    這句話琳兒應該是對她身邊的另外幾個姑娘說的,不過她說話的時候眼睛卻看著我。


    周連山先是一愣,接著又是一臉恍然,最後恍然又變成了極端的憤怒:“我就知道,一定是那個丫頭在作妖!”


    我對周連山說:“周連山,快宣布結果吧。”


    周連山狠狠瞪了我一眼:“想把人帶走?沒那麽容易!”


    唉,愁死我了,你廢什麽話,快動手啊!


    能動手別吵吵,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麽?


    我歎了口氣,反問周連山:“我想帶人走,你能攔住麽?”


    “你盡管試試!”


    話音一落,周連山就撒開身法撲了過來。


    我沒打算一上來就跟他硬拚,而是快速後撤,先避開他的鋒芒。


    隻有周連山一個人出手,在我看來還遠遠不夠,我的主要目標不是他,而是石生。按照原本的計劃,我會先和周連山纏鬥一陣子,既不取勝,又要將周連山死死壓製住,以此來逼迫石生出手助陣。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石生竟然主動送上門來了!


    我剛剛撤出兩步,石生就追到了周連山身後,由於周連山身上的袍子非常長,從正麵看的話,石生的身影剛好被擋住,看樣子他是想出其不意地了結我了。


    石生的身影在鬼眼的視野中無所遁形,而他身上的殘留念力,一樣逃不過左有道的法眼。


    左有道第一時間察覺到石生也壓了過來,立即衝到我身邊。


    下一個瞬間,周連山已經欺身過來,右掌五指化爪,探手抓向我的下襠。一交手就用這麽陰損的手段,是想潘九州找迴場子麽?我稍稍側開半步,同時揮出一記擺拳,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周連山的手腕上。


    周連山吃不住我的力道,踉蹌著朝一側歪了過去,他的身形一偏,石生立即挺著細劍殺了過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石生以為自己是黃雀,卻沒發現他早就成了左有道眼裏的臭蟲。


    這邊石生剛剛把細劍抖直,左有道已經踏開八步神行到了他麵前,沒等石生做出反應,左有道已經使出天罡鎖,死死鎖住了石生的手腕。


    石生自有左有道去對付,我則撒開騰雲步,朝著周連山壓了過去。


    方一交手,我和左有道就不再壓抑修為,念力、靈韻、氣血,都恢複到了平日裏的巔峰狀態。


    就聽石生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喊:“好深的修為,你們是什麽人!”


    他的語氣裏帶著幾分驚異,都語調沉穩,似乎依然有著必勝的把握。


    左有道哪有閑功夫自報家門,反倒是我和周連山,幾乎同時高喊一聲:“動手!”


    話音一落,埋伏在山上的鬼陰山門人,以及我們的隊友、景字脈的兄弟,全都動了起來。


    要知道在周連山的眼裏,在場的景字脈門人原本應該是他的人才對,所以當這幫兄弟們將刀口對準山上的鬼陰山門人時,周連山當場就懵了。


    趁著他一時失神,我已揮拳催出了震勁,在拳峰上,還有一道我視線裹上去的精純陰氣。


    周連山閃避不及,就聽“哢哢”一陣碎響,他左臂上的骨頭被震勁催碎,連同陰氣也攪入了他的丹田。


    可周連山也不是那種稍微受一點傷就癱倒在地的菜鳥,他先是快速後撤一步,試圖和我拉開距離,隨後便在上丹田中凝練出的念力。


    下丹田的氣息被陰氣攪亂,周連山也隻能靠上丹田才凝煉念力了。


    我特意減慢了速度,留給周連山足夠的施術時間。


    雖說凝煉出的念力不算多,可在周連山身上卻揚起了一股非常強的混合炁場,戾氣、煞氣、陽氣、陰氣,三種炁場混雜在一起,每種炁場都非常渾實,與此同時,空氣中還飄起了一股略帶苦腥的怪味。


    周連山身上的這股炁場,可不是正常修行得來的,而是靠長期喂毒喂出來的,飄散在周圍的苦腥味兒,也是從他汗腺中飄出來的毒臭。


    之前就聽古婆婆說周連山的毒功已修至大成,現在看來這話著實不假,周連山何止是毒功大成,他簡直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毒人!


    一個大活人,身上帶著這麽重的毒性,那怎麽能成!咱給他解了。


    眼看毒氣已經快要在周連山身周聚攏成霧瘴,我便快步上前,直接衝破毒氣壓到了他麵前。


    周連山大概也沒想到我會直接衝進來,驚了一下,身子也跟著滯了一下。


    我快速出手,單手抓住他的下巴,用力一捏,周連山“嗷喲”一聲張開了嘴,緊接著我便舉起另一隻手,將六顆禦毒丸一齊塞進他嘴裏。


    周連山可能感覺到了禦毒丹的危險,拱著舌頭想把它們頂出來,我立即拖住周連山的下巴,強行讓他合上嘴,並在他的脖子和胸口快拍下一掌。


    這麽一折騰,六顆禦毒丸全都順著周連山的喉嚨落近了他的胃。


    隻一眨眼的功夫,禦毒丸就把周連山身上的毒氣化解了五六成,周連山徹底慌了,也不管我還在一旁虎視眈眈,趕緊蹲下來猛摳喉嚨,想把禦毒丸吐出來。


    經煉骨皿煉製出來的禦毒丸,雖然味道不敢恭維,但藥力精純,藥效明顯,而且入胃即化,非常容易吸收,實在是居家旅行之必備良品。


    如今禦毒丸的藥力已經深入周連山渾身經絡、骨髓,他想吐,那肯定是吐不出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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