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不好,平手的結果很可能是兩隊各分四個新娘,反正我們還在苗疆地界上,鬼陰山可以先用這種方法安撫住我們,再伺機向我們下黑手。


    到了那時候,我們在明,鬼陰山在暗,事情就比較麻煩了。


    這時徐世高已經拎著法器走到了道場中央,這家夥一看就是被矮騾子們折騰壞了,滿頭滿腦都是包,整個人也是有氣無力的,到了場中央就那麽站著,連挑釁我們的力氣都沒有了。


    在潘九州那夥人裏,就數他和潘九州被折騰得最慘,其他人最起碼還有個人樣。


    我轉頭看向左有道,卻發現左有道不知道跑哪去了,剛才他站立的地方隻剩下了掌東海和劉尚昂。


    “老左呢?”我問掌東海。


    掌東海朝身後指了指:“那兒呢。”


    我朝掌東海身後看,就見左有道正蹲在地上揀石頭,這家夥蹲在地上跟個石樁似的,要不是掌東海提醒,我還真沒發現那就是左有道。


    周連山似乎等得不耐煩了,就衝我們這邊吆喝:“你們要棄權嗎?”


    “不棄!”左有道一邊應著聲,一邊抓著一把碎石子走到了道場中央。


    得周連山喊一聲:“開始!”,左有道立即甩動他的大長胳膊,將一顆石頭擲向了徐世高。


    徐世高剛剛凝練出一口念力,看樣子是想施術,可沒等他的念力成型,石子就結結實實落在了他的丹田上。


    要說左有道的力量,和我還是奇經體質的那會兒也差不了多少,小小的石子在他手裏可謂勢大力沉,徐世高剛一中招,接著就是“嗷——”的一聲慘叫,剛剛凝到一半的念力也跟著散了。


    還沒等他緩過勁兒來,左有道又將第二顆石子砸在了他的腦門上。


    這家夥本來就是一頭包,被左有道這麽一砸,頓時疼得直跳腳。


    石生忍不住大聲提醒:“你的鐵如意是擺設麽!”


    徐世高這才迴過身來,立即舉起手裏的法器,朝左有道衝了過去。


    我也是剛看清楚,徐世高手裏的法器,其實就是根一尺長的鐵如意,隻不過如意的頭部非常小,看起來就和一根光禿禿的鐵棒沒有太大差別。


    左有道一看徐世高朝他追了過去,扭頭就跑。


    不得不說,左有道的戲真好,為了麻痹徐世高,他特意做出一副憨唿唿的樣子,這會兒撒開腿狂奔,也不用八步神行,就是靠著兩條腿硬跑,一邊跑還一片大喘氣,演出一副疲憊到極點的樣子。


    說真的,如果不是我早就認識左有道,我的會以為他就是個空有蠻力的憨子。


    特娘的戲太足了。


    左有道喘著粗氣,撒腿猛跑,徐世高就舉著鐵如意,往死了追,兩個人都是一副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累癱的樣子,左有道將距離控製的很好,徐世高既不會離他太遠,又砸不中他,隻能追在他身後幹著急。


    徐世高追了十幾分鍾,氣息就已經完全亂了套,他隻能軟綿綿地停了下來,又開始在丹田中凝煉念力。


    左有道是什麽人,徐世高身上的炁場一變,他就能感覺出來,二話不說,立即迴頭,對準徐世高的丹田就是一顆石頭。


    徐世高那淒慘的嚎叫聲再一次迴蕩在道場上空,這一次左有道其實沒砸準,石子下偏了一小段距離,砸在膀x胱上了。


    光是看著徐世高那股慘樣子,我都覺得肉疼。


    雖說沒打中丹田,可強烈的疼痛也足以摧垮徐世高剛剛凝練出的那一點點念力了。


    接下來,左有道和徐世高就開始不斷上演同樣的戲碼。


    徐世高追,左有道就跑,徐世高停下來,左有道就拿石頭砸他,剛開始我還擔心左有道手裏的石頭早晚是會用完,可左有道早有算計,他跑動的路線都是提前設計好的,為的就是一般和徐世高周旋,一邊將之前扔出去的石子重新撿起來。


    打,打不找,想施術,卻連念力都凝煉不出來,剛開始徐世高還板著一張“我就是耗死自己也要弄死你”的臉,對左有道窮追不舍,可隨著時間慢慢推移,我竟發現徐世高的臉頰兩側出現了兩抹狹長的晶瑩。


    這貨竟然被左有道給折磨哭了。


    前後折騰了四十分鍾,徐世高終於支撐不住了,當時他正在追逐左有道,卻突然間停了下來,大概是怕左有道又拿石頭砸他,徐世高幹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見他非常吃力地舉起手,像是要主動認輸,奈何嘴裏頭狂喘粗氣,根本沒辦法說出完整的話。


    其實就算他什麽都不說,這場比試也結束了,我剛才說過了,按照鬥法的規矩,隻要倒地就算輸。


    左有道也扶著膝蓋,做出一副極為疲憊的窘態。


    周連山大概有些不甘心,遲遲不宣布結果,我想,他大概是想給徐世高一點時間,好像徐世高緩過來。


    但他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此時的徐世高,不管是心理還是身體,都已經疲憊到了極點。


    見周連山遲遲不肯宣布結果,徐世高直接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嘴裏悶悶地吐出了幾個字。


    由於他的氣息才急促,加上聲音小,我也沒能聽清他究竟說了什麽,不過現在仔細迴想一下,我覺得他當時說的應該是:“我不行了。”


    周連山沉默許久,最後還是衝我們這邊揚了揚大拇指,那意思是我們贏了。


    說真的,也就是因為鬼陰山還有扳平的機會,周連山才肯承認我們贏,不然的話,我估計他很有可能隨便找個借口中止鬥法。


    如果他中止了這場鬥法,我又該找什麽樣的借口對付他呢?


    左有道攥著一把石頭迴到我身邊的,我恨不得給他個熊抱,說句:“幹得漂亮”,但眼下的情景,我們還不能表現得太興奮。


    這一場,左有道贏得絲毫不露痕跡,徐世高不是被他擊垮的,而是被他給活活拖垮的,換句話說,徐世高沒有輸在實力上,隻是輸在了體能上,這麽一來,周連山和石生不但不會起疑,心裏頭的那把邪火還被左有道徹底撩起來了。


    我沉了沉心境,正打算朝道場中央走,周連山和石生卻一前一後地從高台上跳了下來,這兩個人一落地,就徑直奔向了潘九州。


    這是要給潘九州支招麽?


    周連山和石生到了潘九州身前,就招唿了身邊的幾個人,讓他們圍成一圈,將潘九州擋住。


    他們以為這樣我就看不到他們在幹什麽了麽?


    我微微張開了左眼的眼皮,原本是想仔細看看他們在幹什麽,沒想到視野剛剛寬闊了一點,我就隱約看到道場後麵的那座山上,好像隱著幾個人影。


    那些人俯低身子藏在灌木叢裏,身上也穿著綠色衣服,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到他們。


    我估計,埋伏在山上的人怕是不隻這麽幾個,周連山估計是怕琳兒她們中途會逃跑,才提前讓門人打好埋伏。


    之前他們已經在與會者中安插了這麽多人了,沒想到在道場外麵還有埋伏。


    看樣子,周連山對苗疆可是勢在必得啊!


    不過這樣也好,他越是勢在必得,等到潘九州眼看就要栽在我手裏的時候,他就越是心急。


    我看到周連山和石生一起將潘九州拉到人牆後,七嘴八舌在潘九州耳邊說著什麽。


    可惜我隻能看到他們的舉動,卻聽不到他們說了些什麽,不過從潘九州那張充滿拒絕的臉上來看,周連山和石生怕是在勸他做什麽自己不願意做的事。


    約莫過了三四分鍾,潘九州突然朝著琳兒那邊看了一眼,隨後又很不情願地衝周連山點了點頭。


    周連山立即從懷裏摸出了一個做工精細的八角盒,石生也快速探出手,打開了盒蓋子。


    我隻是短暫地看到盒子裏放著一顆赤紅色的丹藥,下一個瞬間,周連山就迫不及待地將丹藥塞進了潘九州的嘴裏。


    潘九州吃了這顆丹藥以後,那張滿是疲態的臉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紅潤,在他的眼神裏,還能看到很重的躁氣。


    這一下我大概能猜到周連山和石生剛才說了什麽了,他們在勸說潘九州吃下這顆丹藥。


    從潘九州的臉色和眼神來看,這種藥顯然能在短時間內祛除疲憊,甚至能激發人體的潛能,不過藥勁兒過去以後,副作用應該也相當大,不然潘九州不會對它那麽抵觸。


    直到一臉紅燥的潘九州分別衝周連山和石生點了點頭,周連山才驅散了人牆,放潘九州入場。


    此時的潘九州一改疲態,每一步邁出來都是虎虎生風,我看在眼裏,心裏就直想樂。


    我走到潘九州對麵時,周連山還大聲囑咐潘九州:“要想發揮出十成的藥力,隻要用舌頭抵住上顎就行了!”


    話音剛剛落地,潘九州就向我發難了,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家夥一上來就打算貼身肉搏,他根本沒有凝煉念力,直接踏出一步,揮拳朝我麵門砸了過來。


    我稍微側了側身子就避開了他的拳,隨後一個挺步上前,張開雙臂,狠狠將他給抱住了。


    這小子不是想速戰速決嗎,我怎麽可能讓他如意。我打算就這麽箍著他,耗著他,等到他身上的藥勁兒過去了,再把他扔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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