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就火了:“忘了?這麽重要的事你竟然忘了!”


    掌東海還幫自己開脫:“我還以為王慧茹的事不急呢,就沒怎麽上心。”


    我懶得囉嗦太多,讓他在明天下午之前,把王慧茹和王迪的底細全都摸透了,整理成文件交給我。


    沒想到掌東海還跟我討價還價呢,他說,時間確實有點緊,如果我明天下午就要這兩個人的底細,那隻能粗查,查不了那麽細致,如果細查的話,就得多花點時間,最早要大後天下午才能給我答複。


    粗查當然不行,我不得不做了妥協,讓掌東海細查,但明天下午要先把他查到的東西告訴我,我好早做安排。


    末了掌東海問我,怎麽突然想起來調查王慧茹的弟弟了,我沒理他。


    掌東海當天就撒了景字脈的眼線出去,可還沒這些眼線迴來報信,第二天上午王迪竟然跑到學校裏來了。


    這年頭學生多,師資力量有限,每個老師都要同時教兩個班,上午第三節課,我在十三班教曆史,邵可唯在十四班上英語課。


    十四班就在這層樓的盡頭,班級旁邊就是衛生間。


    我正講著課,就見窗戶外頭閃過了三個穿西裝的男人,走在中間的人手裏還捧著一大簇紅玫瑰。


    這三個實在太惹眼,有幾個靠窗做的學生也看見他們了。


    起初我還沒反應過來,直到他們越過十三班,直接朝十四班方向走的時候,我才迴過神來。


    眼看還有十分鍾就下課,我該講的也講完了,隻剩下總結一下當堂課程的知識點,索性將課本一合:“自習!”


    說完我就一溜煙跑出了教室。


    就見一個年紀大概在三十歲出頭的男人正站在十四班教室門口,抱著一束玫瑰朝教室裏笑,這人打扮得不錯,一身修身的休閑西裝,幹淨利落的短發,白皙的皮膚利落的五官,如果不是他身上的氣質比較頹,可以算得上帥哥了。


    確切地說他其實不是氣質頹,而是體虛,我一看他那張臉,就知道這家夥不怎麽愛惜自己的身體,平日裏經常幹一些傷腎的事兒。


    站在他身邊的兩個人,都是人高馬大,穿黑西裝打領帶,打扮得跟保鏢似的。


    說真的,這年頭,追姑娘還帶著保鏢的,不是暴發戶就是裝x黨。


    他們三個往教室門口這麽一站,直接對學生造成了影響,我聽到教室裏還有女同學發出了驚唿聲。


    “你們幾個是幹什麽的?”為了維持十四班的正常教學秩序,我湊了過去。


    我這邊一出聲,剛才還在講課的邵可唯也停了下來,十四班的教室裏隻剩下學生們交頭接耳的聲音。


    抱著花的那個男的一臉不爽地朝我這邊瞥了瞥,突然間又掛起了笑:“我是來找邵老師的。”


    我問他:“你誰啊?”


    其實不用他迴答,我也能大概猜到他的身份,不過當“我叫王迪。”這四個字從他嘴裏說出來的時候,我心裏還是一陣躁氣。


    本來想先放出煞氣壓壓這個王迪,可又想到周圍這麽多學生,大部分孩子可不像佐佑那麽皮實,如果放出去的煞氣太多,可能會嚇到他們,放得太少,又沒什麽作用。


    思來想去,我隻能放棄了撒開煞氣的打算,隻是對王迪說:“沒看見正上著課嗎?哪來的迴哪去,別在這兒耽誤孩子學習。”


    “你這人怎麽說話呢,我來找邵老師關你什麽事兒?”


    我心裏本來就有很躁,聽他這麽一說,我也不打算藏著掖著,心裏怎麽想的,嘴上就怎麽說:“怎麽和我沒關係?邵可唯將來是我們仉家的媳婦兒,你想找他,必須經過我的同意。”


    邵可唯已經來到了教室門口,她白我一眼:“說什麽呢,誰是你媳婦兒!”


    我說:“現在還不是,但以後早晚會是。”


    王迪臉上的表情已經僵了,可嘴上還挺厲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我一聽到他的聲音就煩:“你在那嘀咕什麽呢,我讓你說話了嗎?快滾蛋,看見你這種社會垃圾我就反胃。”


    “你說誰是垃圾呢!”王迪當場就惱了,他一改剛才文質彬彬的樣子,露出一身地痞流氓的氣質,竟然伸出了手,想當著我的麵攬住邵可唯的肩。


    不和我杠,反倒對邵可唯動手動腳,這是什麽毛病?


    就他伸手那速度,在我眼裏和龜速比也差不了多少。


    我一個箭步上前,在王迪的手落在邵可唯肩膀上之前,我的手先落在了他的領口上,輕輕一拎,直接將他拎到了半當空。


    跟在他身邊的保鏢一看自己的雇主受難,一刻都沒猶豫,同時向我貼了過來。


    這兩個人一動腿,我就感覺他們的路數不對,就這兩個貨,進退之間毫無章法,渾身上下都是一股子彪氣,絕對不可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保鏢,頂多也就是打慣了群架的社會混子。


    說得簡單點,這兩個人不是什麽保鏢,而是王迪養的專業打手。


    但凡是私養打手的人,身上絕對都有大問題。


    我探手抓住其中一個打手,猛力一提,發現這家夥比看上去要重不少,身子骨相當硬朗,抗摔打的能力應該還不錯。


    想到這,我就旋一下腰,振臂把這家夥扔了出去。


    另一個打手一看情況不妙,立即從後腰處拔出了一個黑色短棒,那可能是電擊棒,不過我也沒仔細看,抬手對著他的鼻尖就是一拳。


    拳鋒將他的鼻尖擦破了一小塊,隨後就落在了他臉旁的牆壁上,我先催出一道震勁,再在拳麵上加一道硬力。


    這一下我也沒敢用太大的力道,隻在牆壁上崩出了一個桃子大小的破口,白牆漆、水泥粉、碎石子飛得到處都是。


    那個打手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才捂著鼻子蹲下喊疼。


    料理了兩個打手,我才迴過頭來“伺候”王迪。


    這小子嚇傻了,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我扒開他的嘴,把玫瑰花的花瓣全扯下來塞進他嘴裏:“吃了!”


    王迪咀嚼了兩下就停了嘴,還火氣衝衝地瞪我。


    邵可唯有點看不過去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差不多行了。”


    既然邵可唯都這麽說了,我也不好再折騰下去,當即朝王迪擺了擺手,讓他滾蛋。


    剛才蹲在地上喊疼的打手趕緊架著王迪朝樓梯那邊跑,另一個被我扔出去的人也呲牙咧嘴地從爬起來,踉踉蹌蹌地跟了上去。


    我這才發現,佐佑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出了教室,剛才發生的事,他全都看見了。


    “還沒下課呢,迴去!”我指指十三班的後門,衝佐佑吼。


    佐佑幹幹地“哦”了一聲,就迴了教室。


    邵可唯對著這些人的背影吐了口長氣:“最近快被他們給煩死了。”


    我趕緊提醒她:“這個王迪可不是什麽好東西,他要是約你出去,你可千萬別答應他。”


    “哎呀,我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我還看不出來嗎。”邵可唯給了我一個很幹淨的笑容:“謝謝你啊。”


    我說:“謝什麽呀,我這也是保衛自己的愛情。”


    “別鬧了,”邵可唯很生硬地轉移了話題:“你戲法變得真好,一點破綻都看不出來。”


    說話間,她還指了指牆上的破口。


    我說:“這就是我用拳頭打出來的,怎麽能是戲法呢?”


    “忽悠,接著忽悠。”邵可唯笑得像陽光下的向日葵:“鬼才信你呢。”


    看到她笑,我也會不自主地笑:“中午賞臉吃個飯唄。”


    “今天中午不行,我小姑來看我,很早以前她就跟我約好了。周末晚上我有空。”


    “行啊,那咱們就定周日晚上,正好我知道個不錯的館子。不過咱們不能吃到太晚了,淩晨一點之前必須結束。”


    邵可唯臉上笑容盛綻:“誰會吃飯吃到淩晨一點啊,晚上十點之前,必須送我迴宿舍。”


    邵可唯竟然答應和我一起吃晚飯,說真的我已經好幾年沒像今天這麽高興過了,迴曆史辦公室的時,我恨不能高興得邊走邊跳。


    不過高興歸高興,我還沒有失去理智。


    一到辦公室,我立即給掌東海發了短信。讓他派人盯死王迪,我擔心他吃了虧以後,弄不好會鋌而走險,做出一些對邵可唯不利的事來。


    另外,王慧茹那邊也得好好盯一下,她想在學校裏找邵可唯的麻煩可是再容易不過,當然,王慧茹有更大的幾率會直接向我發難,正好我也想看看這娘們到底都有什麽手段。


    最後,我讓掌東海找幾個水泥工過來,把十四班的牆洞好好補一補。


    沒多久,掌東海迴了一條信息:“我怎麽感覺自從跟了你以後,自己就變成打雜的了?”


    我迴複:“別多想,你本來就是個打雜的。”


    掌東海沒再搭理我。


    本來我還以為,中午放學之前王慧茹就會來找我的茬,可一直等到中午吃飯點,竟然什麽事都沒發生。


    掌東海來找我吃飯,告訴我他找來的水泥匠已經開始補牆了。


    我問他王慧茹那邊什麽情況,他說王慧茹一大早就去了城南跳蚤市場,根本沒來學校,另外,經過景字脈的調查,發現王迪經營的餐飲生意一直在虧損,但這些年他花起錢來卻越來越豪氣,懷疑這個人極可能在背地裏經營著黑色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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