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反應強烈,花錦有點愣了。


    我不得不把表情收了收,好好跟他說:“你別鬧了,快還給我。這個不能拿來玩的,快還給我。”


    “這藍水晶挺難得的,我喜歡,你就不能割愛?”


    “真不能。”


    我說著,踮腳想拿迴來。


    但花錦仗著身高優勢,就是不給。


    泥瑪,鬧什麽!


    “還給我!”我又目露兇光地吼了出來,“你再不還給我,以後休想我再和你說半個字!”


    “這手鏈誰送的?”他直接問,“看你這緊張的樣子,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


    我眼睛裏閃過一絲慌亂,趕緊說:“這是我的東西,沒我同意你不能隨便拿走!快還給我,別再鬧了!”


    花錦扯了扯嘴角:“花冥送的?以前都沒發現你戴著,藏得夠嚴密的呀。”


    這家夥……懂不懂什麽叫適可而止?他還真當我是他的?!


    我真不想進行這個話題,將手心攤在他麵前,再一次認真地說:“還給我,現在。”


    他與我對視,眼中全是怒火和妒意,一動不動。


    我被他盯得十分不舒服,無奈歎氣:“你到底想怎麽樣?能不能不要任性?”


    “不能。”他斷然拒絕,“我生下來就是為所欲為的命。”說著,轉身就走,根本就沒得商量。


    我傻了幾秒,追出去,卻恰逢花甜走過來,所以隻能眼睜睜看著他離開。


    “我二哥怎麽了?臉這麽臭?”花甜問。


    我頓感鬱悶:“發神經唄。”


    花甜挽過我胳膊:“算了,別為他心煩,吃早餐去。”


    我點頭。


    在燃著火焰的溫暖壁爐旁邊,桌上是豐盛的早餐。瓦尼還親自為我們這幾個客人煎了雞蛋。


    我一直在向花錦投去求和的目光,但他故意就是不看我,反而是若有所思。


    花甜打算今日留在屋中休息享受咖啡和書籍;瓦尼要見幾個朋友;而花冥和歐陽娜娜也要去城中。他們都在說著自己的計劃。


    “瓦尼先生,我想借你的車,四處走走。”花錦突然開口,征求瓦尼同意。


    “注意安全。”瓦尼點頭。


    花錦表示感謝,突然朝我看過來:“童可可,你與我同行吧,我帶你看看這裏的風光。”


    我暮得抬起頭來,這家夥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可可,這裏的風光值得好好去看看。”瓦尼笑容滿麵地說。


    我見狀,隻好答應:“謝謝瓦尼大師,我會好好玩兒的。”說完,我再朝花錦看去,他仍是刻意避開目光,意圖不明。


    沒過一會兒。


    “大哥,你打算什麽時候向娜娜姐求婚?”花錦突然語出驚人,眾人皆是始料未及。


    我更是其中最緊張的那一個,這家夥不會是想幹什麽瘋狂的事吧?


    花冥沒有迴答,反而是歐陽娜娜自我解圍地說:“看來錦少爺比我還心急,我都還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呢。”


    “就當是我幫你一個忙吧,不用客氣。”花錦語帶戲謔地繼續說,“我想,你應該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歐陽娜娜的笑容看上去自然,攤攤手故作輕鬆。


    花冥抬眸:“沒想到,你這麽關心我?”


    “你是我大哥,我當然關心你了。”花錦笑笑,“你到底打算什麽時候求婚?娜娜姐和很多人……都想知道。不如就趁著這個時候,你把答案公布了吧。”


    “我看最感興趣的人……是你吧。”花冥說著放下了刀叉。


    花錦單手托腮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其實我是代表廣大熱愛你的仰慕者啊,粉絲啊,擁護者啊求個答案的。你若是能快點結婚組成家庭,那些個可悲可憐隻敢在暗處胡思亂想的人,也就能及早解脫了,也算是積德行善吧?”


    我的心一涼,真應了那句話,心裏有鬼。


    “我自有安排。”花冥有風度地笑了笑,全當是弟弟在胡鬧。


    “那到底是什麽時候?”花錦卻依然是不依不饒,“你這樣未免太過自私了。就因為你那心裏的畏懼,讓一個女人在身邊患得患失地等著。若你最後又臨陣脫逃了,那豈不是很對不起人家?”


    “二哥。”花甜聽不下去地製止,“這是大哥的私事,你關心的度有點過了。”


    “fine,當我多管閑事羅。”花錦聳聳肩膀,吊兒郎當地說。


    “謝謝你花錦。”歐陽娜娜還是笑容不改,“如果有好消息,第一個告訴你。”


    這個歐陽娜娜果然不是一般女人。身邊的男人被逼問婚訊,卻沒有明確表態,最尷尬的人也應是她這個女人。但是她卻還是沒有砸任何人的麵子。


    這應該就是花冥欣賞的‘識大體’吧?


    我表示……這一刻,我是服氣的。


    用過早餐,我在房間準備好,去車庫找花錦的時候,見他們兄弟倆在那裏說話。


    “你怎麽迴事?”花冥直截了當問。


    花錦擺明不爽地迴:“你說是怎麽迴事都行,隨便你。”


    “花錦。”花冥壓著努氣,“你有什麽怨氣都直接發在我身上,不要讓無關的人尷尬。”


    花錦不屑地笑了笑:“沒看出來,你還是挺愛護自己的女人嘛。那就拜托你快點結婚吧,別讓其它的人生活在痛苦之中。”


    “你到底想說什麽?”


    “沒別的意思,就是看不慣人人都愛你,人人都把你當神明似地貢著。我就搞不明白了,你這麽自私、冷酷、無情……到底有什麽了不起的?”


    “看不慣就贏過我,別像個小女孩,隻會亂發脾氣。”花冥毫不留情麵地。


    花錦聽後笑了:“如果你知道,我真正為了什麽變得這麽……不可理喻到令自己都不恥,都討厭……不,你不會理解,因為你才不會為其它人考慮。”


    “可以走了。”我強行過去打斷他們。


    ……


    一路上,我都麵無表情地看著車外,實則對外麵這白雪皚皚的美景提不起任何興趣。


    這都要多虧了花錦,令我的心情跌到了穀底。


    他卻還是語氣強硬地問:“你打算這一整天,都拿這種嘴臉對我?”


    “你想要什麽嘴臉?笑?大笑?殷勤地笑?我做給你看就是了。”我語帶譏諷地朝他看過去,“誰讓你是花家錦少爺呢,我可不敢得罪你。”


    花錦臉色一綠,然後笑說:“你得罪我得罪得還少嗎?就那麽介意我剛才當著那麽多人的麵,逼他花冥的婚啊?”


    我的笑容僵在臉上,想起剛才的事,就氣得咬牙切齒。


    他哪裏是要逼花冥,分明就是在踩我!


    “看出來了,有人又心疼又害怕。”他又訕笑著繼續,“生怕我把她的秘密脫口而出。”


    “這樣,很好玩?”我真的生氣了,“就算你說出來又怎麽樣?你以為我真的會在乎?”


    “喔,原來你不在乎呀。那早知道,我就幫你說出來呀。省得你一天到晚提心吊膽的生怕別人知道,隻敢偷偷愛慕,拿著一串破手鏈當寶貝寄托思念,可憐巴巴的,悲哀得要命。”


    我感覺到尊嚴被人踩在腳下,咬著牙迴:“我可憐我的,賤我的,礙著你了?”


    “對,礙著我了。”他對我吼,“本少爺就是見不得別人匍匐在他的腳下,乞求施舍,做那些悲哀的小動作。更別說是我……喜歡的人。”


    我……


    此時此刻,‘喜歡’這兩個字從他嘴裏出來,簡直就和狗屎是一樣的。


    “那真是不好意思,惹錦少爺你眼睛不舒服了。”我環著手冷笑,“可我就是這樣子的人,就是喜歡他,喜歡到沒有智商,沒有尊嚴,什麽都沒有。匍匐在他腳下是吧?我願意啊,再下賤我也願意。”


    話音落,一個急刹車,車子停下。


    花錦眉頭深鎖地瞪過來:“你說什麽?”


    “你聽得很清楚了,我沒功夫再重複一遍。”說著,我憤憤解了安全帶,打開車門,跳下去。這個時候,我已經顧不上這是蜿蜒的公路,路的柵欄下麵就是被白雪覆蓋的山坡。


    和他再待在同一個空間裏,真會有想殺了他的心。


    花錦跟著下車:“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誰?我是要你麵對事實看清事實,不要再做那些虛無的夢!”


    “那真是謝謝你啊。”我臉上沒有半點感激,“原來你做這一切,就是要讓我像個小醜似地任你擺布,原來一切都是為了我呀?”


    “他不喜歡你!他就算不和歐陽娜娜結婚,也永遠不會喜歡你!”花錦冷酷地吼,“他不會喜歡任何人,他就是那種冷酷無情的人!”


    他的話,猶如一把利刃不偏不移插進我心裏。


    冷空氣都瞬間陷入死寂,我更是麵如死灰地看著他。


    隻知道,山穀間的寒風吹亂了我兩頰的細發。


    我噙著淚扯了扯嘴角:“我隻是想安安靜靜地喜歡一個人而已。可是你……偏偏要破壞這份寧靜……偏偏要讓我覺得自己是多麽可悲可憐!”


    花錦怔了那裏,沒說話。


    “你到底懂不懂什麽是喜歡?嗯?”我繼續質問,“你在隨性抒發自己的不滿時,有考慮過我的感受麽?”


    “我不懂喜歡?”花錦不接受,“我隨時準備為了你放棄現在的一切,還要怎麽喜歡?如果換成他,他能做到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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