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失常了呢,我現在不知道多清醒。”我食之無味地往嘴裏塞食物,“我又不會滑雪,去那兒幹瞪眼有什麽意思?”


    蔣夢婷眯起眼睛來看我:“你主要是不想去那兒整天對著那兄弟倆吧?喜歡的不能碰,不喜歡的又圍著你轉,還有個奇奇怪怪的設計大師,想想是挺煩人的。還有你說過的那個歐陽娜娜,她不會也要一起去吧?”


    “是你的話,能容忍一個動機不純的人呆在男朋友身邊?”我百分百確定,她是一定會隨行的。


    “哎喲喂,那你還要看著他們秀恩愛,豈不是慘絕人寰?”


    我白她一眼,憤憤地說:“我才不會給自己找罪受呢。我一定離他們遠遠的,一定一定。慘絕人寰這種形容詞,說得才不是我。”


    蔣夢婷嗬嗬笑兩聲:“親,你最近這狀態就是用這四個字足以形容了。”


    聽這話,我一下子就像泄氣的皮球匍在桌上:“流年不利啊。”


    “親愛的,你就再忍耐一下吧。過完新年,你的任期也差不多要結束了。到時候,重新做人吧。”


    “沒錯。”我拍了拍桌子,一下子湧起精氣神來,“做這個破助理,姐就一天也沒有消停過,這次一定要好好地玩迴本來!反正花冥也覺得我是那種人了,我哭哭涕涕的又有p用!


    “反正蒼天可證,我問心無愧!迴來後,我還要過一個快快樂樂的新年!我憑什麽讓自己過得不快樂?我要瘋狂地吃,瘋狂地買,花冥、花錦、花什麽都好,都與我無關!”


    蔣夢婷聽了叫好鼓掌:“就是嘛!這才是我認識的童可可嘛!因為男人把自己弄得慘兮兮的,太沒有品質了!加油,我絕對支持你!”


    “加油!等我迴來,你會發現我徹底得好了!”


    我說著,抬起桌上的飲料一飲而盡,在心裏暗暗地發誓,她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


    晚上,我迴到花家就被花甜拉進了房間裏。


    花甜神神秘秘地從床頭櫃裏拿出一個包裝好的禮盒,什麽也沒說,交到我手中。


    “送我的?”我已經猜到了她的意圖,故意玩笑著問。


    “哎呀,你知道的嘛。”花甜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我笑笑:“你不是托花錦弄到了拳賽的票麽?怎麽不自己親自送去?”


    花甜低下頭去,顯得有些難過:“既然他不想再見到我,我還是不要主動去招他討厭了。這禮物,是我用兼職的錢買的。這次你和我們一起去瑞士,就可以直接放假迴家了,所以我提前交給你。等到新年的時候,你幫我拿給他吧。”


    這個時候,我更有一種與花甜同病相憐的感覺,不知從何安慰,沉默了會兒說:“不如……新年的時候,你來我們家玩兒吧?到時候,自然而然就可見到他,再順便把禮物交給他。”


    花甜猶豫了會兒:“不了,有些事情……總是不能繼續留戀下去的。”


    “放下了?”我問。


    花甜苦笑著搖搖頭:“也許這會是很長的一個過程,但我會努力的。”


    我愣了愣,自己何時才能開始放下?


    “花甜,你恨他麽?他這樣對你……”


    花甜卻是搖搖頭,然後淡然釋懷地說:“他隻是不喜歡我而已,嚴格意義上說這並不是他的錯。我會主動喜歡甚至於追求一個人,但是我不會去乞求愛。施舍的感情,我不要。”


    是啊,他隻是不喜歡我而已,又有什麽錯?


    我又沒有強求施舍,為何要矮人一等?我忽得笑了出來。


    “ok,這禮物交給我了!”我笑著答應並起身,“向你學習。”


    “向我學習?向我學習什麽?”


    ……


    就像花翁說的,我的護照果真以神速搞定了。


    直到坐上直飛瑞士的豪華包機,我身處三萬英尺的高空之上,還是異國?意識到這是出國,我這才開始有興奮的感覺。


    瓦尼在瑞士有一處專門用來度假的私宅,坐落在阿爾卑斯的幽穀之中,常年都有專人照看。


    之前在巴黎隻覺得他是個奇怪的設計大師,沒想到也有這樣的生活品味。


    我從未見過像瑞士這樣的美景,眼前所見都是銀裝素裹,仿佛誤入了一個冰雪王國。


    我頓感受寵若驚,並發誓一定要將所有煩惱拋諸腦後好好地玩耍,這才對得起這般待遇。


    就算花冥和歐陽娜娜親親我我又如何?就算花冥現在把我視為黑名單頭號人物又如何?我一定要先玩夠本再說!


    經過長途飛行,我一進客房倒頭就睡,直到第二天大早被花錦無情地逮了起來。


    花錦帶我去買了滑雪服和各種護具,還租了滑板,這就帶上我去雪場了。


    長這麽大,我從未見過這麽漂亮的雪,一進雪場就像個小孩兒瘋了似地到處跑。


    我見花錦從滑道上帥氣地滑下,動作瀟灑利索,堪比職業滑雪選手,不禁張大了嘴巴。


    他嫻熟地轉了一圈之後,自如愜意地停在我身邊:“以前滑過雪麽?”


    我搖搖頭。


    “覺得我滑得如何?”花錦等待著仰慕和表揚。


    我豎起大拇指。


    花錦揚起嘴角湊過來:“要不要自己上去試試?”


    我低頭看看自己腳下的裝備,連怎麽走路都還沒有學會呢,沒什麽信心地搖搖頭:“我不想啃著雪下來。”


    “拜師學藝?”花錦頓時高大了起來。


    我卻斷然拒絕說:“不了,我已經有老師了。”


    花錦愣了愣,然後花甜就從不遠處朝我們揮手走來,身後還遠遠跟著花冥和歐陽娜娜這對情侶檔。


    “我的老師來了。”我笑著,步履艱難地朝花甜走去,並向花錦揮手再見。


    至於花錦的表情,挺酸的。


    和花甜匯合之後,我就準備開始艱難的學習課程。


    “你教得會麽?”花錦滑過來,口氣更酸。


    “不好意思羅,二哥,搶了你的活兒。”花甜衝花錦調皮地笑笑,“我答應可可姐姐了,不能食言。”


    我才不管他高不高興,張嘴就轟他。“快走開,別影響我學習。”


    花錦頓覺十分沒麵子地扯扯嘴角:“她這麽笨,你教到天黑也教不會的。”


    我狠狠地白他一眼,蹲身抓起一把雪就往他身上扔:“快點走開,去耍帥,去泡妞,隨便你。”


    這時,花冥走了過來,伸手拍拍花錦肩膀:“老規矩,輸的人當‘雪人’一分鍾。”說完,即和歐陽娜娜一起往索道方向去。


    花錦露出一個樂意笑容,拍拍我頭,讓我好好學,然後小跑跟過去。


    雪人?什麽鬼?


    “好戲又要上演了。”花甜露出一個期待的可愛笑容,“不如,我們先觀戰,再開始學吧。”


    “什麽是雪人一分鍾?”我問。


    花甜挽過我的胳膊解釋說:“我們家的度假屋在另外一方向,每年來這裏,大哥和二哥都會比賽誰滑得更快。輸的人呢,晚上要去當‘雪人’一分鍾。”


    見我還是滿臉好奇,花甜又賣了個關子,“等到晚上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那每次都是誰當‘雪人’啊?”


    花甜捂著嘴笑了笑,反問:“你覺得呢?”


    “花冥那麽死板的一個人,運動細胞應該不怎麽樣吧。”我摸著下巴分析起來,“剛才見花錦倒是挺專業的。每次都當‘雪人’的一定是花冥,對不對?”


    花甜聽了笑得更加燦爛:“我大哥的記錄,除了專業選手外,應該還沒有人可以打破吧?”


    “不會吧?”


    ……


    隻見陡峭的滑道上,他們疾速下行,在厚厚積雪上留下漂亮的交替痕跡。


    我們就遠遠地就看著他們激烈地較量著,互不相讓。


    “哇,二哥有進步啊,以前都要落後大哥一大截。”花甜在旁邊忍不住讚歎說。


    但我心一直都揪著,小聲感慨:“這麽快,不會有危險麽?”


    “怎麽?擔心我二哥呀?這麽快就被他俘獲芳心了?”


    我……


    “我去那邊再練習一下走路。”我覺得還是眼不見為淨的好,說著便走向旁邊。


    “姐姐,你不觀戰拉?他們就快分勝負了耶。”


    “你觀吧,我先自己玩一會兒。”


    我說著跌跌撞撞地走向旁邊,沒走一會兒,就被一個身材高大的家夥撞了一下,馬上就重心不穩,一屁股坐雪裏。


    “i''msosorry。”撞倒我的白人大漢子不停地致歉,我整個人都仰在雪裏,用蹩腳的英文笑著說沒關係。


    然後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就聽見花甜在那裏尖叫歡唿,和花錦擊掌慶祝。


    而花冥則嘴角帶著苦笑,不自覺地朝我這邊看了一眼。


    我當即愣住,花冥輸了麽?不會吧,他剛剛不是一直領先來著?


    十多秒後,歐陽娜娜也滑到了終點,一把摟過花冥胳膊,與他往另一邊滑去。


    接下來的時光,花甜和花錦一起帶著我玩耍。


    我摔了爬起來,爬起來又摔,被自己笨拙的囧狀逗得樂到不行。到最後,我們三人幹脆打起了雪仗,不停嬉鬧著。


    把花錦埋進雪裏,是我和花甜特別有成就感的事情,雖然結果也會被他丟進雪堆裏,弄得渾身上下全是雪。


    瘋鬧過,花甜纏著花錦去買喝的,我則選擇在原地喘口氣休息會兒。找了一處人少的地方席著雪而坐,覺得實在太熱就取下帽子和護目鏡透氣。


    已經很長時間了,我沒有玩得如此瘋狂高興。在這種開闊的地方,心境也會跟著開闊起來。


    然後,我笑著蜷起膝蓋來,用食指在雪上麵寫字。寫到此一遊,寫我的名字。


    突然間,我覺得眼睛被這白茫茫的雪得異常刺眼,眼睛禁不住有一點酸澀,甚至還有些發疼。


    我伸手去揉眼睛,耳邊毫無征兆地響起花冥那帶著怒火的聲音:“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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