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事之後,我和眼前這個人,現在應該就屬於‘話不投機半句多’。


    他執意送我出來,而我並不想理他。


    “童可可。”他繞到我前麵,“我們再談談。”


    我抱著手,興致並不高:“我和你沒什麽好談的。你想要找戰略夥伴,我沒什麽資格幹涉,也不愛管這檔子閑事。但,我肯定不是你要找的人。上次,我把話說得夠清楚了吧?”


    蘇涼定定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輕哼一聲:“你不會是想問我,我有沒有把事情告訴花冥吧?”


    他先是一愣,然後自嘲地笑出來:“就算你不說,阿冥又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說起這個,我就氣。


    “蘇涼,感情的確是自私的,你的感情也確是你說了算。但是……花冥即使知道,也還是不戳破你,不跟你翻臉,你就沒覺得對不起他?”


    隻見蘇涼的眼中閃過一絲內疚,快速又將表情凝起來。


    “從始至終,我都是要成全祝福他們的。”他語中帶悲,“現在不一樣了。上次我和你說的那番話,並不是單純出於嫉妒和欲望。”


    我愣了愣。


    “童可可。我不是想破壞他們,而是……我必須再三確認,娜娜不會再受到傷害。”


    他這話的意思……我表示聽著不舒服。


    “行了。”我不耐煩,“你想怎麽樣,不關我事。就算你要橫刀奪愛,背叛兄弟,那也是你自己的事。”說完,我就走。


    沒走幾步,他就在後麵大聲說:“童可可,你不給我一個答案,我就隻有自己去找答案。”


    我留步,轉身,擰眉,怎麽聽出了威脅的意思?


    “蘇涼,你什麽意思?”


    他走上前來,溫柔無害的臉上卻全是冰涼。


    “我聽娜娜說了,阿冥又把你弄進花家,自己也搬迴了花家。”


    我不可思議地笑:“你這個備胎是打算做到底了,是吧?”


    “娜娜為此很傷心。”


    我翻個白眼,表示極度無奈。


    “歐陽娜娜對我有想法,是因為女人都有這個毛病!你的腦子沒病吧?難道連你也不能理智思考了?”


    “聽說,阿冥和娜娜可以重歸於好,是因為你和娜娜打了一個賭。”他緩緩地迴,“那現在,我也想和你打一個賭,讓娜娜安心,也讓我安心,你願意嗎?”


    我怔在那裏,完全不知道他打的什麽算盤。


    “哼。”我笑,“你的賭我沒興趣。因為這種橋段,都是我用來套路別人的。”


    “你怕了?”


    “激將法沒用。”


    “隻要證明阿冥對你並沒有我們以為的那種想法而已。”他還在試圖說服我,“難道你也不想知道答案?”


    “我真的不想。”我很明確地迴答,很是無所謂,“可能每個人對於感情的理解不一樣。你是用當備胎的方式,而我……”我笑笑,“而我的方式,隻希望各自安好。”


    “童可可,你這叫逃避。”


    “也許吧。”我也懶得和他爭論,聳聳肩,“最起碼,我不會成為這部劇裏可笑的配角,去襯托男女主角那堅不可摧的愛情。”


    蘇涼目不轉睛地看著我:“萬一,阿冥心裏是有你的呢?你就不覺得遺憾?”


    “花冥是好。”我不否認,“但他唯一不好的,就是……他永遠不可能抬腳邁進我的這個世界!沒有人,會為了隨時可能瓦解的感情舍棄自己的榮華富貴!”


    “我會。”他篤定地接話,“而你,也並不了解阿冥。”


    “你會,是因為你是個傻x!”我直接罵,“花冥不會,因為他是花冥!”


    “……”蘇涼無語地看著我。


    我瞪他一眼,鄭重警告說:“我對你的感情遊戲,一點興趣都不感!如果你要繼續做小動作,你知道的,我也不是坐以待弊的類型!


    “好心奉勸你最後一句。備胎做得過了頭,到最後,你會連備胎都做不了!”


    說完,我不想再跟他廢話,轉身就走。


    迴到花家,我不想迴房間,也沒有別的活動,就直接躺在花園躺椅上,閉目養神。


    等我睜開眼時,見花錦就坐在躺椅扶手邊緣上,正在拿著手機拍我睡相。


    我蹙眉:“你幹什麽?”


    花錦晃了晃手機,一臉壞笑地說:“你這形象還真是優美呀,口水都快淌到胸口上了。”


    我的臉一下子就滾燙起來:“把手機拿來,拿過來!”喊著就動手去搶他的手機。


    花錦靈活一個轉身避開,還叫囂:“這可不算偷拍,我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拍的。”


    我拔腿就去追他。


    而這家夥則靈活地躲閃逃跑,滿臉的歡樂。


    追逐到泳池邊的時候,我終於逮到了他,扭在一起的時候,我一個用力推搡……迴過神來的時候,花錦就已經栽進了泳池裏。


    對,我推了花家錦少爺進泳池!


    ……


    房間裏,花錦從浴室換了衣服出來,冷不丁又打了個噴嚏。


    我僵著臉站在一邊,見他走過來坐到床邊,就把毛巾遞上去。


    他抬頭瞪我,不接毛巾也不說話。


    我再次想起他方才落水的樣子,從泳池裏上來,瑟瑟發抖,還真是像極了‘落水狗’。有句話說得真好,自作孽不可活也,這就是他招惹我的報應!


    想到這裏,我就忍不住笑。


    “你還敢笑?”他瞪我瞪得更來勁了。


    “那的確是好笑啊!我不笑的話,豈不是不夠真誠?”


    “……”


    他啞口無言,於是不高興地吼:“幫我擦!難不成還要本少爺自己動手?”


    我翻個白眼,展開毛巾,輕柔細致地為他擦試起頭發來。


    然後,我又忍不住噗笑出來。


    他抬頭就用眼神殺過來,臉色是一陣綠一陣白的。


    我報複地用力搓揉,恨不得用毛巾將他的腦袋全數包裹起來。


    “你幹嘛?!”花錦這就發起脾氣,“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粗魯地用毛巾圈住他的臉,朝自己拉近,得意洋洋地說:“你給我老實點,小心又樂極生悲。”


    花錦欲言又止地瞪大了眼睛。


    “別瞪了,大不了我也讓你推我下水。”我嬉皮笑臉,“然後,我又抽個筋,你又得跳下來一次救我!”


    “哼。”花錦負著氣扭過頭去,“我才懶得救你。”


    切,我撇了撇嘴。


    “根叔讓人給你煮了薑湯,我去給你端。”說著,我將毛巾往旁邊一放,轉身就準備去端。


    “我才不喝那種東西。”花錦果斷拒絕,一幅盛氣淩人要扳迴顏麵的架勢,“這種小事,用不著大驚小怪的。”


    我愣在那裏,極為配合地問,“那錦少爺還需要我做什麽?沒什麽吩咐的話,我就……”


    花錦走過來一把揪過我的衣領,就往外走:“當然是做你應該做的事。”


    ……


    晚上,市中心一家日本料理店裏,花錦約了樂隊成員來此聚餐。


    按花錦的話說,我還是來當“人肉錢包”的,沒有他的允許不準開口說話。


    阿華是第一個到的,剪刀緊隨其後。


    瘋子到的時候,一進來就說:“怎麽挑這麽貴的地方啊?我可aa不起。”


    泥瑪,這人敢打我臉!


    花錦則不計較地笑,竟然說:“老規矩,今晚我請。”


    “這樣我就輕鬆多了。”瘋子這才放心地笑。


    我在旁邊暗暗地送這瘋子一個白眼,混吃混喝還能這樣理直氣壯,果然是個瘋子。如果不是花錦下了死命令,看我不把他撕成紙片……


    美酒佳肴上桌之後,氣氛也跟著變地融洽起來。


    間隙,我進了趟衛生間,正巧看見瘋子從男衛出來。他從口袋裏掏出n多紙條樣的東西隨手扔進垃圾桶裏。


    待瘋子走遠,我走到垃圾桶前,將那些紙片撿了起來,一看上麵的內容,真心氣不打從一處來。


    我氣唿唿地迴到包間坐好,按捺住怒火,打算等聚餐結束後再告訴花錦。


    見氣氛不錯,花錦終於開口說:“我決定了一件事,我們樂隊去參加那個音樂比賽。”


    所有人的動作皆停了下來。


    雖然我已知道他有這個打算,但親耳聽見他如此認真地說出來,還是有點驚訝。


    阿華他們三個表情不一,但都掩不住意外。


    見他們都不說話,花錦又極為認真地說:“以前,我們都是自己聚在一起玩玩。但我深思過了,覺得還是應該走出去,讓更多人聽見我們的音樂。我相信,一定可以有一番作為。”


    聽到這麽血性的話,我笑了笑。


    隻見阿華圓滑地笑了笑,迴應說:“我都這把年紀了,還真沒指望過有什麽一番作為。這種夢,年輕的時候做過,現在早就煙消雲散了。我現在,想的就隻是養家,能養活那幾張嘴我就心滿意足了。”


    “錦爺你也知道,音樂的確是我的夢想。”剪刀緊接著表態,“一開始提這個比賽的時候,我也不是沒有動過心。但是冷靜下來思考,正是學業最繁重的時候,還真是有點有心無力。再說,要是我父母知道我去參加音樂比賽,荒廢學業,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是啊,參加比賽的話就得全身心投入。”阿華跟著補充說,“我總不能為了比賽辭了現在的dj工作吧?這不太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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