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莎莎陰冷地扯了扯嘴角,眼睛裏的光芒是沒有人性的。


    我隻好把手舉起來:“好吧,我坐一會兒。”


    ……


    兩個多小時了,我就眼睜眼看著他們將白色粉末裝進紅酒包裝盒裏。


    這些天殺的,綁我綁得這麽緊,還偏偏讓我看著,這不是擺明了要被滅口的麽?


    為什麽花冥還沒有來?!


    我要是掛了,他的38萬就打水漂了!


    沒過多久,莎莎就過來對白胡子莊園主說:“老大,都準備好了,可以發貨了。”


    “路上小心。”莊園主用標準的中文說了這四個字。


    我睜大了眼睛,這法國壞人竟然是會說中文的。


    冷不丁,那女人朝我看了過來:“老大,這個女人怎麽處置?”


    白胡子莊園主終於看向我,沒什麽情緒地說:“你們帶上,路上順便解決一下。和花冥的合作就要成功了,不能讓這女人破壞了。”


    “是,老大。”


    我整個人都被嚇傻了,快要被帶出門口的時候才大喊一聲:“等一下,聽我說幾句話!不然,你們會倒大黴的!”


    兩個大漢緊緊按住我肩膀,我根本動彈不得。


    “你說說,我們為什麽會倒大黴?”莊園主點燃了雪茄,饒有興致地問,然後示意兩大漢給鬆了綁。


    我揉著快要脫臼的肩膀:“法國老頭兒,你不會是才開始做這一行吧?你們這樣的操作手法真的……”我撇撇嘴,“真的很落後。”


    莊園主愣了愣:“你這個小姑娘口氣挺大,不知有什麽高見?”


    “高見我倒沒有,但生意經還可以和你這個法國老頭兒交流交流!”我嗬嗬地笑,顯得頗為自豪。


    “法國老頭兒?”莊園主笑出來,“這個名字我喜歡,你繼續說。”


    我清了清喉嚨:“這都什麽年代了,你們竟然還用這種笨拙的方法販.毒?!要是遇上警察叔叔怎麽辦?


    “要是遇上警察叔叔的狗怎麽辦?人家隻要繞著你們的貨車聞一聞就會知道盒子裏是什麽東西了,好不好?


    “做生意嘛,特別是你們這種高危行業是要動動腦筋的。你說你弄這麽大一個酒莊作為幌子,肯定也是做為成本投入嘛,對不對?


    “到最後,你賺的錢都還不夠維持這個酒莊的,不是付出和收入不對等嗎?法國老頭兒,你的思想得改改了,不能再作為這條食物鏈的最底端了。


    “像你這樣的批發戶,又不能大量地出貨,是不是該考慮自產自銷啊?比如……把這裏建設成為銷售的最前端啊?


    “比如讓這個酒莊更像個高端的酒莊啊?電影上不是都這麽演嗎?客人,你好,請問要什麽紅酒?請給我一瓶什麽吧拉吧拉,然後就相當於暗號了嘛。


    “這樣,紅酒的生意也做,你們這見不得人的生意也做,再接著你們壟斷整個市場,除了自產自銷,還可以接受其它地方的貨。


    “鈔票這不是大把大把地進帳了嗎?然後再成立一個品牌,再接著上市,再接著……”


    我越說越興奮,卻發現莊園主叼著雪茄的臉徹底變成了一塊懵逼的木頭。


    ……


    “不過啊,我覺得最關鍵的還是要把服務做好,要把口碑做出去。”我不管他,摸著下巴煞有其事地繼續說著,“還要建立一個神秘而安全的網絡。


    “一定要信得過的客人才可以介紹新的客人入會。總之,不能被眼前的小利益所迷惑,一定要把眼光放得長遠一些。”


    莊園主叨著的雪茄都掉了,眼神仍是一動不動。


    “你需不需要找個翻譯?”我很誠懇地看著他,“是我說的太深奧了嗎?那我再重新簡單地敘述一遍。”


    ……


    為了拖延時間,我嘴巴都快說幹了,那莊園主都托著腮邦子,快被我哄睡著了。


    這時,叫莎莎的女人從外麵進來,神色有異:“老大,花冥來了,說來接……”說著看向我,“他的秘書。”


    聽到這個消息,我真是激動得眼淚水都要流出來了。


    謝天謝地,我已經快找不到可以說的話題了。


    “他一個人?”莊園主一臉詫異。


    “對,他一個人。”


    泥瑪,他一個人?那他這不是自投羅網麽?


    我是讓他來救我,不是要他跟我一起死!


    我隻好笑了起來:“我都說是來補充資料的,無意撞上你們正在做生意。法國老頭兒,你還是放我走吧。


    “要是滅了我,反而讓人發現你們這個基地,豈不是得不償失?我們就當什麽也沒發生過,我和我老板迴去,你覺得如何?”


    莊園主沒有說話,但明顯是在思考。


    “花冥怎麽會親自來找個小秘書?”莎莎這個賤人在莊園主旁邊十分懷疑地提起,“我估計,我們已經身陷埋伏之中了。我先保護你離開吧?”


    下秒,莊園主看過來。


    我露出嬌羞的表情:“老板和秘書,你們懂的。”


    莊園主再次將我上下打量:“你是個人才,我舍不得殺你。”隻見莎莎在旁邊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但是……”他又笑笑,“秘密隻有死人才可以保守。”


    你妹!我一顆心蹦到嗓子眼裏,心想這下真是要香消玉殞了!


    說時遲那時快,門口傳來一聲哀嚎。


    我扭頭看,守門口的壯漢高舉雙手倒退著進來,而花冥神態從容地邁步進來。


    他手持那根帶電的細長教鞭,一雙深邃的眼睛裏全是無所畏懼的光,冷顏上寫著‘攔我者後果自負’,氣場比平時更加駭人。


    隻不過……我半點也高興不起來。


    如果他手上拿著ak47,我肯定會激動壞了。可是……他以為他真是金剛不壞麽,子彈打不穿麽?


    “花先生,再次見到你很高興。”莊園主熱情地起身迎他,想要來個友好的握手。


    可花冥冷著張臉,將滋滋作響的教鞭直指他鼻尖。


    見狀,莊園主笑笑,退了開來,攤開手:“花先生不要生氣,你的女人一根汗毛也沒少!”


    他皺了皺眉,而我衝他尷尬地一笑。


    “童可可,你沒事吧?”


    我幹笑,厚著臉皮說:“親愛的,我沒事。”


    花冥睨了我一眼,然後看向莊園主,不客氣地質問:“你號稱自己是合法商人,卻幹這種勾當?”


    “花先生不要動怒!”莊園主不生氣,反而笑嗬嗬地,“就像您女朋友說的,中國人講究的不都是和氣生財嗎?我是真誠想要合作,我們強強聯手,一定可以創造新的輝煌!”


    花冥不屑地扯扯嘴角,收起電鞭,坦坦然然地坐下:“如果我說不呢?”


    我看著幹著急,這個時候還說這些幹什麽!


    莊園主愣了一下,不緊不慢地迴:“那您隻能和這麽聰明可愛的女朋友,說再見了!”


    “這位女士沒有告訴你,中國還有一句話。”他輕揚起眉頭,“叫做女人如衣服嗎?”


    什麽?!


    我瞪大了眼睛,一下子就激動起來:“花冥,你還是不是人啊?我會在這裏是因為誰啊!你給我過河拆橋是不是?提起褲子就不認帳是不是!”


    “你給我閉嘴!”他壓著聲音,一臉嫌棄,“哪裏有破事,哪裏就有你!自作自受,還連累別人!”


    “是啊,我就是屬麻煩的,怎樣?”我扯著脖子就喊,“是你非要把我這個麻煩精拴身邊的!拜托,我恨不得馬上離你這個冷血動物越遠越好!”


    “冷血動物?”


    “你不止冷血,還心胸狹窄,刻薄記仇!屁大點事,你記仇記成這樣!你是林黛玉轉世啊?”


    “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麽?”


    “對!反正現在也活不成了!”


    ……


    我們怒目相對,扯著嗓子大吵……而莊園主和其它人都在旁邊幹看著。


    “你給我說清楚!”下秒,花冥厲聲喊著衝過來,抓過我胳膊就往旁邊拉拽。


    我先是怔了下,他竟然碰我!


    我看得出來,他表情隱忍而痛苦,明顯是在對我使眼色。


    “說什麽說!”我伸出手來也將他往角落上推,嘴裏喊著:“說你怎麽欺壓我嗎?說你怎麽侮辱我的人格嗎?”


    “死性不改!”他目光如矩地瞪著我,然後咬著牙揚起巴掌來……


    我整個人一凜,還沒有反應過來,隻感覺被他拉進懷裏,往下一蹲。


    他的胳膊圈著我,我的臉埋在他的胸膛裏,耳邊是各種嘈雜刺耳的聲音……


    有人在喊“不許動,再動就開槍了”,有搏鬥的聲音,還有人發生嗷嗷的唿痛聲。


    伴隨著玻璃破碎聲,周圍全是白色的煙霧……


    就像我此時的大腦,完全處於白茫茫的狀態,隻覺得他胸膛好暖,而他的心跳聲也特別有力。


    所謂安全感,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突然聞到刺鼻的霧氣,我咳了幾下就漸漸地閉上了眼睛……


    ……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在醫院的病床上。


    護士剛好拉開布簾走進來,說:“醒了?有哪裏特別不舒服嗎?”


    我精神一下就緊張起來:“我在哪裏?我怎麽會在醫院?那些壞人呢?他們都被抓住了嗎?”


    護士拍著我安撫:“你別激動,深唿吸,你已經沒事了,你現在很安全。”


    我腦子裏最後一個畫麵就是花冥把我攬在懷裏……噌地坐起來。


    這時,張傑生探頭進來。


    “你醒了?”他看上去鬆了口氣的樣子,然後護士走了出去,而他走了進來。


    “花冥呢?他人呢?他沒事吧?”我萬般緊張地抓著他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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