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我不是借酒裝瘋,而是真的被酒精給毒瘋了!


    看著眼前這張麵孔,我想起這段時間的事情,越想越覺得悲慘,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他沒食言,留下個冰冷眼睛,頭也不迴地就走了。


    我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還在哭。


    什麽野獸幽靈,統統不在乎。就讓我曝屍在這個荒野,結束這窩囊胸堵的人生!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哭得坐在了坡上……


    好不容易不想再哭了,一抬頭見他又迴來了,眼淚又吧嗒吧嗒地重新開始掉。


    花冥走過來,彎下腰俯視我,臉上顯得有些無奈:“你到底想怎麽樣?”


    “幹嘛搶我台詞!”我扯著脖子大聲地控訴,“明明就是你把我天天怎麽樣!”


    “為什麽我的運氣這麽背,嗯?我是想幫人!結果莫名其妙被睡了!好人是不可以當的,我tm當什麽好人!


    “公道沒有討迴來,我還得賣身!憑什麽?就憑你有權有勢比我有錢?你以為我想次次都跟你碰在一起?你為什麽就是不肯放過我呢?!


    “我是殺了你全家,還是占了你一分錢?我沒你有錢,但也是爹媽生的,也是懷揣夢想的,憑什麽要把我踩在腳底下,憑什麽?!


    “你沒人性的?!我告訴你,你隻是贏在……我沒有辦法,真的沒有辦法!要不然,你是買不到我童可可的!你聽明白了沒有?”


    我一通亂吼,然後有氣無力地耷拉下腦袋,繼續喃喃自語,“我已經很努力了,為什麽老天這麽不公平?我真的沒有害過人,為什麽就翻不了身呢?


    “兩年之後,我就27歲了,還剩下三年的時間。沒關係,童可可,沒關係。三十歲之前,你一定可以完成夢想的,你要相信你自己。”


    ……


    我眼睛都快合上了,突然聽見一聲冷歎。


    “花冥!你這個壞大叔!就知道欺負我!”


    我條件反射地抬頭又吼,而他明顯後退了半步,眉心狠狠地擰在一起。


    下秒,隻見他臉上閃過一絲妥協,彎腰伸手在草叢裏扯了幾下。走迴我麵前時,遞來一把參差不齊的花束,更像是一把野草。


    我眼睛睜得老大,什麽意思?


    他蹲下身來:“送你。”


    “送我?”我心裏咯噔一下,“為什麽?”


    “你不是喜歡?”他歪著腦袋,輕揚起眉頭。


    我抿著嘴,慢慢笑了,轉而又板起臉來瞪向他:“那你準不準我叫你大叔?”


    “我隻有30歲。”他眉宇間全是無奈。


    我嘟噥著嘴:“你就是一個大叔。”


    “好,別說了。”他立馬製止我,就在爆發的邊緣上,“隨便你。”


    “大叔。”我笑逐顏開,把野草,不對,是花,接過來,一顆心都在飛揚,“好漂亮。”然後八卦地眯眼看他,“大叔,我是不是你送過花的第二個女人?”


    “為什麽是第二個?”


    “第一個是歐陽娜娜呀。”


    他明顯愣了愣,站起身來:“你如果乖乖跟我迴車上,就告訴你。”


    我一聽,趕緊屁顛屁顛地爬起來跟上。


    ……


    他有沒有告訴我答案,我真想不起來了。


    隻想起一路上,我都在引吭高歌。唱著唱著,說了句“大叔,我想吐”,沒有任何緩衝地就直接在車裏吐了個幹幹淨淨。


    ……


    再後來,我迴到公寓,還在床上鬧騰了好半天,又蹦又跳,開了個小型個人演唱會。


    從最炫民族風唱到你是我最深愛的男人……


    而我的觀眾,一直站在床尾,環著胳膊一動不動地看著我,臉色比僵屍還要難看……


    ……


    而我,應該馬上就要變僵屍了。


    我坐在浴盆旁邊,腦門不停地磕在浴盆邊緣上,聽著那清亮的響聲,心想哪種死法痛快些。


    停下來,我絕望地閉上眼睛深深而哀怨地歎了一口氣。


    “事已至此,還能怎麽辦?!”


    下秒又掐自己脖子,咬牙切齒地喊:“為什麽要喝酒!”


    覺得痛了,又隻好抬起腦袋來,自我催眠地笑笑:“人生在世,誰還沒有犯過二啊。沒事沒事,反正在花冥那兒,我也從來沒有過什麽好形象。”


    說完,我站起來,抬頭挺胸上班去。


    下到大堂的時候,保全們都看著我詭異地笑。


    我這才又想起來,昨晚是被他們抬上去的。隻有用包包遮著臉,然後灰溜溜地落荒而逃。


    到了香雅,整個頂樓的人依如平常那樣忙碌。


    我躲躲閃閃地進到秘書室,發現菲菲和安妮都不在,張傑生剛好從總裁辦公室裏走出來。


    “童可可,你幹嘛呢?”他看見了我,一臉奇怪。


    我視線集中在那兩扇大門上:“花冥在裏麵嗎?”


    “老板在啊。你是怎麽了?是老板吩咐你的事沒辦好?這麽鬼祟?”


    “吩咐我辦的事?”我愣了愣。


    張傑生雙手環在胸前:“老板不是說上午讓你去辦事了嗎?難道……?”


    我趕忙打著哈哈:“是啊,是啊,我上午去執行特別任務了。”


    沒想到,屁股還沒坐下,張傑生就過來:“老板說,你來了就讓你進去,快進去吧。”


    我一幅見鬼的表情,整個靈魂都在很誠實地抗拒。


    “愣著幹嘛?”


    我深唿吸一口氣,正準備去英勇就義,張傑生補了句:“出來,記得把報告補給我。”


    “什麽報告?”


    “就是關於那個紅酒莊的報告啊。”他緩緩地說,“要不然,帶你去幹嘛?去品嚐紅酒啊?”


    我一聽,拔腿就往外跑。


    “嘿,你去哪兒?”


    “我差點忘了,要再去一趟,補充資料。”這種機會,我怎麽能放過,百米衝刺進電梯裏。


    再次來到這個破舊的紅酒莊園,我按了很久門鈴,那個瘸腿凸頭的看門老頭才慢悠悠地過來。


    “老伯你好!”我扒在鐵門上,笑容可親,“還記得我嗎?昨天來拜訪過的。”


    老頭兒明顯眼神不好,湊近了上下打量,然後不怎麽高興地問:“什麽事?”


    “老伯,我要再見一下你們莊園的那個助理小姐,叫莎莎的。”


    “她現在沒空。”老頭兒果斷拒絕。


    我愣了愣。


    “老伯,你讓我進去找找她吧!我很快就出來的!”我可憐兮兮地巴望著他,雙手合實作出請求狀,“求你了!我找一點點資料就走!要是我空手而迴,會被老板罵死,還會被炒魷魚的。再說,我們昨天不是你們的貴賓嗎?莎莎小姐要是見到我,肯定還是會熱情歡迎的。”


    不知是哪個字打動了老頭兒,想了想把鐵門給打開了。


    我連說了幾聲謝謝,直唿運氣還不算太差,徑直就往裏麵跑。


    昨天隻顧著仰望花冥了,方向都沒有弄清楚。半天,我都還在亂竄。越竄越覺得這莊園連個人影都沒有,真是有夠蕭條的。


    突然看見有人影在轉角處閃過,我趕緊跟了上去。


    發現就是那位秘書莎莎,正想大聲喊她,一眨眼她就不見了蹤影。


    我隻好順著她轉彎的方向小跑過去,見她東張西望神神秘秘地推開了一個房間門。


    她不會是偷偷摸摸地去和莊園主人約會吧?


    我的八卦之心立即蠢蠢欲動,走近去,透過窗戶玻璃往裏麵瞧,果然看見了莊園主人坐在沙發上。


    而房間裏麵除了有莎莎,還有幾個彪形大漢,穿著黑衣戴著墨鏡,手裏麵還拿著槍。


    槍?!


    我還以為是自己眼花,再次睜大了眼睛確認後,捂著嘴巴退到牆角。


    小心小心翼翼地再次向裏麵張望。


    這一次,我清清楚楚看見茶幾上擺著兩個大手提箱,而裏麵碼著一袋袋白色粉末的東西。


    莊園主吩咐了句什麽,昨天還柔柔弱弱的莎莎表情看上去相當狠絕。


    我目瞪口呆地蹲下身去,心想那些白色物品不會是毒.品吧?難道,這個根本不像酒莊的酒莊,實際上是個毒.窩?!


    我覺得自己可能在作夢,猛掐了自己一把,疼得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我用手扶著地麵,蹲著往來的方向返迴,生怕發出一丁點聲響。


    平時港片看得太多,我可不想被射成馬蜂窩!


    我一邊挪,一邊掏出電話來,第一個想到的人不是警察,卻是花冥。


    還好我單手靈活,順利發出一條求救短信。


    我剛把手機塞迴包裏,就聽見身後響起了催命的聲音。


    “童小姐?”


    泥瑪,今年這運氣真是背到家了!


    “咦?我的隱形眼鏡呢?”我喃喃念著裝作捂眼睛,然後鎮定地站起身來,轉過身去,“咦,莎莎小姐?真是你,我找你找了好半天。”


    莎莎雙手背在後麵,殷勤地衝我笑:“童小姐怎麽會在這裏?”


    “我來找你再要點資料。”我十分自然地迴:“我老板非常重視昨天的拜訪,所以我想交一個完美的報告給他。結果,進來後都繞暈了,還把隱形眼鏡弄掉了,都趴在這裏找了好半天了。”


    “那花先生呢?也來了嗎?”


    “他還在外麵等我呢。”我繼續編,“不過,我看我還是改天來好了。這隱形眼鏡掉了,我就和瞎了似的,什麽也幹不成。就先告辭了,改天再來。”


    說完,我轉身就走,求天求地能夠逃過此劫。


    “童小姐!既然來了,還是留下來吧。”


    我暗咒該死,轉身……冰冷的槍頭正對準我的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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