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夜長夢多,左相一家剛到獵場的第五天宗政仁便決定將夏侯芸嫁去和巴圖斯。

    那一天整個獵場紅霞飛舞,喜燈高掛。我在帳內也能清楚的聽見外麵的道賀聲、喧鬧聲。

    作為左相府的家人,我自然是要出席這場喜宴。碧桃更是一大早便將我從被窩裏拽起,按在梳妝台前任他們一堆人擺弄。

    碧桃先將我的頭發分成上下兩層,上麵綰成兩股發髻用兩支白色的百合釵分別固定於兩側,映的麵腮嬌如芙蓉。因為我未出閣,按規矩頭發不能全部綰起,於是碧桃將下半部的頭發梳順,用一根金鏈輕輕攏起,垂於身後。碧桃原本還要給我化妝,在我一再的拒絕下,最後隻是輕點了朱唇便作罷。

    為了這次喜宴,宗政仁特名人給我做了新衣,一襲水藍色拖地紗裙,袖口繡著白色的花邊,幾片白色的祥雲星星點點地躍於衣上,簡單而又雅致。我的身材因為太過消瘦而鎖骨分明,白潤如玉的雙肩行動間若隱若現。腰部一條純白色的綢帶顯得柳腰更是不盈一握,裙部錐形設計,包裹的身材玲瓏有致,長長的拖尾呈扇形垂於身後,行走間散發著高貴的氣質。我對鏡自照,這張臉真的是美到了極至,清麗脫俗又不失嫵媚妖嬈,連我自己都要迷醉了。

    我正對鏡自賞,外麵已經來人催促,服侍的丫鬟匆匆為我套上一隻羊脂玉鐲、換上一雙純白繡鞋,便引著我匆匆趕往喜宴。

    此時,宗政仁已經高高坐在了主位上,一身嶄新的藏青色銀絲密線王服襯得他更加俊朗挺拔。見我進來,他的黑眸閃過一絲漣漪,不過很快又變迴了止水般 的平靜,衝我略一點頭,便調開了視線與身旁的左相繼續談笑。左相因為嫁女,所以今日被準予與宗政仁並坐。

    夏侯風也已到場,與唐素心並坐,母子倆有說有笑的。我走過去,衝唐素心微一施禮,便在她的右手邊坐下。

    吉時已到,隨著司儀的一聲高喊,外麵禮花齊放,鑼鼓喧天。巴赫木齊一身大紅喜服牽著披著紅蓋頭同樣一身紅色鳳紋喜服的夏侯芸緩緩入場。

    兩人在場中站定,按祖治拜了天地、高堂,新郎當眾挑起新娘的紅蓋頭,同飲了合巹酒,這就算是禮成了,喜宴也就正式開始。

    紅妝下的夏侯芸更是明豔照人,凝脂般的玉顏上眉目如畫,一雙鳳眼晶瑩如水,靈動間透著一股嫵媚,小而薄的紅唇輕輕抿著,雙腮暈紅,說不出的嬌豔絕倫。

    我獨自琢磨著,這閔國的風俗果然獨特。古代女子的紅蓋頭不是要等新人進了洞房新郎才為新娘揭起嗎?合巹酒也是兩個人在洞房裏單獨喝的呀。這裏怎麽在大庭廣眾之下就做了呢,果然與眾不同。幸好今天提前參觀了一下這裏的婚禮現場,要不然等我日後嫁人了,這還不得露餡呀。

    整場喜宴唐素心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夏侯風也隻是在我進來時跟我打了個招唿。我獨自無聊就隻能仔細地鑒定廚師的手藝。

    大概在這個時代裏女人也是以瘦為美,我們這桌上的葷菜唐素心是一口也沒動,夏侯風因為飲酒吃的也不多,這下可美了我,什麽東坡肉、蜜汁叉燒、豬蹄膀,我是統統來者不拒。唐素心看著我不雅觀的吃相,更是將身子扭到一邊,理也不理我,我想八成她此刻恨不得舉個牌子,上麵用黑筆寫道:我不認識這個女人!!!

    想想她那一臉不屑、尷尬又拿我無可奈何的臉,我就覺得好笑,吃的也就更歡。

    此時巴赫木齊已經從洞房歸來,與宗政仁把酒言歡。新郎官的出現令現場的氣氛達到了gao chao,賓客們紛紛上前道賀的道賀,敬酒的敬酒,推杯換盞、觥籌交錯,一片歡聲笑語。

    因為吃的太多,我半仰個身子很不淑女地打了個飽嗝。唐素心嫌惡白了我一眼,我也不介意,接過碧桃遞來的茶盅漱了漱口。

    這時場中響起一片哄鬧聲,隻見巴赫木齊麵不改色地連幹了三碗酒,他一抹嘴,將就碗倒扣舉過頭頂,示意一滴未剩,眾人頓時響起一片叫好聲。馬背上的民族就是豪爽,我忍不住在心底讚歎道。

    巴赫木齊將碗放下,目光一瞥正好對上我的目光,衝我一笑,低頭將空了的酒碗斟滿,我心道不好,可是他的人卻已經站在了我的麵前,大手一伸,將酒碗遞給我,道:“來,妹夫我敬姐姐一杯。”

    酒碗已經遞到我麵前,就像是一隻燙手的山芋,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雖然我明白巴赫木齊為何會敬我,可是畢竟唐素心還在我身邊呢,這個日子他這個新郎官不先敬他的丈母娘反倒先敬我這個姐姐,這不但唐素心沒麵子,日後肯定是要被說閑話的。

    我正不知所措,宗政仁已經來到了我們的身邊,道:“夏侯玥,還不趕緊謝謝巴赫木齊太子的敬酒。”

    宗政仁的話適時地為我解了圍,這是太子的敬酒我就不能不喝了,於是我衝巴赫木齊一笑,接過他手裏的酒碗仰頭一幹而盡,頓時一股辛辣的熱流燒便全身,血液似乎也跟著沸騰起來,臉兒微酡,醉眼朦朧,這時我才想起來我不會喝酒!

    我衝巴赫木齊揚一揚手中的杯子,一滴未剩。巴赫木齊讚賞地叫了一聲好,道:“玥姑娘果然爽快。”

    這個時代的夏侯玥酒量如何我是不知道,不過我在現代可是滴酒不沾,一碗酒下肚,已經讓我有些頭重腳輕。巴赫木齊哪肯就此放過我,接過我手中的酒碗又是滿滿一碗遞給我。我求救地在人群中搜尋宗政仁的身影,卻見他早已迴到了主位。我隻好硬著頭皮接過酒碗,心道:這丫的,怪不得夏侯芸不喜歡他了,這麽不會看眼色,看不出來我的酒量不好嗎!再灌我,小心我大鬧你的婚宴!

    雖然心裏這麽想,我還是毫不猶豫地一仰頭將酒一幹而盡。這次我可學精了,將空了的酒碗直接扣在桌子上。巴赫木齊見我如此,衝我挑了挑眉,轉身從侍者手中接過了一隻新碗。我呆怔,看著他將碗注滿酒,心想:你丫的,不會這麽絕吧。

    巴赫木齊端著酒碗,衝我一笑,腰一低,手一轉,對我身旁的唐素心道:“小婿敬仗母一杯。”說罷,他自己先幹為敬。

    見太子來敬,唐素心原本不悅的臉擠出了幾絲笑容,拿起自己麵前的酒杯,以袖遮麵,淺酌一口。按規矩,女婿敬完酒後,丈母要夾菜給女婿,意為添口。唐素心拿起筷子,目光在桌麵上一掃,伸手夾起剛送上來的片皮乳豬,巴赫木齊正欲上前接住,唐素心的筷子卻一抖,剛烤好還滾著熱油的乳豬肉從筷子上滑脫,不偏不斜正好掉在我的左手上。我隻感到一陣鑽心的疼,趕緊甩脫掉到手上的肉片,手背上的皮膚立刻紅腫起來。

    唐素心充滿歉意地看著我,趕緊吩咐婢女去取冰,她的婢女手腳倒麻利,不多時已經將冰取來。小婢女端著裝著冰的水晶盞正欲遞給唐素心,誰知手下一滑,水晶盞竟然從她手中滑脫,砸在我受傷的左手上。水晶盞因為浸了冰本身就很脆,與我左腕上的玉鐲一撞立刻碎裂,在我的手上劃出一道道深淺不一的血口子。

    事情發生的突然,我雖知唐素心是有意刁難,可也沒想到她會這般陰險。 見我受傷,碧桃慌了神,趕忙扯了身上的帕子正要為我抱住受傷的手,一條白色的絲帕卻先一步裹住了我的手。我抬頭一看正對上巴赫木齊陰沉的眼。

    因為大廳裏太過吵鬧,我們這邊的騷動並沒有引起過多人的注意。我掃了一眼跪在一邊嚇得瑟瑟發抖的小婢女,唐素心裝模作樣的訓斥著她。我冷哼一聲,對巴赫木齊一俯,道:“請太子允小女先行告退。”巴赫木齊虛扶我一下,讓他的下人去請醫官,命碧桃趕緊扶我迴去休息。

    這一鬧,我那迷迷糊糊的腦袋也清醒了,今天這事,唐素心並不是單單隻針對我,她這使的是敲山震虎、一箭雙雕之計。明麵上是修理了我,暗地裏卻是給巴赫木齊這位新婿立了個下馬威。我心裏暗笑,今日之仇看來我也不用急著報。

    碧桃坐在我身邊,將我的手放在她的膝頭,輕輕拆了絲帕檢查我的傷勢,她動作雖然很輕,可還是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碧桃紅了眼眶,捧著我的手也不說話,隻有眼淚大顆大顆的滑落。她這一哭倒把我弄得不知所措,我天生就不太會安慰人,這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話安慰她,畢竟受傷的人是我,我都沒哭你哭個什麽勁兒呀。我隻能像個傻子一樣呆坐著,看著她一個人抹眼淚。

    宗政仁帶著醫官匆匆趕來,這才化解了帳內的死寂。碧桃趕忙起身,小心地拭去臉上的淚,問了安,站在一旁伺候著。

    醫官看了看我的手,對宗政仁道:“格格這手上的劃傷倒不是太嚴重,清理幹淨敷上藥應該就沒事了,隻是這燙傷……”

    “燙傷怎麽樣?”宗政仁焦急地追問道。

    醫官捋了捋胡須,接著道:“看這傷勢,這燙傷可不輕,外層的水泡有些已經破裂,現在天氣又炎熱很有可能會化膿。”

    “那要怎麽辦?”宗政仁問道。

    “四殿下稍安勿躁,下官定當盡力照料格格這傷勢。盡量不留下疤痕。”醫官說罷,便從隨身的布包裏取出鑷子,在燭火上烤了烤,小心為我清理掉手上殘留的水晶碎屑,用鹽水清理幹淨傷口,取了藥圖上,用紗布包好。而燙傷則是仔細地敷了藥,沒有包紮。醫官說包紮燙傷容易化膿,可是宗政仁又怕我亂動碰觸了傷口,醫官隻好用根繩子將我的手吊在了胸前。

    看著鏡子裏的醜樣子,我覺得太過誇張了,隻不過是個燙傷,整的跟整條手臂斷掉了似的,可是宗政仁和碧桃堅決不允許我摘下繩子,在他們半恐嚇半威脅下,我也隻有妥協。

    其實我還真怕我的手會落下疤痕,都說這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而且夏侯玥這個美人坯子的手也實在太美,落下疤難免有些可惜。宗政仁也看出我的心思,於是千叮嚀萬囑咐醫官一定要上心,要是我手上留下了疤痕,有一條他就會在唐素心的臉上劃一刀,兩條就劃兩刀……

    婚宴的第二天巴赫木齊曾來看過我,隻不過那時我還未醒,他也沒讓碧桃叫醒我,隻是留下了瓶燙傷藥便離開了。夏侯芸也總算是順利的嫁出去了,原本我還怕她會大鬧婚宴,現在看來,她也還算是明點事理。

    獵場條件畢竟有限,既然該辦的事都已辦妥,巴赫木齊走後的第三天宗政仁便下令迴都城。

    因為唐素心的事,宗政仁已經堅決不讓左相府中任何的人再接近我,就連左相夏侯品淳也得先與宗政仁稟報才可來探望我,這樣也正好,那個唐素心生的一副蛇蠍心腸,再與她見麵,我不知道何時又會著了她的暗算。

    一路上我都是與宗政仁同車,碧桃隨伺在左右。我們有說有笑日子過得倒也輕鬆愜意。

    我們浩浩蕩蕩一大隊人馬走了大概一個月左右,終於到了都成。因為天色已晚,我們人數太多,宗政仁下令在城外安營,明天一早再進城。

    郊外的夜空漆黑如綢,繁星點點似鑽石般閃亮。在現代,都市的夜空已經看不到這麽純淨的夜色了,我不僅為這眼前的景色癡迷。

    “在看什麽呢?”宗政仁在我身邊坐下,也抬起頭望向夜空。

    我依然盯著夜空,道:“今晚的夜色真美。”

    宗政仁輕笑道:“傻丫頭,哪天的夜色不都是一樣的。”

    “也許吧,可是以前我都沒有好好欣賞過他們。”我頓了頓,道:“仁哥哥,天上的星星好像鑽石,真美。”

    “鑽石?”宗政仁不解地看著我。

    “你不知道鑽石?”

    宗政仁搖了搖頭,道:“沒聽說過,是石頭嗎?玥兒說的很多事,我似乎都沒聽說過。”

    我輕啟朱唇,撤出一絲淡笑,道:“仁哥哥,你先把我的頭扶起來,我再告訴你什麽是鑽石。”

    “頭怎麽了?”宗政仁邊扶起我的頭,邊關切地問道。

    我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傻乎乎地一笑,道:“沒什麽,就是仰頭時間太長,脖子僵住了。”

    宗政仁將我拉近他,幫我輕揉著僵住的脖子,輕聲問道:“怎麽樣,有沒有舒服點?”

    我閉著眼,舒服的點了點頭,道:“恩,好多了,別停,繼續。”

    宗政仁的唇角微微牽動,引出一絲淺淡而和煦的笑意,漫聲道:“你這丫頭,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我轉過頭,衝他扮個鬼臉,又快速轉迴,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讓他繼續按摩。

    宗政仁無奈地低歎一聲,雙手又落迴到我的脖子上輕揉著,道:“現在該告訴我什麽是鑽石了吧。”

    他還記著這事兒呢,這人的記性怎麽這麽好呢,這個鑽石我該怎麽解釋呢。我想了想逛珠寶店時店員對鑽石的介紹,於是道:“鑽石是指經過琢磨的金剛石,而這個金剛石呢則是一種天然的礦物。是在地球深部高壓、高溫條件下形成的一種由碳元素組成的單質晶體。你能聽懂嗎?”

    宗政仁輕皺眉頭,衝我搖了搖頭。我這麽解釋對於沒見過鑽石的古代人來說是抽象了點,我想了想,於是接著道:“說白了,這個鑽石呢就是一種能夠發出璀璨光芒的石頭,有些人會將成色和質地好的作為裝飾品鑲嵌在首飾上,而小的鑽石因為質地很硬,也會用來做加工工具。”

    宗政仁的眉頭總算是舒展開,可是他的目光卻隨即變的越來越幽深,像是一片幽深的湖,雖然表麵平靜,我卻永遠也猜不到平靜的表麵下藏著的會是怎樣的深不見底。他停下手上的工作,扳過我麵對著他,道:“玥兒說過的很多事作為皇子的我卻聞所未聞,我很好奇,你一個深閨裏的格格是怎麽知道那麽多事的。”

    我心中暗暗詫異,沒想到這個宗政仁這麽聰明,作為一個深閨裏的格格我知道的是太多了。我的腦子飛快的運轉,要找個什麽樣的合理的理由才能應付過去呢,如果讓他知道了我並非真正的夏侯玥,那麽我在古代唯一的靠山也就沒了,說不定還會把我當妖怪給殺了呢。

    我想了想,小臉一垮,眉宇間帶了一絲苦澀,道:“第一次看見鑽石這種東西是在夏侯芸的首飾中,璀璨奪目的兩滴淚石就鑲嵌在她的耳墜中。聽說好像是在波斯商販手中買到的。因為我在家中的地位,誰都不待見我,就連下人都對我愛理不理,所以我也就有很多的自由,常常會一個人偷偷跑去市集,那裏走南闖北賣藝的人會帶來很多聞所未聞的趣事,各地的風土人情呀、奇聞異事呀等等我都是從他們那裏聽說的。有一次我在市集上還真遇見了波斯商販,也親眼看到了被鑲嵌在各式首飾中的鑽石,可惜價錢太貴,我買不起,所以也就不像芸兒那麽有幸,能夠擁有這種罕見的寶石。”

    這個瞎話應該能糊弄過去吧,畢竟夏侯芸已經嫁去和巴圖斯,想找她對峙也難,而那些所謂的藝人商販更是多如牛毛,你能找誰證實我所言非虛呀。

    果然宗政仁聽我說完,眼中的警惕少了幾分,多了一絲心痛,他將我攬近懷裏,像是要許下一個承諾般鄭重地道:“玥兒,從今往後,我不會再讓你受任何人的白眼,不準任何人欺負你,我要你做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宗政仁的話不斷地在我腦中迴響,這是一份怎樣的榮寵,宗政仁對我如此,讓我有一刻的動容,我很想告訴他有關於我的一切,可是話到嘴邊,卻終是沒能開口,我繼續仰起頭默默地看著夜空中的繁星,可是我知道,累了,身後都會有一個肩膀讓我依靠。

    也許是欣賞夜景欣賞的太晚,等我醒來時,宗政仁的車馬已經緩緩進入皇城。閔國的皇城沒有紫禁城的金碧輝煌,也沒有紫禁城的氣勢宏偉,但是畢竟是皇家住所,倒也莊嚴氣派。

    馬車在甬道中緩緩前行,青磚鋪就的路麵平整而幹淨,一直伸向遠方。我獨自琢磨著等哪天定要來撬幾塊帶走,就這一塊青磚要在現代也能值不少錢,等迴到現代,那我就是富婆了,這一路鋪的那就是金條。

    甬道中非常安靜,偶爾能看見幾個丫環、內官匆匆而過。道路兩邊種滿了楊柳,風一吹,就像少女穿著綠紗裙在空中翩翩起舞。我們的馬車一直行駛到甬道的盡頭才停下,宗政仁扶著我下了馬車,一下馬車迎麵一股槐花的清香撲麵而來。我是極熟悉這種花香的,因為我家的後山上滿是槐樹,花開季節街頭巷尾滿是槐花的香味,連家裏也處處是那股清香。依稀仿佛,我又迴到了現代,坐著車下班迴家,習慣性的深吸一口氣,為這股熟悉的味道,我臉上綻開一抹明媚地笑容。

    宗政仁牽著我的手,在兩名藍衫內官的恭迎下進入一座別致的庭院。庭院匾額上用金漆寫著三個大字,也不知道這是誰題的字,字跡潦草,雖然看著美觀,可是卻完全看不懂寫了些什麽。庭院內建有一座人工湖,幾隻白色的天鵝悠閑地在水中嬉戲,湖旁果然種著幾株槐樹,一串串白色的花多掛滿枝頭。我們沿著廊子向前,廊下種滿一株株時新的花卉,姹紫嫣紅煞是好看。

    應該是早有人進去通傳,我們剛進入前廳,一名衣飾華貴的美婦便從內間迎了出來,我定睛一打量,唉呀媽呀,這不是我媽嗎!

    淚頓時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我激動的衝過去一把抱住我媽,道:“媽,你怎麽也穿了,我爸一個人在家誰給他做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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