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興瑤結婚半年後,何青峰已經還完何順昌的八千元錢,還存下五千元錢。這時候318線星鎮段已經修完,何青峰把拖拉機賣了,準備去買一輛麵包車。可一輛舊的麵包車需要三萬多元,而何青峰隻有一萬二千元錢。何順昌把自己所有的錢都借給何青峰,也隻有一萬元。看著還差一萬元錢,丁興瑤說:“青峰,你不要買麵包車了,聽爸爸的話買一輛後驅動的拖拉機,這樣能遮風擋雨,也沒有你以前的小四輪拖拉機辛苦。而且二萬多元也能買一輛新車。”何青峰說:“興瑤,我不能再開拖拉機了。上次你小哥來看我,還笑我曬得又黑又瘦象老農民。”丁興瑤笑著說:“他逗你玩的。”何青峰說:“我想開麵包車,我看他們跑出租一天能掙三四百元,比我開拖拉機掙錢多,而且很輕鬆。蕭爾也要買車,他準備買奧拓車。”丁興瑤說:“你買車跑出租是非法營運,如果被捉到怎麽辦。”何青峰說:“我們這是鄉鎮上,沒有人管的,你看唐鎮有十多輛車跑出租,也沒有人逮他們。”丁興瑤說:“問題是我們現在還差一萬元錢,幹脆你買一輛微型小貨車我們自己做生意。這微型小貨車兩萬多元就能買新車,我們隻用在外麵借幾千元錢。”何青峰說:“不行,我討厭做生意。興瑤,你就同意我買麵包車吧,這樣過年過節我開著車到你家裏去,你也很風光,免得別人笑話你嫁給我受苦了。”丁興瑤說:“你就愛麵子,我可不怕別人笑話,隻要我們過的幸福,這比什麽都重要。”何青峰說:“你到娘家去幫我借點錢,我到親戚家借點錢,這樣就能買車了。”

    丁興瑤迴到娘家,丁興偉借了一千元錢給她,丁興鵬借了五百元給她。她去了幾家親戚,都沒有人借錢給她,她隻好迴去。何青峰到親戚家很快借到八千元錢。他們去成都買了一輛舊麵包車,花了三萬一千元。何青峰高興的開著車到唐鎮去擺車,第一天就掙了三百多元錢,丁興瑤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

    何青峰買車以後,把丁興蘭的門市租了下來。外麵一間,丁興瑤開照相館,裏麵一間住宿。何青峰開了一個多月的出租車,掙了五六千元錢,他心裏很得意。經常為一點小事給丁興瑤發脾氣,說話也財大氣粗。

    有一天,何青峰迴家,看著丁興瑤的飯沒有做好,生氣的說:“你天天待在家裏耍,也不把飯給我做好。”丁興瑤說:“我剛才忙著照相,沒有做飯,我馬上去給你做。”何青峰嘲笑著說:“你照相一天才掙幾十元錢,我跑一趟成都都是三百多元。”丁興瑤說:“你別得意,你還欠兩萬多元錢,我雖然掙的少,但家裏的開支,全部是我出的。我隻希望你早點把債還清,從不指望你能給我錢用。”何青峰說:“我們兩個人的家庭能開支多少,你的意思好象是你還養著我。”丁興瑤說:“你的朋友經常來家裏耍,我的開支也不小。”何青峰說:“我說不過你。”然後氣唿唿的去倒開水泡茶,結果水溫太低,茶沒有泡起來。他生氣的把杯子往桌上使勁一砸大聲的說:“你一天到晚在家,也不燒鮮開水。你看地下也髒,碗也沒有洗,你在家裏都做些什麽?”丁興瑤說:“我也沒有閑著,今天照相的人有點多,我真的沒有時間洗碗。不和你吵了,我去姐姐家裏給你倒水泡茶。”說完丁興瑤到樓上去倒開水,丁興蘭說:“我聽見青峰又在發脾氣,他總是欺負你,他有手有腳,餓了自己也能做飯,憑什麽對你指手畫腳,亂發脾氣。”丁興瑤說:“他開車辛苦,我照相輕鬆,我多做一點也沒什麽。”丁興蘭說:“問題是你多做了,他還要發脾氣,我下去教訓教訓他,免得他以為你娘家無人。”丁興瑤說:“姐姐,你不要去,他下午還要開車。”丁興蘭說:“他才掙一點點錢就開始發狂了,如果他真的發財了,肯定會一腳把你踢開。”丁興瑤說:“等他有錢的時候,我會離開他的,問題是他現在欠了外債,我必須監督他還清債。”

    何青峰有空的時候最愛打麻將,一場牌下來,能輸幾百元。丁興瑤經常苦口婆心的勸他,有空少打牌多睡覺,因為經常有人在深更半夜的時候叫他出車。為此何青峰大發脾氣說:“你不要管我,我有自己的自由。你不要以為你是我老婆,就一副我必須聽你的樣子。告訴你,我現在最愛的就是麻將,然後是戰友,最後才是你。”丁興瑤每次勸說無效,何青峰的脾氣更加不好。

    有一天,丁興蘭對丁興瑤說:“妹妹,我聽說縣城裏有一個開出租車的被搶了,你叫青峰晚上不要出車,要小心點。”丁興瑤迴家告訴何青峰,他聽了以為冷笑著說:“你叫我晚上不出車,那你掙錢去給我還債。”丁興瑤說:“掙錢是小事,安全是第一。我聽蕭爾說你什麽人都拉,連那些黑社會的人你也敢拉。”何青峰說:“蕭爾就是太膽小,他掙的錢比我少了很多。人常說,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你不要多說,我自己有分寸。“

    幾天後的一個深夜,丁興瑤被劇烈的敲門聲驚醒,有人在外麵大聲喊:“興瑤,快開門,你老公的車子被搶了,你快去接電話。”丁興瑤猛的一下爬起來,匆匆的跑到電話亭,電話裏傳來何青峰虛弱的聲音:“興瑤,我的車被搶了,你快點來找我,我被人打傷了。”丁興瑤心裏很緊張的說:“你傷得嚴重嗎?你先去醫院包紮一下,我馬上就來。告訴我你在什麽地方?你報警了嗎?”何青峰說:“我已經報警了,我現在大亭鄉的街上,在一家公用電話亭裏打的電話。我身上沒有錢,我的傷也不嚴重。你快點去找蕭爾讓他開車和你一起來。”丁興瑤趕快跑迴家,把家裏所有的錢都帶上,曾一帆已經在門口等著她,準備和她一起去。

    丁興瑤和曾一帆來到蕭爾的家,蕭爾第一句就說:“青峰出事了嗎?”丁興瑤說:“他的車被搶了。”蕭爾說:“我看見他載的幾個人,都是社會上混的,我把他拉到旁邊叫他不要去,可他不聽,還是去了。”

    大亭鄉,在一個三縣交鄰的地方,蕭爾也沒有去過。一路上下著雨,丁興瑤著急的問著路,好幾次因為沒有看見過路人,而走錯了路。蕭爾的傳唿機響過不停,丁興瑤的心被揪得很痛,她隻希望早點看見何青峰,早點給他安慰。

    車子飛快的前行,在一條不知名的街上,丁興瑤終於打聽到,去大亭鄉隻有七八公裏了。就在這時候,蕭爾的車突然壞了,傳唿機還在響過不停,全部是何青峰發來的。丁興瑤瘋狂的跑到大街上,在掛有公用電話的地方使勁敲門,可沒有一家開門的。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丁興瑤攔到一輛車,和曾一帆往大亭鄉趕去。

    到了大亭鄉,冷冷的大街上看不見一個人。丁興瑤在冷清的大街上奔跑,不停的喊著:“青峰,青峰,你在那裏。”在一個角落裏傳來一陣陣哀樂,這戶人家死了人。丁興瑤的心棚得更緊,就在這時候,何青峰從一個角落裏跑了出來,一下撲到丁興瑤的懷裏說:“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丁興瑤看著何青峰一臉驚恐的樣子說:“我怎麽會不要你,是因為車子壞了,所以來遲了。”何青峰說:“興瑤,我的車子被搶了,我們欠的債怎麽還。”丁興瑤說:“看見你傷得不嚴重,我已經很高興了。隻要有人沒事,債會還清的。”丁興瑤看著何青峰的頭上和手上的血都凝固了說:“你什麽也不要說,我馬上送你去醫院。”何青峰說:“我什麽地方也不去,我要迴家。”

    丁興瑤帶著何青峰返迴蕭爾車壞了的地方,蕭爾已經把車修好。聽說何青峰的車子被搶,很多人圍了上來。有一個人說:“昨天晚上,是你們在敲門想打電話吧,因為這裏的治安特別不好,晚上我們都不敢開門。早知道是你們的車子被搶,那我就應該起來給你們開門。”

    迴家的路上,曾一帆說:“我們應該先去縣刑警隊報案,然後才能迴家。”何青峰說:“我昨天晚上已經打了110,也向當地派出所報案了,可他們到現在也沒有來看過我。”蕭爾說:“還是先去報案,他們有可能幫你找迴車子。”

    縣刑警隊裏,一個老警察在做筆錄,當何青峰說到是退伍軍人,老警察冷笑著說:“就三四個歹徒,你怎麽不反抗,虧你還當過兵。”何青峰驚恐的說:“他們有槍,我不敢反抗。”老警察說:“就因為你們這樣的人多,才助長了歹徒的威風。”丁興瑤在旁邊說:“如果他反抗,現在可那就倒在血泊中。為什麽他打了電話報警,而沒有人去管他。如果警察及時趕到現場,有可那就把歹徒捉住了。”老警察說:“昨天是星期天,派出所隻有值班的民警。”曾一帆說:“如果他傷的嚴重,等我們趕到,他的命可能都丟了。”老警察說:“你們聲音這麽大做什麽,有本事去找歹徒鬧。”大家不說話。等老警察做完筆錄,帶著何青峰去現場,因為當時天黑了,何青峰找不到做案現場。

    迴到家中,何青峰的父母早已經聽到消息等在那裏。李杏花還在生病,她除了哭,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何順昌在那裏自言自語的說:“三萬多元的車就這樣沒了,你們怎麽能還清債。”丁興瑤說:“媽媽,你別哭,隻要青峰能平安迴來,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爸爸,你放心,我欠你和別人的錢,我一定還清。”何青峰說:“這是兩萬多元錢,我沒有車,要到什麽時候才能還清債。”丁興瑤說:“如果我們的車找不迴來,我們就去廣州打工,我有朋友在那裏,隻要辛苦兩年,我們一定能把債還清。”丁興瑤看著李杏花的身體太虛弱了說:“爸爸,你把媽媽帶迴去照顧好,記得讓她吃藥。青峰交給我,我會把他照顧好的。”何順昌無奈的扶著李杏花迴家了。

    何青峰的父母走後他整個人都崩潰了。丁興瑤不停的安慰他,他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躺在床上睡了。丁興瑤看著何青峰睡去,把照相館的門打開。因為照相館的生意不是很好,丁興瑤前幾天還進了水果迴來賣。丁興瑤把水果擺了出去,平靜的去做生意。她知道,何青峰的車子沒有了,生活還要繼續,她必須去做生意來維持一個家庭的開支。

    很多人聽說何青峰的車子被搶,都跑來看,可大家看見丁興瑤很平靜的做生意,都悄悄的議論。有一個人說:“她看起來很平靜,不象是車子被搶的樣子。”有一個人說:“我昨天晚上聽見有人喊她說她家的車子被搶了。”還有一個人說:“我看見她老公今天早上迴來,頭上和手上都有傷。”丁興瑤聽著這些議論,還是微笑著去做自己的生意。那一天生意特別好,進迴來的水果基本賣完,可能這些人想用這種方式來幫助她吧。

    晚上,何青峰總是被惡夢嚇醒。醒來總是說:“興瑤,你不要離開我。”丁興瑤說:“在你最困難的時候,我怎麽會離開你。”說完輕輕的把他顫抖的身體抱在懷裏,何青峰這才慢慢睡去。

    第二天,何青峰的父母早早的上街,李杏花去醫院輸液。丁興瑤起得特別早,去街上買了一隻雞迴來,殺了熬成湯。李杏花輸完液,丁興瑤給她和何青峰一人盛了一碗。李杏花說:“我沒有胃口,什麽也不想吃。”何青峰生氣的對丁興瑤說:“家裏沒有錢了,還欠了很多外債,你怎麽買雞殺。”丁興瑤說:“你流了很多血,身體很虛弱,媽媽也生病了,我想給你們補一補。”何青峰大聲說:“你把雞湯給我端開,我現在沒錢也沒有車,我什麽也不想吃。”丁興瑤說:“隻有身體好了,才能去掙錢,你就喝點吧,這樣媽媽才能吃雞湯。”何青峰生氣的說:“我已經給你說了,我不吃,你怎麽還這樣嘮叨。”丁興瑤轉身出去,眼淚掉了下來,她趕快把眼角的淚水抹去。何順昌看見丁興瑤偷偷的抹去淚水說:“青峰,你不要發脾氣了,興瑤也是為了你好。杏花來把雞湯喝了,這是興瑤的一片心意。”李杏花端起雞湯慢慢的吃了,何青峰不說話也端起了雞湯。丁興瑤擦幹眼淚笑著進來說:“爸爸,你也很辛苦,你也吃一碗雞湯。”說著去盛了一碗雞湯,何順昌說:“興瑤,你也盛一碗,我們大家都吃。”

    第三天,何青峰的精神好了很多,他要去找他的車子。丁興瑤說:“你的臉色還很蒼白,你多休息幾天才去找車。”何青峰說:“我仔細想過了,我的車肯定能找迴來,因為我車上的一個零件壞了,我用繩子綁著,車子開不了多遠就會壞的。”看著他堅定的眼神,丁興瑤點頭同意了。

    何青峰走後不久,家裏來了一個警察,告訴丁興瑤車子找到了。丁興瑤欣喜若狂,趕快給蕭爾打了一個傳唿,讓他趕快去找何青峰。然後去醫院找到正在輸液的李杏花,李杏花知道車子找到了,病一下就好了很多,何順昌也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黃昏,何青峰迴家,知道車子找到,高興的笑了起來。

    第四天,蕭爾開著車載何青峰去大亭鄉派出所。派出所的民警對何青峰說:“車子找迴來了,你要交車子總價的百分之二十,才能把車開迴去。”何青峰說:“多少錢?”民警說:“你這種車現在賣五六萬一輛,你要交一萬多元錢。”何青峰聽了著急的說:“我買的是開了三年的舊車,管不了這麽多錢。”民警說:“就是以舊車算,你也要交六七千元,還有我們給你修車的幾百元錢。”何青峰說:“我的車子是借錢買的,我現在沒有錢。”

    民警冷笑著說:“你沒有錢來取什麽車。”何青峰隻好失望的迴家。聽說車子找到了,何青峰的父母和戰友早就在家裏等著。當大家看到何青峰空手而迴,連車的影子也沒有看到。當聽完要幾千元才能取迴車,李杏花的臉一下變得蒼白。何青峰的幾個戰友,每人都從口袋裏掏出一百元錢遞給何青峰。李強說:“青峰,你不要著急,我家裏有一千元錢,我借給你。”

    接下來的幾天,何青峰跑了很多親戚家都沒有借到錢,因為何青峰第一次借的錢沒有還。最後何青峰在小姨父家借到一千元錢。丁興瑤感動的對何青峰說:“我們第一次給小姨父借的三千元還沒有還,沒有想到他又借錢給我們了。”

    何青峰拿著借來的兩千多元錢,找了當地派出所的民警王利前往,希望他們知道自己的情況,網開一麵,能取迴自己的車。何青峰和王利坐著蕭爾的車又去大亭鄉派出所。民警看著何青峰的兩千多元錢說:“你今天就是拿著錢來,我們也不能把車取給你。十幾天後,電視台要來采訪我們,我們要把被偷被搶後,我們找迴來的自行車摩托車和你的車子,一起上電視。”王利努力的和他們交涉,可他們就是不鬆口,要他們十幾天後再來。

    何青峰迴家講完事情的經過,李杏花癱倒在板凳上說:“你們肯定騙我的,車子肯定沒有找到。”丁興瑤說:“媽媽,你別生氣,車子的確找到了。”李杏花說:“興瑤,你騙我,你說車子找到了,讓我去醫院治病,還給我錢,可這些錢全部是借來的,我明天不去醫院了,我不去輸液了。沒有車子,你們什麽時候才能還清債。”丁興瑤說:“媽媽,你別生氣,我明天和青峰一起去大亭派出所,如果他們不給我車子,我就住在那裏不迴來,隻到他們把車子取給我。”

    王利看見這樣的情況說:“我給你們出一個主意可能取迴車子,你們去做一麵錦旗,然後給他們送去。”何青峰說:“他們比搶我們車子的人還黑暗,我們為什麽要給他們送錦旗。”王利說:“你們送去錦旗,給他們放炮,他們得到榮譽,就不會為難你們了。”

    晚上,丁興瑤看電視的時候記下了成都電視台的熱線,她想如果取不迴車子,就讓這件事情暴光。總不能讓一家人在痛苦中等十幾天。

    這次王利何青峰和丁興瑤,依然是蕭爾開車載他們去。到了派出所,何青峰放響了鞭炮,大家抬著錦旗進去。派出所的民警接待了他們,可依然不放車子迴去。丁興瑤說:“我家的車子被搶,我的婆婆在生病,可你們遲遲不放車子迴去。婆婆以為我們騙她,病得越來越嚴重。你們難道為了一點名譽要害死一個老人嗎?自從我家的車子被搶,我沒有哭過,可這幾夜,我總是在哭。搶我們車子的人隻搶走我們的財物,可你們卻要傷人性命。”民警說:“你說話要負責任,不要給我們加罪名。”丁興瑤說:“我老公車子被搶的時候,你們在什麽地方?為什麽他打了很多次電話,你們都不去追搶車的人。如果你們及時趕到,追迴車子,我就是賣血也要把這錢給上,可你們沒有去。”

    民警心虛的說:“最後還是我們給你找到車子的。”丁興瑤說:“車子壞了,搶車的人棄車而去,有群眾看見我們的車子停在那裏兩天,向你們匯報,你們才找到的車。可你們為了金錢,為了榮譽,遲遲不放我們的車,你們為我們想過嗎?我借遍了所有親戚家,隻借到這兩千元錢,你們一定要放我們的車子迴去。如果不放我們的車,我就不迴去了。”很多看熱鬧的人在外麵說:“把車讓他們開迴去吧,他們好可憐。”民警的口氣鬆了點說:“我知道你們有困難,可所長今天不在,我做不了主。”王利把他拉到旁邊說:“你們見好就收,如果你們不放他們的車迴去,他們就要打電視台的熱線。”民警隻好給所長打電話,打完電話說:“你們給五千元錢,就放你們的車迴去。”丁興瑤把包裏所有的錢都拿出來,連一角兩角的一共才兩千多元錢。民警臉色一變說:“還差兩千多元,你們迴去借錢。”丁興瑤一下就哭了說:“我們再也借不到錢了,我就隻有這隻玉鐲,是我結婚的時候,媽媽給我的,我一起給你們。”外麵看熱鬧的人在起哄說:“現在的警察比土匪還黑。”民警臉色變得很難看,再次打電話請示所長,終於同意放他們的車子迴去,他們收下錢,但玉鐲沒有要。

    何青峰開著車子迴到家,他的戰友高興的為他放了很多鞭炮,說要為他洗去黴氣。丁興瑤記住了這些人的名字,這是她一生都會在心裏感激的人。

    過了幾天,何青峰掙到幾百元錢。丁興瑤把蕭爾夫妻請到家裏吃飯。因為自從車子被搶,他不停的四處奔跑,可何青峰沒有錢,從來沒有給過車費。飯後何青峰拿了三百元錢遞給蕭爾,蕭爾堅決不收說:“青峰,你遇見這樣大的困難,我怎麽能收你的錢。”何青峰說:“你一定要收下這三百元錢,這是給你一點油錢,你為我跑了很多路,如果以跑出租車算是一兩千元錢了。”蕭爾說:“你不要多說,錢我是不要的,因為我們是朋友。”丁興瑤感動了,也明白了什麽是真正的朋友,那就是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幫助自己,不圖迴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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