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之後,許慕對秦深的數學補課就沒有那麽緊張了,也隻有周末的時候許慕會騰出晚上的時間來給秦深鞏固基礎。

    用許慕的話來說,這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家裏長輩都是高材生,能省一大筆去補習班的費用,陸月明每個周末的繪畫課也恢複了,這樣一來,秦深周末能和陸月明在一起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秦深趴在課桌上看著那罐星星瓶,心裏五味雜陳。

    什麽時候才能把這罐星星送出去啊,簡直愁死人了。

    秦深還在惆悵中,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應該是許慕補課來了,為了避免許慕拿不好意思送星星這個借口嘲笑她,秦深馬上把玻璃瓶藏到被窩裏,弄好這一切,她這才踩著拖鞋去開門,出人意料的,門外站的不是許慕,竟然是陸月明,她下意識的理了理自己有些亂糟糟的頭發,就聽到陸月明問她:

    “阿深,許叔叔讓我來問你,介不介意我們兩個一起補數學。”

    其實,想要讓許慕叔叔補課的請求,是陸月明主動提的,他知道每個周末許慕的休息日都用來給秦深補課了,秦深的數學進步的那麽快,一定有特殊的教學技巧,陸月明也想提高自己,倘若哪一天他走到了秦深後麵,不說爸媽了,連他都會嫌棄自己笨。

    秦深聽到陸月明這麽說,心裏開心的一塌糊塗的,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當然好啊,好死了,能一起學習,一起進步,爽死了。”

    秦深馬上就把自己的書桌收拾出來,女孩子的書桌和男孩子的書桌有很明顯的差別,秦深的書桌上放著一個粉紅色的筆筒,裏麵放滿了五顏六色的筆和彩色的膠帶卷,最上麵擺放著一個小小的相框,裏麵鑲嵌的照片,不巧就是初中的時候他們唯一的一次大頭貼,一式兩份,兩個人的照片都是一樣的,秦深把小熊的那張照片鑲在相框裏,他們親密的靠在一起,關係看起來很好。

    親密無間,兩小無猜,能和秦深同框,真的很幸福。

    “好了,你坐這裏,我坐你旁邊。”

    秦深的房間裏隻有兩把椅子,秦深把其中一把給陸月明,剩下一把準備留給辛苦的許慕,她自己坐凳子就好,陸月明馬上把自己的椅子讓出來:

    “我坐凳子吧。”

    “不用,你坐椅子。”

    兩個人還在爭執不休的時候,許慕抬著個椅子進了門,麵無表情的掃過麵前的兩個孩子:“都那麽喜歡坐凳子,那不如你兩個半蹲上課?”

    秦深:“……”叔叔的冷笑話沒人能聽得懂。

    許慕的教學方式和老師們的教學方式確實有點不一樣,大概是因為關係很熟絡,陸月明並沒有覺得有多見外,每當做錯掉的時候,許慕就會很耐心的在稿紙上畫示例圖,過程詳細,講解的也很清晰,也是那時候,陸月明更加肯定了,秦深非常的聰明,就像兩家人聚餐的時候,秦老師誇獎的那樣:“我們家阿深很聰明,矮就矮,濃縮是精華嘛。”

    秦老師在外人麵前從不說秦深的缺點,秦深是整個村子裏風評最好的姑娘:

    “矮個子沒關係啊,長得漂亮就行,不愁嫁不出去。”

    “不會做飯也沒事,長大了受環境影響,她肯定會學會的。”

    “偏科是有點嚴重,以後能惡補迴來。”

    “不會,沒有媽媽她也沒覺得自己缺少什麽關愛。”

    秦深的家庭教育,讓陸月明羨慕又嫉妒,明明在外人的眼裏是那樣不完美的家庭,偏偏讓秦深成長為一個健全的,心態開朗的女孩子。

    天底下沒有那個父親會嫌棄自己孩子,可偏偏,他總是讓父親喜歡不起來,好像無論他多麽的優秀,在父親的眼裏,他永遠都比不上別人家的孩子。

    他好羨慕秦深,非常的羨慕。

    許慕講完之後,讓他們自己做模擬試卷,自己就先出去了,許慕一走,房間裏就安靜了下來,陸月明很認真的在做試卷,秦深則是趁著陸月明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犯花癡一般的看著他。

    他長得很漂亮,長長的睫毛在台燈的映照下,還能看到投落下來的剪影,皮膚超級白,白的一點瑕疵也沒有,說不出來為什麽,她就是喜歡這樣子的他。

    陸月明被旁邊秦深的目光打量的心裏發毛,他偏過頭去,正好對上秦深犯花癡的眼睛,秦深趕緊翻起筆記本遮住自己羞紅的臉頰,被當場抓包的女生目光窘迫,心髒跳的噗通噗通的,秦深紅著耳朵,眼睛看的是筆記本上的字跡,心裏卻想著他的清秀與俊美,過了一會兒,她吞吞吐吐的反駁:

    “你突然看我幹嘛……”

    “沒什麽。”

    在剛剛那一刹那,秦深的目光撞進陸月明的眼睛裏,那雙黑色的眼眸裏神采奕奕,水汪汪的,好看極了,陸月明看秦深遮住自己的臉,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繼續低著頭做題,做了一會兒,他偏過頭去,又看到秦深從紙張裏伸出半個腦袋,隻露出一雙圓滾滾的眼睛看

    著他。

    陸月明的臉突然就紅了起來,他偏了偏頭,抬手擋在臉上,繼續低著頭寫字,明明小時候,這家夥也喜歡這樣偷偷的看著他,偏偏長大之後,他就總會因為這樣的打量而羞澀,那飛快紅起來的臉頰和耳朵,一瞬間就染上了夕陽的顏色。

    你在這樣看我,我都忍不住想拋個地洞鑽下去了。

    ——

    補完課,秦科在樓下煮了麵,秦深塞了一口麵條在自己嘴裏,無意中看到許慕碗裏有兩個煎雞蛋,她吃驚的大唿:

    “哇,叔叔,你有兩個蛋。”

    許慕噗的一聲,差點被嗆到,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肯定的說:“是啊,我有兩個蛋。”

    話音剛落,在吃麵的秦科就朝許慕丟過去一個白眼,許慕馬上不敢笑了,低著頭把麵條吸的呲溜呲溜的,他看了一眼對麵的陸月明,那家夥年齡也不小了,好像也是聽懂了的樣子,臉有些紅紅的。

    許慕抬了抬下巴,問他:“陸月明,聽得懂我講的吧?”

    陸月明的臉蹭的一下,紅透了,過了一會兒,他才聽到許慕慢悠悠的補充了後話:

    “我說的是數-學-題,啦~”

    陸月明:“……”叔叔你是高材生,不能這樣流氓。

    秦深:“……”

    她怎麽有點聽不懂的樣子?+_+

    宵夜過後,秦深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把碗筷丟給爸爸,和許慕一起上的樓,秦深打開房間的門之後,許慕沒走多遠,就聽到秦深啊的叫了一聲,許慕連忙打開門去看,看到秦深躺在床上,一臉神經麻木的可憐樣子。

    他一頭霧水的走過去:“你幹嘛?”

    秦深哭著從被窩下摸索出那個剛剛被她藏在被窩裏的玻璃瓶,她剛剛用力過猛,一屁股坐上去,被硌得生疼:

    “我擦,你還沒送出去,你這人怎麽跟你老爸一樣磨嘰啊。”

    秦深有點苦逼:“我爸不讓我談戀愛啊,萬一送出去……”秦深的臉一瞬間就紅了起來:“送出去,我和陸月明就順理成章的談戀愛了咋整?”

    許慕反駁她:“那不是爽死了,你想咋整?”

    秦深的臉更紅了,她揪住被子捂住自己的臉:“我不知道唉。”

    許慕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抬手敲敲她的腦袋:“我好想推你一把,無奈,感情的事情要自己參透才有意思,喜歡就喜歡,管那

    麽多做什麽,你爸讓你吃-屎你肯定不會吃吧。”

    秦深:“……我爸不會讓我吃-屎的。”

    “哎呀,我是舉個例子。”

    “你語文怎麽那麽爛?”

    “少囉嗦,意思表達準確就行。”

    ——

    和許慕叔叔的心靈交流並沒有什麽實際性的效果,對於秦深來說,舉著瓶子,紅著臉對陸月明告白,想想就覺得好羞恥,還是羞恥度爆表那種,很好奇那些主動告白的女孩子都是懷著怎樣的心態去告白的。

    有了難題,秦深就想到了自己的好朋友佑蓉,佑蓉對學長的告白那天,秦深雖然沒在場,但第一時間佑蓉就打電話告訴她了,那一天的場景依然曆曆在目,佑蓉的電話是打在秦科的手機上的,秦科把電話交給秦深的時候,就聽到電話裏一個女生的聲音尖叫出來:

    “秦小手,我告白成功了啊啊啊……”

    秦深嚇得差點沒握住手機,馬上拿著手機上了樓,把門關上,珠簾炮轟一般的問佑蓉:“快給我說說,什麽感覺,什麽心態,幸不幸福?”

    兩個女生聊了一個小時,秦深也很為佑蓉感到高興,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挺久了,秦深還是決定親自找佑蓉商量一下,兩個人不在一個班,很少碰到一起,但即使如此,兩個人還是很要好的朋友。

    好不容易等到中午午休,秦深沒有迴家,找了個中午要在學校裏複習的借口,和佑蓉留在了學校。

    兩個女生去學校食堂買了飯迴到了佑蓉的班級,秦深坐在佑蓉座位的後麵,兩個人先把米飯解決,等到吃的差不多了,她才開始和佑蓉說出了自己的心意。

    佑蓉被米飯嗆得直咳嗽:“天呐,你竟然喜歡陸月明。”

    “噓——”秦深後怕的往門口看了一眼,還好教室裏沒人,她馬上問道:“我喜歡他,很奇怪麽?”

    “你初中的時候老是叫人家哥哥,我以為是妹妹喜歡哥哥的那種喜歡啊,秦小手,你隱藏的好深,不過,陸月明啊,你爸會介意麽?”

    佑蓉和秦深年齡差不多,卻意外的很成熟,在這年紀都在想著誰帥就喜歡誰的時候,佑蓉已經考慮,父母會不會介意的問題了。

    “我叔叔說了,愛是不分種族,不分年齡,不會因為周圍人的目光而有所改變,我爸不會介意的,再說了,陸月明多特別,多漂亮啊,比你們班那個班草可帥多了。”秦深越說越來勁,幹脆雙手合

    十犯了花癡,一臉的崇拜樣:

    “他學習好,性格好,會做飯,會縫褲子,你看,今年的校服又是他給我縫的,比我爸弄的還好。”

    佑蓉低下頭看了看秦深伸出來的褲腿,果然看不出來褲子縫了一截在裏麵:“看不出來陸月明有那麽多優點啊。”

    秦深一臉的驕傲:“那是當然的,他很好,超級好。”

    對於秦深來說,陸月明沒有任何缺點,他永遠都是最漂亮,最完美的那一類人,喜歡的人在自己心裏永遠都是最完美的,這一點自古以來就是真理。

    “去告白啊。”

    秦深看了佑蓉一眼,馬上就把臉埋在自己的胳膊肘裏:“哎呀,我不敢,我好慫啊,不好意思告白。”說話間,她的耳朵已經紅透了,佑蓉以一副過來人的姿態傳授了自己的經驗:

    “那不好意思開口,要不然就眼睛一閉,情書一遞,轉身就跑,然後喜歡你的人自然就會迴應你了。”

    秦深滿臉羞紅的抬起頭來:“就這麽簡單?”

    “表麵上看著簡單。”佑蓉好像又想起當初告白時的心情了,也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不過心裏活動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完的,感覺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心髒跳動的比火車還快,噗通噗通的……”

    秦深聽到佑蓉這樣說,好像自己也經曆了一般,拿起抽屜裏的課本擋住自己的臉:

    “哎呀,別說了,別說了,好羞恥。”

    之後佑蓉果然沒有說話了,等了一會兒,秦深露出兩隻眼睛看去,才看到莫旭站在她的座位旁邊,她臉刷的一下就白了,原來教室裏還有別人啊。

    “能把我的筆記本給我嗎?”

    莫旭指了指秦深手上的筆記本,秦深看了一眼,才發現這張桌子是莫旭的,筆記本上還寫著莫旭的名字呢。

    秦深馬上站起來,把筆記本還給莫旭:“不好意思,我以為你們都迴家了。”

    “沒關係,我拿下筆記本和書。”

    莫旭的動作挺快的,很快就從自己的抽屜裏拿出作業本和數學書,重新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寫作業。

    等到秦深坐下來,佑蓉才附在秦深的耳邊小心翼翼的說:“莫旭的座位就在我後麵,他中午不迴家的。”

    秦深看了看,莫旭的桌上還放著她的米飯,她馬上拿出濕紙巾把桌子擦了一遍,大概是覺得不好意思,聊了一會兒,她們就出門去扔吃剩

    的米飯了,不能在教室裏丟味道重的東西,大家都知道的,男生們不怎麽遵守,女生們倒是挺講究衛生的。

    下了樓,秦深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完了,我剛剛是不是說了,莫旭沒有陸月明好看,不知道他聽到沒有,會不會揍我?”

    佑蓉挽住秦深的胳膊:“秦小手同學,你想太多了,不會啦,感覺莫旭人還挺好說話的,你看你拿他的筆記本他都沒罵你,不知道家裏是做什麽的,鞋子衣服全是耐克的,第一天家長會的時候,她媽媽拎的包包都是lv的。”

    “哇塞。”秦深對這些品牌沒有概念,長期接受言情小說的荼毒,也知道這大概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才能穿的品牌,不過隻是吃驚了一小下,秦深又把話題轉到了陸月明的身上:

    “那一會兒去門口買信紙去,我去寫情書,你幫我把關,是不是那種,‘你是香煙我是火柴’的格式,比較有好感度……”

    “噗,秦小手,過時啦……”

    坐在窗口的莫旭看著兩個女生的背影越走越遠,天氣剛剛放涼,矮個子的女孩子穿著白色的襯衣,頭發紮了個馬尾,走起路來的時候,她的馬尾就一晃一晃的,就像她給人的感覺一樣,特別精神。

    秦小手?

    是不是高一二班的秦深,他一開始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以為是個男生,後來才聽到班級裏有男生議論她:

    “秦深的數學這次看起來也考的不錯啊,人生贏家啊,逆襲之後學習真的越來越好了。”

    從初中部升上高中部的男同學一臉羨慕的樣子,莫旭拿著排名表走過去:“秦深是誰啊?他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可不是麽,以前數學倒著走啊,考一次請一次家長,班主任都被氣哭了,數學怎麽都學不進去,語文全班第二,也是牛了,聽說小時候就是這樣,是個偏科大王,現在真的是全麵發展的學霸啊。”

    莫旭很感興趣,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男生好厲害。”

    “什麽男生,是女生。”

    “女生?”

    “對,是女生啊,長得矮矮的,臉小小的,像個小學生一樣的那個。”

    單憑這些隻言片語,莫旭腦補不出來秦深是長得多矮,多小,開學那麽長時間以來,今天是第一次見麵,還未走到教室,就聽到個脆生生的聲音在調侃他:

    “陸月明多漂亮,多特別啊,比你們班那個班草可

    帥多了。”

    恕他臭美,他們班應該沒有比他更適合當班草的了,徐徐走到窗口看過去,果然看到個小巧的女生坐在他的位置上,那畫麵好像靜止了下來,白色的窗簾在風裏晃動著,從窗外灑進來的日光投影在課桌上,女生臉頰微紅的害羞樣子撞進她的眼裏,宛若一幅定格的畫麵,果真很矮,很瘦小,像個小學生。

    戀愛中的女孩子,像是棉花糖一樣的,軟軟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捏一下。

    秦深很可愛,很靈氣,充滿著青春的朝氣蓬勃和無所畏懼。

    ——

    這幾天,秦深為了寫情書的事情,差點沒把詞典給翻爛了,佑蓉說不能寫成長篇大論,要寫的精致,字字句句到重點,對方看了有砰砰砰的心跳是最好的。

    秦深對語文是抱有十足的耐心的,但那個星期,她真的覺得寫情書應該是世界上最難的事情,腦海裏縱有千言萬語,到了落筆的時候,其實一句話都寫不出來。

    所以言語真的是很奇妙的東西啊,她趴在課桌上想,她要是和陸月明有心靈感應就好了,這樣就可以通過心,告訴他自己的心意了。

    不過多久,一年一度的校藝術節又要到了,音樂老師開始挑選適合唱歌跳舞的學生,矮個子的秦深竟然被選上了,佑蓉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也是一臉的驚訝,初中時期的秦深又矮又小,從未登台表演過,這一次竟然破天荒的被選中了,秦深不得不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高,以為是因為自己長高了。

    嗬嗬噠,從高一入學到現在,就長高了兩厘米而已,感謝音樂老師對她刮目相看,她會繼續努力的。

    他們班表演的節目,是傣族舞蹈《月光下的鳳尾竹》聽說要穿傣族的裙子,秦深滿懷期待的拿到手之後,才發現不是她腦補的大裙擺,是規規矩矩的筒裙。

    這幾個星期,班裏體育課或是其它不重要的課程都被音樂老師占用了,班級裏的男生都喜歡跑到操場上看女生們跳舞,陸月明也在其中。

    中場休息時,秦深遠遠的就看到陸月明坐在操場的花壇邊看她,兩個人的目光對到一起,很快又移開了。

    被陸月明看到自己總是跳錯的蠢樣子了,好丟臉。

    秦深的臉紅了起來,笑的有些尷尬,她正想走過去和他聊天,就被在同一塊場地練舞的佑蓉給叫過去了。

    佑蓉的班級跳的是牛仔舞,一男一女互相配合,佑蓉運氣超級好,她的搭檔是莫旭。

    遠遠的,陸月明就看到莫旭的目光一直落在秦深身上,莫旭主動和秦深打了個招唿。

    秦深最近好像總是往莫旭他們班跑。

    想到這裏,陸月明抿了抿唇,兩人隔著很遠的目光對到一起,陸月明看了莫旭一眼,把目光落到了別處。

    “秦深,你們班沒有男女混搭啊。”

    秦深聽到莫旭那樣問她,點了點頭:“是啊,不過這樣也好。”她想,要是他們班也男女混搭,陸月明肯定選不上,她又不想和陸月明以外的人跳舞。

    佑蓉說的沒錯,莫旭這個人還挺好相處的,上個星期為了情書的事情,秦深經常和佑蓉在一起討論,莫旭很大方的讓了座位,秦深感激不盡,一來二去,也算是熟絡了。

    不過她和莫旭很少說話,也隻有佑蓉在場的時候才聊上那麽幾句。

    秦深和佑蓉聊了一會兒,有個高個子的女生在背後拍了拍秦深的肩膀,秦深不明所以的轉過身去,她並不認識麵前的女生,隻是有點眼熟而已,應該是佑蓉的同學。

    女生戴了個眼鏡,很斯文的樣子,女生表示想和秦深單獨說話,等到兩個人到了樹底下,那女生才紅著臉:

    “秦深,我是一班的周曉雨。”

    “哦。”秦深依然一頭霧水,那女生紅著臉磨蹭了半天,這才吞吞吐吐的說道:

    “我,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你能幫我送一下情書麽,就是你們班那個陸月明的。”

    秦深看著麵前那封粉紅色的信封,以及信封上畫的愛心,這情書看起來分量很重啊。

    優秀的男孩子總能討女孩子們的歡心,陸月明自然也不例外,更何況他還那麽漂亮,秦深看著麵前的信封,沒有接過去,她也喜歡陸月明,幫情敵送情書?開什麽玩笑,她可不會做那麽傻的事情。

    “謝謝你。”

    秦深還什麽都沒說呢,那女生就硬把信封塞到她的手裏,一臉害羞的跑走了。

    秦深:“……”你丫跑啥跑啊,我都沒答應呢,連頭都沒點呢。

    也是那時候,秦深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再不快點和陸月明告白,陸月明肯定就要和喜歡她的女生好了,她可不想這樣,近水樓台還先得月呢,她的情書必須要第一個送到陸月明手裏。

    ——

    秦深把那封情書帶迴家之後,就一直忍不住好奇的想要拆開周曉雨的情書看一看,其它女生

    寫的情書是什麽樣子的。

    左思右想,秦深還是覺得不能做這種不要臉的事情,這是個人**啊,再好奇也不能拆啊,她必須把這封情書還給周曉雨。

    至於找什麽理由還迴去才好呢?

    “我也喜歡陸月明,你自己去送。”

    秦深忍不住腦補了一下對方的感應,嗯,這樣說太強勢了,會被女生討厭的,要是因此把那個女生弄哭了,就是大罪了。

    “其實我和陸月明是從小一起長到大的青梅竹馬,我去送不合適,我也喜歡陸月明,不能幫你。”

    這個說法好一點,從小一起長大到,向情敵首先表明自己的態度和立場是很重要的。

    秦深想來想去,最終決定采用方案二,恰好這個周末兩個人又能在一起補課了,秦深刻意換上了一套她很喜歡的粉色睡裙,披肩長發也打理的順順的,還不忘在頭發上別上一個小發卡。

    她站在鏡子打量了半天,對著鏡子捏了捏自己的嘴巴,據說這樣能給自己打氣,送情書的時候,不至於緊張的連話都說不出來,接著,她把情書夾在教科書裏,滿懷期待的等著陸月明來補課。

    補課的過程依然輕鬆又活躍,最近課程都很輕鬆,許慕教了一會兒,揚言口幹舌燥的,去一樓泡茶去了。

    房間裏很安靜,陸月明低著頭認真的做著作業,隻有紙張摩擦發出的細微聲響,秦深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翻開書頁,看著裏麵躺著的信封,要送出去了,磨了一個多星期的情書終於要送出去了。

    她紅著臉,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過去,陸月明很專心,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安靜的房間裏,耳邊就是她無法抑製的心跳聲,她的心裏忐忑無比,情書啊,陸月明一定要收下她的情書啊。

    秦深越想越覺得害羞,幹脆一個腦袋瓜子撞到書桌上,嘭的一聲,陸月明成功被她吸引了,他從課本裏抬起頭來看過去,看到那家夥傻裏傻氣的摸著額頭:

    “沒事,我,我醒瞌睡而已。”

    秦深看陸月明沒有懷疑,拿起筆記本,擋住自己的臉,又看了陸月明一眼:

    上帝啊,請賜給我把情書送出去的勇氣吧。

    她在心裏咆哮了好一會兒,這才顫抖著右手從課本裏把那個信封抽出來,然後小心翼翼的,從桌子上挪到陸月明麵前,陸月明寫著寫著,就看到一個信封闖入自己的視線裏,她抬起頭去,秦深拿起筆記本遮住自己的半邊臉,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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