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宇的感覺還是很靈敏的,王效明現在的確是壓力極大。關門嘴子山這邊槍炮聲一響,那邊已經進至距離興山街不到十華裏的西山福太郎派出的先頭部隊立即發現異常。接到報告後,那邊已經渡過大鶴立河的西山福太郎立即終止了宿營,帶領兩個聯隊連夜向興山街疾進。


    日軍的動作遠比王效明預計的要快的多。就在王效明剛剛將騎兵第三旅團留守在興山街上看守戰馬的那個小隊解決掉,將其戰馬一掃而光後,不到半個小時。作為一零四師團先頭部隊的師團搜索聯隊的兩個中隊便已經進入已經成了一片廢墟的興山街。


    由於敵情不明,並且與一零八聯隊所有的通訊聯絡已經全部中斷。這兩個中隊的日軍並未急於繼續北上,而是留在興山街等待主力的到來。


    就在王光宇剛剛結束那場血腥的肉搏戰不到一個小時之後,西山福太郎帶領的一七零聯隊、一三七聯隊的兩個步兵大隊以及師團屬炮兵兩個山炮中隊,一個一百五十毫米重迫擊炮中隊,一個三七速射炮中隊,外加西山福太郎不知道抽了什麽瘋帶上的一個日軍剛剛裝備不久的九八式二十毫米高射炮中隊。


    本來按照澤田茂中將的意思,還要給他帶上整個三江省地區唯一的一個裝備了大威力的大正十四年式一百零五毫米加農炮重炮大隊。因為群策山一戰,他知道對手手中有一百五十毫米重榴彈炮。


    但無論是關東軍司令官植田謙吉,還是參謀長磯穀廉介都不同意,這個重炮大隊已經決定西調參與諾門罕戰役。在他們看來,這些大威力的加農炮要留著對付裝備有數量巨大一百五十二毫米重榴彈炮的蘇軍。對付那些反滿抗日分子,七十五毫米山野炮足夠了。


    幾經爭取卻始終未能獲得批準,而有些歉意的澤田茂也就打開自己屬下,包括暫時歸屬到第四師團建製內所有炮兵部隊任西山福太郎挑。結果誰也沒有想到,西山福太郎既沒有要野炮,也沒有要其他的什麽東西。


    除了數量巨大的毒氣彈之外,他隻要了一個一百五十毫米重迫擊炮中隊,以及一個不知道腦袋搭錯了什麽弦,鬼死神差的要了一個二十毫米高射炮中隊。


    幾乎一零四師團所有官兵都沒有想到,真正給他們帶來巨大傷亡的就是這個剛一開戰,便丟掉的這個高炮中隊的六門九八式的二十毫米高射炮。


    誰也沒有想到過這種平時打飛機用的,臨時改為平射後的二十毫米高炮殺傷力如此巨大。雖然使用的炮彈可以與日軍裝備的九七式步兵自動炮通用。但是同樣的炮彈用這種炮打出來,威力卻倍增。一發炮彈足足可以打穿一個班。


    盡管帶著主力緊趕慢趕,但西山福太郎少將卻不是為了那個該死的,自己都沒有聽說過的興山要塞,是為了自己的一零八聯隊。


    對於上個月末才由悶熱、潮濕的華南調到滿洲駐防的第一零四師團官兵來說,這屁股還沒有坐穩便又被發配到了佳木斯一事,西山福太郎以及一零四師團上下官兵極為不滿。


    一零四師團按照原定計劃,原本在滿洲駐紮半年之後,準備調迴國集體複原。在華中、華南幾次大規模作戰,尤其在去年的廣州會戰之中,這些搶劫成性預備役的老兵都發了大財。


    這些搶的是杯滿盆盈的一零四師團上下官兵,現在都盼望著在滿洲休整一段時間後複原迴國,以便享受一下自己在中國大陸取得的豐厚戰果帶來為自己帶來的優厚生活。


    可卻沒有想到,剛一抵達滿洲,還沒有來得及領略新京宜人的風光,和傳說中滿洲俄羅斯女人的熱情。就被踢到這個該死的,之前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的什麽佳木斯,來清剿這些給皇軍帶來重大損失的反滿抗日武裝。


    盡管心中嚴重不滿,但作為軍人的這些日軍官兵也知道,該執行的命令終歸還是要執行的。更何況先頭部隊還是自己的戰友、同袍。這些日軍官兵行軍還是很賣力的。


    作為日軍特設師團,組建之後一直在主要戰場作戰,沒有半分與遊擊隊作戰經驗,習慣了在關內戰場上我攻你防作戰模式的一零四師團打的太中規中矩了。行軍沿著公路行軍,兩側的山地上雖然派出了斥候,但隻要在未發現對手的情況之下,也就沒有重視。


    行軍大隊也是,雖然同樣派出了斥候,而且行軍大隊已經按照急行軍的模式,但隊形並未拉開。甚至行軍路線上也沒有派出工兵掃一下雷。當第一波士兵踩中地雷死傷一地的時候,剩下的日軍居然呆住了,明顯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聽著關門嘴子山那邊越來越密集的槍炮聲,已經與鬆野尾明勝失去了一切聯係的西山福太郎少將也顧不得這條山區公路還有多少的地雷,沒有攜帶工兵的他,隻能是硬著頭皮走下去。


    可就算行軍隊列拉的已經是很開,但一路上卻仍舊不時有士兵踩中那些該死的,似乎是無窮無盡的地雷。當被地雷炸死、炸傷的士兵已經達到了一個中隊後,西山福太郎再也忍受不住,換了模式,集中炮火采取覆蓋射擊,沿著公路一米一米的掃過去。


    既然沒有攜帶工兵,那麽不想弄出太大傷亡,避免迴去無法向師團長閣下交待的他,就隻能改為用炮火掃雷。雖然這種方法慢了一些,也顯得浪費了些,但被炮火轟擊過的地方,卻再未發生士兵踩中地雷喪失戰鬥力的事情發生。


    雖說代價有些高昂,但西山福太郎絕對還是物有所值。一個士兵被炸傷,就要至少兩個人來抬。之前在雷區損失了一個中隊,陣亡的實際並不多,大多都是被炸斷了腿。在不敢將這些傷兵留在這漆黑一片的北滿山區的情況之下,這些無法行走的傷兵隻能抬著。


    半個中隊的傷兵,就需要一個中隊的人來抬。要是按照這個負傷比例在增加下去,恐怕自己至少得抽出一個步兵大隊來抬傷兵。西山福太郎少將不知道這些鬼地雷是哪裏來的,但有一點他知道,這些地雷絕對不是日本兵工廠出產的。


    這些地雷被設計的極為不人道,並非是以將踩中地雷的人炸死為目的,而是純粹的要將人炸成殘廢。雖說裝藥量遠遠比不上日軍生產的常規的地雷,設計和製造甚至可以用簡陋來形容,很多地雷的外殼幹脆都是用無法防潮、防水的木頭製造的。引信,很多都隻是一發六點五毫米的步槍子彈。


    一般情況之下,除非特倒黴的家夥,否則踩上這些地雷的人大多隻會被炸飛一隻腳或是一條腿,通常是死不了的。盡管這些地雷中很多殺傷力都不大,但其戰果在西山福太郎以及一零四師團官兵的眼中卻是更缺德。


    把人有意的炸成殘廢,卻是比炸死更難讓人接受。死了就死了,死了除了支付部分撫恤金之外,並不會給對方的國家、軍隊帶來什麽負擔。雖會對部隊的士氣有一定的影響,但不會太大。


    但成了殘廢就不一樣,不僅行軍時候的部隊要分出部分人來抬,拖累行軍速度,傷員發出的痛苦至極的**聲極度影響士氣不說,戰後國家還要養活這些已經喪失勞動能力的人。大大增添了這個國家的負擔。


    這就是楊震說的戰爭不僅僅是戰場上決定勝負,不僅僅是武器裝備的強弱。而是一門包含著經濟戰、心理戰都多門科學的學問。這些地雷給西山福太郎以及一零四師團所有官兵帶來極大心裏傷害的地雷,正是楊震仿製的在後世大名鼎鼎美式m四九式反步兵地雷。


    這些日軍還算幸運的,由於楊震命令兵工廠抓緊時間將在他看來效費比最高的六六式反步兵定向雷搞出來。而還沒有抽出時間生產他山寨的,工序相對複雜一些的七二式反步兵跳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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