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宇將反擊打響的時間選擇在了午夜十二時整。而對於他來說,這個決定下來的反擊時間留給他的準備的時間,已經不足一個小時。他必須要在極為有限的時間內,反複思考、推敲這個反擊的方案,以便最大限度的減小傷亡。


    對於楊震心中已經有了將總部由群策山遷移至興山要塞的想法,王光宇在接到命令接手興山要塞防禦的那一刻時,已經從親自趕到那打河北岸傳達命令李延平口中得到了消息。他知道楊震對興山要塞很重視。所以最初對王效明提出的反擊建議,他還有些猶豫。


    但在知道劉長順的二團主力正星夜兼程的往迴趕的情況之後,知道即便自己部隊在反擊之中會傷亡不小,但會有後續部隊接替自己擔任興山要塞防務之後,他才下定這個決心打一場漂亮的反擊。


    盡管已經下定決心,但王光宇仍舊不敢冒險。王光宇並不想付出太大的代價。因為他知道,在夜間山地行軍,出意外的機率還是很高的。他不知道,無論劉長順能不能按時趕迴來。他必須要做好劉長順無法按時趕迴來的準備。


    王光宇並未平均分配兵力,采取剛剛王效明說的從正麵突擊與側翼迂迴相結合的戰術。而是采取了正麵佯攻吸引日軍注意力,同時以自己手頭上最完整的兩個營從日軍的側翼猛攻,爭取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日軍針對分割開來的戰術。


    通過之前對日軍陣地的仔細觀察,王光宇發現日軍雖然在兩個側翼部署了防禦兵力,但是兵力的數量並不多,平均隻有一個步兵中隊。若是自己將主要兵力投入到日軍的側翼,應該會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取得相對較大的進展。


    午夜十二時,經過半天的急行軍後,又幾乎沒有任何休整的便攻擊了大半天,連續發起了十餘次衝鋒。就算日軍一向以頑強著稱,但此時無論是精神還是體力都已經疲勞到了極點。


    等到王光宇做好反擊之前最好準備的時候,日軍陣地上除了哨兵之外,大部分人已經進入了睡眠。對於這些被再次征召入伍的老兵來說,他們知道如何該盡快的入睡。盡管也許他們在半年,甚至幾個月之前,也許還在東京銀座玩藝妓那。


    就在大部分日軍進入睡眠沒有多長時間,剛剛平息下來不久的關門嘴子山一線突然又響起了密集的炮聲。當第一波炮彈砸到腦袋上的時候,還在睡夢中的日軍被炸的亂作一團。


    在炮擊之中說當其衝的就是自打下午展開攻勢後,因為對手從未打過一發反擊炮彈而從來沒有挪過位置的炮兵。早就已經被牢牢鎖定的,在下午以及傍晚之戰中大展淫威的一零八聯隊聯隊炮中隊的四門山炮,在炮聲響起的第一時間被炸上了天。


    不僅日軍山炮中隊損失慘重,其陣地上殉爆的炮彈還牽連到了與其相連的迫擊炮中隊。還沒有等李瑞將自己的炮口轉向這個獨立迫擊炮中隊的陣地,日軍山炮兵陣地上殉爆的炮彈,將大半個中隊的日軍迫擊炮兵一起拉著上了路。


    幾門迫擊炮雖然在劇烈的爆炸中僅僅損失了三分之一,但在三分之二的炮兵被炸上了天的情況之下,這個迫擊炮中隊與山炮兵一樣,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失去了發言權。也就是說王光宇反擊剛剛開始,日軍就失去了絕大部分的火力支援。


    包括王光宇在內,敵我雙方沒有一個人會想到,王效明為了保證自己這次反擊中,可以達到炮火的最大殺傷目的。在之前的戰鬥中,無論壓力再大,無論形勢在危急,甚至自己都幾次在一線衝殺的情況之下,愣是沒有動用任何炮兵。


    無論是劉長順給他留下的這個山炮連,還是那幾門團屬迫擊炮、步兵炮,在之前的戰鬥中,一直都在沉默是金,連一發炮彈都沒有打出去。直到這次反擊,才將家底都拿了出來。其堅韌性可見一般。難怪楊震曾有心思用他將劉長順替換下來。


    見到炮火打擊起到了這幾門火炮可以起到的最大作用,已經從孟子明口中得知先前戰況詳情的王光宇也不禁感歎自己這位老戰友的性格頑強,想的夠長遠。


    在憋了大半天的炮兵幾乎是發了瘋的火力掩護之下,王光宇在第一時間就突破了被打蒙了的一零八聯隊的側翼防線,並向一零八聯隊核心陣地方向強行穿插過去,以淩厲的攻勢將日軍陣地撕扯的七零八落。


    指揮正麵出擊的孟子明見到王光宇撕破了日軍的防線,並穿插進日軍陣地的縱深。指揮自己手頭上本來用來佯攻的七拚八湊的部隊改變了原定的計劃,將佯攻變成了主攻。


    當被打的暈頭轉向的鬆野尾勝明大佐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陣地已經被對手突然發起的反擊衝的亂七八糟。而自己曾經引以為自豪的炮兵,大部分連同火炮一起被還原成了零件。


    盡管失去了幾乎所有炮火支援,自己陣地被對手淩厲的攻勢撕扯成七零八碎的樣子,但鬆野尾勝明大佐沒有絲毫的膽怯,指揮身邊所有能集合起來的日軍毫不猶豫的迎了上去。


    就在關門嘴子山腳下,這塊曾經埋葬了日軍第三騎兵旅團的開闊地上,一個半大隊的日軍與兩個營的抗日武裝。在被雙方幾乎是不要錢似打出的照明彈煙照耀的一片雪白的戰場之上,爆發了一場規模空前的白刃戰。


    在混戰之中所有的炮火都失去了作用,雙方用刺刀、槍把子、鐵鍬、木棒子,甚至拳頭、牙齒,想盡一切辦法結束對方的生命。刺刀拚折了,就論槍把子。槍把子砸斷了,就用拳頭、牙齒,招唿對方。


    甚至打光了槍膛之中子彈,還來不及更換彈匣的衝鋒槍手幹脆把手中的衝鋒槍當成了板磚掄了出去。雙方之中不時有被打倒、刺倒的傷兵拉響了身上的手榴彈,帶上一個或是幾個對手一同上路。


    此時亂戰成一團的兩軍什麽戰術都丟到了一邊,都隻有一個目的,就是將對方打倒、殺死。相對於嚴格按照條令,在臨混戰前將槍中子彈退出去的日軍來說,戰鬥之中不時開槍,裝備了大量的衝鋒槍、快慢機的王光宇的部下在混戰之中占了絕大的便宜。


    除了這兩樣近戰利器之外,早就計劃這麽打的王光宇在臨發起攻擊前給每一個戰士都發了二十發磨去了彈頭上被甲,露出裏麵鉛芯的特殊改造過的子彈。


    這種子彈與原裝的三八式步槍彈相比,雖然穿透力減弱了極多,但殺傷力卻是大大的增加了。打到人身上不在是一槍倆眼,而是進去一個眼,鑽出來則是一個大洞。


    被這種子彈打上一槍的人,如果你幸運的沒有被這發子彈將內髒攪成一團糟的話,那麽恭喜你,即便你還活著的話,但是你將會至少丟掉一塊半斤以上的肉。


    王光宇的這一手是王效明教會他的,而王效明這一招是跟部下一個與楊震一同從日軍細菌戰基地衝出來的老兄弟,也就是犧牲的那個營長學來的。也正是使用了這種損招,王效明才在僅剩兩挺輕機槍的情況之下,打退了日軍最後一次散兵線甚至達到了五條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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