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們一路順風,我隻能送你們到這裏了。”

    李逍遙和趙靈兒下了船之後,方老板也跟了下來,指著西方,道:“前麵不遠就是蘇州城了,你們最好到城裏多打聽些。蘇州城裏有不少大商人,他們或許也會動身去苗疆,若是順路,你們兩人最好跟著走,  否則你們兩個獨行太危險了,跟著大群人較有照應。”

    趙靈兒與李逍遙兩人,再三地向方老板道過謝,便一同朝城內走去,正式展開這完全陌生的旅途。

    從港口進入城中的一大段路上,盡是垂柳,搖曳生姿,將炎夏變得翠蔭清爽。

    李逍遙快活地伸展了一下雙臂,道:“蘇州的景色真是好,難怪人家都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

    話還沒說完,前方便傳出一聲聲的慘叫與低泣。

    李逍遙與趙靈兒都微了一下,隻聽得一名女子哭道:“放過我們吧,我知錯了……”

    一陣清脆的女聲怒道:“哼,不要臉的小蹄子!還幫他求饒?”

    接著一聲淩利的鞭哨,畫破空氣,接著便是聲男子的慘叫。

    趙靈兒嚇得抓住李逍遙的手臂,道:“怎麽一迴事?”

    “不知道,我們去看看。”

    李逍遙拉著趙靈兒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一整排柳樹下,一名身形高挑的女子,身穿短打武靠,  一手插在腰邊,一手握著牛皮鞭,正在鞭打一名被綁在樹上的漢子。

    另一株柳樹下,則綁著一名年輕的女子。女子身上也掛了些傷,血淋淋地沾濕了衣裳,但是她卻一點也 不在意,隻心急地望著那名被鞭打的漢子,哭著道:“小姐,我知道錯了,你放了他,求求你,小姐。”

    那持鞭的女子停了下來,轉頭望向被綁的布衣少女,冷冷地說道:“你知道錯了是你的事,憑什麽叫我不要打他?”

    李逍遙這才看清這位姑娘,她約莫十七八歲,身量高挑,雙腿十分修長,鵝蛋臉上,長著一雙烏溜明亮的鳳眼,劍眉斜飛入鬢,在她的嬌媚中增添了幾分的英氣。眼神中露出一股剛強,容貌美則美矣,但一望  而知是個個性十分強硬的女子。

    被綁在樹上的少女道:“我……我願意領罪,是我一個人的錯,與他沒有相幹……”

    持鞭女子哼了一聲,纖手一揚,正要打下去,不料手腕已經被抓了住。

    持鞭女子一愣,轉頭見到李逍遙居然抓住了她,氣得俏臉一白,道:“你幹什麽?放開!”

    李逍遙道:“這位姑娘,光天化日,你為什麽要這樣打人哪?”

    女子氣沉臂間,手腕靈巧地一轉,便滑脫了李逍遙的緊握。這麽一試,李逍遙感覺出她也是練過武功的。

    但還來不及李逍遙反應過來,她已嬌斥一聲,揮鞭往李逍遙身上打下。趙靈兒驚唿了一聲,李逍遙急忙偏頭閃過,往後躍了一大步。

    “你怎麽……”

    “敢管本姑娘?!讓你學會別管閑事!”

    啪地一聲,長鞭破空畫至,李逍遙急忙迴身勉強避去,道:“你怎麽這麽兇?”

    “我就是這麽兇!”

    鞭稍又至,有如毒蛇般撲了過來,李逍遙隻能急忙閃躲,被逼得不斷後退,急道:“你這麽不講理,我……”

    女子的鞭子招招落空,更是火大,出手也更狠更快,隻見鞭影劈啪,打在樹幹、地麵上,啪地一下重 擊,便激飛起小石子或是飛葉,可見她的力道沉厚,普通人挨上一鞭,絕對就吃不了兜著走的。

    李逍遙怒道:“你太過份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

    啪地一聲,一鞭畫過李逍遙的臉旁,差一點就打到了他的臉,鞭子畫過的餘勁,就讓人臉頰生疼。李逍  遙想起在船上翻過的飛龍探雲手秘籍,秘籍中多為靈巧的指腕運力之法,李逍遙急忙憑著記憶變化出手方式,伸手一抓,抓住了她的鞭子。女子手一揚,郝然現她的鞭稍已被抓住,不禁呆住了。

    一呆之後,她便用力要抽迴鞭子,但是無論如何抽不出緊握在李逍遙手中的鞭稍,怒喝道:“放開!”

    李逍遙扯住鞭稍末端,道:“你先說清楚,為何要這樣打人?”

    女子怒道:“說他們,髒了我的嘴!”

    被綁住的那名女子道:“別……別難為小姐,是……是小姐不要我跟他……跟他走,所以……”

    女子怒視被綁的少女,道:“這丟人的事你自己好意思到處說?沒半點家教!我打死你……”

    李逍遙道:“喂,你有什麽資格管她跟誰在一起?”

    “她是我的奴婢,我當然該管!打死了也是我高興!”

    李逍遙看了看被打的男子,身上傷痕累累,倒是個容貌端正的漢子此時不知是疼痛還是害怕,一句話也不敢說,隻是以求救的眼神看著李逍遙。

    李逍遙道:“他們兩情相悅,你做個順水人情撮合他們,豈不是一樁美事嗎?何必苦苦相逼!”

    女子”呸”了一聲,道:“奸夫淫婦,算什麽美事?這小白臉來我家做長工不久,就勾引這個笨丫頭。  他如果真的有心,怎麽不光明正大地說,老老實實的辦婚事,要來私奔的這一套?我林家沒有這樣嫁丫環  的規矩!既然給我抓到了,就要好好地處罰他們!”

    李逍遙聽這小姐所言,是有幾分道理,想來是她性烈如火,不能忍受這樣偷偷摸摸的事情。不過,她的    私刑也太過嚴厲,讓李逍遙有點反感。

    李逍遙道:“敢問小姐可有心上人?”

    那女子一怔,道:“關你什麽事!”

    李逍遙笑道:“當然不關我事,反正我想,你一定沒有,所以見不得別人雙宿雙飛!”

    女子氣得臉色鐵青,怒道:“你敢胡說八道,我殺了你!”

    李逍遙道:“哼,你以為王法是你定的?你要打誰就打誰?要殺誰就殺誰?”

    李逍遙轉頭道:“靈兒,煩你幫個忙,把他們兩人解下來。”

    趙靈兒應了一聲,連忙上前解開那兩人的綁縛。女子恨得又用力要扯迴鞭子,但是被李逍遙抓住了之後,鞭子便像長了根一樣,她根本拉不動分豪。

    女子眼珠一轉,吸了口氣,道:“好,既然你管定這閑事,算他們命大,我不殺他們了,你把鞭子放開。”

    “真的?”

    “我說話算話!”女子怒道,她雖滿麵怒容,但是眼神端正,應該也是正直之人。李逍遙正要放開鞭子,想想還是不放心,道:“等他們走遠了,我就放開。”

    “你……”女子氣得喘了幾口氣,有點束手無策。

    眼看著趙靈兒已經解開了那兩人的繩索,李逍遙感覺到她又用力扯了一下鞭子,可見還是很想衝上去打  人。李逍遙微微一笑,暗喜自己沒聽她的話而放開鞭子。

    那兩人被解開之後,李逍遙道:“快走吧,別再給這個惡姑娘抓到了。”

    被鞭打的女子正要扶著心上人離去,女子卻喝道:“站住!”

    也許是她積威已久,也許是那名被打的丫頭生性溫順,果真又停下步來,哀傷地望著她,道:“小姐……”

    女子道:“哼!你大了,要走我也留不住,可是難道我還受不起你們三拜嗎?好好給我叩三個頭,算是稟完了婚事,我就不再為難你!”

    一聽她這樣說,李逍遙也覺有理,便沒說什麽。

    那名丫環扶著心上人,走上前來,兩人一同跪下,叩了三個頭,她嬌怯怯地說道:“請小姐……允了我與長貴的婚事。”

    女子冷笑一聲,道:“長貴,你啞啦?凡事都讓銀花一個人擔著,這算什麽男人?”

    叫做長貴的男子結結巴巴地開了口:“小姐,我……”

    女子瞪了銀花一眼,道:“你想把終身托付給這樣的人,將來苦有得你受的!”

    銀花泣道:“小姐,我喜歡上了,沒有法子,我知道小姐疼我,恨我不懂,才這樣打我,可是……我就  是欠這冤家前輩子的!”

    女子怒道:“呸!你想得美,我管你將來怎樣的下場?我隻氣你毀了我家的名聲,讓人說我林家出了跟  漢子跑的丫頭!哼,我說了不殺你們,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各砍斷一隻手,作為警惕吧!”

    她突然放開鞭子,抽出腰間佩劍,便往那兩人揮去。

    “啊!住手!”趙靈兒驚唿一聲,清鏹一響,趙靈兒居然順手抽出包袱旁的鐵劍,擋住了那女子這式劍招。

    兩劍相格,女子一怔,趙靈兒真氣貫劍而出,震退了她。

    女子冷笑道:“看你弱得東倒西歪的樣子,沒想到也會兩下,很好!”

    女子挺劍直刺,往趙靈兒胸前刺去,趙靈兒不避不閃,反倒一劍攻她咽喉。女子連忙封劍自守,身子一矮,接著劍勢急迴,嗤地一聲,劍尖挾著勁風猛往趙靈兒兩腿刺去。

    趙靈兒腰腿滴溜一轉,避去此劍,上身後仰,一劍便往她的天靈刺到,女子大駭,急忙滾地避開,一躍而起。

    “接著!”趙靈兒趁此機把劍丟給李逍遙,在她背後的逍遙立刻反轉劍柄,往前一刺,正刺中那女子的背心。

    “啊!”她驚叫了一聲。

    其實李逍遙此時是以劍柄頂住她的後心,她沒有看見,以為是劍尖,遂站挺了不敢亂動。

    趙靈兒對著李逍遙微微一笑,李逍遙也望著她一笑,想不到兩人能這麽配合無間,都感到心裏甜甜的,十分快活。

    李逍遙道:“走過去!”

    女子恨恨地一瞪眼前的趙靈兒,逼不得已,走上前幾步,趙靈兒上前,以剛剛綁銀花、長貴的繩子,將  那女子綁在樹上。

    那女子怒道:“你們幹什麽?”

    李逍遙收劍道:“本來我不想這樣對你,畢竟你也是個女孩子……”

    “女孩子怎樣?我看男子就大多是膿包!”

    “你真是太橫了,別打斷我的話,乖乖聽我說完道理……”見她這麽暴燥,李逍遙更想激怒她。

    果然她一聽,便氣得叫道:“你算什麽東西?跟我講道理?”

    李逍遙不急不忙地笑道:“這個嘛,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她們雖然是你的奴仆,可是你又醜又兇,見了這樣年輕可愛的丫頭,妒火中燒,忍不住為難她,她亂打一通也就算了,還想殘人肢體,這可就不對了……”

    女子原本兇巴巴的表情,突然間消失不見了,愣楞地望著李逍遙。

    李逍遙不知道她為何兇氣大斂,微覺奇怪,繼續訓道:“我李逍遙生平最恨的就是欺侮弱小,既然被我遇上了,不但不容你仗勢欺人,還要好好的給你一點教訓!”

    女子咬牙切齒地說道:“好!你這小賊,你叫李逍遙,我記住了!”說完,轉頭望向銀花與長貴,喝道:“銀花!你這賤人,跟著外人合力整我,還不快點把我放下來!”

    銀花有些不知所措,趙靈兒柔聲道:“還不快走?”

    “是、多謝二位相救。銀花,我們走吧!”

    長貴急忙拉著銀花要走,銀花不放心地道:“二位恩人,請你們放了小姐吧!是我對不起小姐,她……她不會真的斷我的手,隻是氣頭上……”

    趙靈兒道:“你放心,我們自有分寸,你們快走,你們走遠了,我們才能放她。”

    見到趙靈兒語致溫柔,容顏也慈和美麗,銀花料想她應該不是壞人,隻好又向那女子拜了幾拜,才與長貴急忙離去了。

    望著她們遠去的背影,女子氣得叫道:“看你們跑得了多遠!我迴去一定叫爹派人把你們抓迴來,活活打死!”

    李逍遙與趙靈兒目送著兩仆離得遠遠的,看都看不見了。那名大小姐不知何時也靜了下來,怒視著李逍遙與趙靈兒,低聲罵道:“狗男女幫著狗男女!哼!”

    “欸,你怎麽還罵人哪?”

    “你們本來就是!”

    趙靈兒雖覺她說的話不好聽,可是聽見自己和李逍遙是他人眼中的”你們”,便不感到生氣,隻是微笑  地站在李逍遙身邊。

    李逍遙笑道:“刁蠻丫頭,你瞧我的靈兒妹妹,既美麗又溫柔,同樣是女子怎麽差這麽多?你呀,再不學學我靈兒妹妹,可就終生沒人敢要了!”

    “關你什麽事?小賊!不要臉!”

    李逍遙轉身麵對趙靈兒,道:“靈兒,咱們進城去吧!這蘇州城可熱鬧了,我帶你去瞧瞧新鮮!”

    趙靈兒正要開口,見李逍遙背對著那位小姐,向她眨了眨眼睛,便不多話,點頭道:“嗯,走吧。”

    一挽李逍遙的臂彎,便一同往西邊的路走去。

    那女子在背後叫道:“喂!給我死迴來,先放了我!”

    李逍遙故意大聲道:“靈兒妹妹,咱們快走,這裏有個潑婦又叫又罵的,真是討厭。”

    兩人走出了數十尺,趙靈兒才悄悄問道:“留她一個人在那裏,不太好吧?”

    李逍遙也小聲道:“現在就放了她,豈不是前功盡棄?等他們小兩口逃得夠遠了,我們再迴來放了這個刁蠻千金!”

    “嗯,說得也對。”趙靈兒與人太少接觸,於世故人情全然不懂,被李逍遙這麽一提醒才領悟過來。

    眼見著李逍遙與趙靈兒越走越遠,那名女子又急又氣,叫道:“小賊,快放了我!”

    李逍遙與趙靈兒都已經遠離了她的視線,她見不到兩人,也不知道他們走多遠了,心中越發惶急。這裏     是城外,一向荒僻,又是通往風化場所的主要道路,向來就有不少事端,更是地痞無賴常走的路。雖然她  身負武功,向來不把那些小混混放在眼裏,還教訓過好幾個,但現在自己被綁著,萬一那些被她痛扁過的  小混混見到她落難,她可就慘了。

    一想到這裏,她的勇敢和蠻橫全都消失無蹤,害怕得尖聲大叫:“快放了我!救命啊!”

    遠方的李逍遙與趙靈兒聽見這聲尖叫,兇氣全無,隻有恐懼,兩人都是一怔。

    趙靈兒轉身迴頭,道:“逍遙哥哥,是剛才那位姑娘在喊救命。”

    李逍遙道:“別理她!八成是她在裝模作樣騙我們迴去,我才不上當呢!”

    “可是……聽她叫得這麽害怕,我們還是迴去看看吧!”

    李逍遙想了想,不怕一萬隻怕萬一,便道:“好吧!”

    李逍遙與趙靈兒急忙轉身,快步趕迴綁那位小姐的地方。她還是好好地被綁在柳樹下。

    自己才叫了一聲,李逍遙和趙靈兒居然就迴頭了,她也有幾分意外。

    李逍遙道:“怎麽了?喊起救命,是不是害怕了,想求饒?”

    那女子馬上想到李逍遙一定沒走遠,登時想通了,他們必然在不遠處守著,準備等銀花長貴走遠之後再放自己。這麽一想,她有如服下一顆定心丸,吃定了李逍遙,頭一偏,昂然道:“誰怕了?我隨便喊喊,  關你什麽事?”

    李逍遙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一會兒你再喊,我真的不管你囉!”

    女子道:“你走啊!要命就走遠些,否則下次再讓我遇到,本姑娘一定要你好看!”

    李逍遙見她盛氣淩人,也光火起來,道:“奉陪!誰怕誰!”

    那大小姐道:“哼!說是奉陪呢,把我綁著,光在那裏充好漢。”

    李逍遙道:“想騙我放了你,還不如直說幾句認錯的話來得有用。”

    “你作夢!”

    李逍遙道:“好,那你就自己在這裏好好反省。”

    李逍遙再度拉著趙靈兒走了,這迴走得比剛才還要遠,趙靈兒停步道:“再走遠就聽不見她叫喚了,萬一出了事……”

    李逍遙道:“別管她,得讓她結結實實地吃點苦頭!”

    “什麽?那……那不太好吧……?”此時,遠遠又傳來那女子的尖叫聲,這迴叫得比方才還要害怕:“呀……!不要哇!救命,救命啊……”

    李逍遙笑道:“變詞兒了,換湯不換藥。”

    趙靈兒轉身,看不見什麽,有點擔心地拉住李逍遙,道:“我覺得不大對,她好像真的出事了。”

    李逍遙道:“你就是心太軟了,那位刁蠻小姐方才就是吃定了我們會救她,才一點都不怕,你還要姑息她?”

    趙靈兒道:“反正那對新人都走遠了,那位小姐怎樣蠻橫,又與我們什麽相關?別再整她了,還是迴去放開她吧!”

    李逍遙想了想,道:“她做人這麽兇狠,萬一又去為難別人呢?”

    趙靈兒道:“雖然她很兇,可是我覺得她不是壞心腸的人,反而覺得……她很親切。”

    “什麽?她那種潑辣貨親切?”

    趙靈兒低聲道:“我覺得她……她跟姥姥很像……表麵上兇,其實,心裏是為人好的……”

    李逍遙一愣,想起那醜惡肥胖的姥姥,又想起那俏麗苗條的大小姐,再將她們兩人的語氣神情重迭,忍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哈……真的很像呢!”

    趙靈兒道:“有什麽好笑?”

    李逍遙笑道:“好,好,我聽靈兒你的,我們迴去放了她就是了!”

    “嗯,快!”

    趙靈兒馬上便往迴快走,李逍遙緊跟著,兩人才走迴頭沒多久,便見到前方不知何時,已多了兩年輕人,都是酒氣熏天,其中一人將長袍隨便披掛在肩上,穿得流裏流氣,正包圍著那株柳樹嘻笑。

    其中一人笑道:“林大小姐,怎麽成了這副德性?”

    另一人道:“我說難道是小姐知道我要經過這裏,親自叫人綁了自己,好等我來會一會你?”

    姓林的小姐”呸”地一聲,吐了口口水在那流氓臉上。

    不料他居然不生氣,反而笑道:“好香!想叫我親個嘴兒,也不用這麽激動啊!”

    說完,便要湊上臉去,姓林的小姐羞憤得幾乎要死去,叫道:“滾開!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我偏要碰,不但碰,還要摸,還要揉……”

    眼看那兩個流氓就要碰到她,突然同時觸電似地縮迴手,叫道:“哇!””好痛!”

    李逍遙及時彈出兩塊小石子,重重地打在兩名流氓手上。

    李逍遙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調戲良家婦女!”

    “臭小子,管你大爺的事?”其中一人怒道。

    另一人抄起地上的皮鞭,道:“給你點顏色瞧瞧!”李逍遙道:“靈兒,退後些!”

    說完,李逍遙隨手一折柳條,道:“我聽說丐幫有個打狗棒法,我向來不打狗,可是打這種人渣倒是不會手軟,來吧!”

    那兩名流氓見李逍遙隻有一根柳枝,己方卻有長鞭,又是兩人,膽子都變大了,同時叱喝大叫,往李逍遙打來。

    李逍遙隨便就閃開他們無力的鞭哨,手中柳枝劈地揮去,啪地一聲,左右開弓,連打了那兩名流氓的臉頰幾下耳光。

    “哇!”

    “這小子……”

    他們還搞不清楚怎麽被柳枝打到臉頰的,氣憤地再度揮鞭搶上,李逍遙身子一閃,已竄至兩人之中,隨手揮去,隻聽見劈啪聲不斷,驚叫聲不斷。

    “啊!””哇!””好痛!””喂,你鞭打到我了……”

    李逍遙遊刃有餘,幾下手起柳落,那兩名混混頭臉手腳上,已布滿了數不清的柳枝鞭打痕跡,還有不少  是他們自己被自己的鞭子打到的。

    李逍遙打得夠了,才舉腳兩下重踢,將他們踢得飛跌出去,趴在地上。

    “滾!”

    那兩名混混急忙爬起,落荒而逃。

    趙靈兒急忙解開那位姓林的小姐,她兩腿一軟,跌坐在地,不禁哭了起來。

    趙靈兒柔聲道:“沒事了,還好我們及時折迴來……不然,可就糟了。”

    那姓林的小姐泣道:“嗚……我……我長這麽大,從來沒有受過如此的屈辱,叫我以後怎麽見人?”

    李逍遙走向前,道:“真是對不住,害你險些被惡人欺負,這是我的錯,幸好……”

    不料眼前銀光一閃,那姓林的小姐一躍而起,喝道:“少假惺惺,看劍!”

    她突然揮劍,李逍遙沒有防備,一驚,噗地一聲,心口一涼,低頭竟見到胸口插著劍尖。

    劍不知深入他心口多少,李逍遙整個人愣住了,那女子也吃了一驚,沒想到會一擊得手,她急抽出劍  來,劍一離身,李逍遙才感到極痛,眼前一黑,軟倒了下去。

    迷糊中感覺到趙靈兒撲到他身上,抱著他哭叫道:“逍遙哥哥!逍遙哥哥!”

    那姑娘叫道:“我……我不是故意的,都怪你,是……是你太過份!我才……我……”

    接著,李逍遙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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