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過是個小小的‘插’曲,這裏不需要什麽副縣長,當然也不怎麽需要記者。 匕匕·····首·發,: 。


    這是歡樂的一天,同時也是忙碌的一天。


    鄉政fu的人幾乎都出動了,茜茜集團也派來了三十多個壯勞力,到了最後甚至那些當兵的也分出來五十個人,全部幫著分東西。


    整整一天,從午七點半到晚九點四十,整整二十四大車的物資,七百多萬現金發放完畢,沒有出一點差錯。


    歡唿聲持續了一整天,四個自然村,兩千多個村民領到了物資和過節費,他們這個秋節將會是幸福的,富足的,可以敞開了吃,敞開了‘花’,而不用擔心經濟承受不了。


    當然,幾家歡樂幾家愁,六個自然村的歡樂,相對應的的是另外六個自然村的委屈,嫉妒和憤怒。


    特別是龍頭村的村民,這兩天來眼巴巴的的村民一車一車的從他們家‘門’口往外拉東西,他們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但是龍頭村卻沒有‘亂’,因為他們的支書是牛堅強,而牛堅強的弟弟是牛奮鬥和牛戰鬥。


    在牛家的傳統地盤暫時還沒有任何勢力敢對他們發起攻擊。


    然而牛堅強還是堅持不住了,顫顫巍巍的給親弟弟牛戰鬥撥通了電話“戰鬥啊,要秋節了。”


    牛戰鬥正在天海市的一個工地,說道“大哥,我知道,但是太忙,秋節不迴去了。”


    “我不是問你迴不迴來,我是……”牛堅強很艱難,好半天才說道“往年過節你不是都給鄉親們發東西嗎,今年……”


    牛戰鬥說道“你問的是這事啊,我想著呢。八月十四,我派人送迴去,還是老規矩,每家一盒月餅,一袋大米,一桶油。”


    牛堅強有些失望“這些嗎?你今年能不能多給點?”


    “多給點?咱龍頭村七百多戶,這些東西二十多萬呢。”牛戰鬥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什麽,問道“哥,是不是要換屆選舉了?還不到時候啊?要是這樣的話,我再加點,每家再增加一一袋白麵,一箱蘋果。”


    “行了,我知道了。”牛堅強傷心的掛斷了電話。


    牛堅強心裏很清楚,這個電話打和不打都一樣,他不能指望弟弟出手救他這一次。


    龍頭村可是有兩千多人,如果按照雷東這樣的發法,至少需要一千三百萬,這不是維護臉麵,而是敗家。


    整個牛氏家族,堂堂的牛家十二隻犄角,在過去是何等的威風不可一世,怎麽在雷東麵前是抬不起頭來呢?


    當副鎮長的牛奮鬥軟蛋了,青龍最大的企業家牛戰鬥軟蛋了,更別提連和雷東正麵‘交’鋒的勇氣都沒有的牛前進和牛政策了。


    硬碰硬,打不過人家,權力碰權力,高不過人家,如今拚經濟敗得更慘,人家隨便拿出點錢來,讓號稱青龍首富的牛戰鬥窮的跟叫‘花’子似的了。


    雷東究竟是個什麽人,他是怪物嗎?


    “爸,不好了,我六叔被人打了。”突然,兒子牛寶和牛黃衝了進來。


    “怎麽迴事?”牛堅強大驚失‘色’,他已經隱約猜到是怎麽迴事了。


    牛前進是下林村的村主任,也是四個沒有‘交’戶籍報表的村子之一,這兩天不敢迴家,一直在和平鎮的‘女’婿家呆著,怎麽會挨打呢?


    牛寶說道“是下林村的張紅軍和牛名堂打的。”


    原來,牛前進這兩天一直和其他幾個村裏的幹部躲躲藏藏,晚本想堵住江玲商量一下,結果依然讓江玲給跑了。


    萬般無奈之下,牛前進想借著夜‘色’迴家取件衣服,結果剛一到‘門’口,被村裏的兩個五保戶給堵住了。


    牛名堂和張紅軍的家庭雖然窮的叮當響,但在青龍,甚至在高陽都是赫赫有名的,因為他倆是唯一還健在的老紅軍,是青龍的一塊金字招牌,即便是縣裏的大領導見了他們,也要恭恭敬敬的叫一聲同誌。


    他倆都八十多歲了,這樣的人已經進入了百無禁忌的年齡,別說打牛前進了,是打牛奮鬥幾個嘴巴子,牛奮鬥都得賠笑挨著。


    按照這次雷東分配物資的規定,兩個八十多歲的老紅軍,光現金每人都能分到一萬五千多。


    特別是牛名堂,他老婆也八十多歲了,那也是一萬多塊呢。


    這麽大一筆錢,已經超過兩家人的年總收入,是政fu給五保戶補助的很多倍。


    如今聽說是因為牛前進沒有報名單而拿不到,他們如何不憤怒。


    於是,一人一根拐杖,當場把牛前進打得頭破血流。


    要不是牛前進的兒子兒媳‘婦’跪在地苦苦哀求,兩個老紅軍怒而殺人的可能都有。


    “傷的嚴重不?”聽完牛寶的描述,牛堅強並沒有表現出特別憤怒和緊張。


    “傷的到不是很重,包紮一下好了,可是……”牛寶自己的父親,突然歎了一口氣說道“爸,我覺得雷鄉長是個好鄉長,他的確在為咱們青龍謀福利,您不能給他低個頭嗎?”


    “我想低頭,沒想跟他對著幹。自從你二叔和四叔在他那裏吃了虧,你和你哥哥牛黃被他從派出所保出來之後,我想和他好好合作來著。”牛堅強歎了一口氣說道“可是沒機會啊,他出國之前我想請他吃頓飯,他都沒答應。”


    牛寶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雷鄉長一來開始反對請吃請喝,他能答應嗎?關鍵是這一次,你怎麽沒有把表格報去呢?”


    牛堅強的老婆心疼的說道“我算了一下,咱們家一共六口人,牛羊魚‘肉’不說,光現金能得一萬兩千三百塊呢,夠你幹半年的了。”


    “錢錢錢,你們知道錢!”牛堅強暴怒了,站起來說道“我前幾天不是忙嗎,沒重視起來。我要是知道雷鄉長發這麽多東西這麽多錢,我是不吃不喝也把表格給‘弄’出來。現在好了,雷鄉長躲到山裏去了,江書記一有機會跑,我是想補救也來不及啊!”


    “那怎麽辦?”牛黃牛寶第一次親發這麽大的火。


    “怎麽辦,涼拌!”牛家人骨子裏的倔脾氣開始發作了,牛堅強咬牙切齒的說道“雷東這是故意的,他要徹底打壓牛家人在青龍的勢力。老二被他整慘了,老四被他整慘了,現在輪到老子頭了。哼,我倒要他能拿我怎麽樣?”


    老牛發威,所有人噤若寒蟬。


    牛堅強進入了村支書模式,顯得威嚴而又兇猛,大聲說道“去,給我整幾個好菜,老子要喝一杯。他‘奶’‘奶’的,龍頭村大多數都是姓牛的,牛家人有骨氣,不在乎那幾個破錢!”


    “桄榔!”牛堅強話音未落,他身後的玻璃突然碎了,一塊拳頭大的石頭飛了進來,差點擊他的腦‘門’。


    “誰啊,誰啊!”牛黃牛寶立刻抄起棍‘棒’衝了出去,可是外麵夜‘色’茫茫,哪還能找到人的影子?


    兩兄弟破口大罵了一陣,拎著棍‘棒’迴到屋裏。


    “爸,沒事,一定是……爸,你怎麽了?”


    一進一出,不過五分鍾的時間,牛堅強已經變了一個人似的,麵‘色’蒼白,渾身打著哆嗦,如同世界末日似的。


    “打電話,打電話,叫你六叔來,叫蟒石口村的幹部來,叫蓮‘花’村的幹部來……”牛堅強氣喘籲籲,顯然是哮喘病發作了,但卻麵目猙獰的喊道“一起商量一下,明天……明天我們去求求雷鄉長!”


    第三天午,青龍鄉政fu大院又是一副熱火朝天的架勢。


    兩個資料不全的自然村的村民都來了,黑越越的有五六百人。


    在兩個自然村的支書和主任一再懇求之下,江玲勉強答應讓他們臨時補齊資料,物資發放工作總算是順利進行了。


    十二點剛過,兩個村的村民們興高采烈的全部領取了物資和現金,開著農用車,歡唿著迴家去了。


    最後還富裕九份物資,江玲一聲令下,價值捌佰元一份的物資半價處理。


    結果,不到三分鍾,這些物資被已經紅眼了的龍頭村的村民們搶光了。


    東西發完了,茜茜集團的工作人員開著車唿嘯而去,江玲和蘇小小則領著一群鄉政fu的工作人員去龍‘門’飯店吃工作餐。


    鄉政fu大院內外還聚集著數百人,他們有龍頭村的,也有其他三個沒有發送物資的村民,這些人都眼巴巴的望著長街入口,希望跡能夠出現。


    然而,一直等到下午兩點,卻再也沒有發現有運送物資的卡車開進來,反倒足飯飽的鄉政fu工作人員迴來收拾東西。


    這幾天太累了,江玲允許部分工作人員休息半天。


    於是憤怒不可遏製的爆發了,數百人咆哮著衝向龍‘門’飯店,隔著一道被基地士兵組成的人牆,衝著裏麵的江玲大聲咆哮。


    “江書記,為什麽不給我們發東西,為什麽不給我們發錢?”


    江玲和蘇小小已經酒足飯飽,正坐在飯店院子裏麵喝茶聊天,人笑道“原因都貼到政務公開欄了,你們去問你們的村幹部啊?”


    “他們在這裏!”人群分開,十幾個如喪考妣的村幹部被押了來。


    “江書記,你不能見死不救啊!”牛堅強為首,隔著人牆唉聲歎氣。


    “少來這種苦‘肉’計,你兒子能綁架你?”江玲樂嗬嗬的走過去,說道“牛書記,各位村幹部,不是我江玲不通情麵,因為我沒錢沒東西,我說了不算數。要怪隻能怪你們自己,誰讓你們不把雷東放在眼裏呢,現在這種結果是你們造成的,自然由你們自己來處理。”


    “我們知道錯了,您把雷鄉長叫出來,我們當麵給他賠禮道歉!”一眾村幹部點頭哈腰。


    江玲一聳肩,說道“已經晚了,縣裏要撤掉雷東鄉長的職務,而茜茜集團的老總說了,他隻認雷東一個人。既然雷東已經不再主政青龍,他還拿什麽東西和錢啊?”


    “不能撤了雷鄉長!”人群頓時‘激’憤起來。


    “要撤也要等給我們發了錢發了東西之後再撤!”幾個小青年怒發衝冠“走,去縣城找縣長去,這麽好的鄉長誰敢撤,沒天理了?”


    一幕,牛堅強緩緩地閉雙眼。


    原來,光低頭已經不行了,還要心甘情願的給雷東當一次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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