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定方對柳木又說道:“沒有人知道你這些值多少,就我最初計算,一個人要算到一百七十貫以上。隻能說,你製甲的技術神奇,一副甲沒算多少,我原本以為,一副甲就要一百貫。”


    柳木不想再說這個話題了,因為這關係到他的工坊之中的秘密。


    “我說,我有麻煩,你們扯這些幹什麽?”


    蘇定方讓到一旁,李君羨拿起桌上的地圖,地圖下麵擺著幾張紙,紙上分別寫著。秦王、太子、裴寂、蕭瑀四個名字。然後又有紙上寫著。罷爵、押迴長安、就地軟禁、解除護衛四個選項。


    “什麽意思?”


    “沒事,我們小賭一把,看看過幾天你會怎麽樣。”老狼樂嗬嗬的笑著,剛才他沒敢說話就是怕一開口就笑了。


    柳木黑著臉:“怎麽四個選項沒一個好的。”


    “能好嗎?”


    “李將軍不是說了,我們打一打,殺點突厥人,引來頡利非但無過反而有功。”柳木心中不理解了。


    蘇定方苦笑:“可咱們不是打一打,而是打的過頭了。在李將軍原本計劃的位置,翼國公調兵隻須少許兵馬,主力還是在並州附近。糧草、軍械也不需要籌備。可現在的,郎君你可知要調多少兵馬,多少糧草。你挑起了一場本不應該出現的大戰。”


    “停,當時你怎麽不提醒我,就是那些個家夥要投降的時候。”


    “那個時候都已經晚了。朔方郡十二州投降,是不接也得接。無論怎麽說,郎君你也不可能被下大獄,無非就是被罵幾句,你也不在乎。我呢,依然給你當家丁,三年之約依舊,有苦陪你一起受。”


    蘇定方倒是仗義守信。


    可柳木心裏卻不怎麽舒服,不是因為蘇定方,而是這種平靜讓柳木不安。


    柳木不知道的是,當晚,在他睡著之後,李道宗去接應糧草軍械迴來,連衣甲都沒有換就跑到了秦瓊的大帳之中。


    “秦叔寶,那八百人無論如何也要歸我。有那八百人在,北方各部落都要老老實實的,誰也不敢有半點不軌之心。”李道宗氣勢洶洶的吼著。


    秦瓊放下手中的筆,身體往後靠了靠:“說起來,咱們也是兄弟,以往交情不深的時候就一起打過仗。但這事,沒得商量。這八百人在我手中,放在這地方頂數萬精銳,大半個河套等於安穩在手。”


    “你就扯吧。你手上有十萬數精銳兵力,還差這八百。我那裏號稱五萬,真正能上戰場的連一萬五都不夠。可你知道靺鞨、室韋、契丹他們有多少兵力?”


    “啊……我不太會說,但這人不能給你。”秦瓊不解釋,但就是不鬆口。


    兩人吵一會,冷戰一會。


    到了深夜,李道宗換戰術了:“我用五萬斤精鋼換這八百人。”


    “不換。”


    “這些人身上的甲,全部加起來不足十萬斤鋼,而且也不是你的,我出五萬斤這是足足的誠意。”李道宗報了一個價。


    秦瓊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迴這個話,但感覺還是不能給李道宗。


    正在秦瓊思考如何應對的時候,門被踢開,程咬金黑著臉就殺了進來:“老程連部下都不管了,隻帶數騎飛馬趕來,就一句話,那殺了八千敵完勝的八百人,那是老程的。”


    “你的消息晚了,前幾天八百對一萬二,何止是完勝,而是殺敵一萬二,敵軍連一個人都沒有逃走。不過,那八百人,與老程你無關。”秦瓊也沉著臉。


    這個時候,兄弟是兄弟,但這八百人絕對不能輕易鬆口。


    柴紹也到了,阿史那杜爾也到了。


    這兩位說的很客氣。


    柴紹對秦瓊說道:“柴宏本就是我家將,這帶他這個應該沒問題。”柴紹也看出這氣氛了,想把八百人全要走絕對不可能,但隻要二百騎機會還是有的。


    阿史那杜爾樂嗬嗬的笑著:“我一個人也不要,那飛騎裝備給我就行,聽說打了都狠,估摸著裝備也破了,殘了,我拿迴去自己出錢修一修,看著漂亮。”


    “放你的屁。”程咬金一指罵了一圈。


    眾上將軍們無論是笑,還是罵,軍務沒鬆懈,城防布的很好。可一有空依然還在爭,阿史那杜爾又獻上一計:“要不這樣,每人發些個籌碼,咱們打麻將,賭到最後誰贏走算誰的。”


    秦瓊這種反應慢腦袋直的此時也看出來了,這家夥就是來攪混的。


    終於,大唐秦王李世民到。


    李世民沒入營,也沒讓任何人迎接自己,帶著三十名親衛直奔中受降城。


    站在中受降城下,李世民抬頭看著城池,滾木、油鍋、石塊等守城物品堆積如山,城池上旗幟飄揚卻是不見半個人影。


    偶爾有人從箭垛的空隙出往外看上一眼,卻沒人站起來。


    李世民低頭再看腳下,地麵上有一塊一塊大片的黑色,那是血跡幹了之後的痕跡。


    “殿下,這幾日縱然我等走到城下百步,城內也是這般。”張士貴在旁說道。


    “想不到!”李世民神情凝重。


    張士貴又說道:“那一日但凡是親眼所見者無不膽寒,敵軍還有一半的時候,已經是戰意全無,到最後約有上千人連逃也不想逃了,或是站在那裏等著被殺,或是自己了結。當時……”張士貴抬著看著中受降城。


    “當時如何?”


    “末將看的清楚,有一人逃到城下十步內才被射殺。打掃戰場的時候,有所謂的家中仆役竟然走到那屍身前將箭取迴,城頭之上就是今日這樣。”張士貴講著。


    李靖一直保持著微笑立馬於李世民身旁。


    他不意外,那些所謂的仆役訓練強度不比正選的人差,而且要膽量有膽量,要身手有身手。


    清河峪內有句話人人會背,會寫。


    功名隻向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


    他們出來就是為了求功名的,殺敵立功,封爵加官。


    這時,李世民突然仰天大笑,伸手一指中受降城:“頡利,本王李世民。”


    頡利不會聽到,因為他不在這個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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