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郝輝下班後要到超市買東西。他在超市廣場停好車,交上看車費就向超市走去。不料一打扮時髦,且年輕的女子迎麵擋在了他的麵前。他隻好繞其人而過,就左右地躲閃,那女子也隨他左右移動,兩人終於撞在了一起。

    郝輝隻好低著頭向那女子說:“對不起!”但並沒抬眼看那女子。

    那女子卻不讓了,操著一口普通話出言不遜地責備著說:“長著眼睛往女孩子身上撞,你安的什麽心!”

    一句話說得郝輝臉上火辣辣的,真是恨地無縫。他隻好又道歉說:“請小姐息怒,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還請你原諒!”說著還向那女子深深地鞠了個躬。但他仍然沒有看那女子。

    中國人有個習慣,見哪裏有人吵架,總是往那裏紮堆。不一會工夫,在兩人的周圍,便聚集了很多看熱鬧的人。

    那女子並沒有因郝輝的虔誠舉動而原諒了他,當著圍觀的人群,不依不饒地問:“為什麽要往我身上撞?是不是看上我了,故意用相撞來向我示愛?不然,就是存心不良?”

    郝輝再次說:“我確實不是有意的,請小姐原諒!我與小姐素不相識,哪有什麽示愛之說?我一個平頭百姓,也不敢對高貴的小姐存非份之想。剛才彼此相撞,實屬偶然,再次請小姐諒解!”

    那女子說:“你哪單位的?這事非向你領導反映不可。讓你的領導和同事們都知道你是個什麽樣的人!”

    郝輝說:“我實話給你說,我是在一個單位裏幹活,但我那個單位是不會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的。你如果不解氣,我們不如到附近派出所去,讓民警來處理,若怨我,我願接受法律的懲處,這總可以了吧!”

    那女子大概沒有想到郝輝會如此說,愣了愣神後才說道:“誰有功夫到你們的派出所去!但我告訴你,長眼睛是用來看人的,你為什麽見了我連眼睛都不抬,知道在大街上走著的女子都要求”迴頭率“嗎?”

    郝輝說:“不知道。再說,看不看你,那是我的自由,你大概無權幹涉吧!”

    “那你現在為什麽瞪著那麽大的眼睛在看我?”

    “現在我們倆是在說情理,我必須得看著你說吧?”

    “那也用不著瞪那麽大的眼睛,你還能吃了我不成!”

    郝輝立即把目光移向了別處。但在郝輝的心裏,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子的漂亮,而且似曾相識。心裏還真的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那女子看到郝輝的目光轉移了,卻無理取鬧地說:“你現在為什麽又不敢看我了?不敢看女孩的年輕男人,除去有病,就再沒有什麽可解釋的了。”

    郝輝不耐煩地說:“我看你才有病,神經病!”

    那女子說:“是你說的我有神經病,那我就真的神經一次給你看!”說著,趁郝輝沒注意,就一下子攀著他的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的兩頰上各送了一個深深地吻,然後把一束“勿忘我”的鮮花塞進他手裏,在圍觀路人一片尖叫聲裏,飛也似的擠出人群,到自己的寶馬車前,打開車門,一溜煙地消失在路上的車流裏。

    如果說郝輝剛才對這位年輕漂亮女子還有一點好感的話,那麽她的這一吻,卻使他徹底失望了。他望著她去的背影,“呸”了一下,氣憤地自語著:“神經病!”說著就舉手欲把那束“勿忘我”摔在地上。這時,一位大嬸來到他身邊,擺著手說:“小夥子,別摔掉它,知道這叫什麽花嗎?這叫”勿忘我“。”接著又問道:“小夥子,你認識那個姑娘嗎?”郝輝搖著頭說:“誰知道她是誰,純粹一個神經病!”大嬸說:“看樣子,那姑娘肯定是認識你的,她送你這束花,我想她一定是不讓你忘記她。迴去把它插在花瓶裏,天天看看它,會有好事來臨的。再說,你真的把這花摔在這裏的地上,環衛人員是要罰你款的!”郝輝這才沒有把手裏的花摔在地上。他向這位大嬸道了謝欲走開,大嬸說:“你腮上有口紅印,還是讓我給擦幹淨了再走吧。”說著,大嬸從提兜裏拿出了印有“新亞”字樣的高檔餐巾紙,並要郝輝蹲下,認真地擦起來。

    這時的郝輝,不知是委屈還是氣憤,像一尊蠟像,任憑好心的大嬸給他擦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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