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那丫鬟就迴來把那邊的爭論一五一十的學給大家聽。


    長公主笑道:“想不到嘉嘉小小年紀,便能如此有禪意,隻是不知那副神奇的百花怒放又是誰所作的?”


    剛剛長公主隻是大概瞧了一遍,有些畫兒她還真記不清。


    再說這邊剛剛也沒有引來蝴蝶,她就更加不會注意了。


    她這般問了,隻見下方小姐中站起一個身影,她向眾位夫人行完禮,才謙虛道:“小女不才,正是小女所作。”


    大家一瞧,原來是林禦史家的庶女林蘇。


    一時間難免有些竊竊私語起來。


    林禦史家的這個庶女不是一向最為驕縱嗎,雖說今日她的言行還不錯,可眾人都沒想到她居然有這才華。


    可就是這個一向驕縱的庶女這一個月來做的事兒簡直讓人大開眼界。


    先是在寒山寺救了定南侯夫人,再是和家裏的嫡母大鬧一場,後來成了定南侯夫人的幹女兒。


    簡直是庶女中的人生贏家,奮鬥對象,據說現在連她嫡母都不敢過於管教她了。


    上麵坐著的林夫人猶如吃了餿掉的飯一樣難受。


    這個庶女天生就是來克她的。


    以前她也沒虧過那兩母女,這林蘇倒好,卻偏偏藏了才華,又挑了這麽個時候把才華顯出來。


    這是是幾個意思?


    這不是在變相的告訴眾人,她這個嫡母惡毒打壓庶女的名聲,可人家庶女好命認了一個好幹親,一下就揚名起來。


    她這時的心情很複雜,既希望那林蘇的畫兒猶如於山長說的那般摻了香粉進去,又怕這作假的事兒揭出來對林家的名聲不好。


    作死喲作死喲,她的心煎熬著,下麵的林蘇瞧在眼中,卻有些得意。


    她又不是原身那麽蠢笨,會讓這堆古人瞧出自己作弊?


    出場必須炫酷,必須馬麗蘇,必須閃瞎這堆古代人的狗眼!


    馬麗蘇想到這兒不由的狠狠的瞪了一眼宋令嘉。


    要不是這鬼丫頭得了自己一部分金手指,她還可以更炫酷,更馬麗蘇,廢材逆襲變成世家女典範,眾多男神拜倒她裙下,走上人生巔峰。


    宋令嘉被她瞪得莫名其妙。覺得這個林蘇有點像瘋狗,逮誰咬誰。


    上午見她平白無故陷害她嫡姐就知道林蘇喜歡無事生非。


    不過她覺得誰的畫第一都無所謂,畢竟她的畫並沒有那個於山長說的那般個有甚麽輪迴的禪意,而是純粹按照那晚所見畫罷了。


    製香的婆子聞了聞,又撚了一小塊顏料,在手上仔細撚了撚,更是兌了水,那裏麵隻有濃濃的墨香,並沒有香粉的味道。


    她把這事兒老實的告訴了兩位爭得麵紅耳赤的老學究。


    於山長頓時有些懨懨的,不過也不認輸。


    兩廂爭執之下,漁翁得利,竟是讓趙珺桐的書畫撥的了頭籌。


    兩幅畫兒都名列第二,陸玉嬌的喜鵲鬧春得了第三。


    王嫣的仕女持花也得了好名次,一時間當然是皆大歡喜。


    隻是等這畫兒被開了蒙著名字的紙條,宋二老爺被那幅很有禪意畫兒上的署名閃瞎了俊眼。


    他這時也迴過味來,剛剛裴紹是在提醒他,不是在幫他說話呢!


    他這是坑了女兒呀!


    正所謂活久見,於山長活了這麽幾十年,第一次見這般坑女兒的爹。


    這個人還是他的死對頭,一時他不由哈哈哈大笑:“虧你為人父母,自己女兒的筆跡都認不出來。”


    宋二老爺臉一紅,強辯道:“我早就認出來了,我這是任人唯賢。”


    於山長才不信他,笑了好大一會兒,才讓一旁的童兒拿了一個檀木盒子。


    他摩挲了盒子,才道:“這東西就當我送給小姑娘的見麵禮。”


    宋二老爺一時間不由瞪大眼睛,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這不起眼的檀木盒子裏麵裝的什麽。


    那可是他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前朝唐遂寧的孤本呀。


    這般笑話鬧到女眷那邊,眾位小姐瞧宋令嘉的那目光不由都充滿了同情。


    這小可憐的,沒見過這麽坑女兒的爹!


    相反倒是宋令菡鬆了口氣,雖說她的名次隻在中上,但宋令嘉的畫再好也沒入父親的眼不是!


    兩邊得了嘉獎,那些畫兒都被送了迴來。


    長公主雖說有些不岔那個討人厭的趙珺桐又壓了女兒一頭,但她還是讓丫鬟把趙珺桐做的詩給大家讀了。


    眾人聽了都覺趙珺桐的詩能當魁首卻是真的不差,何況人家的畫也算頂好,倒也沒有什麽不服氣。


    這般倒是為她因如詩折損的麵子挽迴了幾分。


    可偏偏有人就見不得這般,其中就有裴媛,她隻有十歲,還不算很懂事的年紀。


    她是裴夫人的侄女,也是裴紹的堂妹,她一向自詡自己文采奪人,早看不慣趙珺桐了。


    上午她原本是想來親近裴嫿口中這個宋家姐姐的,可一見趙珺桐在側就失了興趣。


    這時她聽趙珺桐拔得頭籌,不由大聲的笑道:“這種拾人牙慧居然能拔得頭籌!”


    眾人心中不明所以,不由都看向這個開口的小姑娘,裴夫人臉一板,輕聲嗬斥道:“媛媛!”


    裴媛見嬸嬸生氣,有些害怕,但又咽不下心中那口氣。


    於是她道:“我說得有錯嗎,反正我是瞧出來了,趙姐姐的詩有好幾處都有點奇怪,而且框架又和陳公子的詩一模一樣,這不是拾人牙慧算什麽?


    聽說陳公子還是宋二老爺的學生,趙姐姐不會早就從陳公子那兒看過這首詩吧,可惜了今日陳公子今日也作了這一首,倒是打錯了算盤!”


    在座的姑娘們有那麽些個都是真有幾分才氣的,剛剛趙珺桐拿詩,她們帶著欣賞,倒真沒有瞧出哪裏不好。


    可現在聽裴媛這麽一說,她們便又迴憶了陳謹之剛剛的詩。


    別說,還真有那麽一點子味道。


    宋令嘉在趙珺桐看見陳謹之的詩臉色變白時,就注意那詩了。


    現在聽著那些小姐竊竊私語,心中奇異的感覺更深。


    她不由的又想起了趙珺桐會未卜先知的事兒來。


    趙珺桐怕什麽來什麽,裴媛的那些話,算是真正的捅了她的肺管子。


    她改動了那麽多,裴媛這個瘋狗卻咬著她不放。


    雖說她多活了一世,比小女兒的心境要強了不少。


    可今天肺管子接二連三的被捅,心下也氣急。


    更讓她氣急的是那些夫人看她的眼光,那些個*裸的鄙夷,好像是在嘲笑她這個剽竊者。


    偏偏有人就在這時還要在她的傷口上捅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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