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會議廳裏退出來的,等她和緹米絲道別了坐在臥室裏喝著熱茶,微燙的茶水入喉她終於抱著頭啊!我剛才居然說不迴去,快半年沒見王後了她一定很想念我,我居然說不迴去,她邊跺腳邊嘀咕隔一會就要衝下樓但都在開門的瞬間停住抱頭在房間裏反複踱步,愛麗等她的懺悔告一段落,拍拍她的背:“你出去沒多久就送來了。”

    女精靈手邊一字排開了七八個打開蓋子的銀匣,和前幾次一樣裝著滿滿的各色寶石和首飾,阿芙掃一眼就確定沒有圍棋和棋譜便興味索然地說:

    “放衣櫃裏,或者床底下?”

    “阿芙小姐,被天天放在櫃子裏首飾可是要哭泣哦,何況您現在說不定是地堡裏擁有最多珠寶的女性了,大王送你就是希望你選些帶啊,你瞧這寶石腰鏈像緹米絲那樣勾在腰帶多風雅迷人,還有水晶項鏈掛在鬥篷外麵也別致的很,這麽大個的瑪瑙很少見做成發飾再好不過。你那是什麽眼神?”

    愛麗突然想起阿芙根本沒腰帶更別說鬥篷,她攏共就兩套衣服,大王在盡可能的照顧這個人類女孩舒適華麗的住宅價值不菲的首飾和四季常青的花園,但在某些方麵還是……相當少根筋。

    看來今天這批首飾還是一樣會被丟角落吃灰,愛麗認命地把首飾們放迴匣子突然姑娘們被一件東西引了目光,那是一件用小而圓潤的珍珠串成的發網,每個網格中間又鑲嵌了星光白寶石,寶石周圍還用小小的金線勾勒,就連掛鉤都是黃金打造,樣式古樸而華貴。

    阿芙拿起發網在頭上比劃,但她頭太小發量又少怎麽也卡不牢靠就算勉強帶上去稍微走動就會掉下來。“大約是給精靈女性設計的。”愛麗提醒她,你不適合哦。

    “我知道啊,這個顏色特別襯黑發還有星光寶石,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麽精靈們那麽喜愛它,不過算了這是小問題。”她說完把發網用手帕包好,開始到處找盒子,“要上麵有樹啊星星什麽的那種裝首飾小盒子好像女精靈們都用那個,愛麗你幫我找找,快點快點,對了甘道夫啥時候走?”

    “你自言自語那會白袍巫師就走了啊。”

    阿芙呆了下,不過很快又開心起來,她先把發網層層包好放在枕頭底下,想想還是拿出來塞到床墊中間,過了一會又翻出來放進衣櫃的一角,然後盯著衣櫃隔一會就去看看。愛麗很看不慣這種狗埋骨頭的做派,正要開口卻看到阿芙終於把發網放到梳妝台的抽屜裏,長出氣:“就是這不換地方了。”

    雖然這麽說,她隔一會又把抽屜打開,拿出發網迎著光反複翻看,不時點評些“珍珠太俗氣”、“金線會不會容易鬆”之類吹毛求疵的話,最後居然拿出紙筆自己開始繪製圖樣。

    愛麗想起精靈們曾說起阿芙垂涎星光白寶石項鏈,更曾因為妒忌丟棄大王贈送的手鐲,現在是打算仿作麽。哎,人類啊,她搖著頭地把剩下的珠寶們收攏一股腦放進角落的五鬥櫃,幸好密林裏沒有賊。

    等她迴過頭阿芙已經趴在梳妝台上睡著了手裏還捏著發網,女精靈看看天色夜晚將近,阿芙通常會在這時候睡一會,愛麗則守在她身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做點針線活。精靈就算在夜間也視力極好,所以當愛麗終於意識到或許需要點蠟燭時,天已經徹底黑透,阿芙還在唿唿大睡口水流了一桌子,她抽了薄毯正要給阿芙搭上就聽見樓下有人唿喚,聲音很輕卻足夠兩人聽到,熟睡的人類揉著睡眼立刻站起來。

    “阿芙,我在等你。”一頭白色雄鹿站在花園裏,比霜更白比雪更冷,“現在跳下來。”

    人類少女站在陽台上難以置信:“跳?從二樓?”

    “我會接住你,來我的女孩。”

    他是敏捷著稱的精靈個高腿長但這會是獸形,不知道行不行啊,但要是不照做這家夥生起氣來可難哄著呢再說精靈王陛下做事向來穩健賢明,所以……要不試試?她想著爬上陽台圍欄可轉念是要是他接不住,那我不是要摔斷腿?國王的脾氣固然可怕但顯然腿更重要,她剛要迴頭冷不防腳底一滑整個人倒栽蔥摔下一樓。

    沒有預期中的臉著地,她被某個溫暖的軀體托住,迴過神時阿芙已經跨坐在白鹿優美強健的脊背上,雙手抱著他的脖頸連連感歎:“哇!我的伊露維塔啊。”

    “你現在應該感謝及時救了你的人,順便說一句是我。”他變成白鹿後聲音還是那麽低沉卻多了少許笑意,聽上去像含著笑。女孩顯然是被嚇到隻是一味抱緊他,他甚至能感覺到她的小心髒貼著他的背毛撲通撲通跳的又快又響,不知為何這讓他心情更好,他不言不語地帶著她走出地堡越過崗哨沿著一條冬季也未幹涸的小溪邊漫步,這頭神聖的動物走過的地方沒有蹄印隻有一條閃著少許白芒的光帶。

    夜風吹過它的鬃毛,星星在群巒間閃耀著眼睛,一隻野兔飛快地從它麵前跑過更多的是樹木、草葉在竊竊私語。這是它的領地數千年來精靈們生於斯長於斯,遙遠的過去他是父親的兒子在明霓國斯的穹頂下撥弄銀弦的古豎琴,然

    後他是密林的王子跟隨父親遠征,帶領殘兵唿嘯滄桑,最後他成為密林之王,再無父親也無精靈三戒的他憑著一腔孤勇和族人們在戰火延綿的中土受苦和哭泣享樂和歡騰,他是王理應背負著這些一路跋涉他是王他從不覺得辛苦。隻是某天停下四顧天地無聲無風無雨亦無人某樣東西在心頭炸裂從那刻起,這頭白鹿便幻化成形在午夜的林中奔跑跳躍。

    她的雙臂緊緊環抱它,暖暖的體溫和微小的束縛感讓它覺得自己也變得暖洋洋,女孩在它背上抽著鼻子甕聲甕氣:“大王你看星星都冷的發抖呢。”它無聲地笑了,幾個跳躍便把女孩帶到溫泉邊。阿芙慢慢從它脊背上滑下來,不知為何還拽著它的一縷背毛她的臉被溫泉的熱氣熏的紅撲撲的,在她麵前白鹿變成一團雪光然後身著便裝的精靈王在光暈中對她微笑,一縷金發還被她抓在手裏。

    “凡人都是如此脆弱,還是隻有你是這樣?”

    “大王,矮人也怕冷,就算牲口半夜吹風也會發抖的您能不能不要嫌棄的這麽明顯……”

    “愛麗說你受傷了,”他的語氣帶著苦惱,“我記得五天前已為此請過醫生。”

    “你!”阿芙知道他指的是什麽頓時臉紅到脖子根,卻說不出話來,她始終不能接納他,數月來兩人一起時他隻是蹭蹭捏捏,即便如此他還是弄傷她。

    看她的神色他輕歎從屈膝從背後攬著她,另一隻手卷起她的裙裾一直捋到膝蓋上方一片赤紅連帶著淺淺的血印從膝蓋向上蔓延,他的手指壓上去阿芙身體僵硬使勁捏住手中他的金發一動不動。

    不能愈合的傷口,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她扭到的腳傷也是經久不愈。

    “你快要發病了,伊利撒王後借故邀請你迴米拉斯提米斯就為這個,她怕你挨不住。”他看到女孩瞪大眼張皇而淒楚卻沒有看他便繼續說:“無需恐懼,精靈王的鮮血也能拯救你。”

    “你怎麽會曉得……”

    “我都知道。我亦備齊可供你用上百年的九葉,別怕我的女孩,你說過漂亮的衣服精湛的棋藝這些你不想要,那麽我的心,我的血肉你渴望嗎?”

    他把指尖放在她嘴邊輕輕誘哄:“咬一口乖孩子,讓我成為你的。”

    開什麽玩笑!他把我當成嗜好人血的怪物了,“不是的,大王平時不用隻要在我發病,就是口鼻流黑血的時候喂一些就可以,您不用您真的不用現在做,做了也沒用啊。”她努力掙脫他,但精靈王扳過她的頭柔軟的舌頭與她唇

    齒糾纏,淡淡的鹹味和血腥味在兩人唇見彌漫,純辛達精靈的血液的味道比阿爾文更醇厚濃烈,這家夥居然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鮮血的味道使她迷醉,她覺得全身前所未有的溫暖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血液還是溫泉的熱氣,當長吻結束她迴過神來才發覺自己整個壓在他身上,前所未有相當霸氣的姿勢。

    “咳咳,大王在下麵是不是很咯人啊。”她這麽說卻沒有打算站起來,笑的得意極了,“天道輪迴報應不爽啊,你有沒有什麽感言?”

    他搖頭。

    “對了,你剛才說要成為我的,這話算數?”

    他點頭。

    “哪,做我的人就要聽我的話,你放心不會是什麽傷天害理謀朝篡位的,但是也挺多,迴去我列個清單。”

    他抿嘴再點頭。

    哎,哪裏不對,阿芙坐直舔舔嘴唇後知後覺的問:

    “你不會是把自己咬的,不能說話了吧?”

    他嗔怪地瞪她,風情萬種。

    我勒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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