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晚風略過林間,頑皮地撥弄著樹梢沙沙作響,焦黃的樹葉打著旋飄落一天一地。林地也鋪上厚厚的落葉,白色的雄鹿踩在上麵寂靜無聲連一片碎葉都未掀起。阿芙仔細看了好一會終於明白,它並未接觸地麵,雪白的四蹄每一步都踏在空氣上。這頭生物有著異乎尋常的超然與聖潔,自己當初怎麽會把它當做野鹿騎。不過就算知道了它是精靈王的獸形——那歪的不太明顯的鼻子和冰藍色的眼睛與瑟蘭迪爾出奇的神似,當它把她圈住,又用頭輕輕拱她時,阿芙試探著爬上它的脊背了。

    它無聲地馱著她離開長湖走進它的王國,阿芙看見林地邊緣有一小支精靈軍隊,兩三百人的樣子帶隊的卻是許久未見的陶瑞爾,女精靈對她笑的如往常般親切,如果忽略掉她手上出鞘的短刀和身後如林的長矛。

    帶兵而不是侍從駐留在密林和長湖的交界處,他懷疑她視力恢複後勾結長湖伺機逃走?那剛才她若是稍有遲疑他便會即刻翻臉?既然如此他為什麽又變成獸形獨自前來?她鬧不懂他,嗬嗬也對寫出《精靈史》《論國王的權力》的精靈豈是她能猜測的。

    晚風大了些,阿芙縮起脖子寒意從心底蔓延到全身,進入密林後它走的稍快,阿芙側坐在它的脊背上腳丫隨著它的動作在它腹部柔軟的毛發間起伏就像放在天鵝絨毯子裏一樣。

    她瞧著白鹿的鹿角心想:既然是他的獸形,那鹿角對應什麽位置?對了還有尾巴,她瞄見那節雪白的頂端卻有一蓬金色毛發的尾巴,精靈和人類都是沒尾巴的……白鹿就在這個時候停下,阿芙看到麵前就算在深秋也冒著熱氣的的泉眼,在寬敞的池子周圍綠樹環抱,這個季節也像春夏一樣青翠欲滴沒有一點枯萎凋零,池邊的一塊石壁上顯眼地刻著精靈王的徽章。

    “你的溫泉。”

    她偏頭看他,餘光看到他們身後沒有精靈跟隨,於是問他,“大王打算洗完澡再迴地堡?還是喝水?”

    它不答隻是俯下身體,她腳尖著地便明白它讓她下去。“好的,好的,我會迴避。”她邊說邊往後退,它卻擋住她的去路眼睛盯著她,阿芙和他大眼瞪小眼又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襟,嘔吐時沾了點穢物,問:“你讓我洗?你覺得我髒?”

    “並且臭。”白鹿口唇不動空氣中卻傳來他低沉的嗓音。

    她一個妙齡少女,活生生地被牲口嫌棄髒臭,再說現在大晚上天寒地凍沒帶換洗衣服洗個毛線澡!當然和牲口沒什麽道理可講,她果斷拔腿就跑,被攔住。換個方向跑

    又被攔住。她指著天:“大王你看月亮!”然後隻覺得身體一輕,撲通被踢落水。

    頓時口鼻湧入熱水,她想站起卻怎麽也夠不到池底,伸開手臂想抓住池壁又沒有任何東西可供她攀爬,她聽到流水的咕咚聲清晰而沉悶,星空就在頭頂卻隔著一層淡藍色的薄紗,窒息的恐懼攫住她,然後有人卡住她的腋下把她提起。

    冷冽的空氣幾乎讓她哭出來,她大口喘氣劇烈的嗆咳,像把心肺都要咳掉。稍有平息她終於能看清那張臉,他踢她落水又把她救起這惡作劇的精靈和她一起泡在水裏,金發緊貼形狀完美的頭顱,口唇豔紅微張藍紫色的眼眸顫動,她從他眼睛裏看到自己:衣服濕透的黑發女孩狼狽地被他從腰腹單手托起,就像孩子舉著一隻幼貓。

    她不知道貓怎麽想反正她現在嚇得要死心髒幾乎要跳出嗓子,他身高兩米多又伸直手臂,要是他突然鬆手……幸虧片刻後他另一隻手繞到她身後,穩穩地把她抱在懷裏,他的唿吸近在耳邊,他左手一縷縷細致地拂去她臉龐上的濕發,精靈的臉上嫣紅一片連眼皮和脖子都是紅的,然後他的唇便貼上她的唇。

    阿芙下意思地偏頭躲過這個吻,他略停頓左手便不容置疑地卡上她的下顎和脖子的交界處令她動彈不得並抬頭,他的唇再次壓下溫柔地碾磨她的雙唇舌尖來迴勾勒她的唇形來阿芙雙手握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臉,皮膚雪白光潔長長的黑色睫毛合上時在眼下有濃重的陰影,怎麽可以有生物那麽美又那麽可怕。

    “接吻時睜眼是不專心的表現。”

    他終於離開她,他右手緊抱,左手食指和中指撫摸她的嘴唇對她說,聲音非常溫柔:“現在張開嘴我便不生氣。”她想也沒想就扭頭並用力推開他,動作堅定得連她自己都吃驚。

    這一次她被重重按在石壁上,她甚至能聽到後腦勺咚的撞在石頭上她幾乎要昏厥,但他拇指和食指捏住她兩邊的臉頰,牙齒磕在口腔黏膜上的痛楚讓她立刻清醒仍然咬緊牙關,僵持間口腔刺痛滿嘴都是鹹腥味。

    他硬生生捏開她的牙關,靈巧的舌便探入和她糾纏,整個過程他的手一直沒離開她的臉頰。

    每個人都有嗜好,就像自己愛圍棋,母親喜愛刺繡,陶瑞爾愛刀劍,艾達瑞安喜歡毆打和嘲諷,精靈王則愛好這樣,沒什麽大不了她很能忍耐就算皮肉脫落她也能一聲不吭呢。阿芙閉著眼睛祈求這一切趕快過去,她快要受不了。如果他早些吻她,如果他早些吻她她便不會跟他返迴密林,她沒想到和不

    愛的人親密是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

    阿芙兩隻手抓住他的頭發,他抬頭:“嗯?”眼睛已經變成淡紫色。

    “好冷,我們迴地堡吧。”

    “做完迴。”

    阿芙看著他的眼睛和朱紅的嘴唇,顯然情動以極,她再傻也明白所謂做完是什麽意思。

    “陶瑞爾他們都在啊,野外這樣也很奇怪。”

    “其他人不會過來,戀人結合是天地間最美好最甜蜜的事,理應星光為燈,大地為床。”

    “可是,我不想啊。”

    終於說出來了,她被他逼的無處可退。

    他後仰,兩人距離被拉開;“為什麽?你不是也愛著我嗎?”他居然微微一笑,“還是你又欺騙了我?”

    他這麽說著左手無意識抓住她的腰肢,清晰的疼痛和類似的措辭讓阿芙想起審訊那晚他無意中折斷她的關節,還有秘銀頭盔,一直放在她房間的白色的冰冷的頭盔。一個謊言往往需要更多的謊言,她騙他一次,便要永遠騙下去麽?

    “我……還沒有初潮,就是不能成婚和養育兒女的意思。”這句是真話,她越說聲音越小。

    “人類女性通常13歲到16歲之間性成熟是謂初潮,我查閱記載有些人由於體質弱會推遲數年我不介意亦無需你孕育子嗣。”

    他說完上岸,把阿芙放在草地上便覆上去,眉梢眼角全是柔情:“我會溫柔的待你。現在睜大眼睛看著你的戀人。”阿芙的頭發恨不得豎起來,她手腳並用踢打他,他一隻手便握住她兩個手肘,不光是手連身體都被固定死。

    他無視她的哀求可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做到最後一步,到後來她不再說話隻是捂著臉,永生的痛苦和快樂莫過於此。

    幾次之後阿芙便神智迷糊,羞恥、自責、疼痛幾乎讓她無法思考更不能躲進圍棋的世界,她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記得他幾次用泉水為她擦拭身體或者帶她到水裏,也會給她些水果和糕點,這表示期間一直有人來麽?可每當她睜開眼便看見他的視線針一樣黏著她,然後是親吻和擁抱,永無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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