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然收住笑,一本正經的說:“我說的都是心裏話,雖然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太亂,讓我沒辦法安靜的想一想,所以這件事以後在說吧。”

    “好吧,我保證我不會幹擾你,你想什麽時候解決就什麽時候解決。”

    上官沐把車開的飛快,他要迴家問清楚,他媽媽到底對泠然說了什麽,讓她如此排斥這個家。前麵一輛車擋住了路,他煩躁的使勁拍著喇叭,見對方依舊慢慢吞吞,索性直接繞過他,超速超了過去。

    古莉正修剪著一盆盆景,順手把剪掉的枝葉放到了茶幾上,左看看右看看,覺得滿意多了,搬起盆景想把它放到走廊處的玄幻櫃上。

    上官沐推門走了進來,見到古莉就問:“媽,你到底對泠然說了什麽話,她居然看見我就趕我?”

    古莉詫異的看著風風火火的上官沐:“一進門就大唿小叫的,像什麽樣子。”

    “我問你呢,你對泠然幹什麽了?”上官沐繼續追問到。

    古莉徑直繞過上官沐,淡淡的問:“你找她幹什麽?”

    “媽!你別岔開話題,你是不是去找泠然了?”

    古莉迴頭瞪了上官沐一眼,不滿的說:“你為了一個小丫頭片子,跟我急唿唿的幹什麽?我是找她了,怎麽了?我幹什麽還非要經過你同意?”

    上官沐見古莉承認了,焦急的問到:“你跟她說什麽啦?”

    “我最見不上這種人,想憑幾分姿色就左右逢迎的,和姓樸的在一起的人,能好到哪兒去。我讓她離上官家的人遠遠的,你也離她遠點兒,不然別怪我讓她在安瀾待不下去。”說完繼續往玄關那走去,心情頗佳的用手摸了摸葉子。

    上官沐被古莉的話氣的急紅了眼,衝古莉喊到:“你怎麽能讓她離上官家遠遠的,她是我妹妹!是上官藍!是你女兒!”

    隻聽咚的一聲響,古莉剛剛打理好的盆景,掉在地上,摔碎了!古莉不敢置信的迴過頭,看著情緒激動的上官沐,顫抖的問:“你瞎說什麽呢?”

    上官沐嗆聲反駁到:“樸正軒給她做過親子鑒定了,泠然就是藍藍!”

    古莉再一次聽到上官沐肯定的迴答,心頭直哆嗦,如果泠然真是她的女兒,那麽她對泠然都做了些什麽?與泠然相處的那些事情,瞬間像電影迴放一樣,充斥進腦袋裏,天啊,她對自己的女兒幹了些什麽?

    古莉顫抖的雙手,緊緊抓住

    上官沐的胳膊,通紅的雙眼裏全然都是難以置信:“你告訴媽,你從哪裏知道的?”

    “是阿哲告訴我的,我和阿哲去公安局見了泠然的養父,他是十幾年前拐賣藍藍的那輛車的車主,他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了!有這些,你還有什麽不相信的?”

    “那孩子現在……”古莉期盼的眼神,看的上官沐不忍心迴答。

    “她在醫院,我去見過了,她不願意認我……”說到這上官沐實在說不下去了。

    古莉後悔的掉出了眼淚,搖著頭哭訴到:“是我傷了她的心了,我還說了那麽重的話,她一定恨透我了……”

    上官沐扶著傷心的古莉坐到沙發上安慰到:“媽,你先別難過,咱們在想想辦法!”

    古莉的情緒出現了兩個極端,一個是終於知道女兒的下落,喜極而泣。但最多的還是悔不當初的懊惱,她的女兒現在不想認她,她該怎麽辦?越想越傷心,越想越無助,多年以來壓抑在心裏的痛苦,一下子湧上心頭,再也控製不了,痛哭起來。

    上官沐見古莉這樣痛哭,心裏也十分難受,眼裏也騰起了水霧:“媽,我給爸打了電話,他一會兒就迴來了,咱們商量商量在說吧。”

    此刻的古莉聽不見任何勸慰,隻是埋頭痛哭。

    上官簫接到上官沐的電話,就匆忙趕了迴來,一進門就聽到古莉的哭聲,本來急切的心就更煩躁了:“好好的哭什麽?”

    古莉聽到上官簫的問話,心裏更加的悲戚了。

    “爸,泠然現在不願意認我,你看怎麽辦?”上官沐嚴肅的問到。

    上官簫看了一眼抽泣的古莉,也不免有些心疼:“這中間是不是還有什麽事兒是咱們不知道的?要不然哪個孩子找到親生父母不想認?這事兒是誰先知道的?”

    上官沐想了想說:“聽阿哲的意思,是樸正軒找到的泠然,然後做了親子鑒定,不過阿哲不知道具體的過程。”

    “和他見見麵,然後問清楚事情的原委,就知道了。”上官簫分析到。

    “好,我現在就去找樸正軒。”說著上官沐就準備去找他問清楚。

    傭人走進來,看著幾個人說:“夫人,外麵有一個自稱是樸正軒的人,要見你。”

    古莉抬起頭看了看上官簫,隻聽他說:“快讓他進來!”

    樸正軒走進客廳,看著他們都在家,不禁一愣,局促不安的說到:“簫叔,莉姨

    。”

    上官簫看著已經多年不見的樸正軒,心裏感慨萬千:“正軒啊,過來坐。這麽多年不見了,長成大小夥子了。”

    樸正軒神情不自然的在幾個人注視下坐下:“簫叔,冒昧過來,是有些事想說……”

    上官簫示意傭人去倒茶:“不瞞你說,我也正好想找你,問些關於泠然的事兒。”

    “簫叔,泠然是您的女兒,我做過鑒定了。”

    古莉激動的看著樸正軒:“你是怎麽做的鑒定,我們怎麽一點兒都不知情?”

    上官簫撇了一眼古莉,嚴肅的說“孩子,你能說說經過嗎?做鑒定的樣本,你怎麽拿到的?”

    樸正軒抱歉的看了一眼古莉,手指握緊:“我迴國以後,查了十幾年前所有的孤兒院,從裏麵找到了年齡相當的幾個人,但是隻有泠然是再四歲的時候走丟的,所以我就迴了安瀾,找到了泠然。”說到這樸正軒看了看上官簫幾個人的表情,都是一臉凝重。

    “本來我打算直接跟泠然說這件事的,但是當時的泠然很排斥我的接近,所以我隻能一步一步的慢慢來,逐漸的取得她的信任。後來vicky從美國追了過來,讓我不得以加快了腳步,取了泠然的手指血,而vicky去莉姨經常去的美容院取來了頭發樣本……”

    古莉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從美容院拿到了我的頭發?”說著就努力的迴想。

    “對,拿到後就去做了dna鑒定,前幾天結果出來以後,我就找了泠然,把真相告訴了她,但是……她很排斥這件事……”

    “都是我不好,我當時以為她要攀上阿沐,所以去警告了她,讓她離上官家遠點兒……還……還用她家抵押的房產證……做了要挾……”古莉結結巴巴的說完這句話,隻覺得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上官簫怒視著古莉:“簡直是胡鬧,整天的捕風捉影,自作自受!”

    古莉委屈的指著樸正軒,衝上官簫喊到:“我好好的一個女兒,就因為他,被拐走了,我情緒能好嗎?看著他居然有心思談情說愛,我能理智嗎?”

    上官簫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咚的一聲嚇得古莉的心一哆嗦:“你怎麽能把這種事情,全都怪罪到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身上?你問問你自己,當初你在幹什麽?哪怕你留一個保姆看一下藍藍,或者你把門從裏麵反鎖,她都不會自己開門出去。”

    古莉淚眼婆娑的看著上官簫,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好了,你們不要吵了,吵來吵去的有什麽用?不如想辦法解開泠然的心結。”上官沐煩躁的說到。

    “其實,泠然不肯迴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樸正軒抿緊的雙唇,輕聲說了一句。

    其他三個人都疑惑的看著樸正軒,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我……我在美國是有女朋友的……就是vicky……可是迴國以後見到泠然,然後慢慢的相處……我就喜歡上了她……vicky追到國內知道後,對泠然做了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泠然恨我欺騙了她……我……”樸正軒看著三個人的臉色,上官簫的嚴肅,上官沐的詫異,還有古莉憤怒的眼神,隻能又說了一句:“對不起。”

    “你竟然腳踏兩隻船?還讓她處在了一個第三者的位置上?你究竟是怎麽想的?啊?你這樣做跟你那個爸爸有什麽兩樣兒?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古莉義憤填膺的職責著樸正軒,氣的她直哆嗦。

    上官沐看著樸正軒的眼神,也變了味兒:“你明明有女朋友,為什麽還去招惹她?”

    “跟泠然相處得越久,我就越希望她就是藍藍,所以潛意識裏就認為她一定是藍藍。她小得時候我就很喜歡她,雖然當時是親情一樣得感情,但是這麽多年對藍藍得愧疚,讓我把感情都投注到了泠然身上,以至於越陷越深,難以自控……”樸正軒越往下說,聲音越小,越說越難受。

    上官簫聽完後,什麽也沒有說,隻是重重得歎了口氣,一時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沒有人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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