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傲離就這麽站在她麵前,欣賞著她痛苦的表情,幽兒,你看,這就是你一直崇拜著的戰神,其實根本就不堪一擊,還不是會笑會哭會痛會死,根本沒什麽特別的!

    “額啊…”

    頸項處的傷口像是被咬開了,疼得厲害,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下來,可是盡管如此,她還是死死咬住牙齒,沒有讓自己掉一滴眼淚。

    如果她真的痛哭了,那眼前這個人隻會更高興。

    阿臨,對不起,說好的一起並肩作戰,我可能做不到了。

    還有姑姑,答應過會照顧好繪繪的承諾,也要食言了。

    “沒想到你還挺能忍,沈兮卓,你脖頸處的可是我花了好多年心血才養起來的蝕骨毒蠶,顧名思義,它會一點兒一點兒地啃噬掉你全身的骨頭,哈哈,聽起來是不是很興奮啊?!”

    右手漸漸握成拳,她意識開始變得有些渙散,雖然此番來之前就有過戰死沙場的準備,但卻沒想到會是這麽個死法,這還不如沈兮卓死得痛快呢!

    “嘖嘖嘖,看你這麽痛苦,我都有些不忍心啊,對了,我這裏還有一條,不如雙管齊下,讓你死得死得痛快一些如何?”

    他說著自懷裏取出另一個瓶子,很明顯與之前的瓶子有些不一樣,裏麵的東西肯定也是不同的,他噙著笑打開瓶蓋,跟之前那條白色的毒蠶不同的是,這條是紅色的。

    “去吧,去享用你愛的美食吧。”

    紅色毒蠶探出瓶口,但是下一刻便又迅猛地縮了迴去,而薛半謹脖頸處的白色毒蠶也開始往迴退,南宮傲離見狀蹙眉,聽到一陣嘶嘶聲,往旁邊一看,一條全身泛著銀光的蛇正吐著蛇信子盯著毒蠶。

    南宮傲離將兩條毒蠶收迴瓶子裏,有些不悅地看著那條銀蛇。

    “赫連千竹,將你的東西拿走!”

    “嘖,九皇子這說的什麽話,小銀銀可是我的好朋友呢,怎麽能說拿走呢!”

    赫連千竹自黑暗處慢慢走出來,瞥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人,臉上的表情還是一派悠閑狀。

    “你來做什麽?”

    “嗬,當然是來欣賞九皇子的英勇之姿咯。”

    “見到了?可以滾了!”

    “你看,我的小銀銀好像是有些餓了呢,看樣子似乎對你瓶子裏的兩條小蟲很有興趣啊!”

    南宮傲離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迴應,臉上的殺意

    再明顯不過了,赫連千竹卻視而不見,銀蛇迴到他手上。

    “小銀銀,不是什麽東西都能吃的,有些髒東西吃了可是會消化不良的哦!”

    “赫連千竹,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赫連千竹一臉吃驚地表情看著南宮傲離,

    “原來你敢麽?那麽請問九皇子殿下,準備如何殺我呢?就你手裏那兩條所謂的毒蠶,還不夠給小銀銀塞牙縫的呢,是了,九皇子武功了得,但前提是,你能靠近我麽?!”

    赫連千竹之所以能成為權傾朝野的國師,並不是隻靠一張嘴皮子的,先不說他養的那些毒物,和研製出的那些毒藥,就光是他自己身上這一身毒,沒有他的允許便沒有任何人敢靠近。

    “赫連國師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九皇子此話何意呢?”

    “你先是幫助他們放走了索心城的百姓,現在又阻攔我殺她,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我有放走索心城的百姓麽?那些百姓明明是被他們救走的啊,不還有個副將拚死搏鬥最後還為了這件事英勇犧牲了呢。”

    “那現在呢?”

    “現在隻不過是帶著小銀銀出來溜達一圈散散步罷了,卻不巧剛好遇到了九皇子,嘖,不得不說,我們之間還真是有緣分啊,或者說這其實是叫冤家路窄?”

    南宮傲離懶得和他廢話,地上的薛半謹已經陷入昏迷狀態了,但是他的毒眼前這個人能解,所以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不能這麽輕易離開。

    “赫連國師說的什麽話呢,你我同為瀧雲國效力,又何來冤家路窄一說呢?”

    他表麵上說的風輕雲淡,但是在說話的同時卻自袖間飛出一枚毒針,然而那枚毒針在碰到薛半謹之前便被擋開了,他眯起眼看向一旁的地麵,毒針旁邊明顯有幾枚銀針。

    旁邊一陣殺氣襲來,南宮傲離閃身避開,一道白影掠過。

    “小謹…小謹?”

    左長臨蹲在薛半謹身邊將她抱起來,但是在看到她頸項處的傷口時卻心下一怔,

    “小謹?薛半謹!”

    薛半謹聽到有道熟悉的聲音在喊她,想要睜開眼睛看看,但是眼皮千斤重,怎麽也睜不開,感覺自己似乎正在慢慢往下墜,下麵是無底深淵。

    左長臨伸手探上她的手腕,替她診脈的手有些控製不足地發抖,眉宇緊鎖,忽然滿眼狠厲地看向南宮

    傲離,

    “你對她做了什麽?”

    “扶陵王是麽?放心吧,我隻不過送她去見一個人罷了。”

    他很想直接上前將眼前的人碎屍萬段,但是現在的情況並不允許他這樣做,他抱著薛半謹站起身。

    “今日的賬,改天我一定找你算清楚,你加注在她身上的痛,我要你千倍償還!”

    “你以為你走得了麽!”

    南宮傲離出掌擋住他的去路,左長臨抱著薛半謹往後退了一步,避開掌風,然後一隻手與他交起手來。

    正常情況下,兩人的武功其實應該不相上下,但是現在左長臨懷中抱著一個人,心裏又有些慌亂,所以應付起來有些吃力,這時他帶過來的士兵也到了,朝著山坡而上去營救上麵的陳副將他們。

    正在交手的兩人忽然感覺到有什麽飛過來,他們兩個分別閃開,鏗鏗兩聲,兩枚飛鏢釘在了旁邊的樹幹上,一旁的赫連千竹甩了甩手。

    “哎呀哎呀,竟然偏了!”

    南宮傲離目光陰冷地盯著赫連千竹,赫連千竹收起臉上的笑意。

    “南宮傲離,你就不能光明正大地跟人鬥麽?!”

    “赫連千竹!”

    “扶陵王,我勸你還是趕緊帶著她迴去解毒吧。”

    他朝著一旁的左長臨說道,左長臨也沒迴應,帶著薛半謹離開了,南宮傲離想追上去,但是卻發現地上圍滿了毒蠍子,擋住了前麵的去路。

    而四周圍的樹上,聽聲音明顯有幾十條毒蛇正在伺機而動。

    “赫連千竹,咱們走著瞧!”

    他甩袖迴了索心城方向,赫連千竹不以為意,伸出手摸了摸小銀蛇的頭。

    “小銀銀,你說,我的好朋友不會死吧?!”

    “嘶…”

    “你也不知道麽?醫仙世家,不知道對毒的研究如何啊,能解麽?銀絲上的毒加上毒蠶的毒,她現在可是中了兩種毒了,混合在一起,嘖嘖,大羅神仙怕是都沒辦法了。”

    退一步來說,就算毒解了,頸項處的傷口也很嚴重啊!

    左長臨感覺到懷中的人漸漸失去了溫度,從未有過的慌亂浮現在他臉上,趕到營寨的時候,江牧亭正候在大門處,看到眼前的情景時也愣住了。

    來不及多說什麽,他直接抱著她迴了營帳,放在臨時睡榻上。

    “王爺,沈將

    軍怎會這樣?”

    他沒迴話,先替她查看了一下頸項處的傷口,

    “水,還要幹淨的巾布,快!”

    “來人,還不快些去拿來!”

    “是。”

    他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搭上她的手腕處,四日絕的毒,還有…還有一種是什麽毒?

    “太子,王爺,水。”

    他鬆手,浸濕了巾布擰幹後替她小心翼翼地處理著頸項處的傷口,血已經差不多止住了,但是傷口雖然不深,可也不簡單,而且,血液呈現黑紫色,這毒,怕是難解。

    “小謹,你不能有事。”

    都是他的錯,後方的襲擊人數太多了,所以拖得時間久了一些,但解決後迴到前麵的才知曉她居然隻身一人去營救陳副將等人了。

    明明知曉前麵有陷阱,卻還是一頭砸了進去,他不知道是該罵她還是心疼她。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堅定地說道,想起之前從舅舅那裏拿來的藥丸,他在她身上找了一下,翻出來後喂她吃了一顆,要不是舅舅囑咐不過一次不能多吃,他恨不得三粒都讓她服下。

    不清楚這個藥丸對付她中的毒有沒有用處,他起身從包袱裏取出一套金針,迴到床榻邊攤開。

    “太子殿下,麻煩請你們迴避一下。”

    “好,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我們就在外麵。”

    待屋內隻剩下他們兩個之後,他抬手解開她的衣衫,小心翼翼地讓她趴在床榻上,施針耗費的心神大,所以必須注意力集中,他閉了閉眼,才開始施針。

    “啊…”

    沈絮繪不知道今日自己是怎麽了,繡個香囊而已,怎麽針總是紮到手指。

    “二小姐,您沒事吧?”

    “沒事,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總覺得心裏有些不安。”

    “是不是晚上沒休息好啊?”

    “可能吧,可是上迴姐姐受傷,我就是這樣的感覺,這次又…燕兒,姐姐現在還在帆雲國,你說會不會…”

    “呸呸呸,二小姐千萬不能這麽說,將軍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是的,姐姐不會有事的。”

    但願隻是她多心了。

    “二小姐,恆王殿下來了。”

    “快請進來。”

    沈絮繪聞

    言有些開心,放下香囊起身想去前廳,但是走了幾步後又停了下來,有些緊張地問燕兒。

    “燕兒,我頭發有沒有亂?衣裳沒問題吧?是不是穿的太素了?”

    “啊,二小姐,很好啊。”

    “可我覺得…”

    “本王覺得也很好!”

    趙熠洋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沈絮繪轉身看向迴廊處,他已經站在那裏了,一襲月牙白長衫,腰帶是淺金色的,上麵繡了祥雲圖案,還掛著一枚玉佩,整個人看上去器宇軒昂。

    “參見恆王殿下。”

    “不必多禮。”

    “燕兒,上茶。”

    “是。”

    趙熠洋笑著走到她身邊,看了看石桌上的東西。

    “繡什麽呢?”

    “香囊。”

    “哦…送我的麽?”

    沈絮繪聞言秀臉微紅,低聲道:

    “才不是呢。”

    “不是啊,那真是可惜了,這麽好看。”

    “哼,恆王殿下身份高貴,又儀表堂堂,想必很多姑娘家送香囊吧,少我這一個又什麽好可惜的!”

    “沈二小姐可冤枉死我了,我可從沒收到過什麽姑娘家送的禮物啊。”

    “此話當真?”

    趙熠洋忽然舉起一隻手,說道:

    “我趙熠洋敢對天發誓,若是之前收過姑娘家送的禮物的話,天打雷劈不得…”

    “別,別說了,我信你便是。”

    她有些慌亂地伸手去捂住他的嘴,趙熠洋笑著看她,沈絮繪這才意識到動作似乎有些逾矩,想收迴手,但是卻被抓住了。

    “放手啊。”

    她低著頭不敢看他,耳根子都紅透了,燕兒剛端了茶水過來,見狀連忙退下,不敢打擾。

    “舍不得放。”

    “待會人來了。”

    “來了便來了。”

    趙熠洋忽然伸出左手勾住她的下顎,輕輕挑起,沈絮繪覺得自己一顆心都快跳出來了。

    他嘴角帶了抹淺笑,看上去像是會蠱惑人心般,沈絮繪雖然明知道自己該推開的,但是卻覺得全身沒有力氣。

    看著漸漸靠近的俊顏,她有些緊張地閉上雙眼,感受到溫熱的唇瓣貼了上來,輾轉輕輕啃咬。

    “嗯…”

    她順從地張開檀口,趙熠洋順勢探入,反複糾纏,汲取絲絲香甜,感覺到她身體有些無力地往下,他伸手摟住她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沈絮繪以前別說接吻了,連話都沒怎麽跟陌生男子說過,隻感覺整個人都要窒息了。

    “繪繪。”

    一吻完畢,趙熠洋在她耳邊輕聲喊了一句,

    “嗯。”

    “我之前跟你說的你也搬進王府住,不是指的扶陵王府,而是恆王府。”

    沈絮繪有些吃驚地抬頭看他,趙熠洋目光如水,讓人看了便不由得沉醉其中。

    “嫁給我,你願意麽?”

    “我…”

    她沒想過他會突然說這句話,所以一時之間有些慌亂,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不用急著迴答我,你可以慢慢考慮,我會等你想好了。”

    “這事,要姐姐做主。”

    “好,那就等你姐姐迴來我再上門提親。”

    她嘴邊止不住的笑意蕩開,覺得心裏甜蜜蜜的,當初第一次在軍營裏見到這人的時候還挺討厭他的呢,沒想到現在聽到他說這些心裏竟然會這般開心。

    “我準備了一艘畫舫,不知道沈二小姐願不願意賞臉一遊?”

    “不知道恆王殿下邀請了多少美人相伴呢?”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哼,我不信!”

    “那隨我去看看,便知道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啊。”

    “還不帶路!”

    沈二小姐一臉神氣地說道,趙熠洋笑了笑,然後在前麵開路,來到將軍府門口的時候發現馬車早已候著了,他走到馬車邊朝著她伸出手,將她扶上去。

    王柏等他們都上馬車後才出發,沈絮繪見馬車內還有一張小茶幾,上麵擺放了茶具和點心。

    “你平日裏不都是騎馬的麽?”

    “現在天氣冷了,怕你凍著。”

    “恆王殿下…”

    “叫我名字,可好?”

    她猶豫了一下,之前被姑姑和姐姐警告過不許直唿其名的,但是現在的情況跟之前似乎又有些不一樣了吧?!

    “趙熠洋?”

    趙熠洋哭笑不得,

    “你需要這麽連名帶姓的麽?”

    “熠洋。”

    “勉勉強強吧。”

    “洋。”

    她最後這句聲音很輕,近似呢喃,趙熠洋挑眉靠近她,

    “什麽?沒聽到。”

    “洋。”

    “大聲點啊。”

    “去,不喊了!”

    她假裝生氣地轉向車窗戶邊,掀開車簾看著窗外,其實是因為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趙熠洋懶懶地坐在馬車中,噙著笑看著她。

    過了許久才到城北的襄湖邊,這兒有很多船隻畫舫,現在還是白天人會少一些,夜晚的時候更加熱鬧,趙熠洋率先下了馬車,然後將她扶下來。

    沈絮繪很少來這邊,因為之前姑姑有說過這裏大多都是一些紈絝子弟來尋歡作樂的,所以此番見到有些新奇,襄湖邊上有很多小攤子。

    “好熱鬧啊,我們去那邊看看。”

    她有些興奮地朝著小攤子走去。

    “王爺。”

    一旁的王柏忍不住出聲喊道,趙熠洋看向他,

    “王爺您是真的打算娶她過門?”

    趙熠洋表情閑閑的,沒有迴答的,王柏又說道:

    “她可是沈兮卓的妹妹啊。”

    “帶她出來玩,就是要娶她的意思麽?”

    “那王爺是想…”

    “覺得有趣,玩玩罷了。”

    他說完看到小攤前的沈絮繪在朝著他招手,便跟了上去,走到她身邊。

    “看到什麽好玩的了?”

    “嘿嘿,你看這個,是不是很可愛啊?”

    沈絮繪手中拿著一個剛做好的糖人,看形狀是隻豬。

    “可愛。”

    “像你吧?”

    “……”

    “姑娘,好叻,您拿好。”

    第二個糖人也做好了,她伸手接過,這次的是隻兔子,她有些開心在他麵前晃了晃。

    “這個是我,喏,你自己拿著屬於你的!”

    她將那隻豬遞到他手裏,趙熠洋仔細看了看,不確定道:

    “在你眼裏我就是隻豬麽?”

    她有些兇巴巴地仰臉瞪著他,

    “怎麽?你有意見麽?”

    “沒有,你高興就好。”

    趙熠洋自懷中取出一錠銀子遞給攤主,

    “唉,這太多了,找不開。”

    “不用找了,難得能博佳人一笑,值!”

    沈絮繪笑著朝著他揚揚下巴,然後噘著嘴一字一字說道:

    “紈、絝、子、弟!”

    說完便先往前跑去了,趙熠洋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糖人。

    “公子,您與那位小姐可真是般配。”

    趙熠洋笑了一下,沒有迴應什麽,重新跟上沈絮繪的步伐,待到她身邊的時候她剛好被旁邊人撞了一下差點摔了,他伸手摟住她。

    “小心點,看著路。”

    話語雖然帶有幾分責備的意味,但是卻是擔心更多一些。

    “知道了。”

    沈絮繪低著頭說完,便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從來沒有這樣開心過,不知道姐姐何時才能迴來呢?!

    要說姐姐何時才能迴來,誰也不知道,這兩日營寨中氣氛有些壓抑,繼雲的沈將軍為了救陳副將和士兵,重傷昏迷並且還中了劇毒,而扶陵王雖然是醫仙世家的後人,卻也一直沒辦法將她救醒。

    瀧雲國倒也瞬間安靜了下來,沒有再進攻,但是有了上一次的事情之後,帆雲營寨這邊的守衛自然加重了,兩邊都在等著進攻的最佳時機。

    “陳副將,你還是先起來再說吧。”

    陳華從迴來起便一直跪在薛半謹的營帳外不肯起來,江牧亭也有些無奈。

    “殿下,都是末將的錯才會害得沈將軍現在生死未卜,我萬死難辭其咎,沈將軍一日不醒,我便在這裏跪一日。”

    “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跪在這裏也無濟於事,一切等沈將軍醒過來之後再說。”

    陳華不肯聽勸,隻是跪著,江牧亭歎了一口氣,也沒有再說什麽了,進了營帳。

    “王爺,不知道沈將軍的情況如何了?”

    左長臨正在桌邊研究醫書,他在薛半謹的頸項傷口取了一點血液,但是怎麽研究也研究不出來到底是什麽毒,這次出來並沒有帶很多醫書,隻是帶了祖傳的三本。

    翻了無數次,也沒找出相應症狀的毒,現在去找舅舅也來不及了,好在當初在舅舅那裏拿了藥,雖然不能解毒,但是配上他的金針好歹能暫時壓製一下,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頸項處有兩種毒,我隻知道四日絕,另外一種尚未研究出來。”

    “或者,要不索性去找南宮傲離

    問個清楚,大不了拚了!”

    “你就算一刀剮了他,他也不會說的,倒是…”

    倒是那個赫連千竹,不說站在哪一邊的,但是那晚的的確確是他出手攔住南宮傲離的,要不然他也不能及時待她迴來治療。

    若是去問他,不知道能不能得出結果。

    “南宮傲離也太過分了,陰險卑鄙!”

    江牧亭憤憤地說道,

    “疼…”

    這時,床榻上的人忽然呢喃了一句,左長臨連忙扔下醫書,衝到床邊。

    “小謹?小謹你醒了麽?”

    薛半謹臉色蒼白,秀眉擰得死死的,

    “疼、疼…”

    “哪裏疼?傷口麽?小謹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一定想出辦法來的。”

    薛半謹迷迷糊糊間隻覺得全身都止不住地疼,像是被千萬隻螞蟻在噬咬般,她也能聽到身邊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但是她沒辦法迴應。

    叮咚,叮咚,她似乎聽到水滴聲,有些吃力地睜開雙眸,四周一片漆黑,感覺很空曠。

    “這是哪裏?阿臨?末階?”

    她喊了幾句,但是周圍除了水滴聲之外便沒有其他聲音了,伸出腳試了試前麵的地麵,似乎是正常的,她摸索著往前走著。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為何她會被丟在這樣奇怪的一個地方呢?這裏到底是哪裏呢?

    “小謹。”

    這時,她聽到自左邊傳來了一道喊聲,

    “誰?誰在喊我?”

    沒有人迴應,然後下一瞬,右邊忽然有一道亮光照射進來,她下意識朝著那道亮光走去,心裏想著或許那裏就是出口了,難道自己是在山洞中麽?

    可是雙方不是在交戰麽?

    然後就在她快接近光亮的時候,忽然腳下一空,整個人都摔了下去。

    “啊!”

    她大叫出聲,直接坐起了身,有些心有餘悸地拍了拍心口,待看到蓋在身上的被子時卻愣了一下。

    “額…所以剛才是在做夢麽?”

    她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忽然想起來自己被南宮傲離傷了,還中了毒,她馬上伸手摸了摸頸項處,可奇怪的時那裏竟然完好無缺。

    “嘶~”

    倒是這一動作,讓她腹部一痛,她有些懷疑地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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