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九從矮幾上拿起盛桂花糕的小碟子，眼睛在上頭挑挑揀揀，半晌才尋了塊長得好看的，素手捏起，滿足的塞進嘴裏，“言歸正傳，二哥可有什麽好法子？”
沈閾為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品了起來，半晌才道：“兩個字，觀、查。【零↑九△小↓說△網】”
“觀察？”像她以往觀察事物一樣？言九眼神從桂花糕上移開，看向沈閾。
“觀人，查事。”沈閾輕輕吐出四個字，而後站起身提著茶壺迴了屋子。
言九兀自在軟榻上坐了一會兒，片刻後才離開。
次日一早，言九見到陳路後便道，“帶我去找陳潤。”
陳路卻麵露難色，吞吞吐吐的答道：“潤子...他，九姑娘，要不您再等兩天，我再勸勸他？”
言九瞄了他一眼，凝眉道：“說實話。”
陳路一怔，整個人都呆住了，“九姑娘您怎麽知道我在說謊？”
言九白了他一眼，道：“你方才說話的時候，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別處，額角發虛汗，手心緊緊攥著，這麽明顯我還能看不出來？說吧，陳潤到底去了哪？”
陳路噗通一下跪了下來，“九姑娘，您救救潤子！”
言九猛地站起，眸光微凝：“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潤子他殺了人！”
言九聞言眉心直發跳，她慢慢坐迴石凳上，道：“你先起來，詳細跟我說，他殺了什麽人？”
“戶部侍郎家的二公子，尹子道。”陳路卻沒有起來，他知曉這次潤子是闖了大禍了。
“為何殺他？”言九伸手揉了揉眉心，“他往日和戶部侍郎家的工子有仇？”
陳路搖頭，“沒有。”
言九有些頭大，“沒仇為什麽殺他？陳潤現在在何處？我要見他。”
陳路卻道：“潤子他已經都察院抓走了。”
“都察院？這事江大哥知道了嗎？”言九問。
“指揮使不知道。”陳路說著低下了頭，這是他們自己闖下的貨，說什麽也不能麻煩指揮使，“九姑娘這事兒您別讓指揮使知道，潤子也沒對都察院說他是玄字衛的人，否則就又要給指揮使惹麻煩了。”
如今玄衛是朝中眾人的眼中釘，幾欲除之而後快，當今聖上亦不如先帝那般看中玄衛，如果這個當口傳出玄衛少使殺了戶部侍郎家二公子的事，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就算是聖上有心保他們，估計也保不住。更何況現在聖心難測，自五年前那件事以後，聖上對玄衛的態度變得很是模糊。【零↑九△小↓說△網】真出了事，聖上極有可能會舍了玄衛。
言九覺得頭疼極了，“事情還是要告訴江大哥的，隻不過不是現在，你可知道誰管陳潤的這件案子？”
陳路道：“都察院裏的秦大人。”
“秦崢？”
“九姑娘認識？”
言九閉了閉眼，道：“是秦木兄長的長兄，我小時候見過他幾麵。”
陳路眼裏泛出一絲亮光，言九望見知曉他在想什麽，不待他開口便已打消了他的希望，“不用想讓秦木兄長幫忙的事，當初我之所以能見到秦崢秦大人，皆是因為秦大人想讓秦木兄長離開玄字衛的事。”
陳路的眸光又暗了下去，“那九姑娘，咱們該怎麽辦？”
言九看了他一眼，“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
陳路：“昨天晚上。”
“你是怎麽知道的？”
“昨天我迴去以後，一直沒見到潤子，便去了他尋常會去的地方尋他，想再勸勸他，可是我到的時候就見到都察院的人把他帶走了，地上還躺著一個屍體。”
陳路雖然不是極聰明的人，但是他也知道那種時候不能輕舉妄動，他悄悄的隱在樹林裏，知道都察院的人都走了以後才出來，接著四下打聽，才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陳路想了一個晚上，也沒想出來該怎麽解決，剛剛言九問的時候，他下意識便想隱瞞，可是九姑娘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他是在說謊。
也許九姑娘能救陳潤呢？
陳路不知道怎麽迴事，才兩天的時間，他便已經把就掛娘當成自己的主子了，明明先前他也跟潤子一樣不想留在九姑娘身邊的。
他偷偷瞄了一眼九姑娘，嗯，決定了，如果這迴九姑娘能平安救出潤子，他這輩子當牛做馬的報答九姑娘！
言九仔仔細細的問完陳路，遲疑道：“所以你沒有親眼見到陳潤殺人，也沒有聽他親口承認過他殺人了？”
陳路道：“沒有，屬下連話都沒機會和陳潤說一句。當時都察院的人把梨園圍了一圈，屬下隻能偷偷的躲起來。”
“也就是說現在並不能確定人是陳潤殺的？”
“可是都察院的人把他帶走了。”
“但凡有嫌疑的人，都察院都會將人帶走。”
言九說著話，朝屋子裏麵走去，“你現在外麵等著。”又喚雲珠，“你跟我進來。”
再出來時，言九已是一副書生打扮，雲珠滿臉的焦急，“姑娘，婆婆明天就迴來了，要是被婆婆知道...”
“沒事的。”言九也學著二哥沈閾的樣子手中拿了把折扇，對著雲珠轉了個圈，“這身裝扮就是騙騙外人，我出行方便而已。更何況陳路也會跟著我，誰也不會不長眼撞上門來。”
“那雲珠跟您一起去。”
“不行。”言九製止道：“這次不是出去玩，去的人越少越好。而且你還要留在家裏，若是我到了玩晚上還沒迴來，你就去鳴風堂找江大哥或是去茗園找二哥，把這件事如實的告訴他們，知道嗎？我們的安危就交到你手裏了。”
雲珠默然，咬了咬嘴唇，終是點頭答應了。
言九和陳路架著馬車趕往了都察院，但剛到都察院大門前，就瞧見陳潤被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攙扶著走了出來。
言九放下車簾，讓陳路去把陳潤和那女子請到馬車上來。
陳潤在看到陳路的一瞬間有些訝異，看了一眼那年輕女子，對陳路皺眉道：“白梨去找你了，九姑娘允你出來嗎？”
陳路靠近陳潤，朝陳潤身旁的女子微微點頭，從她手裏接過陳潤，“是我昨日去梨園找你，瞧見你被都察院的人帶走，四下打聽之後知道你出事了，今日一早我便告訴了九姑娘。”
沈閾為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品了起來，半晌才道：“兩個字，觀、查。【零↑九△小↓說△網】”
“觀察？”像她以往觀察事物一樣？言九眼神從桂花糕上移開，看向沈閾。
“觀人，查事。”沈閾輕輕吐出四個字，而後站起身提著茶壺迴了屋子。
言九兀自在軟榻上坐了一會兒，片刻後才離開。
次日一早，言九見到陳路後便道，“帶我去找陳潤。”
陳路卻麵露難色，吞吞吐吐的答道：“潤子...他，九姑娘，要不您再等兩天，我再勸勸他？”
言九瞄了他一眼，凝眉道：“說實話。”
陳路一怔，整個人都呆住了，“九姑娘您怎麽知道我在說謊？”
言九白了他一眼，道：“你方才說話的時候，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別處，額角發虛汗，手心緊緊攥著，這麽明顯我還能看不出來？說吧，陳潤到底去了哪？”
陳路噗通一下跪了下來，“九姑娘，您救救潤子！”
言九猛地站起，眸光微凝：“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潤子他殺了人！”
言九聞言眉心直發跳，她慢慢坐迴石凳上，道：“你先起來，詳細跟我說，他殺了什麽人？”
“戶部侍郎家的二公子，尹子道。”陳路卻沒有起來，他知曉這次潤子是闖了大禍了。
“為何殺他？”言九伸手揉了揉眉心，“他往日和戶部侍郎家的工子有仇？”
陳路搖頭，“沒有。”
言九有些頭大，“沒仇為什麽殺他？陳潤現在在何處？我要見他。”
陳路卻道：“潤子他已經都察院抓走了。”
“都察院？這事江大哥知道了嗎？”言九問。
“指揮使不知道。”陳路說著低下了頭，這是他們自己闖下的貨，說什麽也不能麻煩指揮使，“九姑娘這事兒您別讓指揮使知道，潤子也沒對都察院說他是玄字衛的人，否則就又要給指揮使惹麻煩了。”
如今玄衛是朝中眾人的眼中釘，幾欲除之而後快，當今聖上亦不如先帝那般看中玄衛，如果這個當口傳出玄衛少使殺了戶部侍郎家二公子的事，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就算是聖上有心保他們，估計也保不住。更何況現在聖心難測，自五年前那件事以後，聖上對玄衛的態度變得很是模糊。【零↑九△小↓說△網】真出了事，聖上極有可能會舍了玄衛。
言九覺得頭疼極了，“事情還是要告訴江大哥的，隻不過不是現在，你可知道誰管陳潤的這件案子？”
陳路道：“都察院裏的秦大人。”
“秦崢？”
“九姑娘認識？”
言九閉了閉眼，道：“是秦木兄長的長兄，我小時候見過他幾麵。”
陳路眼裏泛出一絲亮光，言九望見知曉他在想什麽，不待他開口便已打消了他的希望，“不用想讓秦木兄長幫忙的事，當初我之所以能見到秦崢秦大人，皆是因為秦大人想讓秦木兄長離開玄字衛的事。”
陳路的眸光又暗了下去，“那九姑娘，咱們該怎麽辦？”
言九看了他一眼，“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
陳路：“昨天晚上。”
“你是怎麽知道的？”
“昨天我迴去以後，一直沒見到潤子，便去了他尋常會去的地方尋他，想再勸勸他，可是我到的時候就見到都察院的人把他帶走了，地上還躺著一個屍體。”
陳路雖然不是極聰明的人，但是他也知道那種時候不能輕舉妄動，他悄悄的隱在樹林裏，知道都察院的人都走了以後才出來，接著四下打聽，才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陳路想了一個晚上，也沒想出來該怎麽解決，剛剛言九問的時候，他下意識便想隱瞞，可是九姑娘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他是在說謊。
也許九姑娘能救陳潤呢？
陳路不知道怎麽迴事，才兩天的時間，他便已經把就掛娘當成自己的主子了，明明先前他也跟潤子一樣不想留在九姑娘身邊的。
他偷偷瞄了一眼九姑娘，嗯，決定了，如果這迴九姑娘能平安救出潤子，他這輩子當牛做馬的報答九姑娘！
言九仔仔細細的問完陳路，遲疑道：“所以你沒有親眼見到陳潤殺人，也沒有聽他親口承認過他殺人了？”
陳路道：“沒有，屬下連話都沒機會和陳潤說一句。當時都察院的人把梨園圍了一圈，屬下隻能偷偷的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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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九說著話，朝屋子裏麵走去，“你現在外麵等著。”又喚雲珠，“你跟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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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珠默然，咬了咬嘴唇，終是點頭答應了。
言九和陳路架著馬車趕往了都察院，但剛到都察院大門前，就瞧見陳潤被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攙扶著走了出來。
言九放下車簾，讓陳路去把陳潤和那女子請到馬車上來。
陳潤在看到陳路的一瞬間有些訝異，看了一眼那年輕女子，對陳路皺眉道：“白梨去找你了，九姑娘允你出來嗎？”
陳路靠近陳潤，朝陳潤身旁的女子微微點頭，從她手裏接過陳潤，“是我昨日去梨園找你，瞧見你被都察院的人帶走，四下打聽之後知道你出事了，今日一早我便告訴了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