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被忘卻的人和事


    “不.....不好了......”


    袁囚憶和高淩山臉色一寒,身子頓時僵硬無比。


    又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別人都是過年大吉,我們是過年不利啊!


    袁囚憶寒著臉,想找張椅子坐下來,卻發現屋中桌椅已經全被自己砸爛了,隻好站在原地,目視著來人,“又發生什麽事情了,難道李家又找我們麻煩了?”


    黑衣男子停下身子,唿哧唿哧喘了會兒粗氣,“袁老大,剛剛咱們安插在景寧的眼線傳來消息,景寧城發生大事,李滄起兵謀反,李暲被殺。現在李滄已經帶領李家歸順蘇瞻了,如今不僅新月山歸在蘇瞻治下,就連佘族其他家族也同意蘇瞻招兵,到目前為止,已經有近萬佘族青壯決定入海運司當兵。”


    “什麽?”袁囚憶驚得目瞪口呆,這才幾天時間,怎麽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本來自己還想著要不要跟李家交涉一下呢,現在完全沒必要了,李家直接成了蘇立言的狗腿子。聖教潛心策劃,本來想借李暲的力量做些事情的,結果蘇立言到景寧走一遭,李暲就被弄死了。這個蘇立言,簡直是聖教的克星啊,他走到哪兒,都要弄得聖教雞飛狗跳。


    高淩山猶自不敢相信一切都是真的,他揪住黑衣男子,厲聲問道:“你確定消息無誤?李暲勢力龐大,佘族內部無人敢惹,怎麽就說被殺就被殺了?新月山又是怎麽迴事兒?佘族人都快窮瘋了,為了那座新月山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怎麽會把金礦讓給蘇立言?”


    “這個.....高頭領,屬下不敢騙你。從得到的消息看,蘇立言拿出了二十多萬兩銀子,佘族各部拿到了現錢,所以才同意蘇立言開采新月山金礦,聽說,佘族各部要用這座新月山入股海運司。至於李暲被殺,具體情況屬下也不是太清楚,隻知道是李滄謀反,李暲毫無防備之下,被李滄宰了。消息應該無誤的,如果李暲還活著,蘇立言絕對動不了新月山的。”


    高淩山吐口濁氣,有些頹然的鬆開了黑衣男子。為什麽每次聖教準備好幹點大事了,蘇立言就突然橫插一杠子。高淩山漸漸地握緊了拳頭,一雙陰鷙的眸子看著窗外,“袁老大,無論如何我們也要想辦法弄死蘇立言,這家夥太邪性了,自從碰到他,聖教就不斷的倒黴。”


    袁囚憶麵無表情的翻了翻眼皮,哼,殺蘇立言?蘇利亞要是這麽好殺,還用得著頭疼到現在?聖教為了弄死蘇立言,派了多少人了,哪次不是铩羽而歸?尤其是鐵算盤,那可是江湖鼎鼎有名的殺手組,結果最後落得個屍骨無存,消息全無。到現在沒人知道鐵算盤遭遇了什麽事情,反正自從他接了刺殺蘇立言的任務後,就失去了蹤影。


    “刺殺蘇立言的蠢話以後不要再說了,現在還是以大局為重,袁某很好奇,李暲為什麽會跟我們反目成仇!”袁囚憶握緊拳頭,狠狠地揮了下。當然袁囚憶心中還有一個更或者你更要的疑惑,那就是蘇立言去峨樂山,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如果蘇立言是有意弄死李暲,那就代表他知曉聖教的計劃,這就很可怕了。


    這時又有一個黑衣男子闖了進來,他急吼吼的說道:“袁老大,查出來了,李暲跟我們翻臉,是因為葛多巴攻打瓦格寨的時候,跟咱們的人碰了麵,咱們的人還把葛多巴的親信殺了。李暲覺得咱們騙了他,一怒之下,這才下手報複。”


    “嗯?”袁囚憶轉過頭,一雙眸子鎖住了高淩山,“老高,你派人去瓦格寨了?”


    高淩山也是一臉懵逼,他趕緊擺了擺手否認道:“袁老大,你要相信我,我要是派人去瓦格寨的話,能不跟你商量麽?這裏邊一定有什麽誤會......”


    轉過頭,高淩山衝著報信的黑衣男子吼道:“還愣著幹嘛,在瓦格寨壞事兒的人到底是誰?”高淩山此時恨透了那個家夥,要不是這家夥,景寧的形勢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袁囚憶同樣很生氣,他現在有點理解李暲為什麽會對聖教子弟痛下殺手了。人家李暲派人去偷襲瓦格寨,結果碰到了聖教的人,然後,李家的兵馬吃了個癟。李暲會怎麽想?肯定覺得被別人當猴耍了,李暲能不生氣麽?這個人到底是誰,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那人是.....是孟亭侯孟頭領......”


    “什麽?”高淩山和袁囚憶再次吃了一驚,高淩山咧著大嘴,一臉的苦澀。嗬嗬,怪不得李暲發這麽大火,直接動刀子宰人,人家李暲跟聖教商量好了,偷襲瓦格寨,結果聖教的大殺手從瓦格寨蹦了出來,還把葛多巴的親信給弄死了。哦,一邊跟我商量著偷襲瓦格寨,一邊派人進瓦格寨給我製造麻煩,你們把我李暲當傻子了?孟亭侯啊孟亭侯,你特麽怎麽會出現在瓦格寨?


    無論怎麽想,高淩山也想不出有任何理由能讓孟亭侯出現在瓦格寨。就在高淩山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黑衣男子麵露難色,似乎有什麽話想說。旁邊的袁囚憶皺著眉頭,沉聲道:“還有什麽事兒?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麽?”


    “這個......探子迴報,孟頭領是跟蘇立言一起被抓進瓦格寨的,可不知道什麽原因,孟頭領毫發無損的離開了瓦格寨,據葛多巴活下來的親信說,孟頭領是.....是被蘇立言放出來的......”


    袁囚憶心裏忍不住咯噔一下,臉色變得難看至極。房間裏的溫度瞬間降到了冰點,高淩山和兩個黑衣男子大氣都不敢喘。剛才那番話意味著什麽,誰都明白,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就說明孟亭侯已經成了叛徒,如此一來,以前聖教的計劃屢遭蘇立言破壞,也就可以解釋的通了。聖教所有的計劃,幾乎都沒刻意避諱孟亭侯,他若是想通風報信,那可真的太簡單了。


    不,不可能,在袁囚憶心裏,高淩山和孟亭侯是一樣的,他們是不可能背叛聖教的,準確的說,是不會背叛他袁囚憶。高淩山和孟亭侯跟風自憐等人不一樣,是可以無條件信任的。可現在得到的消息,讓袁囚憶的心變得狂躁不安,有一種被人背叛的感覺。良久之後,才響起袁囚憶低沉的聲音,“查,給我查,我要知道孟亭侯在什麽地方。”


    高淩山點點頭,迅速離開了房間,來到外邊才敢大口的喘喘氣。兩個黑衣男子並沒有急著離開,高淩山神色嚴肅的問道:“告訴老子,剛才的消息有多大把握?”


    報信的黑衣男子咬著嘴唇,苦著臉說道:“八九不離十,送迴來的消息都是經過確認過的,如果所料不差,孟頭領現在應該還在峨樂山。”


    “那還愣著做什麽?趕緊去查,老子要十分確定的消息!”高淩山揮揮手,就像趕蒼蠅一樣趕走了兩個黑衣男子。高淩山的心情很糟糕,雖然他跟孟亭侯的關係很差勁,兩個人一見麵就恨不得動手,但他從來沒懷疑過孟亭侯,倒是孟亭侯老是懷疑他高某人是叛徒。


    “孟亭侯啊孟亭侯,你他娘滴到底要幹嘛?”高淩山仰頭看了看天空,聖教對叛徒的懲罰是很嚴厲的,一旦確認孟亭侯反水,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幹掉孟亭侯的。


    峨樂山孟屏寨,一迴到寨子,蘇瞻就坐在屋裏烤起了火,他皺著眉頭,還在想著事情。明明知道自己忘了什麽事情,可就是想不起來,那種感覺太熬人了。


    蕭綺月暖暖手,伸出五指在蘇瞻眼前晃了晃,“你呀想不起來就先別想了唄,八成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若是重要的事情的話,也不會忘在一邊。”


    “那倒是......哈哈,拿下新月山,還有了近萬戰鬥力彪悍的兵員,總算可以鬆一口氣了,這個年能睡個安穩覺嘍!”枕著蕭綺月的腿,聞著女子淡淡幽香,蘇公子舒服的眯起了眼睛。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隻可惜,溫州這邊還有一攤子事,肯定是沒法迴杭州城跟大小姐一起過年了。


    蘇公子享受著美女溫存,寨子某一個陰冷潮濕的房間裏,某位壯漢卻是一臉菜色。男子被綁縛手腳,吊在半空中,偏偏破屋子到處漏風,小風吹得嗖嗖的,整個人掛在繩子上晃來晃去的。


    孟亭侯都要哭了,都在這裏吊了四天了,要殺要剮倒是給句話啊,吊這裏不管不問是怎麽迴事兒?蘇立言那個王八蛋還挺有心的,在麵前掛了塊臘肉和粗糧餅,餓了就直接動嘴吃。想著想著,肚子又咕咕叫了起來,孟亭侯屁股一扭,倆腿一折騰,整個人往粗糧餅和臘肉那邊晃了晃,晃到位置後,嘴巴瞬間張開,在臘肉和餅上各自咬了一口。幾天時間,為了吃到東西,孟亭侯愣是練出一手牛哄哄的嘴上功夫。


    蘇立言這個缺德玩意兒,你特麽定時讓人送飯不行?非得這麽玩,坑老子呢?孟亭侯覺得自己被人當猴耍了,要不是實在不想死,真特麽想絕食而亡。


    心裏罵了半天,一股冷風吹進來,凍得孟亭侯縮了縮脖子。他實在受不了這種日子了,於是扯開嗓子,瞪著一雙牛眼怒吼道:“蘇立言,你他娘滴在不在?你要是在寨子裏,給老子迴句話,要打要殺隨你便,老子要是皺一下眉頭,就是你養的......哎......你他娘滴在不在......外邊有沒有人,有人的話進來跟老子說會兒話......”


    砰地一聲,一名手持長刀的猛女推開了門,“你叫什麽叫,顯得你嗓門大?你再叫喚,老娘把你麵前的臘肉和餅子都拿走......”


    “嘎!”孟亭侯的叫聲戛然而止,一雙牛眼盯著屋中猛女,表情有點可憐巴巴的。不帶你們這樣欺負人的,你們這是要把俺老孟活活憋成瘋子啊。


    房間裏,蘇瞻慢慢睜開了眼,他坐起身,將右手支在耳朵上,“咦,這是誰在瞎叫喚,聽上去好像是.....額,是孟亭侯,我就說忘了點事兒。哎,忙活起來,居然把孟亭侯給忘了。你們也真是的,寨子裏關著這家夥,你們也不提醒本公子一下。”


    蕭綺月可不知道孟亭侯的事情,她也是剛知道。縈袖和馮子珊同時翻了個白眼,縈袖蹙著眉頭悶悶不樂道:“公子,你這就錯怪婢子了,整天有忙不完的事情,婢子記著孟亭侯幹嘛?他是死是活,婢子才不關心呢。”


    揮揮手,蘇瞻趕緊帶著縈袖等人出了屋,很快就見到了一臉菜色的孟亭侯。一看到蘇瞻,孟亭侯立馬來了精神,身子一晃,嘴巴一張,就想咬人,縈袖眼疾手快,劍鞘一伸,孟亭侯狠狠地咬到了劍鞘,一時間隔得牙疼,眼淚都快出來了。


    “孟亭侯,你老實點,蘇某這不是來看你了麽?不管怎麽說,咱們也算是共同戰鬥過的同伴了,蘇某不會那麽沒良心的。”


    一看蘇公子滿臉的笑容,聲音如此和善,孟亭侯心裏毛毛的,他一臉警惕的瞪了瞪眼,“蘇立言,你他娘滴到底想幹嘛?有什麽話直說,千萬別繞彎子,要殺要剮盡管來,老子等著呢。”


    “喲喲喲,孟兄弟怎麽還生氣了?蘇某不是說過麽,不會殺你的,咱們共同戰鬥過,我怎麽會殺你?”轉過頭貼著縈袖的耳朵說了點話,隨後擺了擺手,一臉慨歎道,“還不趕緊把孟兄弟放下來?”


    孟亭侯徹底懵逼了,蘇立言,你到底要幹嘛呀,你這個態度,孟某人有點適應不了啊。刀槍劍戟,哪怕是狗屎尿,孟亭侯都不會覺得意外,但蘇立言這個態度,可就真讓人摸不透了。


    也就一刻鍾時間,縈袖拖著一隻烤雞走了進來。孟亭侯已經吃了好幾天冷飯了,如今看到熱騰騰的烤雞,哪還忍得住,舔著舌頭吞了吞口水。將烤雞放到地上,縈袖往後退了幾步,“趕緊吃吧,這是公子特意給你的,你放心,沒放毒。真要殺你,還需要用毒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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