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抬眼望了他一眼,沒說話,繼續低下頭去。突然抬起頭,眼睛一閃,拉著祁軒的手,摸他脖子。要是能再喝他兩口血,也不知道能不能得用。


    祁軒仗二摸不棄頭腦“你要幹什麽?”突然想起這個家夥是好男色的,想要推開,可是卻發現自己手沒力,推不開這個色家夥。


    溫婉認真看了看外麵,發現現在外麵沒人,湊到他耳朵邊上說了一句話。祁軒臉一下漲地通紅。可是溫婉睜著一雙大大的杏眼,滿臉哀求,眼淚珠兒在眼眶裏打轉轉,要說多可憐,就有多可憐。看得祁軒大為不忍,心砰砰地跳得厲害。也正因為這一不忍,就給坑了。


    “好,好,好吧!我這是幫你啊,我不喜歡男人的,你記得,我不喜歡男人的。”低下頭之前,不忘記鄭重告之一聲。


    溫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不就叫他咬一口,跟他喜歡不喜歡男人有什麽關係。還鄭重其事地說一遍。


    燕祁軒跟要上戰場一般似的,溫婉是讓他在脖子上咬他一口,可惜燕祁軒怕咬得溫婉受不住,他知道溫婉怕疼,所以沒忍心咬,而是改為了啃,啃得溫婉全身骨頭都癢了起來,好象有很多隻螞蟻在他脖子上爬。癢得要哆嗦。


    溫婉本來想叫推開他的,可是最後想到,說不定這個法子更有用,被他肯過,以後就不會再總想著被那個變態舔的事情了。


    可是燕祁軒一直那樣啃,癢得她一直想張口叫停,卻是不敢叫出來,死死地咬著下齶。她用了最大的意誌力控製住。


    她現在還不能說話,不能讓別人知道她能開口說話。她自己也說不出要什麽理由,什麽原因。反正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會說話。


    兩年前,在九歲那年,當王太醫說她的胎毒已經消了,可以開口說話了。但那時候,她沒有說話的欲望。他自己也說不出來原因。


    後來,入了皇宮,她更不願意開口說話了。能說話固然是好的,但是同時帶來的,也是數之不盡的麻煩事。如果她不開口說話,皇帝外公想著她之前受得苦,為著之前的事情心有愧疚,定然是更多一份疼惜在她身上。形勢未定之前,對她是極為有好處的。也因為有了這些想法,所以,一直都是啞著的。所以,一直到這次遇險,他才算是真正的衝破了阻礙,開口說話了。


    可是到了如今,能開口說話了,溫婉卻又多了一層顧忌。雖然她不迷信,但是那老和尚的話,還是讓她很擔心。那老和尚的名氣太大,連鄭王舅舅都相信他隨口的一句話,那要傳揚出去她是貴不可言的命格,世人說不定也就相信了。可是貴不可言,她知道了,在這個時代隻有皇後才能有貴不可言的命格。皇後,她當皇後。溫婉想到這個,就全身發毛。殺了她吧,殺了她也不去當什麽鬼皇後。要是她當皇後,那,那就可能是要嫁給哪位表哥表弟。其他暫且不說,如果她真嫁了什麽表哥表弟,很可能會因為近親結婚生的孩子會不齊整。


    就算她幸運,生的孩子齊整。嫁皇帝,那就意味著有著無數女人跟你一起分享一個男人。到時候,不知道得跟多少個女人爭鬥。到時候,不知道要麵對多少心思叵測的人。而皇宮,她之前就已經知道,那是天下最陰暗的地方。


    她的願望不高,她隻想嫁一個愛她的丈夫。再生兩胖娃娃,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那她就覺得人生已經圓滿了。至於什麽權利,什麽榮華富貴,她真的不在乎。可如果真嫁皇帝,當什麽皇後,這一切都隻是空想。那她這輩子就全完了。現在硬著頭皮,但是將來,那她的下半輩子,可就是昏暗一片。


    所以,她不要說話。寧願當一輩子的啞巴,也不要去當那個勞什子的皇後。因為曆史上,沒一個啞巴當皇後的。她現在就算能說話,也要當啞巴。一輩子啞巴也無所謂。


    溫婉還在胡思亂想著,脖子上的瘙癢卻是止住了她的胡思亂想了。


    溫婉看著燕祁軒,不由地笑了起來。這家夥,好象啃著的是糖果,而不是她的脖子。


    溫婉看著差不多,有了這番經曆,絕對不會再想著那變態了。也實在是忍不住這瘙癢,一把將還在她脖子上啃得樂此不此,好象發現了新玩具娃娃一樣的祁軒給推開了。


    祁軒很失望地戀戀不舍得地離開溫婉的脖子,很是納悶地說道“弗溪,你身上怎麽還會有香呢,怎麽會跟小女人一般的香味。”


    說完就知道要糟了,弗溪最厭惡的就是說他娘們了。可能越是娘們的男人,越是討厭別人說吧。


    果然,溫婉一聽這話一下就變臉了,惱怒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他剛才幫了她的忙,非踹他一腳不可。可就算如此,也是恨恨地摔門而去了。祁軒心裏嘀咕著脾氣真大。


    燕祁軒小朋友很有愛心,想著溫婉總算現在還是一個病人。應該讓著他,順著他來。所以伏低做小,很快取得了溫婉的諒解。


    燕祁軒怕溫婉悶,一整天都陪著她,哪裏也不去。還殷勤伺候著,好吃的送上來,好喝地端上來。比冬清還像個隨從。溫婉很享受,心裏很是覺得自己沒看走眼,燕祁軒夠意思。


    有了燕祁軒的鼎力相幫,溫婉經了這事以後就沒有再吐了。這事,也很快就壓下去了。


    止親王府邸裏找不著罪證,雖然止王爺直覺跟那江家小子脫不了幹係。但看著淳王竟然連巡撫衙門,步兵衙門全都驚動了。如果真是隻是一個妻侄,淳王肯定不會這麽賣力的。很可能,是他的私生子。在淳王隻有一個子嗣,還是一個不堪大用的嫡子的情況下,一個這麽優秀的私生子,還是非常看重的。


    止王府的人找不著證據,再有人死了皇帝的態度也讓人琢磨不透。


    皇帝接連好幾次都下旨訓斥。止王爺想著他弟弟在外的名聲,知道再查下去也查不到結果。也隻得暫時把這事放下了。


    溫婉在家休養了~日後,重新迴了學堂。弈裏知道,人家看他的神色,完全都變了。紛紛以一種敬畏的神情看著他。


    溫婉納悶了,這些人為什麽這麽看著他,這是什麽意思。


    羅守勳嗬嗬之笑“大家都非常佩服你,連人血都敢喝,這實在是我等男兒的楷模啊,所以,他們非常敬畏於你。”


    溫婉暈了,這喝人血,有什麽好敬畏的,不該是害怕擔心。甚至說他是野蠻人,竟然喝人血。想想就釋然了,當時他是被綁架的,又不是在家無聊喝人血,大家自然不覺得有什麽好怕的。最多,也就淪落為別人嘴巴裏的談資了。


    羅守勳看著溫婉由要吐的樣子,忙安慰道“沒事的,不就喝人血嗎?想想如今大齊朝最為年輕的將軍,白將軍,人家不也喝人血。他不也好好的,還成為頂天立地的英雄呢!你有什麽惡心的,真是的。喝了人血,才是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


    溫婉恨恨地看著白世年的忠實粉絲羅守勳,心裏惱怒不已。白世年喝人血是英雄,那是因為人家是為國殺敵,喝的是敵人的血,是英勇,該被人所稱讚頌揚。而且那喝人血也不是俗世意義的人血。華隻是一種象征意義。


    而他喝的是真正的人血。他喝人血那就是成魔成怪了。外麵的人都傳得沸沸揚揚了。溫婉想到,很是無語。好象這些年,她一直都是被人議論的焦點人物。就是到現在,女扮男裝也是一樣。


    不過,這次比較怪異了一些,竟然把她跟傳說中的人物相提並論了。溫婉想到白世年這個名字,倒是非常感興趣了。她聽這個名字聽了很多年了,在溫婉的印象裏,那人就是倒黴瓜,比她還倒黴的人,有機會見識見識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會克人。看看是不是跟傳聞之中長得三頭六臂,威武不凡。她還真沒見過,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見見。


    對於成為大家嘴巴的談資,溫婉根本就不介意。八卦事件總是有一個新鮮期,新鮮期限一過,這事,就告一段落了。她從出現在京城裏,就是別人嘴巴裏的談資,早就習慣了。


    可是,這次的事,卻並沒有如之前的事情一般,那麽快結束。不知道怎麽的,王府裏刮起了一陣風。說表少爺不是被人綁票了,而是被止親王府邸裏那位死去的三老爺給虜走了。所謂的被綁架,完全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表少爺,是被人糟蹋了。


    被那個變態三老爺糟蹋。越傳越像那麽迴事。


    溫婉得了這個消息,臉陰了陰。讓冰瑤去查,不管是誰,隻要查到,嚴辦。最後查來查去,查到一個粗實丫鬟身上。風是她放出來的,她也是說是聽別人說的,無意中跟別人提起的。至於說是聽誰提起的,她也不大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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