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這事弄的,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讓他們都起來吧。”


    陳翠蓮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望著四周街道上跪著的黑壓壓的人群,心中既震撼,又優越感十足。


    看到沒有?


    這都是我們老林家的子民。


    我兒子是雪毅門的皇帝,那我豈不就是雪毅門太上皇後?我們家老爺就是雪毅門太上皇了。


    嘖嘖,一下從平民百姓變成了皇親國戚,這身份地位的轉變,怎麽讓我感覺有些頭暈?


    等等,我得好好緩緩。


    司空黛早就看出,林毅的母親在這個家裏說了算,聽了她的命令後,司空黛立刻退後一步,依然保持著躬身施禮的姿態。


    直到轉過身,這才站直身子,以此表示對林毅父母的尊敬。


    她目光一轉,望向彩紅姐。


    彩紅姐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早在天狼星上,她就見識過林毅的恐怖。


    為了自己的小師妹,林毅逼得聖山之巔摘星叟,遠走星海,直接顛覆整個聖山。


    今日,自己可是觸怒了林毅的父母,林毅若是直到此事,還不把自己挫骨揚灰?


    彩紅姐和她身後上百名城衛軍,老老實實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門主母親有令,你們都起來吧。”


    司空黛背負雙手,聖威洶湧,再次變成那位孤絕冷傲的女聖王。


    “謝門主母親門主父親不殺之恩。”


    彩紅姐,連同上百名城衛軍全都站起身。


    司空黛環視眾人,目光冷冽如刀。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門主是何等人物?若沒有門主,爾等能活到今天算是奇跡。如今,門主不在,我守土失責,險些令門主父親和母親身陷險境,此乃大罪。”


    “自今日起,我司空黛,閉門思過十日。”


    “副城主倪彩虹,守城失職,奪一年俸祿,鞭笞三十。”


    “其餘所有城衛軍,全部罰俸祿三年,發配五號城,充當勞工,幹滿十年為止。”


    四周靜得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忘記了唿吸。


    無數道目光都驚悚的望著司空黛。


    這是雪毅門,自成立以來,所出現的最嚴酷的懲罰。


    逍陽、夏龍等人,目光詫異的望著司空黛,所有人全都變了顏色。


    但,這還不算完。


    司空黛目光再次一轉,望向一名城衛兵。


    “李二狗,你好大膽!”


    “聽你說,你買迴家三籠包子,吃不了喂豬吃喂狗吃,都不給別人留一個?”


    在場之中,司空黛修為最高,她含怒而言,猶如寒風刺骨,令她麵前所有城衛軍,所有百姓都如墜冰窖,通體透寒。


    噗通!


    李二狗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我錯了,城主大人,求求您發發慈悲,饒了小的這一次……”


    司空黛柳眉微蹙,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把他帶下去,剁碎了喂狗。”


    “是!”


    城衛軍把李二狗都恨透了。


    大家快速湧上來,押著李二狗直奔執法堂。


    這個混蛋,害得大家都險些跟著背鍋,都差點掉腦袋。


    哪怕沒有司空黛的命令,李二狗也討不到好。


    這下好了,有了城主的命令,大家可以光明正大弄死李二狗了。


    李二狗嚇得屎尿全出。


    他如同一隻小雞仔,被七八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提著,腦海中一片空白。


    他做夢都沒想到,他的小命會葬送在包子上。


    街道兩側,所有圍觀百姓,無一不嚇得縮著脖子,滿臉驚悚。


    陳翠蓮眼皮狂跳,於心不忍道:“這懲罰是不是太重了?”


    司空黛收起威風,忙解釋道:“一點兒都不重,這已經是最輕的懲罰。若是門主迴來,得知您二老在一號城受的委屈,隻怕到時候,我這個城主,還城中所有城衛軍,都休想活命。”


    絲——


    陳翠蓮倒吸一口冷氣。


    林福震驚的無以複加。


    逍陽、夏龍等六人,全都滿臉驚悚。


    “我兒是個暴君?”


    陳翠蓮問道。


    司空黛搖頭。


    “不,門主大人英明神武,雄才偉略,乃是超凡脫俗的神仙一樣的人物,怎麽會是個暴君?”


    “我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您二老,在門主心中的地位太重了。”


    “當初,在天狼星,門主為了雪兒姑娘,不惜傾覆整個聖山,逼得聖山之巔摘星叟,遠走星海。”


    “後來,聽說門主去了絕星學院,救出來雪兒姑娘。”


    “所以,在門主心目中,親情友情是第一位的,麾下再強大,再廣闊,怎抵得過您二老的安慰重要?”


    司空黛說得很委婉。


    但,陳翠蓮懂了。


    林福懂了。


    逍陽、夏龍等六人,全都懂了。


    雪兒此時心中感慨萬千。


    她笑著對陳翠蓮說道:“伯母,走吧,帶我去看看咱們的新家。”


    陳翠蓮一聽,頓時心花怒放。


    “走,跟我來。”


    她拉著雪兒的玉手,一溜小跑,直奔海天別院方向而去。


    街道上,眾人立刻分列兩側,為兩人讓開一條道路。


    這一刻。


    沒有人敢抬頭。


    一位是門主的母親,一位是門主的師妹,兩位都是門主最在乎的人。


    他們在這兩位女人麵前,簡直卑微如螻蟻。


    “司空城主,叨擾你了。”


    林福忠厚老實,看到因為幾個包子,就死了一個人,懲罰了上百個城衛軍,連副城主城主都跟著受罰,他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門主父親,您這話就言重了,是我們失職,還望不要見怪。”


    司空黛畢恭畢敬,躬身施禮。


    林福很不自在。


    他伺候人半輩子已經慣了,有人對他如此恭敬,讓他很不適應。


    “好吧,忙你的吧。”


    林福擺了擺手,徑直離開,連轎子都不做了。


    逍陽和夏龍等人,抬著轎子趕緊跟上。


    一邊走,逍陽心裏一邊苦笑。


    “買個包子,竟搞出一樁血案,這事搞得……唉!”


    目送林福夫婦消失,司空黛迴到城主府。


    彩紅姐立刻湊上來,小聲問道:“城主,那兩位真是門主的父母?我看他們根本就是凡人呀,身上一點元氣波動都沒有。”


    “門主非常人也,不可以常人而語。”


    司空黛背負雙手,站在窗前,靜靜望著外麵盛開的花朵。


    梨花璀璨,海棠依舊。


    忽然。


    她苦笑一聲,道:“我若所猜不錯,這片廣漠的世界,是門主修煉出的小空間。原本,這個空間裏的居民,隻有門主父母一家,是我們的突然闖入,打擾了門主父母一家人。”


    “這……這不可能吧?”


    彩紅姐難以置信道:“這裏明明是一個廣漠無垠的世界呀,怎麽可能是門主修煉出的小空間?門主的修為境界才……”


    “不錯,門主的修為境界,才隻是準帝,但門主乃是非常人也,不可以常人而語。”


    司空黛無比認真道:“別人在準帝,哪怕是在武帝修為時,都絕對無法修煉出,如此廣漠無垠的小世界,但我相信城主能。”


    彩紅姐忽然有些後怕。


    她後脊梁上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


    “若真如此,那門主要殺滅我們,隻要動一動念,我們所有人都會灰飛煙滅。”


    司空黛點頭。


    笑問:“但,你以為,若不是在門主的小世界裏,門主要殺我們,會很難?”


    彩紅姐:“……”


    啞口無言。


    “我們所有人都應該感激門主才對,門主對我們又再造之恩。”


    “如今,黑暗種族來襲,整個星海淪為戰場,我們天狼星風雨飄搖,隨時都會崩碎,毀滅。”


    “是門主,給我們提供了棲身之所,保留下了我們這些天狼星的種子。”


    “哪怕天狼星毀滅,隻要我們還在,等戰爭結束之後,我們還可以在廢墟中,重現星海文明。”


    彩紅姐聞聽此言,頓時心潮澎湃。


    這一刻。


    她對司空黛的懲罰,再也沒有絲毫怨言。


    門主身負逆天神通,身負經天緯地之才,以自己的小世界,收留了他們這些天狼星的種子,他們除了矢誌不移,按照門主的構思,去行動,去做,去完成雪毅城的建造。


    除此之外,他們還能為城主做什麽?


    今日險些傷害門主的父母,她倪彩虹難則其就。


    “我立刻去執法堂,領受三十鞭笞刑。”


    彩紅姐對司空黛躬身施禮,然後轉身退出房間。


    ……


    星海。


    落雲宗。


    黑石古堡。


    “麵具,你,你怎麽傷成這樣?!!”


    月光白魔鬼難以置信的,望著小醜麵具遍布裂痕,狼狽不堪,滿頭灰白長發,氣質頹廢的麵具大帝。


    麵具大帝苦笑一聲,聲音沙啞道:“陰溝裏翻船了。我原本已經控製住那兩個人族小崽子,突然遭到隱在暗中的至尊的偷襲,綠光一閃,一截毫不起眼的樹枝射入我體內,瞬間奪走我一百萬年時光,我懷疑時間神樹根本沒有毀滅,奪走我一百萬年光陰的力量,絕對是時間法則。”


    月光白魔鬼聞言大驚。


    “不可能!”


    “早在上古時代,時間神樹就毀滅了。”


    “若非有時間神樹輔助,上古五帝有何資格,把鳧梟尊上趕入幽冥界?”


    麵具大帝聳了聳肩,一屁股坐到一張雕琢精美的石椅上,抬手抓起桌麵上一個酒瓶,對準嘴巴,就是一陣狂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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