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他珍藏多年的典籍和資料,就這麽一本本被從書架上拿下來,裝進了麻袋裏稱重。


    黎力持布滿皺紋的臉不斷地抽搐著,就像是被人用刀子在一塊塊割他的肉,就差沒叫出聲來。


    “一共是八十九塊八毛錢,我多給你兩毛,九十塊錢中不中?”稱完了書的收破爛老頭老練地開著價。


    “你沒搞錯吧?這麽多書,才九十塊?”黎力持怒吼道。


    他暗想,其中隨便一本書的標價零頭都不止這個數了。


    更何況裏麵還有不少是未公開發售的行業年鑒和內部資料,其價值不可估量。


    “你這是幹什麽?你懂不懂市場啊?廢紙三毛,這是行價啊!”收破爛老頭氣衝衝地迴了一句:“幹嘛,你還想坐地起價,擾亂市場是不是?我說你這個老同誌,做人要講良心好不好?你看看我一把歲數了,有必須昧你這倆錢麽?”


    洪少遊趕忙勸道:“大爺,你別生氣,黎叔隻是隨口一問,沒別的意思。你盡管收走,就這個價了。”


    那收破爛老頭這才不情不願地將裝滿書的麻袋扛在肩上,慢慢地走出書房的大門。


    “有錢人,就是毛病多!搞得人人都想騙你錢似的。”那老頭自言自語道。


    “黎叔,你看看,現在那些破書都給你清走了,現在看起來清爽多了吧?改明兒,我給你整點綠色植物來,淨化空氣又能天然製氧,你就不用……咦,你怎麽又吸上了?”洪少遊驚詫喊道。


    黎力持望著空空如也的書架,感覺到自己的心仿佛都要被掏空了。


    這個縱橫商海幾十年的商界大鱷,此時如同被剝皮抽筋了一樣,頹然躺在太師椅上。


    不住地歎息著,眼角慢慢留下兩滴渾濁的淚珠。


    到了晚飯的時候,偌大的餐桌上再度隻有秦紅殤、洪少遊和呂莎三人。


    這種環境依然十分尷尬。


    為了打破這種沉悶的氣氛,秦紅殤討好地說:“莎莎,你今天的手藝真不錯,飯菜很可口。”


    “你不用花心思恭維我。我做的飯菜,我自己心裏有數。”呂莎冷冷地迴了一句:“可不可口我不敢保證,但是一定很衛生……”


    “莎莎姐,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還在懷疑秦姐?之前你不是檢查過了麽?秦姐那晚的飯菜根本就沒有問題。”洪少遊趕忙幫秦紅殤迴了一句。


    呂莎白了他一眼,依舊冷冰冰地望著秦紅殤,話裏帶刺地說:“沒問題就好。但是俗話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做人,還是本分一點比較好。尤其是當後媽的,心思不要太多……”


    秦紅殤的臉色立刻就變了,放下手裏的碗筷站起來,低著頭說:“我吃好了。”


    然後就匆匆離開了飯桌。


    等她離開後,洪少遊終於忍不住問:“莎莎姐,為什麽要這麽對她?再怎麽說,我們現在都是在一個屋簷下。”


    呂莎立刻充滿敵意地望著他:“我發現你今天說話特別向著她,怎麽?她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了?哦,你該不會是被這個騷貨迷住了吧?對了,剛才你出安妮房間以後去哪了?”


    “沒,沒去哪。我隻是覺得,這樣對她,似乎有點不公平。”洪少遊心虛地迴答。


    “有什麽不公平的。難道當初她第三者插足,害得安妮的母親憂鬱而亡,就公平了?”呂莎反駁道:“你還是管好你自己。一會吃完了就去把碗筷洗一下。”


    “然後呢?”


    “然後?當然是迴房睡覺,要不然你還想幹啥?難道準備湊幾個人鬥地主?”


    洪少遊趕忙說:“我想去安妮的房裏陪陪她,雖然現在她好像有點退燒了,但我還是擔心……”


    “擔心?還是又起了色心?”呂莎毫不客氣地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又想幹什麽,真無恥!”


    “你胡說什麽?安妮現在身體不舒服,我關心她有錯?再說了,像我洪少遊這樣頂天立地,行得正、坐得直的絕種好男人,怎麽可能是你說的那種無恥下流的混蛋呢?”洪少遊怒吼道。


    呂莎輕蔑地鼻子一哼:“你說這種大話,不怕遭天打雷劈麽?”


    “我怕?我怕個毛啊!”雖然洪少遊嘴硬地頂了一句,但還是不由自主地看看了頭頂。


    “別胡鬧了,今晚安妮就由我來照顧了,我和她一起睡。”


    “莎莎姐,晚上就你一個人照顧她,我怕你忙不過來,這樣安妮會有危險的。我看,還是我和你一起照顧她比較好。畢竟,在醫術上,我還是有點自信的。”洪少遊大義凜然地挺起了胸膛。


    “你的意思,是我們三個晚上一起睡?”呂莎疑惑地問。


    洪少遊驚訝地張大了嘴:“什麽?莎莎姐,你想通了……那個,雖然我對這種事情也不是很排斥,但是三人行……”


    “你在亂七八糟說什麽?沒聽出來我的意思?”呂莎怒斥道:“安妮的房間裏就一張床,你要是晚上也留下來的話,睡哪裏?真搞三人行?就你小子這個腎虛樣,行不行啊你?”


    “我怎麽不行?”洪少遊怒吼道:“別說三人行,就是五人行,十人行都不在話下!”


    “嗬嗬,這下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呂莎奸詐地指著洪少遊:“我早就知道你這個家夥不安好心,一下子就給試出來了吧?”


    洪少遊立刻搖頭否認道:“沒有,我隻是隨你的意思說的。就算是三人同處一室,也不一定需要睡在一張床上的,隻要有一個人打地鋪不就行了。”


    “這倒是個主意。”呂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麽……”


    “當然是你睡地鋪,我睡床了。”洪少遊立刻接過了她的話。


    “什麽?”呂莎立刻就憤怒了:“洪少遊,真沒看出來,你小子還真夠無恥的!”


    “無恥?無恥你老母啊?”洪少遊也毫不示弱地反駁道:“莎莎姐,不是我說你。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非要夾在我們小夫妻倆中間當電燈泡,難道你就不覺得瘮得慌?”


    “你……我……”


    “什麽你啊我的?別以為你年齡大,輩分高,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洪少遊繼續指責道:“我知道你現在正在感情的空窗期,難免會有些空虛,有些寂寞。這我可以理解,但是,你這樣硬生生插進來,是不對的。”


    “怎麽個不對法?難道你現在和安妮睡一張床就對了?別忘了,你們現在還什麽都不是呢?”呂莎氣急敗壞地吼道。


    洪少遊一臉懷疑地看著她,問:“對,我和安妮現在的確什麽都不是。那莎莎姐你又急什麽?莫非,你妒忌?”


    “我妒忌什麽?我是怕安妮年少無知,一不小心就上了某些壞人的當……”


    啪地一聲,洪少遊拍案而起:“那我又是上了誰的當?莎莎姐,你用手摸摸良心,之前我是不是一直幫襯你,我有害過你麽?可是你看看,之前住院的時候,你幾次三番為難我,陷害我,使出各種卑鄙下流的手段勾引我……”


    “我哪有勾引你?”呂莎也氣唿唿地站了起來:“我那是替安妮把關,看看你這個人到底可不可信。”


    “把關?我怎麽感覺你像試用?”洪少遊反問道。


    “什麽試用?我才沒有!洪少遊,你以為你是萬人迷麽?老娘我雖然現在是單身一人,但也沒下作到要倒貼你的程度吧?”


    “誰說沒有?你忘了那一夜?”洪少遊忍不住脫口而出。


    “哪一夜?”呂莎也愣住了。


    洪少遊本想將呂莎給他針灸刺穴的那晚說出來,但又覺得羞於出口,幹脆用歌聲唱了起來。


    “那一夜,你沒有拒絕我!那一夜,你傷害了我,那一夜,你滿臉淚水,那一夜……”


    “夠了!我不想再提那晚的事……”呂莎立刻就打斷了他動情的歌聲。


    “那你是承認了?”洪少遊立刻追問道。


    “承認又怎麽樣?不承認又怎麽樣?反正今晚你就是不可以進安妮的房間。”


    “莎莎姐,我都說了,我們三個人一個房間,完全是可以住得下的,大不了你就委屈點,睡地板就行了。”洪少遊依舊不死心地懇求道。


    “洪少遊,你給我聽著,世界有多遠,你就馬上給我滾多遠……”


    “你憑什麽?這也太不講道理,太霸道,太任性了吧!”洪少遊對呂莎怒目而視。


    “就憑老娘現在是安妮的小姨,你的長輩,所以就是這麽霸道,這麽任性。怎麽,不服氣?看你這樣子,幹嘛?想教訓我?推倒我啊?來啊?有本事你就來試試啊!”呂莎毫不示弱地反瞪著洪少遊,一副看扁了他的樣子。


    男人,最受不了就是女人這樣赤裸裸地當麵挑釁。


    尤其是呂莎這副盛氣淩人的架勢,高聳的胸脯都快頂到洪少遊的胸口上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莎莎姐,我警告你,說話不要太過分了。再怎麽說,我也是個男人!”洪少遊強忍著怒火吼道。


    “切,你還別裝。就你這小樣,就算是男人也是彎的!像你這樣的渣男我見得多了……”呂莎輕蔑地嘲諷道。


    “你是見得多了……”想不到洪少遊也狠狠迴了一句。


    “你!”呂莎一下子就被他激得怒火燎原了:“好!我是見得多了,也不差你一個了。來,你不就是想找個借口和安妮滾床單麽?有本事的話,就先和我試試,別慫啊!不敢試,你就別說自己是男人!”


    這下子,洪少遊也徹底被激怒了:“莎莎姐,你,你別太過分。別以為我真不敢!”


    “那你就來啊!老娘等著你!”說著,呂莎就毫不客氣地抬起一條腿,踩在了椅子上。


    一條白花花的修長美腿就這麽露在眼前。


    這種放肆的動作,和女流氓根本沒有什麽區別,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洪少遊還能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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