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布用自製的止血藥幫陳默止住了流血的傷口,用一塊土布將他的頭都裹了起來。看著哭哭啼啼的女兒和一臉惶然的丈夫,她重重地歎了口氣。


    “囡囡,別哭了,去換一身衣服去。”讓郎玉清去換衣服隻是一個借口,主要的是不想讓她繼續抱著陳默,她可是看的很清楚,正因為自己的女兒抱著這個男人,劉玉琴和武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這個丫頭也不注意一點,以後她就要嫁過去了,這還沒嫁過去,就給對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以後的日子還怎麽過啊!


    接替了女兒的位置,火布將陳默的頭抱在懷裏,聽著劉玉琴在給縣城的公安打電話,心裏不禁泛起了一絲憐憫。


    說到底,這件事還是自家老頭子的錯,要不是他多餘打這個電話,款待這個年輕人一頓飯,他今天也就離開了。現在人家好心好意來看望自己,卻被自己這邊打的頭破血流,這還怎麽好意思收對方的禮物啊!


    劉玉琴現在還不肯罷休,還要把他關起來,可憐他的家人也不知道這個消息,還不知道要遭多大的罪啊!


    郎玉清迴到了屋裏,上到了二樓自己的房間。先是換了一套衣服,她就一邊留意著外麵的情況,一麵開始翻看陳默的手機。


    看到陳默的手機通訊錄,郎玉清相信陳默說他英語很好的話了。因為聯係人裏麵,前麵有一小半都是英文名字,存的號碼前麵都是一串零,看起來都是國際長途。


    她翻看了許久,終於看到了一個名字備注為媽媽的號碼,她立即撥打了過去。


    羅朝英最近過的風光無限,陳默又得到了一筆巨大的收入,讓她現在的投資金額也充裕了許多。鵬城那家公司的股份,如今她已經談的差不多了,如果不出意外。在不久的將來,她就能以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成為第二大股東。


    另一方麵,她現在手裏的外匯多,在許多知情人的眼裏。她的重要性又加重了許多。不少以前的朋友和同事,要出國的,想購物的,都上門來找她換外匯,靠這個。她的關係網有擴大了許多。


    郎玉清的電話響起來的時候,她剛從家裏出門,陪著曹仲謀要去參加一場商務聚會。看到是兒子的電話號碼,她還笑著說道:“不是旅遊去了嗎?現在給我打電話什麽事?”


    可是電話那端卻響起了一個女孩子怯怯的哭音。“請問你是陳默大哥的媽媽嗎?陳默大哥現在出事了,他被打昏了過去,現在對方還要把他關起來,你快來救救他!”


    羅朝英眼前一黯,差點也昏了過去,手機也掉在車廂裏。曹仲謀俯身幫她撿起了手機,笑著說道:“多大的人了。還這麽毛毛躁躁……你怎麽了?”


    羅朝英一把搶過了手機,高聲問道:“你是什麽人?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他人現在在什麽地方?”


    羅朝英摁響了免提,聽著郎玉清在那邊斷斷續續地將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她的臉色陰沉地可以滴下水來了。


    特別是聽到對方罵人的難聽程度,要不是還要依靠電話聯絡,她恨不得直接將電話砸了。她的心中有一團火,想要發泄卻無處發泄,一腳踹在了勞斯萊斯中排座椅上。


    看到羅朝英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來,曹仲謀接過了電話說道:“小姑娘,你好。我是陳默的家人。現在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就是跟著他們一起,在他們將陳默送到公安局之前,你要跟著他們,掌握他們的行蹤好嗎?”


    “我會的!”


    “你可以確定陳默沒有生命危險嗎?”


    “……我也不知道……我阿達……我爸爸說他沒事。就是頭上受傷,現在流了不少血,然後還昏迷不醒。”


    “你跟你爸爸說,盡量拖著對方,先送陳默去醫院看看,畢竟對方也不想出了人命。你說對嗎?”


    “是的。”


    “那好,我們會馬上趕過去,在我們到達之前,一切都拜托你了。”


    曹仲謀掛了電話,之間羅朝英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淚流滿麵地說道:“小默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這種罪,我現在恨不得要殺了對方!”


    曹仲謀沒有勸她,他知道羅朝英的性格,這一會兒也聽不進勸。他想了想說道:“你給陳雲安跟學東打個電話,他們是官麵上的人,跟那邊好聯係上。我現在馬上訂機票,盡快趕過去。”


    康學東接到了羅朝英的電話,他可比羅朝英更清楚陳默的重要性,心裏也有些慌了神。不過等他穩定下來,他立即就找到了一個秘密通訊本,撥打了張部長的電話。


    這還不算完,他又從桌上的名片夾裏開始找名片。前幾天,春城的一個副省長就來京城跑項目,這個項目就是康學東主管,當時康學東公事公辦,還有些懶得待見他,卻不曾想,這剛過幾天,自己也有求到他的時候了。


    “誌傑……誌傑……”康學東沒有找到那個副省長的電話,喊起了廖誌傑。


    不到兩秒鍾,廖誌傑就出現了門口。“康主任……”


    “前幾天春城那個袁省長的電話你那邊有沒有記錄,快給我找出來。”


    廖誌傑不同於康學東,各方麵的資料他都整理的清清楚楚,直接找到了袁省長的電話。


    接到康學東的電話,對方感到了一陣驚喜,笑著說道:“您好,康主任。”


    康學東顧不上客套,直接說道:“袁省長,事情很急,我也不跟你客套了。我的幹兒子陳默去你們省方山旅遊,可是跟人起了矛盾。現在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可是我聽說對方還不肯放過他,要把他直接送進拘留所。現在拜托你立即過問一下,希望春城方麵可以秉公執法。”


    袁省長對康學東的關係網可謂是了解的清清楚楚,陳默這個名字對他更是如雷貫耳。他立即說道:“請放心,我會立即安排有關人員對陳默進行救治,決不讓他在春城這邊受一點委屈。”


    掛了電話,他立即將電話打到了楚興州政府,將事情安排了下去。同時讓自己的秘書立即驅車前往方山。


    方山是楚興州的下轄縣城,但是距離州府也有兩百多公裏,跟距離省城春城的距離差不多。如果等州府那邊派人過去,省城這邊安排過去的人也該到了。


    不過。現在電話聯係方便,根本不用直接過去,一個電話就可以安排好了。隻是,再怎麽急,他一個省領導也不會直接將電話打到縣裏麵。也隻能讓州政府安排下去。


    袁省長卻不知道,陳默還有另一層身份,張部長得到了陳默受傷的消息,直接將電話就打到了方山縣,在他的眼裏,陳默可不僅僅是個下屬,他可是價值最少一億美元的大金人啊,怎麽可能不重視!


    當袁省長安排的人過去,陳默已經被軍方的人接管了,讓他失去了一個想康學東賣好的機會。讓他後悔不已。


    春城想建設一個大型石化基地,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時機不成熟,一直得不到國家的政策支持。這次這麽好的機會被錯過,也讓多位省領導對武立的家人鬧出的這件事憤恨不已。


    這也導致了武立這個小小的副局長一步跌入深淵,再也沒有出頭之日。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在郎玉清打過電話不久,來自縣城的警察就開著一部桑塔納來到了猛虎鄉。不過看到陳默還在昏迷之中,他們倒也沒有按照劉玉琴的說法,直接將人關進拘留所。


    不管怎麽說,對方現在還昏迷不醒。不出事倒還好,出了事,他們幾個都下不來台。何況,陳默開著幾十萬的車。又是來自京城,誰知道他身後有什麽人!


    光想著巴結武局長,真要是有了麻煩,他們難道還能將責任推到武局長的麵前去?當然不可能了!


    所以,他們第一時間就將陳默送到了鄉衛生所,就是要拘留。也要等人醒了,問清楚了再說。


    劉玉琴雖然嘴上叫囂的厲害,但是也怕真出了人命,那個時候,依靠一個縣局副局長的身份,也壓不下這件事,所以借坡下驢,讓他們將陳默先送進了衛生所。


    也就在這個時候,各方麵的電話開始滴滴地響了起來。劉玉琴第一個就接到了武立的電話,電話剛一接通,就聽見自己的丈夫在那邊破口大罵:“我草你八輩祖宗劉玉琴,你要把我們全家人都害死是不是!我讓你過去是幹嘛的?誰讓你過去打人的!你就是找死也不要拖累全家人一起死!”


    劉玉琴迷惑地問道:“發生了什麽事了?你怎麽知道我們這邊發生的事情?”


    “我怎麽知道?現在省裏都知道了!是省長直接打電話到了州裏,州裏已經安排了縣裏對傷員立即救治!我現在馬上就要到書記辦公室說明問題,你個臭娘們現在把天給我捅破了!”


    這一下,劉玉琴真的有點害怕了,問道:“那我會不會坐牢?我現在該怎麽辦?”


    “怎麽辦?涼拌!你老老實實接受警察詢問,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說出來,爭取對方原諒,那你還能落個全屍!”


    丈夫砰地掛了電話,劉玉琴原本的憤恨與洋洋得意都變成了恐懼。她跟著來了衛生院還想等陳默醒了之後送進拘留所的,可是現在人還沒有醒,事態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而兩個警察也接到了bb機的訊息,其中一個去迴了電話,等再迴來的時候,已經拿出了手銬,將今天參與打架的四個人都拷了起來。


    桀驁不馴的武軍原本還以為警察是在開玩笑,可是看見他媽媽失魂落魄的樣子,他也才後知後覺地害怕了起來。


    他的思想裏,在這個縣城,還沒有他爸爸搞不定的事,可是為什麽現在隻是打架,他們為什麽就要戴上手銬了!


    郎山根也被這個變化驚呆了,在他眼裏,劉玉琴就是權勢熏天的王母娘娘,他們這些小民隻能仰望,可是為什麽現在卻也被抓了起來?


    難道這個陳默的後台比她還要硬嗎!


    隻有郎玉清看到他們被戴了手銬,才敢出現在他們麵前,開始的時候,她隻敢藏在沒人的地方,才敢接電話。


    這個時候,一架直升機突突地出現在了天空中,鄉裏麵的人都好奇地跑了出來,欣賞這難得一見的奇景。隻見直升機直接停在了衛生院外麵的一片空地上,從上麵就下來了四個軍人和兩個穿著白大褂的軍醫。


    其中一個中年軍官直接撥打了一個電話,看到郎玉清準備來接電話,幾步就走到了她的麵前。“你是郎玉清是吧?陳默現在在哪裏?立即帶我們過去!”


    郎玉清如同做夢一般,不敢相信今天來到自己家的這個大哥哥竟然有如此大的行勢,因為他的受傷,現在連飛機都出動了。


    她連話都說不出來,直接向著陳默所在的病房跑去。


    而在衛生院的院子裏,兩個警察還在跟被拷著的四個人解釋著自己接到的命令。看到直升機降落,又下來的軍人,他們慶幸不已,幸虧自己把人送到了衛生院,要是直接帶迴去,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風波了!而這個後果絕對是他們兩個小警察承受不了的!


    郎山根現在也害怕了,是他引來了劉玉琴她們,今天這件事,他也脫離不了責任的啊!


    這個時候,兩輛小車載著幾位縣領導,在兩輛警車的陪同下,也一路向猛虎鄉飛奔。他們也接到了軍方的直升機已經抵達的消息,幾位縣領導都在向不同的人諮詢著,希望能夠查到今天受傷的這個陳默的身份。


    可是越是調查,他們越是疑惑,因為從不同的方向調查過來的資料,給這個叫陳默的年輕人身上更是增加了幾層迷霧。


    他的爺爺名不見經傳,去世的時候國家領導人卻幾乎都出席了。年紀輕輕,卻主導了中俄輸油管道的談判階段。雖然他父母都算不上多厲害,但是有個大伯也是副部級高官,幹爹也是副部級,他卻在京城請客,一頓飯花了將近兩百萬。


    怎麽看,這也不符合一個官二代的行徑,因為這太張揚了!而且,這些事真的是他一個年輕人能夠做出來的嗎?也不像。


    在他們之後,省城和州裏的有關人員也都過來了。武立迴來之後就對著自己的老婆和兒子拳打腳踢,可是這也絲毫減輕不了眾人眼中的冷漠。


    一位副州長斥道:“要打人迴家去打去!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武立軟弱地坐在了地上,他也希望能夠迴家再打,可是看到現在的情況,能夠迴家都是奢望了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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