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是不是得罪人了,這是人家給你爹下的套吧!”這年頭古玩這東西假的實在太多了,行業也有行業的規矩,這胡副部長是貪念太重了,這麽多的重器,就算是真的,來路也肯定不正,人家一起弄了這麽多,十有**是假的,要是真的,那估計也是盜了大墓,他要是跟警察說一聲,這估計就啥事沒有了。這麽一大批青銅器那真是十分罕見啊!

    還有一點就是他犯了這行的大忌,吃獨食,胡部長就以為他自己是大官,比那些平民百姓有權有勢,真以為這沒人敢騙他,所以即便是王秋吃不準,他還是一個人吃下了這批貨,要是這胡部長找幾個人,私下裏開個古玩交流會,都是行內人,眼光肯定不差,就算是真的,估計頂多也就是給別人吃(大夥跟著買幾件)幾件重器,也不至於分不清真假,被人騙了五百多萬。

    “唉,我爹這都快退休的人了,那還會招惹別人啊?”這胡振宇覺著他爹特委屈,李孝清卻是一點都不覺得,你爹準備怎麽填那個大窟窿?

    “他現在籌到了40多萬,把家裏的那點積蓄還有個50來萬,我二舅在南方做生意賺了不少錢,能出個百十來萬,大概還剩下三百多萬的數還沒譜啊!”這胡振宇一邊說著一邊犯愁。

    “你要是找我借錢就慘了,你也看到了,我這小道觀還是嫣子他父親掏腰包給我重新蓋的。”李孝清確實沒錢,如果說是十萬以下,他還能給幫著張羅張羅,可是這上百萬他就無能為力了。

    張嫣子看了李孝清一眼,然後說道“我不是讓你掏錢,是讓你幫人家著抓到那騙子,薑明前輩不是在潘家園呢嗎?你幫忙打聽打聽。”

    李孝清咳嗽了一聲,然後喊了一聲“小鵬,出來下!”這張嫣子二人隻見一個一米九的大漢穿著氣功服從裏屋走了出來,李孝清把這事情給門殿鵬說了一遍,然後問道“這不是你們千門幹的吧?”

    這門殿鵬聽李孝清這麽一說當時就不屑的說道“呸,這種騙術也就能偏偏老頭子,從頭到尾就一個人,而且騙的都是上歲數的人,賺的挺大的,可這人的買賣就是這一遭,我們千門不幹這一次性的買賣。”

    “呦嗬,你這還瞧不上人家這騙術,我看就挺不錯了,騙完錢遠走高飛,逍遙自在!”李孝清不以為然的說道。

    “遠走高飛?能去哪?這都讓人把長相記住了,除非是他精通易容術,不然走出這燕京城都難,而且這五百萬應該不是現金吧?”這門殿鵬問道。

    “不是現金,是

    存折,但是錢都被取走了。”

    “在燕京的銀行取走的吧?”門殿鵬問道。

    “是。”

    “那這小子就不可能逃出去,這一共不到三月的時間,取這麽一大筆錢,估計是分幾個銀行,不同時間分批次去的,你迴去問下銀行的職員,現在取一萬塊錢得用戶口本!(身份證是1984年四月實行的,當時取錢還是比較麻煩的)”這門殿鵬說完,這胡振宇猛地拍下大腿,然後馬上就要迴家。

    “振宇,你別著急,這事我幫你去問問,潘家園的魏爺確實和我關係不錯,我讓他給你打聽打聽。”李孝清說著就和這胡振宇一起往外走,一直把他送到山下的公交車站。

    李孝清才迴頭看著張嫣子,問道“怎麽想起來把這事推我身上了?”

    “你不是挺能往自己身上攬事的嗎?你和那魏曉鷗開歌舞廳,還非得要拉上我。”張嫣子笑嘻嘻的說道,李孝清不由得眼前一愣,心中暗想這上了學的女孩就是不一樣,這以前張嫣子身上帶著一股世外仙人的仙氣,也不怎麽愛說話,可現在卻是動不動就跟他笑,不過他覺著這小丫頭笑的還真是好看。

    李孝清緩緩神說道“我這不是怕你讀書沒意思嗎?尋思在你學校邊上開幾家店也挺不錯的。”

    “開歌舞廳就算了,那種地方不幹淨,你想法子換個幹淨點的,你要是開歌舞廳,就算是生意再好,我也肯定不會入夥的。”小丫頭說的很嚴肅,那眼神就好像你要是敢不聽話我就跟你絕交,李孝清沒上過大學,也不知道那時候的歌舞廳都幹什麽,但師妹對那地方那麽反感,李孝清想著迴頭告訴盧嶽一聲,把歌舞廳換成茶樓什麽的。

    “好,咱們不開歌舞廳,這先把地皮買下來,開什麽以後再說。”李孝清湊到張嫣子身前,嗅著師妹身上的香氣,然後打趣道“師妹,你那個學校那麽大,就沒有你正眼看得上男生?”

    “額,你這哪有一點的世外高人的樣子,這一天天想的都是什麽?”

    李孝清摸了摸鼻子,他不知道是自己清修到了一定心境還是怎麽了,現在卡在築基圓滿兩年了,可怎麽也摸不到元嬰的邊,他這心裏還是有些困惑的,於是這兩年他自己也習慣了這幫人的說話方式,動不動就說出幾句話來逗逗大夥。

    下午三點的時候,李孝清、張嫣子和門殿鵬去魏三爺家看看,這魏三爺見到李孝清來了,這心裏也是高興,趕緊把自己最近在那古玩街上撿漏撿到的一個乾隆年間的青釉筆

    山子給李孝清顯擺,李孝清看古玩看不出好壞,可年份看得卻是準的嚇人,這點薑明也是如此。李孝清不怎麽懂鑒賞這東西,但是在這半年也是跟著這些人學了些東西,他看這筆山子卻是覺得這青釉麵十分的肥厚光潤,那亮色也是很均勻,他不喜歡這種肥潤的瓷器,他更喜歡那種典雅樸素的玩意。不過李孝清還是違心的誇了老爺子幾句,說老爺子賺大了。

    這筆山子八幾年也就值個兩三萬,放在現在估計就得值個二十萬左右了,魏三花了一千塊淘來,其實這魏三爺壓根就不差這點錢,隻不過這撿漏的感覺確實好,確實難得撿到這樣的大漏,這魏三爺跟這李孝清顯擺,李孝清也樂意見識見識。

    “三爺,最近這潘家園有個瘦猴劉挺出名的,你認識嗎?那家夥騙了我朋友家裏五百萬,現在我那朋友家都快炸鍋了。”

    “瘦猴劉?那小子是叫劉什麽濤吧?聽說騙了胡副部長一大筆錢。”魏三爺眼睛骨碌碌的一轉就想到了這名字。

    “對,就是這劉炳濤。”

    “那人之前跟著河北幫混,這小子有點本事,一個陝西人硬是在這河北幫裏帶起了頭,撐起了場麵。”魏三爺一邊說著,一邊點著了一根煙。早期最先來這潘家園的自然是燕京人,那時候這還是舊貨市場,後來規模越來越大,錢也越來越好掙。不少河北、河南的人開始湧入潘家園。河北裏離燕京最近,一開始那河北籍的商戶實力最大,可後來古玩這東西興起了,河南又是正經八本的中原大地,這不少古物,都是河南那邊的商人帶過來的,久而久之,這河南籍的商戶也開始多了起來,後來逐漸壓了河北人一頭。

    這河北幫裏有個能人叫,李三楞子的,這人是農民出身,之前是在廢品迴收站打零工,要說這人命好,還真是沒轍。這窮小子在破爛堆裏撿了一個清朝的琉璃鼻煙壺,這玩意當時不少人喜歡,他覺得挺好看的,他撿到後就鑽了個眼,掛在了脖子上。

    有一天這小子到這潘家園收破爛,碰到個老頭,老頭一眼相中了這小子脖子上的鼻煙壺,這小子看著老頭穿的不錯,是個有錢人,他就開始滿嘴胡謅,說這玩意是祖上傳下來的,貴氣的很。

    這老人見著李三愣子說的有模有樣,給出了一萬塊要買這玩意。這老頭子是廣州的,那時候那廣州剛開放,第一批致富的人特別多,這來燕京旅遊的也不少,這老頭說出一萬塊的時候,這李三楞子卻是傻了,他還沒見過一萬塊錢有多厚呢。見到這李三楞子不說話,老人從包裏給三楞子看了

    下說道“小夥子,好啦,就一萬塊了啦,做個朋友啦!”三楞子當時想著人家一個大富商,誰跟你一個收破爛的做朋友,這價還能抬,於是三楞子伸出了三個手指,這老爺子也是撅了撅嘴,最後這三楞子這煙鼻壺賣了兩萬。

    三楞子自打撿到便宜以後這一發不可收,他把燕京市裏的各個廢品收購站,都翻了個底朝天,什麽煙鼻壺、玉片子,凡是帶字,帶圖的金石一類的東西,他都往自己住的地方運,足足運了十幾車。他自己也沒想到,沒出三年,他不但娶了婆娘,有了房子,還在潘家園盤下一家店,成了整條街上買雜項收藏最全的店。雜項收藏是指在收藏“主流“--書畫、陶瓷、玉器、家具、古籍、善本、珠寶、郵品、錢幣等大項之外的類別,主要包括竹、木、牙、角、文房四寶、漆器、繡品、佛像、鎏金器物等,以及一些無法準確歸類的物品如掛飾、手串、核桃等,這李三愣子就靠這發的家。

    而那瘦猴劉則是這幾年在這潘家園起來的,要說這瘦猴劉,魏三爺就是一句話:厲害啊!這瘦猴劉是陝西那邊來的,不但一身的武藝,而且這小子識貨,這古玩街的東西但凡讓他打上一眼瞅瞅,就能分出真假。你要是硬是說著是真的,人家也不和你多說,這東西人家給你分析的頭頭是道。據說這李三楞子的祖宗是李鴨子,1942年河南鬧饑荒,他家老子從河南跑到了漢中。

    憑著一身本事讓這三楞子看中,三楞子雖然有錢有勢,可惜膝下無子,那時候瘦猴劉,剛到燕京,年輕的很,搭上了李三愣子的這條線,從此就開始縱橫這潘家園,這河北幫一時也是壓過了******。而且據說這瘦猴劉在白道上有人,那罩著瘦猴劉的人權勢還挺大,所以這河北幫有三大王,雜項王李三楞,瓷器王杜仲、人脈王瘦猴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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