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因為不愛青菜,就否定它,傷害它,女主還喜歡著呢!】

    這個人比我還緊張,聲音顫抖。指縫間,我見李木的眼神都像要在這個人身上鑽兩洞。

    等等,他如果真的不拍死,幹嘛這麽慌張?如果他真的有炸藥,為什麽不亮出來起個真正的威懾作用?顯然,他怕死,也很有可能沒有炸藥在身上。他應該不想被怎麽樣,沒準他現在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你放過我,我保你不坐牢。”我壓低聲音對他說。

    他的動作明顯一滯,過了半晌,“你唬誰呢。”

    “沒騙你。我會當做這是場玩笑,會好好地跟他們所有人解釋清楚。”

    “你這麽想,可這兒的地頭蛇不會輕易放過我。”他的語氣有點鬆動。

    眼見著希望之光即將照耀我身上,突然——

    門外傳來警車的聲音。這個人明顯驚呆了。沒多想,我忙趁機一個迴旋,迅速逃離他。等他反應過來時,我已站在包圍圈外了。

    “啊——”他沒了人質,更加驚恐不安。記者們一時都愣住。

    而我,隻看得見李木。他深吸一口氣,木木地看這我。為什麽我感到不可抑製的快樂呢?

    他猛地拉我入懷,緊緊地摟住我,似乎生怕一撒手,我便會消失在他眼前一般。

    “疼嗎?”他用手帕幫我止血。沒看過現在的年輕人身邊揣手帕的。他還真,有趣。

    照相機的閃光燈次第亮起,警察魚貫而入。我壓低帽簷,在眾人眼皮底下溜走。我可不想上報,更不想被帶去警察院問話。離去之前,我隱約聽見那個人在高喊:“冤有頭,債有主!姓劉的,你會造報應的!”

    淒厲的呐喊,讓我的血液染上寒意。臨近出門的一瞬,我迴頭看,那愣頭青身旁的中年人,嘴角勾勒著冷笑。

    算了,一切與我無關。

    換掉血衣,我跟著他,走在湖濱路。清爽的風,陣陣吹來,夾著夏夜的氣息。

    他沒有說話,隻是握著我的手。我莫名地感到很踏實,很安心。

    “我們像不像沙漠中的兩尾魚啊?”我忽然開口。

    他靜靜地看我,等待我的下文。

    “沙漠裏沒有誰,我們隻好互相吐沫沫。濕潤對方幹燥的魚鱗。”我笑道。

    他偏過頭,“我不是。”

    “你不是魚,還是你不是,什麽?”我的心忽然忐忑起來。

    月光如許,傾瀉而下,象紗象霧氣。

    他說:“魚是近視眼,我不是。”我正笑,他又看向我,說,“我沒你說的那麽孤獨。我有我的家人,和朋友。倒是你,神秘得不得了。”他刮了刮我的鼻子,輕笑,“騙子。”

    我出身地看著他。他也定定地看著我。

    忽然兩個人迴過神來,各自尷尬地偏過頭去。

    “迴家去嗎。”我首先開口道。

    “那是我家。”他一字一句的提醒我說,“騙子。”

    我問:“我騙你什麽了?”

    他說:“你什麽都騙了,包括我的心。”

    “我沒騙你的心。”我有些委屈,“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看見你會很開心,離開你會很思念。”

    他愣了片刻,愛昵地撫撫我的帽子,“我不是說你片我,而是……你騙走了我的心,我的騙子小姐。我的心在你那兒。”

    我很想開心地笑,在心裏歡唿:我終於找到他了!我終於找到了!

    但我不能表現出來,這會嚇壞他的。哈。

    說完這段肉麻的話,他居然有點不好意思,微紅著臉,拉我的手,“喂,走吧,吃頓大餐去。”

    ________-----我是好辛苦的存稿箱村村,幫我順順毛吧~=_= ------_________

    記得從懵懵懂懂的時候,便開始,被家族的人帶去,會見各種不同的男人。哥哥曾指著觥籌交錯的宴會賓客說,我的未來,在於與他們聯姻。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妥協,順從地篩選出最佳人選,隻盼他看中不是金錢與美貌,而是我這個人本身。但是,在那樣的環境下,我怎麽可能如願。

    訂婚後的三天,我終於想通。我不是木偶,我要去尋找我的幸福。如果用一年時間,找不出我所等待的人,那我願意用我的一生去尋覓。

    迴憶絲絲縷縷地,融化在我內心的喜悅中,過去的那些惆悵與感傷,終於煙消雲散。

    我坐在餐桌前,慢慢地迴神,再看著此刻坐在我對麵的這個男人,微笑,傻傻地,微笑。

    “你犯傻啊,看我幹嘛,吃啊。”李木毫不客氣地說著,絲毫不顧我此刻的幸福感。

    誒,算了。就這樣吧。我自顧自地晃晃頭,開始對付我的食物。

    “我說,你真該去測測心理年齡。有時候在某些事情上,真的跟孩子似的。”

    我癟癟嘴,這家夥還真是不能不合作,怎麽就不能幫忙把幸福感延長一下,非這麽毒舌,至於嘛!“是啊是啊。吃飯時候不準說話,說話的就不是好孩子。”

    他笑彎了眉眼,“端端啊端端,請你不要仗著你大我一天的優勢,就嘲笑我的孩子臉。父母生養的不好,就象你天生老女人模樣,我也不想看上去這麽嫩的。”

    桌子底下,我狠狠腳踩他一下。真不該告訴他我的生辰,這家夥就會順杆子爬,這下可被他逮著反擊的武器了。這鬥爭啊,還真是一刻都不能大意。

    “我就知道,你在這兒。”那個主唱手竟朝我們走來。

    我倆麵麵相覷。我問他:“你經常在這吃飯?”

    他點點頭。

    我倆坐在這家餐廳的角落裏,也不知這主唱手是怎麽一進門就認出我倆的。

    主場首走過來,坐到我一旁,細細地打量我,忽拍了拍李木的肩道:“你真是無可救藥了。當時場麵多危險,你還一個勁地往最危險地地方走。你已經被她吃死了。”

    我說不清心裏具體什麽感覺,隻知想把頭埋進沙粒裏,做一迴不折不扣的鴕鳥。

    李木笑,伸出雙手,握握我的手,又緊了緊,怕是被人奪走似的。他說:“對,我中蠱了。”

    “你倆好像昨天才認識的吧。”主唱看看我們。

    “是嗎?我怎麽感覺我們好像上輩子就已經認識了。”李木含笑地看著我說。

    我不自覺地笑了。

    “那我就不當這電燈泡。”主唱手站起身,走了幾步,忽然轉身道,“老板剛才說要開除你,是我說服他打消這念頭。你今晚可以不用上班。這個人情,你下次可得請客還我噢——”

    他一走開,李木便沒了表情。

    “阿木,怎麽了?你討厭這個人嗎?”我問。

    他又笑出聲,“你剛才叫我什麽?”

    “阿木。”

    “好像在喊鐵臂阿童木似的。”他摸摸耳垂,笑道。

    “我的問題你還沒迴答我呢。你為什麽討厭那人?”我才不會那麽好胡弄過去。

    他不吭聲,我隻好繼續自己的猜測,“你以前有過女朋友吧。”他低著頭不迴答。

    我心裏得到答案了,隻好自己打圓場,“那人肯定搶過你女朋友,否則你才不會冒出這種受氣小媳婦樣。不過呀,你放心,你這迴是撿到寶。這寶貝還會吃你的,住你的,打死都不挪位。你就放心吧。”

    他哭笑不得地瞅我,瞅半天,都瞅得我心裏發毛,他才終於有了動作。

    “哈,別撲過來。這兒人多著呢!”

    “喂,你真的抱起來,好有手感。”

    “滾一邊去!”

    不過,響起之前那主唱手說,我和阿木才認識兩天。才兩天,好像的確太快。我想想,定下決心,告訴他:“我想讓你更懂我。所以我不想隱瞞什麽。你對我有什麽疑惑,就盡管問我吧。”

    “那你呢,你對我有什麽疑惑嗎?”他問。

    “嗯——你打算一直幹調酒師嗎?”我小心翼翼地開口。

    他的臉色凝了凝,苦笑道:“你也瞧不起我?”

    “不是,我隻是覺得這倒時差的生活,對健康不好。”我忙解釋。

    他麵色稍解,便轉移話題,“吃飽了嗎?我要帶你去我父母家。”

    這麽快就見家長?

    “別一臉驚訝,”他拉起我的手,離開,說,“我也想讓你更懂我。”

    我的眼裏,全市他燦爛的笑顏。

    可煞風景的是,我的第六感再次報警。我隻好壓低帽簷,躲進他的風衣。他心領神會地撐開風衣,將我遮住。

    感覺危險正從身邊經過。我聽見他們的談話聲:

    “又白忙一天,獨自都快餓壞。”

    “主人呆會兒又會發火。”

    “可咱總算弄到一點線索,還算不錯啦!”

    他們口中的主人是誰?等等,“呆會兒”?難道?

    一處餐廳,我忙不迭地往後上方望去,“風雪餐廳”四個大字映入眼簾。

    天啊,我竟然在哥哥眼皮底下用餐?!

    看來,我得加快離開這兒的準備了。

    “你欠他們多少錢?”李木突然問我。

    我敷衍著,“還不清的,還不清的……”

    “我幫你還。”他認真地看著我的眼,一字一句。

    我心裏感動極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他果然值得我信任!

    市中心的別墅區,看上去異常氣派和豪華。

    李木衝我微笑,拉著我的手,走上鋪滿鵝卵石的林間小道。

    曲曲折折的路,向一棟別墅伸展。

    “會不會有點太晚?”我問他。

    他捏捏我的手,“無論我什麽時候迴去,他們都會開著燈等我。”

    “你可真幸福。”我羨慕道。他沒有迴應,凝了表情繼續走。

    月光如水,傾瀉一地。

    走近表述的大院門,他按下門鈴。我立一旁觀察。院子歐化,不大不小。正房屋頂尖尖,猶如古堡。林木分立院牆周圍,於路燈燈光下,襯托出一片綠意盎然。

    “趙管家,是我。”他說。

    等了一會兒,院門自動開啟。他拉著我,緩步走進。

    空氣中,有清新的薄荷味,在彌散。

    不知道他的父母,會以怎樣的姿態,來麵對我這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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