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裸露的肩膀十分敏感,頓時輕顫。

    而我的心,也隨之輕抖,出語喑啞,“陸明鏡,別……”

    他細細密密的攻略我的背部,但凡觸到傷口,愈發婉轉纏綿。我渾身發熱,背上尤其灼燙,應該可以煎熟雞蛋。

    可在他的攻勢下,我又能做點什麽?我毫無抵抗之力,任他予取予求。

    緩慢的,他銜開睡衣……

    剛開始還好,可當他使得我麵對他,他落吻在我耳垂、脖頸之處時,我渾身的不適感都湧上心頭。

    那時候周燕西就是這般將我束手束腳,對我欲行不軌……

    近在咫尺的陸明鏡,忽地變成了周燕西……

    我推拒:“不要。”

    陸明鏡大概總以為我是小情趣,畢竟我們兩個發生過關係也確定了關係。他沒有停止吻,而是在脫衣的當口關了燈。

    當黑暗代替光暖,我的恐慌感愈發清晰而明顯。

    陸明鏡在吻我,我想到的全部都是周燕西。他突然對我的暴虐,他對我的鞭笞……他對我的囚禁……種種不堪的畫麵,因為他的碰觸,變得格外清晰。

    我不敢斬釘截鐵地說陸明鏡會愛我一輩子,但我確實知道,陸明鏡這段時日都是為我好……他為我犧牲很多,我不該在床、事上拒絕他。

    我更明白,我是愛他的。

    現在的情況,根本不是他的錯。

    咬緊牙關,我想要拂開腦中不好的畫麵。

    可惜徒勞。

    當陸明鏡真要與我水乳交融時,我猛烈推開他,近乎失控朝他吼:“別碰我!”

    室內驟然安靜。

    他應該跌坐在床尾,他壓著我的膝蓋了。

    他詭異地沉默著,而我話一說口,後悔不迭。

    “陸明鏡……真的不行……”我嚐試放軟語氣,想要緩和這死一般的寂靜。

    “你怎麽了?”聽得出來,他是在極力克製。

    我蜷縮成一團,泣不成聲,“陸明鏡,周燕西他……周燕西他……”

    自迴到陸明鏡身邊,我不是暈著就是陪著宋鴿,他也沒好好和我談過。他看到我的背傷,可能怕引起我不好的迴憶,沒有多問。但是,我各種陰影竟然這麽快地形成了。

    一場未遂的強,一夜徹徹底底的鞭刑,還有暗無天日的囚禁。

    隻要在白天,我都沒關係。

    可一關燈,陸明鏡但凡親近我,我總會想起周燕西對我的殘忍。偶爾,耳邊還會飄過程菲菲的告誡。

    愛上一個金光閃閃的男人,遠沒有表麵上那麽風光。

    他猛地將我往懷中一帶,“沒事的,我在。我在。”

    他的聲音寬厚且極具安撫之力,我依偎在他懷中,忽地嚎啕大哭。

    宋鴿猛地出事,我全身心都係在她身上。之後我又潛意識忘記我這些天的遭遇,我反複告誡自己,我是個堅強的女人……

    可我突然發現,我並沒有想象中的堅強。

    當年我退無可退離開喬南枝,背井離鄉吃過許多哭,我從沒有人可以依靠,有淚,也獨立哭泣。後來和宋鴿她們合租,情境才逐漸好轉。

    如今,陸明鏡是我依靠的曙光,由是,我積壓的脆弱,仿佛全都逼出來了。

    他一點點發力,將我緊緊收在他的懷裏,嵌在他胸口處。

    他僅僅是抱住我,有力的大手輕撫我的後背。

    當是時,我覺得,他好像是我的父親。

    我從小無依無靠,四處飄零。第一個給我安全的喬南枝,下場也是慘烈;如今陸明鏡可以給我如此力量,卻裹挾太多不可抗的傷害……

    我隻想有一天,我有枝可攀,有人可依,免去顛沛流離之苦。

    陸明鏡沒有對我發怒,而是對我表現出足夠的耐心,這讓我十分感動。由於他給我十足的信賴感,我將周燕西對我所做全都告訴陸明鏡。

    “陸明鏡,周燕西雖然沒有真的對我怎麽樣……可我控製不住……你第一次吻我的時候,我以為隻是我一時敏感……可剛才,我發現我們越親密我越不能控製自己的感受……陸明鏡,我不想拒絕你……不想推開你……可是我沒有辦法……”

    他將我橫放在床上,擁我入懷:“沒關係,睡吧,一切都會好的。”

    我抽抽噎噎的,實難入夢,卻抵擋不住困意。

    接連幾天,陸明鏡每次都是十分有耐心地陪我入睡,除了在燈光下的晚安吻,他沒有多做。我幾次想要主動迎合,可又怕心中夢魘未消,反讓他起了希望再度失望。

    除了我和陸明鏡情感方麵橫亙這一個問題,其他都在好轉。

    傷後接連在休養一周,宋鴿堅持要出院。

    我的背上也變得不痛不癢,繼續

    照料陸明鏡的起居。宋鴿出院我必須去接送,由是向他請了一天假。

    他現在對我很隨意,處在我愛幹嘛幹嘛的狀態。因為他正好有台大手術要做,他就不陪我去。

    我早早趕去醫院,推門就看見宋鴿正在病房做簡單的伸展的運動。

    我受驚不小,跑到她身邊按住她的手:“我的姑奶奶,你非要提前出院就算了,你可別折騰。咱聽醫生的話,好不好?我背上那點小傷,現在也沒徹底痊愈,你這可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咱能不鬧了嗎?”

    宋鴿盯住我,忽地噗哧一笑,“李長樂,你現在是不是把我當常歡呢?”

    我一愣,搖搖頭:“沒,我隻是擔心你不能好全。你乖乖聽醫生的,以後你想幹什麽還能幹什麽,要是真反複折騰出什麽大毛病,我看你也不會好受。”

    “行了。”宋鴿神色放軟,“我聽你的,迴家也好好休養。你是知道我的,每天不在忙工作就在打拳健身。我這躺了這麽久,渾身骨頭都癢了。”

    我走到衣櫃旁,替她整理衣物,“你現在就該徹底癢著,別老了受罪!”

    “對了,你知道江湛的聯係方式麽?”她突然問我。

    我折疊她的襯衣,疑惑,“小鴿,你怎麽要他的聯係方式?你不是最煩他了麽?”

    “他不知道是不是吃錯藥了,前天請個小朋友給我信封,裏麵是個支票,十萬。說是從周燕西那邊要來賠償我的款項。他真當我傻?周西還沒抓住,周燕西的賠償就有了?可氣的是,他送完錢,人又不在。這錢不明不白的,我當然要還給他。親自還給他,看他敢不要!”

    我也覺得江湛這事做得有些詭異。

    宋鴿這次受傷,林林總總算下來,扣除能報銷的,差不多兩萬。她是因我受傷,我當然不能不不負責任。

    我有筆定期存款,也就兩萬,為了應急。不到非常時刻,我不會拿出來。今天我全都取出來,在進病房之前,我已經拿著錢,全都付清了。

    “小鴿,你現在還是傷患,就別想著打架了。你支票給我,我給陸明鏡,江湛肯定會收的。”我提議,手裏換成她的修身長褲。

    宋鴿遲疑,“可也可以,但我總覺得我需要當麵解決這件事。”

    “行,那我幫你去問。”我選擇尊重她的決定。

    宋鴿不再多說,拾掇其他零碎的東西。

    一切都捯飭得差不多了,我拿

    出手機,“我去走廊給陸明鏡打電話?”

    宋鴿點頭:“去吧。”

    坐在長椅上,我打給陸明鏡,開門見山,“宋鴿想要江湛的手機,你短信發給我就好。”

    “為什麽?”他顯然很意外。

    我把支票事件說給他聽。

    陸明鏡忍俊不禁:“江湛做事,越來越不像他了。”

    “那你給不給?”我說道,“你不是準備手術嗎?趕緊的。”

    “行,我一會發給你。”

    掛斷電話,我捧著手機盯住屏幕,陸明鏡的短信發過來,我迴到病房:“小鴿,要到了。”

    宋鴿照著我的短信,存下江湛的電話號碼。

    出於好奇,我問,“小鴿,你準備怎麽來?”

    她迴得隨意:“看心情。”

    我沒追問,畢竟是她私人的事情。

    一切收拾妥當,宋鴿拍拍我肩膀,“走吧,去付錢。”

    我委婉表達,“我已經付了。”

    宋鴿炸毛:“李長樂,你這是什麽意思?好像我救你是為了你的醫藥費似的!”

    “不是,小鴿你聽我說,”我道,“你這幾年闖蕩在b市,就是為了出人頭地。你折騰來去,也不容易。我不能替你疼,隻能在這裏彌補你、感謝你。”

    “你就容易了?你一個人帶著常歡,日子過得扣扣巴巴的。”她語氣激動,“現在是遇見了陸明鏡,可男人很難靠得住一輩子。別說我不了解你,這肯定是你壓箱底的錢!你給了我,以後你和常歡急需用錢怎麽辦?”

    我也不甘示弱,兩相爭執,誰也不讓誰。最後我們兩個一個人承擔一萬,宋鴿還是不高興。我使出撒嬌絕技,迴到林蔓家中,她才重新揚起笑臉。

    林蔓和陳白露都是愛睡懶覺的主兒,都迎接宋鴿,客廳裝飾過了,桌上擺放著豐盛的早飯。

    誠意滿滿,毋庸置疑。

    我們四個很難得歡樂地聚在一起,我也真心實意笑開。說實話,我和陸明鏡之間的小問題,始終讓我有些介懷。

    正當熱鬧時,我手機鈴聲響了。我示意三人,走到陽台去接聽。

    “李長樂,我們剛抓到周燕西,你要不要親自見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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