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先更一章,然後接下來幾天先修改前文,把前麵的小bug以及不妥當的繼續修改過來,(* ̄3)(e ̄*)麽麽噠!

    他的話讓張培青愣住了,喃喃自語:“母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母國,都有故土,她張培青的母國在什麽地方呢?

    “後日我們就出發了,你收拾東西去吧。”她說完徑直走開了,什麽都沒有迴答。

    王衡皺眉盯著她單薄的背影,頭一迴發現,原來先生的背影也和普通人一樣瘦弱,一樣孤寂。

    要想趕上大批軍隊,舟車勞頓是必須的,張培青這幾天幾乎沒有下過馬車,顛婆的路途快把她折磨成傻子了。

    終於在四天之後,他們趕上了奉初大將軍率領的楚**隊。

    楚國的繁花旗在黑壓壓的軍隊中豔麗惹眼,巨大的王旗飄展,仿佛沾染了楚國士兵身上滔天宏偉的氣勢,叫人望而生畏。

    “大諫來了。”奉初將軍親自率領一小隊人迎接她,見她後隻是笑笑,顯然早就接到消息了。

    “太子有令,一定要大諫好好見見戰場,多爭搶一些軍工,不要給太子丟臉。”他咧著一口白牙,笑的幸災樂禍。

    張大諫從來沒上過戰場天下皆知,所以就算她本事了得,還是有些人瞧不起她。

    這男人沒上過戰場怎麽行呢,奉初大將軍覺得自己身為一個十分欽佩她的人,自然要讓她朝好的方向發展,於是決定親自□□一番,保管大諫來了一迴還想第二迴!

    張培青沒好氣白他一眼。

    有時候覺得楚荊比小孩子還幼稚!偏偏那廝狡詐陰險還是她的頂頭上司,算計不了,要不然早早的就收拾他了。

    楚國很多新貴都是楚荊一手提拔的,包括麵前這位。

    不過二十八歲,已經手握重兵權傾一方,而且這位大將軍為人耿直衷心,最可貴的是善於聽從其他人的意見。這也是他幾乎戰無不勝的原因之一。

    第一次上戰場,張培青其實也緊張的不得了,隻是她不表現出來而已。

    反觀傻大個,激動的臉蛋子紅撲撲,猴屁股似的,時不時東張西望,唯一遺憾的是他不是士兵,所以不能穿上戰袍。

    這一戰幫的是秦國,為的卻是楚國名聲。

    隻能勝,不能敗!

    謀士之分,有術謀、兵謀、權謀。

    術謀謀國家外修聯合,各國紛爭,譬如張培青。

    兵謀謀戰場縱橫,刀戟幹戈,譬如司馬佐。

    權謀謀國家內修整頓,調養生息,譬如百裏仲華。

    但是這些劃分並不明確,好比百裏仲華,他可以安頓國家內部,也可以聯合國家外部化解紛爭,當然,他甚至可以上戰場出謀劃策。

    可這不是隨便說說那麽簡單,戰場上決策者把握著成千上萬人的性命,一旦出差錯,將會釀成無窮後患。

    這裏正是張培青佩服楚荊的一點!

    他知道她沒有經驗,直接任職可能會有壓力因為出錯,所以讓她隻是跟隨。加之她身份的獨特性,肯定會對大將軍造成影響。

    兩人相輔相成,既提升了戰爭的勝利幾率,又鍛煉了她的能力,不可謂不高明。

    半個多月後,終於抵達秦國邊境業涼。

    秦國地處偏僻,但是業涼可是一點都不荒涼。這裏早先是南北東西路的一個交叉口,隻不過後來漸漸沒落。

    高大堅固的石頭城牆用獨特的堆砌方法,密實的□□去一根針都難。足足有七八米高的城門此時大開,為的就是迎接他們。

    “先生,到了。”王衡興奮地提醒。

    張培青掀開馬車的小木窗戶,仰頭展覽這座巨大的城池。

    不愧是秦國人的手筆,石塊城牆粗糙卻透著奔放和豪邁之氣,好似一頭兇猛的野獸獠牙鋒利,將膽敢來犯的宵小鼠輩們一一撕成碎片。

    二十萬楚兵大部分在城門外不遠處安營紮寨,一部分跟隨大將軍進入城內。

    知道他們是來幫忙的,秦國人都很開心,大街上到處都是撒花的歡唿聲,不少人直接朝著張培青開著的小窗戶裏扔東西。

    什麽花瓣、絲帕、配飾品甚至碩大的水果都二話不說砸過來,將她車窗都震的哐哐鐺鐺。

    外頭的王衡急忙保護先生,同時生氣地瞪著那些嬌滴滴的姑娘們,她們捂住嘴巴笑嘻嘻,笑的他糙臉通紅。

    “先生,她們笑話我!”他著急了,隻能向張培青訴說委屈。

    秦國民風豪邁,崇尚武力,女子也奔放灑脫。

    王衡生的劍眉星目,又帶著一股子浩蕩正氣,加之身材頂好,他越是瞪眼兇狠那些女子越是喜歡。

    張培青見此心頭酸溜溜的,“你不理她們不就行了。”

    傻大

    個可是她的私人財產,私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

    王衡傻乎乎點點頭,朝她露出憨厚親熱的笑容:“她們再砸你我打她們去!”

    看他那野蠻的架勢一點都不像是說笑話,姑娘們再大膽也被嚇到了,不少人躲到後麵去不敢再騷擾兩人了。

    兩人身份高貴,馬車就在大將軍的馬匹之後,大將軍奉初策馬停了停,正好和他們並肩。

    他微微側頭:“大諫,聽聞你之前在業涼住過幾年,業涼算是你的入世之地?”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你和業涼什麽關係吧。

    張培青微妙笑了笑:“大將軍消息真是靈通,我的確在業涼住過很多年。如果一定要論的話,陳國和秦國,都是我的母國。”

    這話猶如驚天霹靂,炸的奉初一時間說不出話。

    他也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套,竟然就把全天下人最想知道的話給套出來了!

    隻不過,她說母國是陳秦兩國,這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大諫在一個國家出生,在另一個國家長大?”也隻有這樣才能理解這個含義。

    張培青讚歎地看他一眼:“大將軍果然智慧過人,我出生於陳國,長於秦國,十三歲之前顛沛流離,後宿於秦業涼,十四歲闖蕩天下,十八歲入世。”

    她頓了頓,“現在已經二十了。”

    奉初呆呆望著她,喉嚨翻滾。

    張培青居然真的全都告訴他了!

    各個諸侯國最關心的話題,全天下都查不到的神秘過往,竟然被他這麽輕輕鬆鬆隨隨便便得知了?

    他陡然出了一身冷汗,看她的目光也忌憚起來。

    張培青突然告訴他這麽多,想幹什麽?

    仿佛洞穿了他的想法,她無所謂地笑笑,漫不經心:“大將軍手握重權,我能對你怎麽樣,隻不過你問了,我總得迴答吧。”

    就這麽簡單?

    奉初依舊滿頭懵懂,總覺得心裏不踏實,尤其是見她笑的時候。傳說中張培青一笑可是會死人的!

    王衡也是震驚無比,關鍵是先生都沒有第一個告訴他,怎麽能先告訴這個人呢?

    他認認真真打量起來大將軍奉初,之前還覺得威風凜凜,現在怎麽覺得橫豎都不順眼呢?

    奉初自然也發現了他不善的眼神,甚是莫名其妙,他不明白自己什麽時候得罪這個小護衛了。

    難得今天張培青大發善心告訴他這麽多,他直接無視王衡,立馬抓住機會繼續問:“你生於陳國為何來到秦國?為何顛沛流離?為何離開業涼?你的家人是誰?”

    一下問這麽多,奉初也怪不好意思,心中忐忑不知道張培青會不會迴答。

    果然,她似笑非笑道:“大將軍想知道的真不少。”

    奉初豪爽笑了:“對先生的身世之謎,想知道的不止我一個。”全天下人都好奇!

    張培青望了望眼巴巴的王衡,眸色溫柔下來。

    王衡見先生瞅他則是開心地笑了,那笑容純粹無比,充滿了熱烈和摯愛。先生於他就是全部。

    “先生,你別告訴他,偷偷告訴我一個人就行了。”

    這話說的真是耿直,耿直到大將軍噎的沒話說。

    沒想到,張培青一條一條迴答了。

    “為何來到秦國,為何顛沛流離,這些都不是我能左右的,我的家人有三個,一個離世的哥哥,還有母親和爺爺。離開業涼是因為我做了一件錯事,我要用餘生去償還我的過錯。”

    奉初眸光閃了閃。

    家人中沒有父親,她難道根本不承認自己的父親?一個離世的哥哥,這是不是說明她的母親和爺爺都健在?

    她自己離開了業涼,那麽很大程度上,她的家人還在業涼!

    可要真是這樣,為什麽她從來沒有想過幫助秦國?甚至秦陳大戰,陳國請齊國援助,她也沒想過幫助業涼!

    越想越迷惑,奉初真是搞不懂張培青這個人的思維。

    說她無情吧,又不想那麽迴事,說她多情吧,把家中年邁的爺爺和母親扔下一人離開算怎麽迴事?

    不過不管怎樣,這個大消息必須盡快傳給太子殿下。

    他這邊激動又迷惑,那邊始作俑者好似什麽都沒說似的,淡定的不得了。

    她口中的爺爺,指的是孤竹無堪那個老不正經。所以她當初扔下的,隻有母親一個人。

    因為她母親犯下的過錯,比她更嚴重,且不可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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